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我是宝的贝儿

4、第 4 章

　　结果还真被秦识说中，纪宁宁他们这一组开机不顺，接下来一直不顺……

　　首先是剧本的问题。
　　不到半小时的微短片根本塞不下多线叙事的剧情，开拍当天全线崩盘，全组三十来号人唯有接受边改边拍的现实。
　　以至于杀青后写剧本的小哥都不知道自己弄了个啥。

　　于是演员不在状态成为天注定！

　　半个多月，乌小雅不止一次对纪宁宁惊悚倾诉——陆悠远有黑化的趋势。
　　是那种前一分钟还在对戏，下一秒对方很可能会掏出一把刀捅进她心窝的那种黑！

　　这让乌小雅胆战心惊！

　　而陆悠远因为难得热血跑去拉赞助，拉到十八线不说还植入得全片到处都是，被经纪人疯狂拍头训了八百回。
　　加上他的角色被改得面目全非，从极具魅力的多重人格分裂患者毁成了彻彻底底的变态……
　　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

　　某天晚上陆悠远发朋友圈阴恻恻地问大家：【最近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配图是一张他半夜三更的自拍，头发乱糟糟的，五官杵镜头杵得太近都扭曲了，还做了黑白的调色。
　　是个人都看出他不对劲！

　　拍摄来到后期，乌小雅全靠‘就算陆悠远起杀心也会先把剧本小哥拖出去祭丨天’的自我安慰才坚持了下来。

　　纪宁宁那边也不好受。
　　跟她一起负责舞美的是大三的师兄，参与过很多影视剧的幕后制作，经验丰富，人也很不错。
　　就是管得太宽了！

　　这个人每次在现场总会充当‘热心老哥’的角色，与演员积极沟通、与导演讨论每一幕戏的拍摄、商量台词的修改……
　　纪宁宁给出的场景设计被改得面目全非。

　　她试过坚持，然后发现全是徒劳。
　　老哥总会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告诉你，你是错的，要听他的，他绝对不会错。

　　最可怕的是老哥和微短片的导演同一个宿舍，那位仁兄更奇葩，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主见都没有！

　　纪宁宁也跟乌小雅吐槽：口才这么好别做幕后了，去布道多好？

　　综上所述。
　　就这样了……

　　当初号称要制霸南影的微短片，27号早上杀青，下午剪辑完毕，包括配乐、五毛特效……统统搞定，送学院审核，参与的大家都一脸放弃治疗的样子。

　　隔天收到通知：全军覆没。

　　纪宁宁将此一役正式归类到‘人生中想起都会感到超级羞耻的黑历史’名单。

　　*

　　入夜，晚九点。
　　秦识参加完本市一个学术研讨会，回到家，发现纪宁宁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玩电脑？
　　不对，应该是在看网上群嘲的评论。

　　两只猫排排坐在她面前，昂着脑袋目光期盼的看着她，愣是没有谁得到一丁点儿垂爱。
　　小鱼干更是不存在的……

　　看来刺激大了。

　　“下午接了个电话，说你们集体阵亡了？”短暂的对视过后，秦识率先打开话匣子，语气是玩笑闲聊中带着一丢丢不可思议。
　　他是演员出身，对情绪和台词轻重缓急拿捏得恰到好处。

　　纪宁宁一双眼睛认认真真的定在屏幕上，小鸡啄米的点头：“意料之中。”
　　秦识：“……”

　　秦识面上露出一瞬疑惑，走过去，来到她的身侧，居高又与她对上视线，眼神略显忧愁。

　　纪宁宁歪了下脑袋：“怎么了？”
　　秦识皱起眉头。

　　她反应过来了：“我跟你说过的，从开拍当天就一团糟，虽然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强势一点坚持自己的理念，但仅仅是我坚持已经无法挽救它的失败，所以……”

　　话到这儿，纪宁宁意识到这番说辞更像是在为失败找借口。
　　她停下来想了想，改变口吻诚恳道：“会从中吸取经验教训，引以为戒。”

　　对于纪宁宁而言，秦识是恋人更是良师益友。
　　如是情况下，她不愿意和他打马虎眼。

　　秦识见她态度坚定，显然在他回家前已经做过思想活动和心理调整了，遂，在她旁边坐下，去看她浏览得极其认真的屏幕内容。
　　眼神刚递过去，只瞄到某宝为双十一做的狂欢预热页面，纪宁宁就‘啪’地将笔记本合上。

　　“落选之后用购物的方法来疏解心情这不挺好么，我又不骂你，你躲什么躲？”秦识一脸大方。
　　“不是这个问题。”纪宁宁突然问：“除了黑白灰你还喜欢什么颜色？”

　　“正红，中国结的那种红。”男人脱口回答。
　　她再问：“那你觉得我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最好看？”

