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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视 ...

  •   “醒醒,王爷让你去伺候。”她刚醒,便看见知夏红着一双眼睛,把衣服砸在她头上,孟绣懵了懵,身体上突如其来的痛感将她拉回了现实,昨晚的事如走马灯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压在床上,怎么也抬不起来,孟绣扯过衣服披在身上,是新做的衣裳,赤朱色的薄纱,外头一件罩衫,她天生的皮肤白,皇太孙曾戏言若其红衣雪面,燕京贵女无一可比。奴婢都是统一的粉色的丫鬟服,就连知夏这样得脸的大丫头也不过换了个颜色。齐彧是笃定她愿意做他的妾了。

      知夏擦了擦眼睛,撅着嘴气呼呼地走开,说是去给齐彧烧热水。

      看来昨晚她是哭着入睡的。

      她揉了揉发涨的脑袋:“知夏……”知夏的脾气算不得好,她刚来时因为陡然占了知夏的位置,也曾被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可那时的知夏远没有对她的讨厌,几乎溢于言表,看来是恨上她了。

      知夏素来高傲,又一厢情愿地恋慕舒王,外头的丫头但凡有刻意接近王爷的都被知夏嘲讽过。

      她来府中不过一年,只是因为她对舒王无意,又不爱出风头,知夏才不那么苛待她,可也绝对谈不上好。

      她虽是被强迫的,可这话若是直白向知夏说出来,怕是要被她骂成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货。知夏骂人是最厉害的,要不然也不能做到舒王院里的大丫鬟,把那些心思各异,目的不纯的女人一个个骂得面如土色,如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从舒王的院子里溜出去。

      孟绣穿好了衣裳,便直奔舒王卧房去了。自个儿是不指望知夏能理解她了,只求知夏不要像骂那些女人一样,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往后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想起来就觉得无比头疼。孟绣敲了敲仍是昏昏沉沉的脑子,迅速穿好了衣裳,往舒王的卧房走去。

      大宝在门口,头不时的往里转,仍是那副尖细的嗓音,掐着兰花指道:“已向宫里报了假了。”支吾了一会又劝道:“王爷再睡会吧,不必这么早起身的,您昨夜……”昨夜操劳了。

      小厨房里已备好了鹿鞭汤……可是这话大宝不敢说出来,以自家主子的脾气,怕不是要拿马鞭子抽死他。

      “宝公公。”孟绣福了个身,眼观鼻的样子,语气波澜不惊,只是面色苍白得厉害,想来早晨王爷叫得急,连脂粉也来不及施,只是他不明白,昨夜这姑娘不是留在王爷房里么,孤男寡女的,房间里那响动,便是个木头人也能猜得出一二。

      大宝想寒暄几句:“孟姑娘,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呐……”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里头舒王低低地喊了声:“进来。”

      叫的人自不会是大宝。

      大宝眼睛转了一转,不由分说将鞭汤塞到孟绣手里,又做了个请的动作,孟绣便低着头进去了。

      “跑哪儿去了?”舒王状似无意地问,孟绣却把心提到嗓子眼了,手上还端着一碗汤,只能装作镇定地答:“奴婢伺候完了自要回下人房的。”

      舒王瞧了一眼她手上端着的东西,眉眼里好似露出一点稍纵即逝的笑意,淡淡地说:“放那吧,本王用不着这个。”

      她的手还停留在舒王的腰上,他素常喜欢舞刀弄剑,是以很是精壮,手底下那一处更是在昨夜伏在她身上,这样那样的,她不经意瞥见过一点,十分……健硕。

      用不着这个。舒王是说自己身强体健,精壮似虎么?孟绣头越发地低下去了。

      她为他扣上宝石蓝的腰带,整个人拥着他,舒王生得高大,身材颀长,腰却是正好她一抱的。

      “温衡哪里好?”她是皇长孙院里出来的人,却始终保持着主仆的距离,多年来也未曾有一丝逾矩的。

      “皇长孙自然是好的,燕京城里最是儒雅温润。”她顿了顿,顺着印象里的那个影子,直白地说了出来,末了又觉得有所疏漏,忙补救道:“王爷威武冷静,也是姑娘们思慕的梦里人。”不忘讨好现在的主子。

      皇长孙再怎么好,究竟也是过去的人了,而今她的身家性命,可都捏在舒王手里呢。她一贯最是拎得清,否则也不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嗯?”她的手被一双温热且粗砺的手握住,迫使她望着他的眼睛,紧接着舒王单手揽住她的腰,孟绣为了迎合他的高度,只能微微的踮起脚来,她的腰被箍在铁桶一般的他的臂弯里,一时间竟将所有动作语言皆忘了,只余一声惊呼。

      舒王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径直丢在床上,孟绣被摔得七荤八素,舒王随手将她刚刚扣好的腰带解开,胡乱一丢,便要欺身上来,孟绣死死捏住衣襟,眼角含泪,咬着嘴唇道:“王爷是正人君子,怎的今日非要强人所难?”

