《温柔沦陷》苏听珣

3、chapter3

　　假若爱你是一场犯错的旅程
　　被你创伤了心就是严惩
　　得不到救赎等不到永恒
　　束缚在你圈定的囚笼

　　怀抱太暖回忆太冷
　　曾经的依靠早已不能触碰
　　过了很久我才如梦初醒

　　——《枪走火》

　　韩若宁小幅度地转过身，结果却在转眼间差点撞上姜遇枫的胸膛。
　　她快速地抬头，发现与他离得十分近后，不禁慌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往前走，又得重新调整位置了。”韩若宁瞟了眼姜遇枫白白的鞋子，眉头微蹙地用脚划了划两人之间的距离。
　　“反正得练习很多次，你多动动也无妨。”姜遇枫语气平淡，似是在说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事。

　　……仗着自己是导师就胡来吗。

　　行，她不与他计较。

　　韩若宁回过身去，点开手机上的视频，继续看下一个动作，轻声呢喃道：“第二句不然就……”
　　她刚想伸开手臂，尝试着去改编舞蹈动作。
　　倏忽间，姜遇枫不合时宜地走到她的右边，让她不得不立刻收手。

　　“……你又干什么。”险些把手打上姜遇枫手臂的韩若宁问。
　　“还能干什么。”姜遇枫伸出手摁停韩若宁手机上的视频，深棕色的眼眸对上她的翦水双瞳，“动作设计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也对。
　　到底是在录制节目，她是该给他点镜头和发言权。

　　而且即便歌词是她写的，也不能代表她的想法是最好的。
　　她总得听听别人的意见。

　　就算，那个人是姜遇枫。

　　韩若宁再度垂下头，把视频划至副歌第二句歌词前。
　　她点开视频，指着屏幕说：“这里的单人动作都是左右手对称的，我们可以两人设计成镜像动作。”

　　“就像这样。”韩若宁伸出右手，横在姜遇枫的面前，“我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你的手，跟你极度离近，但即将触到的瞬间，我们就要同时撤离。”

　　“那需要我跟你达到非常默契的境界呢。”姜遇枫一脸认真地说。
　　“多练习就可以了。”韩若宁语速很快，匆匆地瞥了姜遇枫一眼。

　　瞧着韩若宁专注于思考的模样，姜遇枫浅浅一笑，又很快改回冷漠的表情，做出舞蹈动作，问：“下一句，这样改如何。”
　　“恩，不错。”韩若宁把目光转到姜遇枫的身上，神态放松些地点了点头，罕见地露出了赏识的笑容。

　　达成共识后，韩若宁和姜遇枫进行了第一次的练习。

　　他与她先是较好地完成了第一个动作，而后姜遇枫按照着韩若宁的想法，站到了她的右侧。
　　他一边用右手做着原有的动作，一边移动身子，伸出左手去贴近韩若宁的指间。

　　然而这回，他与她的配合却没有那么可观。
　　只见韩若宁与姜遇枫，都比自己预想中的更靠近对方。
　　眨眼一瞬，两人的手指意外交错，触到了对方的温度。

　　韩若宁很快地抽了手，僵在了原地，但姜遇枫却淡定自若地移动脚步，站到了离她更远的地方。
　　片刻过后，她反应了过来继续跳舞。

　　接着跳了几秒，浅瞥韩若宁的姜遇枫遽然间停步下来。
　　他目视着她，声音压低道：“你动作慢了，重来。”

　　韩若宁蹲下身关掉音乐，挑起眉头略有不服地说道：“刚才指间触到的那一瞬，才该重来。”
　　“别慢吞吞的，接着练习。”姜遇枫走到韩若宁的身后，等待着她站起。

　　“知道了。”啰嗦。
　　韩若宁将音乐划到副歌之前，迅速地站起身，并在准备好动作的一刻切换眼神，直视镜面。

　　半个小时后，韩若宁刚觉得与姜遇枫练的有些感觉，结果他却轻侧过身，作势就要向张婷走去。

　　“这就走了？”韩若宁立马转头，朝着只留她一个背影的姜遇枫问。
　　“我又不是你的私人导师，不能只顾你一个。”姜遇枫回了下头，就再没出声地往张婷的方向走去。

　　“呵，谁留你了一样。”真会自作多情。
　　韩若宁嘀咕一语，别开头不再看姜遇枫。

　　第二天清晨，韩若宁第一个来到了练习室。
　　她俯身播放音乐，回忆昨天的最终安排跳了全曲，还清唱了自己的部分。

　　不间歇地连跳了三遍后，韩若宁又弯下身子摁掉了歌曲。
　　音乐一停，她便顿时松了口气，显露出了一丝疲态。

　　果然，还是睡得太少了吗。

　　韩若宁打着哈欠起身，不经意地瞟向门口。
　　一抹黑影入眸，她猝不及防地精神起来，瞳眸再次亮了起来。

　　眼瞳中，姜遇枫侧身倚着门，不知光明正大地看了她多久。

　　“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姜导师。”韩若宁站直身子，音调较平常降了一点。
　　“为了找出你的不足，特意没有打扰你。”姜遇枫离开门口，向她步步靠近。

