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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尘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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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尘光是谁?
准确的说,时尘光是时意继承的来自他二大爷的第一份遗产,具体来说,时尘光是他二大爷唯一的孙子,按时间来算,今年二十五,但两年前因不知名原因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病床上,直到此刻,被时典舞安排人送到时意手里。
而外界传的纷纷扬扬的“时光大厦”其实只是时意继承的第三份遗产中的一部分,因为他二大爷为了保证时意对他前两份遗产有足够的耐心,直接将整个时光集团都交到了时意手中。
当然,这些财产暂时都不是时意的,只有等到时意三十岁生日后,才能自由支配他名下所有产业,至于现在,呵,他就是给时光集团打工的打工仔,工资视具体情况而定,评判员就是二大爷的忠实狗腿子时典舞。而此时的时意上个月刚过了二十三岁生日。
时意是个经历社会毒打近十年的年轻人,不可能分不清轻重,对二大爷先斩后奏的安排不满,但人都走了,还留给时意他老人家认为最合适的安排,要生气也犯不上。
一腔愤懑只能对骗他签了合同的时典舞而去。
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时意发现时典舞对他也没什么恶意,甚至还在设身处地的在为他着想,虽然时意不认可对方的行事方式,但对这样一个人,他也没办法真的厌恶。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时光医院,刚好遇上时尘光躺在担架上,被医疗团队推进病房的一幕。
时意静静站在角落看一行人熟练地安排检查时尘光身体各项体征,呼啦啦一通忙活后,现场穿白大褂的齐齐松了口气,一大群人说了很多时意听不懂的名词,然后团队领头的就带人出去,说是和院方交接工作。
高级病房就像五星级酒店,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被隔绝在外,等人都离开,时意才从角落走进病房,看到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时典舞在时意身后轻声说:“你们兄弟长的真像。”
时意觉得时典舞这话说的很对,他看到时尘光的脸,就像是看到另一个自己,熟悉的眉眼,就像他每天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样。
而时尘光二十三岁出了意外成植物人,躺在床上就没醒来过,时间就像在他身上停止了似的,他还保持着二十三岁年轻人该有的样貌,除了格外苍白,格外清瘦一些。
因此和二十三岁的时意更加相像。
时典舞请时意到隔壁的会客室,温声和时意说:“你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份来自长辈的请求吗?”
时意知道时典舞看出了他的心软,老实说,看到和他如此相像的时尘光,时意很难不心软。
但时意坚持:“这不是你们强买强卖的理由。而且,我有理由怀疑,让时尘光这个时候来怀安市,是你的另一种手段。”
时典舞也不否认,再一次问了相同的问题:“现在你愿意接受来自长辈最后的请求吗?”
时意不得不纠正他:“我不觉得强买强卖这种事,换个说法用温情脉脉包装一番说是请求,内里的实质会有变化。”
时典舞不说话,只用他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看着时意。
会客室一时无话,隐隐约约能听见隔着一堵墙,隔壁那些插在时尘光身上的各种管子发出的细微声响。
直到五分钟后,时意站起身,问时典舞:“如果我表面答应配合你,私下消极怠工呢?”
时典舞这会儿像极了标准的商人,十分冷酷的说:“不管您怎么选择,我都会严格按照老爷的遗嘱办事,从今天开始,如果您不能每月按时给医院上缴高额的护理费,住院费,意外抢救费,每月请外国专家会诊费等等,我是不会从集团拨出一毛钱到医院的。”
时典舞在时意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说出最后一句:“以后,尘光少爷的命,就交到您手里了,老板。”
时意在时典舞的眼神中看出了认真,时典舞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不能养活时尘光,时典舞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最多等时尘光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典舞会尽最后的人道主义给对方准备一块儿风水好的墓地,希望对方下辈子投个好胎。
时意第一次在和时典舞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仓皇的留下一句“算你狠”狼狈离开。
时典舞暂时达到了他的目的,不会带人在时意家门口堵他,时意终于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了家门。
他决定重新看看二大爷留给自己的遗产,强烈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份遗产肯定还有其他没注意到的事项,会在某一刻不经意间冒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果然,等看过长达十八页关于时尘光的备注后,终于看到了关于第二份“礼物”的备注。
他看着上面关于:“请务必保证前来投奔的‘小朋友们’成功融入人类社会,过上正常的人类生活,包括但不限于家里养的猫猫狗狗等小动物。”
时意凭借他读了八年剧本的阅读理解能力,怎么看都觉得这句里潜藏着巨大的不可知的陷阱。于是果断翻到最后一页,找到后面律师的预留电话打过去。
结果接起电话的人竟然是时典舞!
时典舞主动解释:“看来您是重新翻开那份遗嘱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愉悦的好消息!不要觉得惊讶,我也是集团律师团队的一员,您有什么疑问,只管问我。”
时意也不客气:“什么叫‘前来投奔的小朋友们’?还有什么是‘成功融入人类社会’?正常人会管大家生活的环境叫人类社会吗?还有‘包括但不限于家里养的猫猫狗狗等小动物’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仅要管家里的小畜生的生活起居,还要管外面养的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的吃喝拉撒?我做到什么程度才算那些小东西成功融入‘人类社会’?总不能他们亲口跟我说——我可以了!以后不用你了!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时典舞在电话的另一头显得十分高深莫测:“老板,关于这一点,您暂时不用想太多,时机到了您自然会明白,目前只需要好好对待零点五即可。”
他把“零点五”几个字咬的极重,听得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让时意的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