      端的是泫然欲泣,色姝无双,尤其是她受惊时微张的瞳孔,像山野里的小鹿,彷徨而机警。

      舒王冷笑:“一次两次有什么区别。”如传闻里一样的喜怒无常,暴躁阴沉。

      外头忽得有人喊:“王爷,该洗漱了,奴婢打了水来。”

      大宝急匆匆地拦住知夏:“知夏姑娘,王爷还没起呢,现在用不到水。”

      孟绣不敢出声,知夏本来就很讨厌她了,若是被她知道,必会变本加厉,到时候怕是无她立锥之地。

      岂料舒王笃定她不敢出声,强行将她的手掰过头顶,大手一挥便掀起她的裙子,冷厉且无礼,几近粗暴地挤进她的身体里,孟绣屈辱地被迫张开身体,以接纳他的存在,齐彧由浅及近,不待她有所反应,便深深契合在了一起,片刻后随着一阵剧烈的抽搐,一股暖流没入身体,好似春雨入泥,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今年才十七岁,身体如栀子花一般的甜蜜青涩,被这突如其来的承载所压迫,几乎涨满了身体的各个地方,齐彧的脸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若是昨日是醉酒,那么今日便是清醒的强迫了。

      孟绣死死咬着嘴唇,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是终究没有忍住。她是罪臣之后,可究竟也曾是官宦之家的清白姑娘,虽为奴为婢到这年纪,却从不曲意逢迎,邀宠献媚的。

      齐彧忽得顿住了,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珠,那泪珠就像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滴一滴的都滴在了心上。

      他温声道:“本王许你侧妃之位。”这已是他的极限,凭孟绣的出身,做个通房都够不上身家清白这一条。

      却不料孟绣冷硬地拒绝了:“奴婢不要侧妃之位,只求王爷放奴婢自由身。”若要得她的身契,此时提出应是最佳的机会,孟绣期待地望着舒王,倘若能得自由身,那么吃的一切苦,受的一切罪都是值得的。况且……况且也不是非她不可,她自知自己虽是小有姿色,可燕京城最不乏的便是美人,就是知夏,那也是百里挑一分好看,没了自个儿,也还有知夏。

      舒王整了整衣衫,养着床榻之上的孟绣,也不接她的话茬,只说道:“替本王更衣。”

      方才的荒唐,衣衫不整的只有她,舒王甚至连外袍都未脱,只有一些褶皱在衣服上,孟绣拾起被舒王胡乱丢掉的腰带,幸好上头的蓝色玛瑙没有被砸坏,她迅速为舒王扣好,又从托盘里拿过香包,白玉蟠璃龙的玉佩,银配饰,一一系在他腰上。

      她小心翼翼,生怕扯着惹着他,平白再遭受一番,只希望舒王是一时兴起,两回的新鲜以断了他的念想。

      舒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将她一个人丢在房里,冷冷道:“可。”

      孟绣几乎激动地跪在地上,十多年的期盼,终于要成真了,她做奴婢做得怕了,生死荣辱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间,就连身子也做不了主。

      她不禁畅想起来,等她出去以后,要开一家饭馆,再招一个厨子一个伙计,她便坐在柜台边,每日看看店,算算帐,或者还可以找个男人,生个孩子。

      知夏扔过来一件她惯常穿的奴婢服,冷嘲热讽的:“真是天生的贱种,以为自己爬上主子的床便能成主子了么,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身子也没了,名分也没有,我要是你,恨不得立刻找跟绳子吊死!”

      她也不理会,散着头发回了下人房,岂料知夏见她当不成主子,当即掀翻她的床榻,将她的枕头褥子扔得到处都是。

      “从今日起,你不必在王爷院子里伺候了。”知夏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想来是舒王的吩咐,知夏的权柄还没大到能任意调配主子院子里的人。

      齐彧必是厌了她。

      也对,凭她一个小婢女竟驳了主子的面子,还祈求出府去,舒王必不想再见到她了。

      孟绣倒是无所谓,反正到哪里不还是为奴为婢,做些下人的粗活。

      “王爷吩咐你去厨房帮忙。”而知夏则是舒王院子里唯一的大丫鬟了,这样也好,往后再不用看知夏的脸色了。

      是以孟绣很是平静,撸起袖子就准备去厨房,知夏一个箭步拦住了她,抬了抬眉毛:“王爷说,不叫你留在修竹斋碍眼,府里又没有合适的地方,你便住到落雪院最北边的那个屋子去好了。”

      孟绣皱了皱眉头,落雪院是成侧妃的地方,叫她住到落雪堂,那不是打成侧妃的脸么。

      知夏一口一个王爷,倒不知真的是王爷说,还是知夏代王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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