　　秦识隐隐嗅到阴谋的味道，但考虑到倔强的阴谋围绕着自己展开，他便不着急点破，配合的将她略作打量——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他人模狗样地，耐人寻味道：“首先我们是彼此的爱人，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两看相厌的情况在某个事情会不可避免的发生，怎么办呢？当然是凭借一份初心坚守感情。其次，我们也要为对方做点什么，比如向对方展现自己的多面性，维持感情的新鲜度什么的，于是这种时候你问的穿衣风格的问题就显得很重要了。我是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可能性，今天可爱，明天性感，后天娇媚，大后天纯真……不要拘泥于形式，除了风格上的变化，还可以尝试更大胆的改变，水手服、OL装、空姐……你懂我的意思吧？”

　　秦识这个‘首先’挺有道理的，到‘其次’就逐渐跑偏、崩坏……
　　拿过奖的导演耍起流氓不是一般的可怕。

　　纪宁宁忍不住翻白眼：“我发现了，变形金刚最适合与你相守一生。”
　　秦识笑得那叫一个衣冠禽兽：“我这个人很公平的，作为回应，霸道总裁、精英律师、戴眼镜的木讷科技宅、冲浪教练、时尚杂志男模……你比较喜欢哪个？话说我穿机长装应该很帅气……”

　　纪宁宁还真在他一个一个不靠谱的提议下，进入遐想：“冲浪教练……是不是那种抱着炫酷冲浪板，周身上下只穿一条花花绿绿得很好看的宽松沙滩裤，赤脚走在海边柔软滚烫的细沙上，任由热烈的阳光把健硕的上半身晒得黝黑的教练——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管他是怎么想到的，倔强已然没羞没臊的露出痴汉笑。
　　被这个风格取悦到了。

　　“毕竟我是个具有超前意识和眼光的国际范导演。”秦识分别摸了摸跳到腿上撒娇的两只猫，探出另一只手推开被合上的笔记本电脑。

　　纪宁宁也不阻拦。

　　屏幕再度亮起，霎时展示出女性内衣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多样性……

　　秦识内涵的看向身旁的倔强，指着正中被身材姣好的模特穿在身上的那套：“我选这个。”
　　红得艳丽，成熟大胆，性感娇媚。

　　纪宁宁正经和他对视：“你确定？”
　　“等一下我再想想。”秦识不确定的主动合上笔记本，然后想明白了，“这么做的原因是，你想我带你去校庆舞会？”

　　纪宁宁没料到他能那么快想到关键，愣了一下，觉得事实如此没什么可辩驳胡扯的，干脆道：“走家属通道很没有排面，网上和全校都在疯狂群嘲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所以我要做你的舞伴走正门红毯，相信秦导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我也相信你会就此向我提出某些平时我不会答应的条件，不如先发制人。”

　　秦识抬起双手为她鼓掌：“精彩！把我的个性中的恶劣和不为人知的一面分析得滴水不漏。”

　　纪宁宁绷着笑，冷眼斜视：“红色那套是吧？”
　　她自己掏钱买！

　　反正她也没有这个风格的内衣，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秦识先点头，看着她重新打开笔记本，选了合适自己的尺码加入购物车，付账。

　　等她做完这一切，他又才慢吞吞的开口：“虽然现在的结果也不赖，但你就不想知道我最开始想跟你提什么条件么？”
　　纪宁宁退出某宝，关了笔记本放到茶几上，侧身望向莫名风骚的男人，学着他打官腔的调调：“有什么好的建议你说出来，就算我驳回也会告诉你像样的驳回理由，对不对？”

　　人啊，说话做事要给自己留余地。
　　而且人啊，就是这样的，学坏容易学好难！

　　秦识深棕色的瞳眸在眼眶里缓慢地转了两圈：“你也知道，最近早上天没亮就被唐景珩拉去晨跑，身材好像比以前好了？我自己没多大感觉，也是今天研讨会上同僚说的……还有就是你看我在外面忙了一天，落得满身灰，我想先洗个澡，有没有兴趣一个共浴？”

　　边说边撩衣服。

　　纪宁宁咬住屈起的食指，拧着眉头嘴硬说：“你让我想想……”
　　秦识正儿八经的点头，“我们可以在共浴的过程中商量你校庆舞会穿什么风格的裙子，明天下午我没安排，可以陪你去买。”

　　撩衣服的动作停下，腹肌在衣服的阴影下若隐似现。

　　纪宁宁不满的啧出声，瞪他：“我先上楼放洗澡水！”
　　说完起身就朝楼上走去了。

　　秦识懒洋洋的跟在后面，不着痕迹的用脚把要跟来的两只猫扫到一边。

　　今天也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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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秦导和倔强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大家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