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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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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去调查纪怀阑的人认识阿洛伊斯,他们跟在厉景煦身边做事,知道老板家里有位才华横溢的小爱人。
那位正是他家老板千里迢迢从A国赶来的原因。
照片拍摄地距离太远,不断地放大色块已经清晰可辨,但这么模糊的照片已让拍摄的人心惊。
“诶,你觉得,这个小明星是不是有点像那位……”
“别乱说,把照片拿给老板。”
“好好好。”
厉景煦看到照片时已经是一周后。
他的阿洛离开了他,警方说车祸完全是个意外,安眠药可能只是阿洛想睡觉,不小心摄入过量,剂量还在安全范围之内。
那天他在医院里跪在床旁,跪下的力道很重,撞击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他掀开阿洛伊斯身上白布,蹭干对方腮边的血迹,轻吻他的阿洛侧脸。没有人敢来阻止他。
车祸状况惨烈,竟没有一人生还,厉景煦无法想象他的阿洛有多疼。
在一起生活两年,他从不知道他的枕边人还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阿洛伊斯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靠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从未有过购买安眠药的记录。这让厉景煦不得不追查下去。
纪怀阑怎么看也不可能和那场残忍的谋杀有关,厉景煦对他更多的是种迁怒。
再一次调出出事当天电影院的监控录像,每当厉景煦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反复播放这段视频。他记忆力要比常人好,闭上眼也知道几分几秒时阿洛调整了一下坐姿,几分几秒在昏暗中露出些许笑意。
厉景煦睁眼,视频恰好播到阿洛跟纪怀阑说话的瞬间,他这才想起有关纪怀阑的U盘还在抽屉里扔着。
他把纪怀阑近期三个月的行程看完,看到最后一张照片他不淡定地打翻了手旁的水杯,正是那张拎着画夹站在路边的照片。
太像了。
水迹蜿蜒,顺着桌沿滴滴落下,厉景煦转身拿了外套,下楼驱车往纪怀阑公寓地址驶去。
从这一刻开始,厉景煦认定纪怀阑一定和他的阿洛有某种关联。
厉景煦浑身煞气抵达公寓,安保人员不敢拦他,跟在他身后上楼,为了保证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开门的是侯一凡,他眯着眼打开门,楼道里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所有人都入睡了,又急又重的敲门声把他吵醒。
“你找谁啊?”侯一凡不悦地问。
“纪怀阑。”
侯一凡勉强打起精神打量厉景煦,发现这男人高大的很,身上气势凛冽,腕上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是个有钱人。
侯一凡愣住,困意少了一半,试探着问:“你,是纪怀阑的大金主啊?”
厉景煦面上不显,心里却很焦急,他冷声说:“让开。”
下一秒门开了一小半,侯一凡很怂地让路。厉景煦大步跨进去粗鲁地把所有的卧室门挨个推开,寻找纪怀阑的身影。
睁眼的那一刻纪怀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为什么厉景煦又来找他。
“怎么又是你?”被吵醒后纪怀阑有些烦躁。
他的那副画已经完成,送去拍卖行鉴定。那些画材被他收好,现在放在桌上的只有小学生画夹和那套24色的水彩笔,不担心被厉景煦看出端倪。
“关于阿洛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你最好说实话。”
纪怀阑仰头打量厉景煦几秒,心想我说实话你可能会被吓死,不过这个男人真难搞。
他摸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你把门关上,我冷。”
厉景煦随手把门带上,把侯一凡和安保人员关在外面,然后坐到纪怀阑的床边,等着他说话。
纪怀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问他:“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是谁想要借他的死图谋厉景煦什么吗?
“除了果汁你和阿洛有没有其他接触?还有,对于这两张照片你要怎么解释?”
厉景煦打开手机给他看,一个拍摄地点在A国某广场,霓虹灯下的少年夹着画板在路边舔冰激凌;一个拍摄地点在C市,纪怀阑拎着画夹捧着一杯咖啡。
相似的身材和雷同的穿衣风格,两个人的气质在某一刻重叠。此刻的灯光下纪怀阑微微仰头,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和他的阿洛甚至有几分相像。
厉景煦另一只手用力握紧,刻意忍耐,目前他还不能伤害纪怀阑,对方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在厉景煦眼里这样的纪怀阑是对他的阿洛的一种亵渎。
两张照片让纪怀阑起了鸡皮疙瘩,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像了。还有,厉景煦什么时候偷拍的他?前一张照片那天他好像去买甜品在等司机来接他……
这要怎么解释?纪怀阑小心看一眼厉景煦,默默吞咽口水。他衣柜里那些皮裤还没处理完毕,硬说自己穿衣就是这个风格厉景煦不会信吧?
最后纪怀阑干巴巴地说:“啊,呵呵,真巧,这个就是阿洛伊斯吗?”
厉景煦视线骤冷,斜瞥纪怀阑一眼。
纪怀阑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补救:“我那天是去试镜,为了符合角色我才那么穿的!为了更贴近角色我还买了24的水彩笔,就在我桌上。你去看我的衣柜,我平时不那样穿的,咖啡是别人塞给我的。”
纪怀阑从被子里跳出去,均匀白皙的小腿在厉景煦眼前一晃然后落在地上,他打开衣柜,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伸手选了一条低腰紧身皮裤慌张地往身上套,胯间的链子叮当作响。
穿好裤子纪怀阑撸了一把头发,在厉景煦面前转一圈,装模作样地说:“我喜欢穿这样的,好看吧?”
像个痞里痞气的小混子。
如果不是纪怀阑长得好看这真是辣眼睛的一幕。
厉景煦不置可否,任凭纪怀阑一个人在那儿折腾。
纪怀阑泄气地坐在厉景煦旁边,说:“厉先生,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就是个小人物,连正儿八经的明星都算不上,你问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
厉景煦的手指捏上纪怀阑的下巴,面无表情仿佛在打量一个死物。
“你这张脸微调过吗?”不等纪怀阑回答厉景煦接着说,“不要让我知道你心里有什么肮脏的心思,如果让我知道你想要模仿阿洛伊斯,到时候即便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我也会先把你解决掉。”
灯光下纪怀阑的脸让厉景煦有一瞬间的迷茫,这张脸说不出哪里和阿洛相像,乍一看过去他还是会联想起阿洛伊斯。
顾不上下巴上的痛,纪怀阑和厉景煦的双眼对视,他听见自己问:“阿洛伊斯,有这么重要吗?”
怎么现在听起来,厉景煦是因为他才彻底追查这件事情,不是应该去寻找下一个年轻鲜活的“阿洛伊斯”吗?
“咳咳。”
时隔多少天厉景煦又一次掐住了纪怀阑的脖子,他只是稍稍用力纪怀阑就脸颊涨得通红。
“再说一次,你真的会死。”
厉景煦本就不愿意接受阿洛伊斯已死的事实,纪怀阑一直触他逆鳞,要他继续和颜悦色下去,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