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零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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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之隔，便是天涯。
——题记
第七幕：不惊波澜-夜探女生部
“我以前见过一只长的像猫的狗和老师你气质蛮像的——它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狗。”
“诶？……呵，我没有养过，不好意思。”
“哦，那算了。”
“唔……请问雨宫君，真的是很重要的狗么？”
“是的，它叼走了我的钱包，我的家当全在里面。”
“……”
一直也没有偷听是不道德的概念，因为他是不屑任何阴暗的行为的，在君泽凉而言，那与偷鸡摸狗毫无分别。
可是当你好端端下楼梯的时候，别人的对话声硬要往耳中流窜，便也不能怪自己听力太好这一点吧？
……虽然听到的这个东西，有一种，想要冷笑的感觉。
……也虽然刚才听到的东西，确实是让他听见了。
——不只是听了，而是听见了。
雪音常说，凉对不感兴趣的人事不分丝毫心思的做法已经成了习惯。——他从不去改，也从没有想过去改。
所以有时候，君泽凉的目中无人，不是因为看不起谁，而是不屑于去看。
所以他犀利了表情，为了那不经意听见的对话。
古典文学的老师也好，雨宫久远这个人也好……
……好无聊。
优美的唇型划出讥诮的弧度，君泽凉一个清凛的侧脸，修长身材在教学楼内玻璃窗上，留下一道明净而且波澜不惊的气息。
走开，走远。
走的距离保健室的方向完全相反。
他没心情去看，天王寺雪音给别人的温雅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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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晚风很轻柔。
就好像是一朵花瓣的飘荡，忽而零落在脸庞，亲昵的、恣意的抚慰，弥散着，那抓不住的温凉诱惑。
站在男生部校区大的离谱的操场，保健室前十米的地方。君泽凉的目光，透过明亮的镜片，变锐气为浮华的光影，落在不知道距离的远方。
背影，在一个人看来，似无情却有情的朦胧意境。
身后，感觉到有一个人的靠近，恣意的明目张胆。
君泽凉冷淡着表情侧目的时候，那双明锐的黑眸，正好对上了，雨宫久远幽黑不见底的瞳孔。
一个似冰，深入骨髓的烈气，眼角清明的温柔无人能触及，冷月清寂；一个也似冰，却是纯粹的透彻见底——只是那个眼底，什么也没有。
除了无所谓，就是没有所谓。
那样的君泽凉，和这样的雨宫久远。不是第一次直面相对，却是第一次，与对方的目光错开。
似乎是看到了凉的不以为然，久远的唇角，几欲挑起了嘲讽，似有似无的线条，模糊了面庞的精致。
“君泽同学以前有养过鸡和鸭之类的吗……”
“同样的笑话说第二次就不好笑了。”
打断她的话，并不佯装没有听到，对于她能感觉到周围有人他不奇怪——事实上从第一次她那短刀的投掷，是什么样的力度与精度，划开了【术】的封锁，已非寻常灵能者所为。他见到，他心明。
曾经。
“也许，那家伙的能力和凉你是不相伯仲的呢……”目送着雨宫久远的背影，天王寺雪音从保健室内探出笑脸，那种清随，是逸在骨子里面的风韵。
不相伯仲吗？
从来不曾认为能有和自己不相伯仲的能力者，就算黑田久我在那数百年前的远古还是人的时候，君泽凉也不相信他会是自己的对手。
无须交手验证，只因他从不怀疑。
这种自信，是与生俱来的。
也是他自身实力的笃定与际遇。
但是……音音从来没有在灵力上看走过眼，她所拥有的那双冰蓝色的美眸，镜花水月般艳涟，透过灵力的纹理甚至能看到灵能者的肌理。
不是攻击者，却是最完美的治愈系。
天王寺雪音说，那家伙，很可爱嘛。——那家伙，是指第一次见的雨宫久远。
君泽凉听到，唇角淡淡的清冷游离，那份无人能读懂的笑痕，弥漫了空气中清新的稀薄。——可惜，我又跟你没一样的想法。
听到，雨宫久远“哦”了一声，算是对他那个拒绝的回应。
可是本该是到此为止的话题，却又有了她所加入的下一句话。
“原来你听到了啊。”
一副完全意外的表情真挚的上演，那双如斯如幻的眸，亦毫不回避的对视；这个瞬间，反而，让君泽凉轻微的愣了一下。
——这个人，什么意思？
淡漠的敛下的眉梢，多了种锋芒毕露的傲气，临风清逸。
然，还没有更多的话，两个人之间那份无声的沉默已经被外来的人所化解。
那是随着脚步声的冲刺，一双手的猛然递上，白嫩中闪烁在夜里的是粉红色的手指甲，似乎是因为见到了不得了的人而有的激动的情绪波动，一路跑步过来的急停还带动着唇边的轻喘。
“君泽君，这个是女生部送给你的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
三个女生齐齐的清亮嗓音，脆生生的响起来在这本就微风的夜。
爱慕，还有少女情窦初开的心。
微红的脸颊，因为接近谁，如此如此的兴奋。
似乎有……怨念——？！
瞬间的发现，君泽凉转换思维的情绪，在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先看见那些个女生雀跃的跑掉了——而他的手中，是她们塞过来的礼物。
精巧的包装，丝带随风飘扬。
蹙眉，因为自己的走神，接到了这没有意义的东西。
也因为，耳边又是一个人的声音。
“啊，我嗅到青春的气息了。”
“是死去的青春的气息吧。”
