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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身败名裂的花瓶女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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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谭昊这个靠山在,《入世》这部电影是原主轻轻松松挤掉了几个竞争对手,成功收入囊中的。
因此,在宋雪禾的记忆里,对导演组并没进行过特别深入的了解。
她干脆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直接搜索了一下骆驰这个名字——自小习武,15岁开始跟随专业队伍学习拳击、散打和MMA综合格斗,19岁进军UFC职业比赛,22岁成功签约UFC……26岁因伤退役,成为武术指导,28岁执导自己的武侠电影处女作,一炮而红。
《入世》才是他的第二部电影而已。
而他的个人百度百科,简直是一部写满了金腰带的辉煌史,让人叹为观止。
她原来在仙门修炼时,只注重修仙术心法,却从未练过什么体术和招式,因而她自小便对招式漂亮、外家功夫过人的人抱有很大的好感。
于是收起手机后,她唇角笑意更浓,轻飘飘跟系统说了一句:“这位攻略对象选得不错。”
“宋雪禾。”正在她愣神的时候,骆驰也看到了她,先一步开口:“已经晚了,怎么还站在那,赶快去换衣服。”
他的声音浑厚,坚毅的唇线吐出的音节短促又沉稳,望着她的眸光中还有几许戾气没散去,颇有股习武之人的风骨。
面对他的疾言厉色,宋雪禾却毫无压力、神色如常,朝他轻轻低了低身子:“不好意思,刚才路上遇到些事情。骆导,我这就去。”
骆驰站在离她不太远的地方,本想再就时间观念问题强调一下纪律,可她这样一福身,胸前淡淡的沟壑随之便映入眼帘。他立刻避开目光,蹙起了眉头。
宋雪禾见他态度虽然强硬,耳根却在泛红,浅浅一笑不再多言,直接进了更衣室。
骆驰站在原地,烦不烦恼不恼地抱怨了一句:“以色侍人。”
“以色侍人也是能耐啊。你以为以色侍人是很容易的事儿,有张好看的脸就能做么?”《入世》的武指、他的老搭档走上前来,在他耳边小声说:“听那几个配角说,昨晚上两拨人喝得烂醉,咱们那位投资人谭昊,跟隔壁剧组的江婧睡到了一块,折腾了快一宿。出了这种事儿,宋雪禾还神态自若的,不简单。”
骆驰听言,眉头锁得更深——他记得,谭昊昨晚是以探班宋雪禾的名义来的。《入世》的第一场戏,宋雪禾只走了个过场,就早早被他接走一块喝酒去了。怎么晚上,谭昊又跟江婧扯上了关系?
这个圈,太乱。
他深恶痛疾地在心里指责着娱乐圈里的大环境,但心底隐隐又泛出几许对宋雪禾的怜悯来。
矛盾至此,他更烦躁了——本来《入世》需要一位身手好、核心力量强大的女主角,长相是次要,身体素质和演技才是主要。现在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倒让宋雪禾这样纤细柔弱的一个花瓶拿了角色。身为导演,他怎么还同情心泛滥起来了?
他转过身,拿起扬声器:“各部门准备,检查灯光、道具。那边威亚师傅再检查一遍绳索,安全第一。”
场内各部门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拍前准备。没过一会儿,宋雪禾便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她一袭裸肩长裙翩然,外罩一件轻薄的大袖纱罗衫,细腻得近乎于透明的布料难掩她肩头雪白,纤细又莹润的线条若隐若现,让在场所有人看了都难以自持。
片场里发出一片低语声,好多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工作,都直勾勾地盯着她。
“都愣着干什么?干活儿!”骆驰不悦地吩咐了一声,指着宋雪禾跟威亚师傅说:“给她捆上。”
他这话又粗鲁又直白,又透着一股子暧昧劲儿,听起来就好像山大王捆了誓死不从的压寨夫人一般。宋雪禾不禁轻掩鼻尖,笑意在眼角荡漾开来,倾国倾城。
骆驰这才发现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当,微微一顿后,才转过身去督促其他人。可饶是他越想把注意力转移开,耳朵却越不使唤,一直停留在身后她那个方向。
偶尔,听到“细腰”“纤瘦”之类的词语从威亚师傅嘴里蹦出来,他便更是烦躁,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福下身子时那一抹婀娜的倩影。
他攥了攥许久没有戴过拳套的右手,指节立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入世》的第一场戏留了一个打戏的尾巴,需要在今天上午补完。一个很简单的动作,饰演男一号的陈锦书与宋雪禾两人同时吊起威亚,在屋顶一攻一守,飞快掠过。到屋顶尽头,宋雪禾反手一剑,刺向陈锦书的胸膛。陈锦书持剑一挡,剑穗掉落,就结束了。
二人就位后,板子一打,这一幕正式开始。
穿越前,她本是修仙之人,纵使没这威亚,御剑腾翔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被吊到半空后,她握着剑,一路按照分镜剧本安排好的姿势滑行,才刚行到一半,就听骆驰在地面大声喊了一句:“NG!”
陈锦书跟宋雪禾随即都落在房顶。
骆驰严厉道:“宋雪禾,你动作太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像个女刺客吗?重来!”
宋雪禾双手合十比了个抱歉的姿势,冲下面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辛苦师傅们了,再来一次吧。”
第二次,依旧是还没走到一半,骆驰便喊了“NG”,给出的理由依旧是她动作太软。
一连尝试了好几次,次次都因为宋雪禾NG,饶是宋雪禾不到45公斤的体重,下面拉威亚的师傅都累得不行了。
男主角陈锦书被威亚绳索勒得都快吐了,朝下头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骆导,你不是看我们雪禾漂亮,故意难为她吧?我看她有几次表演挺不错的,怎么您就是不给过啊?”
灯光、摄影、收音师,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看出来了,今天骆导特别的不正常,可大家谁都不敢说。现在陈锦书开口了,所有人不约而同都点了点头。
骆驰没理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宋雪禾——其实,她软的哪里是动作?分明是腰肢。
明明动作就是剧本上那一些,不增不改,可他怎么瞧,怎么觉得她是在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从她身上,他看不出刺客的狠厉,倒像勾人的妖精,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万种。他不知道她是无心,还是有意欲盖弥彰。他困惑,犹如困兽。
他摆摆手,回到座位上,大声道:“重来。”
他哪里是在难为她?分明是在难为自己。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总有一颗郁结不发的火苗,小小地燃烧着,慢慢地吞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恨不得把这团火通过难为她而发泄出来。可这丫头被折腾了半天,却始终笑盈盈地,还顾及着威亚师傅的感受——态度不知道有多好。
他这一拳拳全打在棉花上,那团火烧也跟着烧得更炽烈。
这一条一直拍到了快中午,骆驰才终于肯让他们俩走完全程。
屋脊尽头,宋雪禾纤细的身影在空中一顿,握着剑回手挽了一个剑花朝陈锦书刺了过去。这个动作自上而下,有种从天而降之感,一剑刺出去,她右手的大袖衫也跟着滑落了,无意间倾泄香肩一片。
陈锦书随即拔尖一挡,剑穗准准掉落。
“CUT,”骆驰坐在监视器后面,眸光紧紧锁在她纤弱的肩膀,倏地有种大庭广众之下,被她撩了一把的感觉——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半晌,他才站起身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