　　韩若宁的视线跟着姜遇枫而走，语调上挑，道：“找出我的不足来了？”
　　“怎么可能找不到。”姜遇枫一脸理所当然地答，站到了韩若宁的身边，“再跳一次吧。”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好吗。

　　集体练习后，张婷站在姜遇枫身侧道：“最后的一幕，也让遇枫导师站在我身边，怎么样。”
　　“不行。”韩若宁一口回绝，目光落在张婷的身上，“他是幻影，最后还需要什么镜头，他只能置身于黑暗中。”
　　“可是……”

　　“不用争执了。”姜遇枫眼睫微垂，轻扫了韩若宁一眼，声音很低，“就按韩若宁的想法来。”
　　看着姜遇枫冷峻的面庞，张婷虽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临近午饭时间，练习生们便围绕在姜遇枫周围，向他发出共享午餐的邀请。
　　但就在他即将要走出练习室的时候，他的身后却在传来了韩若宁的声音。

　　“姜导师。”

　　姜遇枫从女生们中间抽出身来，转过身向练习室里看去。
　　韩若宁小跑而来，站到他的面前，道：“我还有话说。”

　　姜遇枫轻轻地别开视线，侧过身向其他人说：“你们先走吧。”

　　转眼间，他的身后便传来了来自不同人的小声抱怨。
　　但几秒过后，她们还是没得选择的离开了练习室，给姜遇枫和韩若宁留出了私人空间。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姜遇枫俯视着韩若宁问。
　　“第一遍的副歌前不是有几秒的节奏吗，我打算让灯光在那段时间里小时。”韩若宁没有抬头看姜遇枫，而是专注地表达她的想法，“之后，副歌响起的刹那灯光要亮起，你也要按计划站到我的身后。”

　　“有意思。”姜遇枫轻勾唇角，轻微地俯下了身子，盯着韩若宁清秀的脸蛋看，“那我要怎么准确无误地找到你呢。”
　　“这个我也想好了。”韩若宁抬起头来，用手指向自己纤细的手腕，“我带一个会在黑暗中发光的手环，怎么样。”

　　没预想韩若宁会抬头的姜遇枫眨了下眼，直起身板，道：“可以。”
　　“那有时间我们试一下。”韩若宁心满意足地一笑，绕过姜遇枫走出了练习室。

　　与此同时，张婷和许蔷路过了守护梦境组的练习室门口。

　　“你说，遇枫导师是不是对韩若宁太好了些。”张婷转头看向许蔷问。
　　“好像是有点呢，明明面对咱们一直都是冷脸。”许蔷赞同地点头，也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没多久，韩若宁也靠近了守护梦境组的门口。
　　然而不知为何，正站在门口，用剪刀剪手指甲的李馨却在此刻向前摔来。

　　眼看着李馨就要扑在自己身上，韩若宁下意识地往右边撤。
　　由于她挪的太快，一不小心就扭到了脚，失去平衡地跌坐在墙边。

　　“若宁，对不起，我刚刚也不清……”被旁人扶起李馨出口道歉，并想要去扶韩若宁。

　　姜遇枫挡在了李馨的身前，低下身去看韩若宁被剪刀划伤的小腿，道：“能站起来吗。”

　　“能。”韩若宁发懵地颔首，把手按在地面上，依靠力量站起。
　　但几秒之后，碍于脚腕处的疼痛，她又不受控地向后退了一点。

　　见状，护在她身旁的姜遇枫一把扶住她，道：“不行了。”
　　他的视线又一次地移到她的小腿上，将她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

　　“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走。”因姜遇枫的举动而惊慌的韩若宁连忙说道。
　　“又没撞到脑袋，就别说胡话了。”姜遇枫低头瞧向埋着头的韩若宁，语气十分严肃，“不想摔下去，就搂住我。”

　　听起来并不友好的话语掠过耳畔，韩若宁“被逼无奈”地搂上了姜遇枫的脖颈。
　　见韩若宁听话地搂紧了他的脖子，他亦迈开步子走完长长的走廊，并在拐角处右拐。

　　“你要带我去哪儿。”韩若宁盯着途径的地方，语速很急地问姜遇枫。
　　“当然是医务室了，还能带你去那里。”姜遇枫板着脸回复，步子也迈得更大了些。

　　“哦。”韩若宁意味深长地出声，眉头稍稍蹙起，“可是，医务室是在反方向啊。”

　　“……”又路痴了。
　　姜遇枫停了步子，向反方向走去。

　　见姜遇枫不说话，韩若宁就又补了一句，道：“我没事，你别因为我晕头转向的。”

　　听着韩若宁无厘头的话，姜遇枫再次停下脚来，低头问她。

　　“你确定，你刚才没撞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