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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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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巫女伸出的手纤细瘦弱，修剪得体的指甲透着与我女体状态不同的精致。她的头发不像当时对女性的审美一般长，却也算不上短，抬手时发梢从肩后乖巧滑到前胸，是一种不流于俗的美丽姿态。
少女、静室、白猫。
她却只是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你当时也就这么高吧，知道我们要走也不吭声，自己一个悄悄溜出去……还学会屏蔽自己的位置，啧！’
您老比划的高度还不到这张矮桌的一半——
认真的？
‘啊，我也是刚刚稳定下来，第一次参与这种救援活动,哪知道小孩子会这么麻烦，’她撇嘴，很嫌弃的样子，‘……好好抱着我们哭一顿还好说，结果气呼呼跑出去连句再见都懒得和我们说，哇，相当没礼貌欸当时！’
我低头继续理顺自己的皮毛，颇有些心虚。
想要前往其他世界线帮助‘齐木楠雄’度过他/她最初的虚弱期，其实有不少条件，毕竟可以捅破天的不稳定因素有一个就很好了，多来几个也要看世界线承担得起与否，对吧。
参与救助的同位体的条件倒是简单，最重要的也不过是自己的能力已经稳定下来了亦或者到达稳定期间，比如说我，简简单单的人类身份，即使伴随着年龄成长超能力估计会缓慢的增强，但是依旧需要度过几个比较特殊的时期。
第一个就是三、四岁时，个性觉醒期。这个属于我所在的世界线独有的生长期，也是能力暴增的一个主要区段。
第二个也就是现在，青春期或者说思春期。
少年人可不止荷尔蒙会不断分泌，骨骼、激素、细胞分裂、身高、二次发育，部分人群的个性，连带着我的超能力，都会进入肉眼可见的迅速发展阶段。
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吐息之间的成长速度。
实话说，用现在这样不稳定的状态闯进别人的世界线我自己都不太安心，但好歹这位巫女楠子是已经度过了灵力发育期，即使不算完全体，也好歹是所谓的成年体。至少在我能力暴走的时候把我恁下去还是可以的。
所以我才得以被这个世界的意识允许用猫的化身形态出现，且能力封印大半，巫女小姐把我打趴下的可能性倒是增加了不止几个百分点。
‘……你好像记得这一段，’打量了我的神态，巫女的脸色有些古怪，‘这算不算另一种被长辈揭穿的黑历史？’
‘……’
这个巫女真的是我的同位体吗，她怎么看上去像个假的。
‘——只是出去买点东西！’我不得不强调。
‘明明本源几个月大就可以帮妈妈买酱油不都是正常操作么，四岁一个人出去买点东西又能怎么样，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巫女笑的诡异：‘呀——大惊小怪的，可不是我哦。’
不是你又是谁。
嘴里说是留恋那边有平安京少有的甜食，才在其他同位体都走了还留到最后。分明是担心我接下来的个性觉醒期，磨磨唧唧直到不得不离开。我好心想用积攒许久的零用钱给她置办些伴手礼，所以一个人溜了出去。
偌大的超市人来人往，目标店铺是早就选好的，最近的相处我也清楚了巫女的口味。只需要半小时就可以结束购物，很快的……
很快……
很——快，然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的事。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巫女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远不是生活在神秘退却的现代的我所能媲美的。在那双洞悉万事的透彻眼眸中，我看见我现在茫然的空白模样：
‘——慌慌张张到处找你的人，只有空助而已。’
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怜悯：
‘——你又忘记了吗？’
……
……
我，忘记了什么？
……
……
‘这件事本身挺奇怪的。’
巫女走到窗前，素手推开窗扉。
有风吹散了林间雾气，有鹿群隐隐绰绰，在晚间的山野中惊觅食跃。山下驻扎的护卫点起篝火，意欲震慑周围的野兽爬虫。妖鬼凶怪在神明的威压下无处遁形，稍微珍惜些自己小命的无不远远避开。
今夜星点斑驳，月色明亮。
‘那孩子……啧，算了，还是叫他空助吧——那样的情况，说他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我反正是说不出——啊。’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的山脊线，悠远绵长。
在那个——因为时间流逝比例，她虽然不觉着遥远，但实际已经过去十来年的时刻，如果非用某些略显痴态的形容……
算了吧，饶了这个词汇量贫瘠匮乏的作者。即使冥冥中巫女自己也渴望吐露些什么，却依旧被顾虑扼在咽喉。
那不过是一个失去了自己全部世界的流浪汉。
丧家之犬。
被箱庭抛弃的罪人。
巫女看着那个孩子，他仿佛一瞬间长大成人，下一瞬间又回归稚嫩，两个灵魂在他的身体中撕咬咆哮。痛苦狰狞的神情不断变化，最终规制到另一个极端的圆满。
她看着齐木空助，看着‘齐木楠雄/楠子’的兄长。
又好像同时在看两个人。
巫女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淡，对着自己废了许多力气才带过来的同位体——她第一次跨越世界去守护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小少年，也开始了自己的天命，却依旧困扰在许多年前就布置好的陷阱中。
她本身所处的时间线神秘度颇高，其他世界线的同位体根本无法提供多少实际的帮助，童年苦闷无望，所以对于这个她亲手带过的小少年有着别样的关注。
——像关注一朵舒展在阳光雨露中的花。
‘……我说不清楚他当时的状态。’
她坐在窗边，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仿佛那边是平地而不是万丈深渊。
‘那一阵，其实你那边的世界震荡的极其激烈，我几乎瞬间就被踢了出来，不太清楚你后来遇到的事情……之后很久联系不上你，我们也有很多猜测——对于那边世界激变的原因。’
巫女的声线波澜不惊，她甚至没有回头看着我的眼睛，只是一个人面对山野说话。
……
到底是谁没有礼貌啊。’
……
……
“他说，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赤发的少年垂下眼眸，“听上去挺，嗯，挺奇怪，但或许，这能帮你找到什么线索。”
“……大概。”
……
“呐——如果这些都不算个性，都不算上你所谓的天赋，能力，胡编乱造的身体素质，那么，什么东西才是个性呢？”
空助的眼神满是恶意。
“——所以说，我真的讨厌你啊，赤司征十郎。”
……
……
‘我想，你有感受过吧，’她终于挑眉看向我，‘世界线融合的痕迹……原有的逻辑线已经在开展的话，应该挺明显的。
啊，是的。
我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如果猫咪晃悠脑袋可以表示认可的话：
‘或许吧。’
说出的话却没有那么肯定。
我可能抓住了某些细小的尾巴，世界意识转变的态度、空助近乎逼迫的布置、那些迷蒙中的记忆、赤司征十郎仿佛幻想中的兄弟。
——或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真的快没了——————
凉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