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如出道当偶像》彼岸有马

3、年龄问题

　　让八乙女音愿意孤注一掷签下五人的契机，来自于父亲八乙女宗助打开的一通电话。

　　“你终于招到人了？”

　　他一开口就是一句不冷不热的问话，平淡得像是来自上司的询问，让八乙女音觉得膈应得慌——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可以说是上下级。

　　八乙女音遮遮掩掩，不乐意正面回答。她心里还纠结着呢，所以只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她总觉得，一旦说出来一个确切的“是”或“否”，会动摇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重新响起声音。

　　“不管怎样，起码起步了。不过我估计不会有什么优质的人才来你这儿，没人会来你那种小事务所的，这事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嘛……算了算了……你要是玩累了，实在撑不下去了，就……”

　　“谁说我撑不下去了！谁和你说我开事务所就是在玩了！”

　　这话无疑引爆了八乙女音的脾气，她气急败坏地打断了父亲的话。

　　“我早就说过了，不要你帮忙。我自己能搞定的！你这么闲不如想想怎么给自己赚钱吧！”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不等老爹吐出一个字，她就愤愤然挂断了通话，留下电话那头的八乙女宗助独自郁闷。

　　卑微老爹，在线落泪。

　　尽管已经听不到父亲揶揄的话语了，八乙女音还是气。

　　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不甘心。

　　从她决定休学当经纪人的那一天起，八乙女宗助就没说过一句好听的话——不对，从小到大，他就没听过一句夸赞。把他对自己说过的揶揄的话拎出来，估计都能填满马里亚纳海沟了。

　　哼，你说我不行，那我偏偏就成功一次给你看！

　　八乙女音只花了一秒就做出了决定。

　　于是现在五个人——还有凑热闹的阿拉什，重新回到了她的办公室。

　　立香和亚瑟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哪怕现在已经站到了八乙女音的面前，他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我们真的能出道？”

　　“是的，不用怀疑。”八乙女音扬起标准的社会人士笑容，“你们五位一起出道，这个决定你们有异议吗？啊，角落里的那位先生，面试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说过话呢。你也和他们一起出道吗？”

　　阿拉什没想到话题一下子扯到了他身上。他连忙摆摆手，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我只是陪他们一起过来的而已。”

　　“哦，是这样啊。”八乙女音有点点失望，脑筋一转，又问，“你现在有工作吗？当我助理怎么样？我这儿待遇还不错哦。”

　　久久招不到员工的八乙女音决定使出挖墙脚大法，能逮一个是一个！

　　她真的不想再一个人收拾三层楼的事务所了呜呜呜！

　　“助理？好啊。”

　　只要不当偶像，阿拉什全都可以！

　　“很好，很好。”刚才和父亲的一通电话带来的那朵厚重乌云已经飘飘然飞走了，现在八乙女音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她从抽屉里翻出了几把钥匙，带着他们逛起整个事务所。

　　“事务所一共三层。二层是办公区域，有会议室之类的地方，你们刚才都看过了。因为人手还很少，所以看上去空荡荡的。”

　　哪里是人手少，完全是没人好吗！

　　八乙女音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

　　“三楼是我住的地方，如果非办公时间你们有事找我的话，来来三层就好了。一层是你们的练舞室和休息室，还有室内摄影棚。不过摄影棚还没建好，那里还是空的。”

　　八乙女音领着他们走进练舞室。四面墙都嵌了落地镜和横杆，角落处放着一台三角钢琴，胡桃木的地板是温暖的太妃糖色，透着沉稳的木香，整体空间相当宽敞，看上去舒适极了。他们忍不住开始畅想起在这儿挥洒汗水的情状了，然而吉尔伽美什和奥斯曼迪亚兹还是一脸嫌弃的模样，嘴角翘着看好戏似的弧度，幸而没有开口说出什么揶揄的话来。

　　显然，就算是看到了事务所的全貌，也无法打动他们。

　　他们早已经在心里下了定论，出道当偶像什么的，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念头。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认真地去做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站在这里呢？嗯……或许是因为待在迦勒底实在乏味，所以才在这里寻找乐子吧。

　　打开了灯，练舞室顿时变得无比亮堂，炫目的白光让站在正中央的五人有一瞬眩晕感。迷迷糊糊着，忽然听到八乙女音轻轻笑了一声。

　　“舞台上的镁光灯可比这里的更加明亮呢，到时候可别被吓到了。”

