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合集》拖河

4、徒弟

　　你是一个挺高冷的人。
　　尤其是怕麻烦。
　　于是，在你的师尊要你收徒时，你的拒绝很是强硬，说了不少让我收徒男的就阉了女的就扔青楼之类的恶毒狠话，然并卵，那上仙以绝对的优势让你收了这个弱弱的少年。
　　上仙：“如果你不收徒，以后你就陪师弟师妹们到人间历练吧，你这张脸，凡人都喜欢的紧。”
　　你没办法拒绝，因为你已经打不过他了。
　　你看着他塞给你的小少年，心中烦躁：“小子，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头看了你一眼，然后低下头，闷闷回答：“苍幽。”
　　少年约莫七八岁，是个凡人，穿着一件勉强遮体的破布衣服，肤色白皙，身子骨极其瘦弱，一双眼睛也死气沉沉的，离远了看这就是一个小邪祟，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怪异。
　　你心里如是想。
　　好在少年资质不错，你把一堆卷轴扔给他，决定自己去游山玩水了。
　　“你自己可以的吧？”你端着架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没有什么反应，弱小的身躯也没有颤抖之类的，似乎已经习惯被抛弃了。
　　你看着他突出的肩胛骨，纤细的身体仿佛经不起风吹，心中一动，嘴上说着：“啧，这么弱的孩子怎么上来的。”
　　却给他拿来一件月白长袍披上，那是一件法器。
　　“你这孩子太小了，为师再陪你几天。”
　　少年抬起头，又低下去。
　　你这一陪，就陪了十年。
　　你觉得你与他朝暮相处，只是偶尔去吃吃酒。他看着可怜偏偏又坚强的很，你心里同情这孩子，暗地里给他不少帮助。九天的青锋利剑，魔界的阴阳锁都被你赖过来给他，你这么关心着他，你的好徒弟也应该出类拔萃，你是这么想的。
　　这一日，你坐在椅子上看院内的鸢鸟花落下来，身后响起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年岁使他变化极大。
　　他一身黑衣，青丝高束，一双眼睛像含了桃花春水。也没有之前那个怪异样子了，像个行走江湖的正气少侠。
　　他端着茶，递给你。
　　你施施然的接受了，这是个好徒弟。
　　他走到你身后，不重不轻的揉捏你的肩膀和脖颈，他指尖微凉，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服，印在你的皮肤上，他有淡淡的香味。
　　他低头在你耳边说：“师父，我喜欢看你喝茶的样子，像猫一样。“
　　说这话时苍幽声音低沉，缓慢，但不温柔，轻轻上扬着，像是引诱。
　　你后背一层冷汗，觉得他放在你肩上的手也滚烫起来。
　　“猫是畜牲，”当神仙久了，你对很多凡人认为可爱的，都看不懂，“怎么跟猫比。”
　　苍幽轻轻把手拿开，放在你靠着的椅背上淡笑道：“可徒儿喜欢猫，师父一点也没老呢。”
　　你得意起来：“师父是神仙。”
　　苍幽清朗的声音低笑起来，动听到让你惊艳。
　　不知不觉，在你的保护下，羽翼丰满的他，强大俊美，但是，有时却让你没来由的害怕。
　　他也不再说话了，但你感觉到他在看着你。
　　你皱皱眉，总觉得今天好像要发生什么。
　　夜里。
　　你赴约才回来，路过苍幽房里看到灯还亮着。
　　你很少去他的屋子，今天不知怎么有点好奇。
　　屋里没什么声响，想了想，你刚要敲门，忽然门从里面开了，你与他距离极近，近到你的鼻尖差点碰上了他的胸膛。
　　他身上有淡淡的奇怪味道，有些腥。
　　你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
　　苍幽退后一步，依旧直直的看着你，嘴角带着一抹笑，眼里情绪也没有起伏，你觉得他的笑意有些古怪。
　　“师父，怎么了？”
　　你慌慌张张，如何跟他解释，你只是好奇来到这里的呢，苍幽会相信么？
　　你忌惮他，是你自己也没发现的。
　　他转过身，笑着示意你进去坐坐。你看了看房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总是觉得气氛不对，想了想，还是“婉拒”了。
　　“罢了，为师不进去了，无事。”你挺直腰，语气平稳，没有一点破绽。
　　苍幽笑了笑，他看着你，棱角分明的脸被烛光镀上一层温柔，眼里盛满的是笑意。
　　苍幽道：“师父定是有事才找徒儿么？”
　　你摆摆手，笑道：“也没什么可谈的，为师歇息去了。”
　　说罢，苍幽笑了，他乖顺的拜礼，说道：“师父好眠。”
　　你替他掩了门，从此以后你再也没夜探过苍幽。
