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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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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慕思白所说,家里没有慕老三的影子,推门而进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声音吓了齐霁一跳。
“老三!小兔崽砸!老三!小兔崽砸!”
齐霁换了鞋,环视一圈没看到人。
刘枫几人又不是第一次来慕思白家里,当然知道这是慕思白家里那只鹦鹉了。
慕思白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堆在刘枫几人面前,朝厨房挑了挑下巴,那意思就是哥几个自己洗吧,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
“我家葵花,哦,是只鹦鹉,叫葵花。架子上装死的那个就是。”走到了架子前推了架子一下。
原本一动不动的鹦鹉瞬间满血复活,扑楞着翅膀吓得在铁杆上转了两圈,嘴里还不让人,一直骂小兔崽子。
齐霁以前只听过龟装死,他有个远方舅舅养过一只小乌龟,胆子特别小,见到人就缩壳里去,来不及缩壳里就翻身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装死技能甩职业演员十八条街。
沙东东几个人直接把水果端到慕思白房间里,老习惯,来齐霁家里他们都基本上打游戏。
慕思白的房间在二楼和齐霁的房间位置是一样的,毕竟这是流水线的别墅小区,里面的格局都大同小异。房间比他的大很多,可能是因为把两个房间打通了,所以空间很大,装修风格可以说是一言难尽,齐霁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
房子有一大半的空间放置的是各种各样的动漫手办,都是海贼王的,满满的好几个柜子。墙上也绘了很多海贼王系列的手绘,不知道是不是慕思白自己画的。
房间的另一半放置的是一张大床和一个全视野的超大拼接屏,还有一些零散的健身器械,房间左侧有多规整,右侧就有多杂乱。
刘枫几个人轻车熟路玩上了游戏,齐霁和慕思白靠在床下的地毯上一时无话。
齐霁看着一墙的手办思绪飘的有些远,总觉得小时候就看海贼,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没完结。他喜欢火影,但是看着喜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滋味挺不好受的,剜肉削骨般的疼,好不容易坚持看到了结局,后来又出了博人传他就不看了,又是一代人的故事了,他总觉得属于他们这代人的故事看完,就是对童年的一个交代了。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慕思白已经闲出屁来了。他见过剥瓜子仁的,可没看到过剥葡萄成瘾的。珠圆玉润的葡萄脱去了紫色的外衣,里子里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墩。他也不客气拿了一个放在嘴里,甜的跟打了甜蜜素似的。
“嗬!还真不含糊啊,好吃吗?”慕思白抽出湿巾擦了擦手。
“别人剥的还能不好吃么?”齐霁说完笑了一声,打趣道。
“哎,我才发现你长得挺美的啊。”慕思白突然靠近,肩膀都蹭到齐霁的肩膀上了。
美确实是个好词,但是来形容一个男生就不是以什么好词了。
“我观你面相,你五行应该缺点啥。”齐霁抬起手捏住慕思白的下巴,转了转,随即松手。
“我想说的是你长得美就不要想得更美,啧。瞅啥啊,哥给你一句忠告啊。”慕思白强行把这落满了灰的包袱抖了抖。
“我也给你一句忠告,汽油车不能加柴油!”齐霁想起了韩寒电影里的一句话,太逗乐了,当时他看完路过加油站就得笑几分钟,弄得加油站的小哥都以为他加不上油愁疯了。
慕思白瞪了他一眼,“瞅啥,我和你说,咱俩之间迟早得打一仗,住院的那种。”
“爷怕你么!”齐霁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脸上的和风细雨突然就收了起来,漏出了一股子狠劲儿,还真镇了慕思白一下。
慕思白啧了一声,早就知道这蛋孵不出来什么好鸟了,果然。“说话说一半有损阴德知道不?”
