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久远之音》所以那里有口井

25、贰伍

　　点击歌曲——

　　事实证明，我和你从来没什么区别。
　　——题记
　　第二十五幕：弹剑夜歌

　　那一夜乡间水，清漾着祖母绿的芳华和飘零的花朵，瓣瓣细碎，瓣瓣张扬着柔弱却不羁的美丽。
　　那一夜水乡间，倒映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依依惜别的身影。
　　“魔物不止，这一去必定归期未卜，今日一别，我愿你比任何人都幸福。”额前一缕发丝的飘零，遮住了那眉眼的深情款款。
　　“我以你的前去为荣，但等你，必将也成为我的光荣。”是纤细的手漾着温存的涟漪，谁和谁之间，从未有鸿沟。
　　背转身，倾身的那一个拥抱之后；走开，只留下脸颊相贴的痕迹。

　　“……有你这话，我能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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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和君泽凉走在一起的天王寺雪音，因为中途遇上、或者说是有人刻意的等待，变成了现在和高杉知念同行的局面。
　　在一间面面都是镜子的迷宫中，眉眼相对。
　　好像彼此看了很长的时间。
　　又好像不过是才看到了对方而已。

　　保健室干净整洁的白色的大褂，包裹着那纤细高挑的身子，她内里穿着和男生同样款式的校服，不过却是如月光的银白色。
　　高杉知念记得明宇理事长曾经说过，这所学校的校服虽然会根据年级的不同有所区别，但是不过是校服领口上一枚章印。绝不会是颜色的变化，那是为了校风的统一。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天王寺雪音穿的不是校服。

　　而不是校服，为什么会有和校服一样的设计？
　　或者说，为什么，她要穿一套设计成校服的衣服？
　　是故意的？
　　还是，只是巧合？
　　若只是巧合，那么未免，有点不同寻常。

　　月色的银白，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在这个满是镜子的房间中，不需要灯光，已经照亮了一片天地。
　　这样的亮，是一种显眼。
　　同样也是一种，模糊不清。

　　因为太闪亮，反而，模糊了视力的焦点。
　　让人看不清楚，那样一张温柔的笑脸上，有几分存在的真实？

　　之前也和天王寺雪音谈过，黑田久我是灵而不是人的事情。
　　知念记得，那个精致的美人只是温柔的笑着说了句，“是吗。”，没有惊讶也没有掩饰；就好像他跟她单谈的最后一句话，他问了天王寺老师为什么不让黑田老师监督我看看呢？
　　应该是没有听到雪音和黑田在保健室的对话。可是他清楚那对话、或者说他清楚黑田久我本要探查他的本意，只是没有进行，而不是不想进行。
　　高杉知念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也没有在天王寺雪音微笑着点了下头从谈话的场所离开时拉住她追问，他只是看着她走出去，轻飘飘的、不带走一丝烟尘。
　　飘渺的，仿若月光。无法看透，亦无法捕捉。

　　她的气质，好像他认识了很久的一个人。
　　只是因为太久了，他已经，记不得那个人了。

　　虽然，是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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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和风，藤帘竹蔓。
　　几线白云在高远的蓝幕上缱绻，随风遣来那数缕樱草的清香，虽不浓厚，却恰到好处的沁人心脾。
　　手中的折扇安静的放置在一旁，就这样安静的翻看着折书，已经很久了。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少年是王朝中最安静的文臣，就如同没有人不知道他还是高明的灵能者。
　　——只不过他不再除灵，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绝艳的面庞，苍白有余，明显健康不足。
　　但是仔细去看那纤细甚至是消瘦的身影，却发现，不过是白光一缕，清缈到根本没有实体没有重量。
　　就那么尘埃未定。
　　就那么宛如隔世。

　　“妈妈……”少年轻轻的，好像没有出声的唤了她那么一句。
　　那个幽灵一般的妖魔，便不着痕迹的身形退后了一步，一双水一样透润的眸，对上了那永远只有宽容悠远的眼。
　　那是清冷的，却也是温润的。
　　用着她能深深感受的清冷，和别人永远感受不到的温润。

　　“你……还是改变了？”没有语言的声音，有的，只是眉眼间细细传递的思念，仿佛从很久以前开始，开始了很久很久。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就那样的看着，看着，似乎已经把前面的少女融进了眼里，在他轻轻闭上眼的一刻。
　　闭上眼的瞬间，隔绝的又是这个王朝。

　　是谁的离开，终在风中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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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面光滑，因为太透明，反而照的两个向前走路的人看不到行走的轨迹。
　　究竟怎么走，才能走出这个迷宫？
　　不过在这里，显然并不重要。
　　因为无论是多么好的迷宫设置，它终究是学校学生的一种玩乐，既没有危险，也没有疑点可循。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
　　其实早从走进这个迷宫开始，高杉知念就感觉到一种清薄的空气在摇晃。那种感觉就像本来呼吸着天地的空气，忽然就进了海洋之中。
　　海底的水很清净。
　　可是，不适合人的呼吸。