　　这一刻他们才感受到一种实感——是了，他们通过了面试，出道已经成了指日可待的事情。

　　如此明亮的光，倒是让人有些想哭呢。

　　“再次向你们进行一次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八乙女音，是潮音偶像事务所的社长，未来会是你们的经纪人，称呼我为音就可以了。我的年纪比大家稍微小一些，今年二十一岁。希望诸位可以相信我……我会努力的！”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呢，反倒是说话的八乙女音脸红心跳不已。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像是小学生发言。

　　越想越羞耻，八乙女音低下了头，怯怯地看着他们，一点社长的模样都没有了。

　　他们一定会对我的年龄表现出惊讶的！

　　八乙女音惴惴不安地想着，慌忙开始思索起应对的说法。得让他们相信，年龄和能力没有必然的关系才行啊！

　　这时候的八乙女小姐很明显已经忽略了自己的能力好像也没办法挤进同龄人中的顶尖这个事实。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眼里写满了惊讶。八乙女音的尴尬飙升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钻进地板缝里。

　　早知道就安静如鸡一声不吭了……失策失策……

　　立香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他上上下下把八乙女音打量了个遍，忽然睁大了眼，双手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八乙女……是那个八乙女？八乙女乐的八乙女？八乙女偶像事务所的八乙女？”

　　嗯？

　　这反应好像有点不太对嘛。

　　八乙女音一下子冷静下来了。看来也没人对她的年龄提出异议嘛。

　　她顿时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模样，一扬头发，爽快地点点头道：“对，是八乙女乐的八乙女，也是八乙女偶像事务所的八乙女。”

　　立香快被这天大的喜讯砸晕了。

　　八乙女音是他们的经纪人+八乙女音和八乙女乐有亲戚关系=他和八乙女乐的距离拉近了=……他和trigger同台指日可待！

　　梅林诚不欺他！

　　远在迦勒底的梅林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喷嚏绝对不是因为什么人在背地里骂他。幸好事实确实如此。

　　自己“不平凡”的身份被揭晓后，八乙女音感觉立香看着她的视线中多了几分敬畏和崇拜，还掺了几分欲说还休的情绪，然而其他四个依旧一脸平淡，对此并无什么感受，可以说是相当冷静了。

　　他一冷静，八乙女音也冷静了。年龄什么的，家庭什么的，看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嘛。她顺势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

　　“诸位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离这里不远，只隔了几条街，刚好能容下你们六七个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大家可以尽快入住，这样也可以早点开始训练。大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呢，得快些把这些空隙填满呐。”

　　立香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比白炽灯还亮。惊喜竟然是一连串一道砸到头上来的，砸得立香都快感动哭了。他赶忙点头，生怕八乙女音突然收回所有的好意，便用起了平生最快的语速，飞快地说：“我们现在就可以住进去了！”

　　“现……在？”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你们不需要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吗？宿舍那儿除了一点生活必需品，可是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哦。你们确定吗？”

　　八乙女音不得不重复确认一下。

　　立香飞快地为自己寻到了应对的说辞。

　　“没关系，新衣服我们会买的。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住进去啦！”

　　他在说这话时，角落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很轻的冷哼。八乙女音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投去目光，却寻不到发出声音的人。她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五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太好，仅仅算得上一般，像是只靠着立香一人才勉强维系起来似的。其中几个，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强烈地想要成为偶像的欲望。

　　只由一人的愿望而成立的团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长久的，哪怕一颗小小的砂砾也会压垮整个脆弱的关系。

　　感觉会很棘手呐……

　　但这却没有让她感到受挫，也没有激起一丝丝后悔的涟漪，反倒是扬起了斗志，让她恨不得现在就伏在案前，为他们制定出最合适的方案。

　　她想起了自己的原点，成为偶像经纪人的初心——她想要培养出全日本最优秀的偶像团体。

　　对于立香五人来说，能够通过面试，得到出道的机会，便是得了遥不可及的星；而八乙女音，正在努力地飞向她的星。

　　偶像界的顶点是她的星，那五人是她的飞船。

　　虽然现在他们好像离那星还颇为远矣，但总有一天，她会让五个人爱上舞台与灯光，在所有人的注视与赞美下踏上偶像界的顶点——总有那样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