“你五行缺——”齐霁拉长了声音,“揍。”他点了点慕思白的胸口,嘴角扯得跟豌豆似的。
“说你是北京人你还真不懂东北话啥意思啊,你要是把最后俩字连起来那就是最损的一句骂人话了。”这要是换一个慕思白早就动手了,还哪有什么美国时间废话啊,直接动手干。
“你俩咋还聊急眼了呢?不带急眼的啊。”沙东东这个小傻砸,二百五的眼睛看啥都看不清楚,没看到俩人之间的相互嘲讽,就冲着这劲头一时半会打不死。
“真有那一天,慕思白你可撑住,干不死你丫的。”要不说齐霁怎么是个斯文败类呢,就这话也就他和慕思白能听到,满脸欠揍的样儿也只有齐霁看到了,转身这人就人模狗样的笑的跟条柴犬似的,要他妈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快到时间几人也早早去了南岗的烧烤,车走到烧烤街路口就拐不进去了,人太多。几人早早就下了车。
齐霁总觉得来到了东北,他一惊一乍的毛病就已经病入膏肓了,这要是搁北京,早都查十回八回的了,空气污染,PM2.5严重超标谁还敢室外木炭烧烤,活腻歪都不能这么干。
夜幕下烧烤的白烟相互纠缠升腾直上,冒着火星子的烟里飘出了各种各样的香,勾得人口舌生津,心痒痒的。中午吃的那么多火锅,都不耽误这会儿他想从头吃到尾的决心。
各种门市烧烤,开店的,一串两串的不给烤,有现成的老板就直接送了,没那闲工夫,谁和你扯那一块两块的,太磨叽了。
到了晚上没了阳光,热气也依旧,更别说在这道路两旁都支着火炭的地方了。他终于看到了许多传说中的大金链子小金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的东北大哥了,真的是两个胳膊纹身,胸口也有,不是白虎就是龙,光着膀子,撸着串,坐在小马扎上,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慕思白是当地人,带他们走到中间的一个名叫大宇烧烤的店自己找了个小马扎就坐了下来,桌子上有菜单和笔,他刷刷地点了一堆,也没问齐霁想吃什么。点完直接自己去店里备料了,一看就是常来的。
“老妹儿!先给哥整两箱啤酒,天涯和原汁麦的啊!羊肉串先来一百个,牛肉和猪肉的一样来五十,对了毛豆花生米啥的早点上啊,别让哥干喝啤酒啊!别的你就看着点。”邻桌又来了七八个人,说话的大哥是一个瘦高个,四十多岁,光头,有点东北版费翔的感觉,挺帅的,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嗯呐,大哥!”回答他的是个姑娘,从门口的帘子里漏出来半个头。
平时齐霁看到这样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他不是怕惹事,是怕事惹他,给他爸爸找麻烦。这回儿一帮人他也不好意思说怕着大哥等会喝多了惹事咱先走吧,丢不起这人。
慕思白和刘枫他们一点都没受影响,惯常了的,经常看到,遍地都是,别看纹身大哥彪形大汉,回家可能就是个妻管严。
烟熏火燎的地方蚊子没多少,齐霁吃了一串就停不下来了,他在北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串,他们那的串刷酱太重了,盐不要钱似的,齁咸。这的就不是,盐味都味到了肉里面了,肉串不刷酱,就撒一把辣椒面孜然和芝麻。他一边吃着一边还要分心观察邻座上的大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大哥几个人,眨眼一箱啤酒就空了,但人一点事没有,真是能喝啊,齐霁感慨。大哥喝酒了话就多了,开始吹牛B了。
“兄弟几个,哥跟你们说啊,我上周去深圳碰到一个老乡,也咱东北的,哈尔滨的,动力那的。艾玛,太丢咱东北人的面儿了,算了不说了,喝酒!”大哥用牙呲得又开了一瓶啤酒,哐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几个小兄弟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能说不听就不听的么,就都捧场和好事,一个劲儿的追问,弄的大哥好像十分不情愿似的接着往下说,其实就是整个景,大哥心里估计都他妈的快急疯了,咋还不他妈地问呢,老子憋得难受。
“事情呐是这么回事,我们前后桌吃饭,深圳那说的鸟语老子听不明白,所以我身后突然冒出来句东北话,啧,唉呀妈呀,那感觉,老JB的亲切了。老乡见老乡,不干一杯臊得慌。老子就拎一提啤酒过去了。老子说‘哥们,咱都东北的,给哥个面子,吹一瓶。’那小子不行,喝不了酒,一杯下去就红了脸,老子觉得他丢人喝两口......”大哥的牛B话可能真假参半。
齐霁总有种预感,这大哥不会.....
“哎,小兄弟咱挨着有缘,来整一瓶。这顿大哥请你们,给哥面子不?”大哥的声音非常魔幻的在耳朵边震起来。齐霁多希望他在做梦,但肩膀上的手是真真切切的,你大爷的。
大哥没啥坏心眼,就是喜欢喝酒,自己喝还不行,非要一帮人陪着他喝才高兴,但是也不是谁都行,得大哥看顺眼的,看着大哥是混社会的,其实大哥现在是东北最大物流公司的创始人,一手创办了整个东北最大的物流公司,吃了不少苦,穿不惯西服,坐不住办公室,花钱招大学生招博士给他管理公司,他自己下基层,很多业务都自己跑,也不容易。
“谢谢哥,相遇就是缘呐,整呗。”沙东东傻子欢乐多,看大哥顺眼来者不拒,直接过去吹了一瓶。
最后齐霁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去的了,反正天旋地转,就是第二天起来胳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