　　自己有灵能力，尚不觉得有什么呼吸困难。除了那一波接一波似乎被什么所吸收的能力——这个房间，有人在融合他的灵能力。
　　踏入青苔而上，脚步接触镜子地面的瞬间。这种感觉就有了。
　　在“镜子坊”外面做宣传的男生，娃娃脸笑开了无暇的弧度，怎么看也不是恶意之人，其他走进来的学生也都没有出现贫血、虚脱的症状。
　　那么就说明，这个镜子坊，是针对灵能者的。
　　只有能力者的步入，才会启动，那颠簸的吸收。

　　“天王寺老师没有承接学园祭的活动吗？看你的年纪，不像是做老师的人呢……”
　　问话不经意一般，敏锐注意着身边那个女子的表情，在她惊艳的容颜上，寻找着哪怕是一丝流泻的真实。
　　高杉知念一直看不到，天王寺雪音的【气】。
　　如果是活着的人，都应该有他独特的【气】在，那是人生在世的标致；就好像灵有【压】一般。
　　上等的灵能者，可以从【气】和【压】来判断一个人/灵的善恶甚至性格。
　　每个人自身所携带的特质，都和生命体割裂不开联系。

　　“从外表来判断一个人，很容易产生错误的联想。高杉君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既然是作为一个天才侦探。——或者，你还想试探我吗？”
　　那一次两个人的谈话，更准确一点说，是中断在黑田久我的出现。穿着黑色的西服的男子，伟岸而高作，推开保健室的门，从高杉知念面前大方的领走天王寺雪音。
　　雪音回头客气的对少年绅士一个点头。
　　——我先走了，高杉君。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欢迎你来问我。不过只限于，我判断下来能回答给你知道的问题。

　　——比如那起凶杀案中，为什么你会在现场吗？
　　少年不客气直言的话，在感觉到黑田久我周身泛起了杀气的瞬间，换为温柔的微笑目送。目送着黑田久我和天王寺雪音走出他的视线。
　　并不是不能继续追问，他的能力是净化，现在是灵的黑田久我根本靠近他不能。
　　他只是，忽然不想问了，而已。

　　不想直接的说出：我隐瞒了君泽君一个真相，那就是校警是凶手，可是他是被操纵的。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天王寺老师，你身上的清净，和那个我在追捕的人，渗出骨子的像极了。有一瞬间，我甚至重合了，你们的气息。
　　——而那真的是你们，还是根本就是你。
　　才是问题的核心。

　　微笑，带着一种独属于高杉知念的温文尔雅。
　　“其实人生在世每个人都在试探别人。不过我已经不打算再试探天王寺老师了。”
　　“哦？”
　　听到这话，雪音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那份甜美，仿佛不会变化。
　　“你不再试探，是因为你已经确定了答案，是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少年轻轻的一个点头，缓缓的将倾注在少女身上的视线，越过她，移到她身后的镜面，看那里面，有他的模样，也有她的背影。
　　只不过那闪亮的月光炫目中，她的影子，却没有重叠他的。
　　“天王寺老师，你是【灵】吧？”

　　“不，还是我应该说，你是灵吧。”
　　“因为你，没有影子。”
　　——在光滑的镜面上，少女纤细而柔软的身子，笔直的站着。

　　闻言，既没有惶恐，也没有欣慰。有的，反而是一成不变的温柔，甜美中，带着似有似无的芬芳。
　　有种香气，闻多了，便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高杉君不知道吗，镜子是照不出远古生命的影子的。——如果你的影子出现在了镜子里面，就说明……”
　　——你已经被捕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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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听说天王寺雪音和高杉知念一起来了“镜子坊”，君泽凉才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特意过来这里，凉没有想过。他只是有一点矛盾，是理不清一种情绪——音音在和高杉知念离开的时候，曾经特意的，回眸对他一笑。
　　虽然她总也是习惯那样甜美又带份神秘的笑，可是那一次，他在她的笑容中，似乎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有一种念想，似乎在说着：凉，跟过来。

　　有什么，是想给他看的吗？

　　恩……？
　　君泽凉停下的脚步，在那侧目的瞬间，长身玉立，精致的面孔比起无双的清逸，多了一份难以解读的冷削。
　　从眼中流泻，丝丝入扣的冷峻。
　　无声，亦无情。

　　抬起一步，却在还没前行前，被什么一撞。
　　虽然是立即敏锐的抬手一挡，却在视线中飞速出现绯樱白粉交错的光景时，下意识保护——于是，有力的双臂中，承载了谁艳丽的风情。
　　也许一生一次。
　　也许一次一生。

　　所以当綾崎透气喘吁吁冲出来说着“雨宫君我们逃跑成功了吧雾岛老师他们没追上来”时，僵住的身体，看到的画面，就是眼前这一幕——
　　雨宫久远整个人温柔的依偎在君泽凉怀里！

　　她的眉眼，隔开了周遭所有的空气。
　　只唯一的，看着一个人。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引的话：
这章的形式，是现代时光进行中，和远古的回忆片段。比起音音、黑田、和久远，现在和远古有关系的人中，知念的身份是唯一没有揭示的一个。
会陆续写一些片段来提示。喜欢小绅士的人可以先猜猜看^^
歌曲是：life is like a boat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