面无表情的嘲讽，对回那个面无表情的吐槽。这该是怎么形容的一幅画面呢？看上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美少年】，在针锋相对的无所谓。
“……你也感觉到了吧？”
“恶灵吗？”
“普通女生身上都连然了怨念……看来那个恶灵的【术】不弱。”
“哦。”
“……”
“你去女生部的话，除了她们三个会有更多人洋溢青春。”
“……我没有责任非去不可。”
对于雨宫久远口中的女生部，君泽凉自然是有所耳闻。他在女生部好感度排名第一的事实，也窜升到让他不能安心无视的地步。
推搡着送到男生部传达室的情书，以及……通过保健室转交的便当。
“呵呵，凉真是艳福不浅呢~”
……眼镜片的边缘散布开冷冽的银色，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一刻，她倾斜在唇角的那份柔软馨然。
“你不敢进去我敢。”
似乎是轻蔑着君泽凉的迟疑，雨宫久远逐渐远去的声音，和她已经腾身而起不在原地的人影。
嘴角，倨傲了一寸。
“我没说过不去。”
君泽凉的身形，优美快速的移动，很快齐平了雨宫久远的脚步，彼此没再看过一眼，只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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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浓重的黑色，不辨方向。
隐在熄灯后的女生部校区，时间已过了十一点。
幸好男生部没有夜勤时间，否则这少了两个人的宿舍，纵然是不在乎的人也不免会被冠以风言碎语。
残酷的社会，总有着更残酷的人心。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呢？”
“雨宫君，我在这里是因为发现你没在宿舍……”
“我没有要问你。”
本该是只有两个人的行动，在一个柔柔弱弱的美人和一个率直少年的出现下，变成了四个人的减缓行动。
雨宫久远和君泽凉，一个是与我无关的斜睥着天上的月亮——透过女生部顶层的天窗，看今夜的月色，如此皎洁。
一个是刻薄着不悦，却又对眼前的美丽女子无可奈何，背转过身，他极度的不在乎，好像任性的，回避着什么。
时间暂时回到十分钟之前——
轻而易举的潜入防卫工作更为严密的女生部，在那甚至是红外射线的监控下丝毫不露踪迹的速度，君泽凉和雨宫久远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一个人的缝隙。
他们没有要合作的意思，也没有谁提起一起行动。
可是在脚步不停轻松前移时，君泽凉一个贵气的挑眉，雨宫久远就接口了。
“有人跟踪。”
“没关系，用一块石子就可以把那个人打出来。”
——然后綾崎透就被打了出来。
——然后久远和凉就斜睥着透。
——然后在凉淡漠的开口问出你是谁之前，天王寺雪音就带着一阵雪莲香气站在了三个人的后方三米的位置。
君泽凉和雨宫久远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冷冽回身，看着那个轻笑嫣然的少女，无声无息的到来。
无懈可击的态度，温柔而玉质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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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原来，綾崎同学也是感觉到不寻常过来这里的啊~”
“差不多啦……啊，你也是灵能者吗？！”
“我只是刚巧来这里为一个女学生开药而已。”
“哦……对了，你长得好像那个新来的保健室老师……”
“我就是那个保健室老师呢——綾崎君，有空也欢迎你来保健室玩啊~”
身后的两个人正进行着没什么必要性的对话，雨宫久远可以感觉到身边那个美少年气息更加的模糊，多了种泾渭分明的界限。
是因为谁的出现吗？
还是因为……那突然肆虐了杀气的恶灵？
很奇怪啊——透过楼道内若隐若现的朦胧灯光，看着那两个折射在窗户上的身影，久远想，究竟是哪一个出现的时候，杀气变得更重了……
啧。
那张近在咫尺的绝艳笑靥，轻漾着令人迷惑的可望不可即。
一瞬间，剪断了她的思维。
留在嘴边的“你是谁”没有说出口，是在久远冷冷的掀唇的同时，那抹纤柔的身影已经被一个人果断的先拉在了胸前心口。
“音音，你跟着我。”
是君泽凉清凉如水的认真，在这一刻，简单到无以复加的执著。
铃声人声躁动的交错，女生部警卫系统因检索到什么凭地惊雷，撕裂了寂静，惊动了校区的老师和可能已经就寝的女学生。
所有灯光的大亮，一个个探身而出想看个究竟的学生逼近了四个人所处的方位。
随着——
“什么人在哪里？”沉重的、多人的脚步声，逐渐的逼近。
“先避一避。”
“那个【东西】的方位，好像在那里……”
雨宫久远断然的移步，在綾崎透似乎是无心的一个手指伸长之后，定格，眯起了目不转睛的犀利。
“那么，就去那里吧。”
她冷冷的说。
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右手边，是君泽凉的双臂，意外的抱着那抹香艳腾空而起，一抬手推开最近距离的玻璃窗，扑面而来的泛起寒意的夜风。
一个悠然的上步，前脚后脚的强势，就纵身那五层楼的高度，凌然直下……两个人，一个人，又一个人。
好像商量好一般，在警卫们匆匆赶来的拐角，完全消失。
寂寞的月色下，是谁的眸光，如同明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零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