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幾分之幾

15、part 14

　　冰敷完之后，汪大東又找来了药油帮她把伤处的淤血揉开，再顺带着说教了她一顿，雷婷出乎他意料的顺从，就在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雷婷接到一个电话。
　　“king姐姐，那个，外公今天回来了，你在外面玩一下，晚点再回来可以吗？”女孩的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欣喜。
　　雷婷愣住，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外公在家？八岁，离外公诈死的日子已经这么近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次送到自己手上的糖已经是最终的研究成果了？
　　小丫头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不由得有些担心；“king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那，你好好跟你外公相处，我会晚点回去的。”
　　“好。king姐姐，谢谢你。”小丫头的整个声音都溢满了开心。
　　雷婷垂眸，笑容苦涩：“没什么。对了，中万钧告诉我，你外公每次见你都会给你一颗糖是吗？”
　　“嗯。中万钧真是个叛徒诶，这件事都跟你讲了。”
　　“那个糖……”雷婷哑着嗓子开口，终究是说不下去，她要怎样才能告诉一个八岁的，无比崇拜着外公的小女孩，你的外公给你的糖，全部都是毒药？
　　“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清楚诶。”
　　“没什么，我想，你外公他，是很爱你的。挂了，好好玩。”雷婷强忍住泪水说着，这个谎，她真的不想撒，可是，她也真的不忍心不撒。
　　一下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到了放学的时候，雷婷慢慢收拾着书包，心中因为小丫头的特意叮嘱而疑惑着，她，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她晚点回去？

　　汪大東见她收拾完，一把扶起她：“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不用啦。”

　　“好啦你就别逞强了，我看，你现在这样子连自己站起来都困难吧。”

　　周围还没走完的同学看着他们，这场戏，真好看。

　　雷婷感觉到他们的目光，不想再多说什么。而就在她犹豫这么一小会儿的时候，汪大東已经把她带走了。

　　班上同学齐齐发出“齁”的声音，汪大東闻声回头：“齁什么齁，同学脚受伤了我这个当老大的送她回家有什么不对吗？如果你们也扭伤了我也一样送你们啊。”

　　雷婷一愣，旋即低头苦笑，对啊，他送你回家只是他的滥好心而已，雷婷，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雷婷坐在汪大東机车后座的时候，不自觉的紧紧环住他，脸贴在他背上，声音很低：“汪大東，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你还没回答我呢。”

　　风声太大，汪大東自然是听不清，他微微放慢了车速，偏过头：“姓雷的，你刚说什么？”

　　雷婷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果然，他们没什么缘分，所以啊，她每次鼓起勇气告白，他都刚好忘记或者错过：“我……没什么，快点走吧。”

　　汪大東“哦”了一声，心里却是疑惑，这姓雷的刚好像说什么喜欢什么回答的，到底是什么啊？

　　幸好雷婷至少记得从学校到家的路，所以他们并没有迷路，也很快到了。

　　雷婷翻身下车，汪大東一手扶住她，一手停稳机车，扶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她家。

　　进了门后，雷婷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一愣，外公，果然是很快就走了。

　　客厅沙发的背后传来极地的啜泣声，雷婷示意汪大東扶她过去，小丫头听见声响抬起头来，下意识地擦去泪水强装开心：“king、king姐姐？”

　　雷婷站稳，指尖落在她脸上，把她眼角残余的泪擦干，明知故问：“怎么了？老孙呢，他怎么也不在？”

　　“啊？没、没有啦，只是，外公太忙了，他只回来了一下就又走了，我，一时难过而已。老孙他，被外公叫走了。”其实，是因为老孙说漏嘴告诉外公king姐姐的事，外公很生气要她辞掉king姐姐，可是她不想，所以外公才走得格外的快。

　　“好啦，你脚都还没好还坐在地板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到沙发上坐。”雷婷完全不顾自己脚上也有伤就要拉小丫头坐到沙发上去，汪大東赶快帮她一把：“你自己都走不了就不要这样了，我先抱她过去坐，你站在这里先别动知道吗？”

　　“好啦我知道。”雷婷嘴上答应，行动却完全不是这样的，汪大東刚一抱起小丫头她就开始走路，搞得汪大東回头看见时差点没被她吓死，好在她的伤没有更加严重。

　　“好啦，那现在你可以说说啦，你到底有多难过。”

　　“没有啦，我……哭完就没事了。不过，反倒是你今天接我电话的时候不太开心的样子，所以，这个给你。”小丫头努力绽出笑脸，翻手拿出一样东西。
　　雷婷看清那样东西的时候一愣：“这是……你外公给你的糖？”

　　“嗯，我每次从外公那里拿到糖的时候都可以开心一整天，所以，希望它也可以让你开心一点。”

　　雷婷拿着糖，笑着：“这样的话，那就谢啦。”她转头看见汪大東还站在旁边，于是下了逐客令：“那个，汪大東，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先回去吧。”

　　“啊？哦，那你自己小心，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你去学校。”汪大東略微犹豫一下之后撂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雷婷看着他的身影：“喂，不用了啦。”然而，汪大東对此没有任何回答。

　　“喂汪大東，我说不用你听到了没啊？喂！”

　　汪大東偷偷笑着，听到了他也不会说他听到了啊，要是真放姓雷的一个人上学，她一定会出问题的，他怎么可能遂她的意明天放她一个人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