　　“苍幽今年多大了？”某日，你边看着风景边问他。
　　”十八。”
　　你看着他有些促狭的笑了：“月老找过为师，说让为师走个后门，小苍幽，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苍幽看着你，看到你眼睛亮晶晶的，他转头看向远方，耳根子红了。
　　你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个毛头小子嘛！”
　　这天你正在酒会上听灵乐仙子弹曲儿，瑞云缭绕，清香阵阵。
　　仙人聚在一起，难免打个小架。
　　“佑真仙君，本君听雷公说，苍幽取得了北阳珠的真气，那北阳珠可是会让凡人一步成仙，仙者修为大涨的好物，如今苍幽以一己之力得之，仙君你，可别惦记。”若合仙君素来看不上你。
　　听这话，你心中不满，你是对苍幽疏于照顾，但却从不吝啬法器珍宝，若合仙君如此说法，倒像是你一直凭徒弟过活了。
　　你不在意，吃了口葡萄，懒懒道：“听闻提炼北阳珠时用剩的废水可以使花草不死，巧的是我屋里几盆舒神草病怏怏的，正如若合君所说，我确实是惦记着的。”
　　“师父想要，只管来拿便是。”
　　你看了看若合的身后，眼中难掩诧异，你怕苍幽误会些什么。
　　苍幽端着茶盏，长身玉立，冲着在坐几位温润一笑，风姿清举。他玄衣利剑，乌发高束，一身脱俗俊雅风骨，真让你有了几分师凭徒贵之感。
　　若合站起来觍着脸笑，握住苍幽的手腕，道：“贤侄，本君只是与你师父闹着玩的，不知贤侄可否随本君出去游历几天？”
　　苍幽看了你一眼，你继续吃葡萄。
　　“自然可以。”
　　你听到苍幽如是说。
　　口中的葡萄有些难以下咽，你抬头苍幽没有看你，对着若合笑吟吟的。
　　你只得眨了眨眼，从容道：“也好，正好若合仙君善为人师，你跟他多相处几日。”
　　若合暼了你一眼，笑着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苍幽说：“你师父也就有张好皮囊，贤侄，本君那里有上好的仙器，跟本君去看看？”
　　正要走时，苍幽回头对你笑地云淡风轻，眸子波澜不惊：“师父，再会。”
　　“嗯。”你故作无事，其实尴尬的很，没想到他就那么走了。
　　苍幽离开的第一天。
　　你看着远方若合的北天宫愁眉苦脸，想着为啥不习惯他离开呢，后来想通了，毕竟少了个人。多年以前还没有苍幽时，你一人踽踽独行倒也没什么牵挂，后来，就有苍幽使唤了，方便了不少。
　　你躺在摇椅上，身边备着好几杯茶水，神仙，都懒。
　　第二日，上仙找到你。
　　他笑：“小徒弟走了，是不是不太习惯？你感情太浅，虽说仙者应该是淡泊的，但你都不把苍生放在心上，balabababala……”
　　你这次被堵的说不出话，确实是不习惯？
　　本以为苍幽只是出去玩了几天，却没想到他干了大事。
　　第三日。
　　天帝找到了你，被天帝点名，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
　　天帝暴怒，大发雷霆。
　　“你看看你的好徒儿！偷了镇魔塔的钥匙，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从此天地间都不得安宁了，佑真，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身为师者，却时常懒惰，应剔了你半截仙骨，去十丈寒渊好生反省！”
　　你跪在殿下，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才出去三天而已。
　　才三天。
　　这念头在你仙骨剔去时，你都没想通。
　　有人把痛的昏死的你从诛仙台抬下来，直接扔到十丈寒渊去了，
　　仙骨千年才能生长回来，你修为大减，怕是连新生的草木妖精都打不过。本就虚弱的你在十丈寒渊这极寒之地，凝神打坐都是难事，心中杂念丛生。
　　苍幽怎么会偷钥匙呢，他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你错了吗……
　　上仙心疼你，偷偷给你送了不少东西，你好歹是熬过来了，身体在慢慢恢复，上仙帮你做了房子，又求金乌每天在寒渊这呆一会，让你见见光。
　　这天，你听金乌说，苍幽与冥界谈合了，与天界的战争，不可避免。
　　“佑真，你现在被天庭众仙排挤，上仙虽极力保你，但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我……”
　　它看着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你摆摆手：“多谢神鸟的照顾了。”
　　金乌飞走了。
　　此后三个月，你都没有听到过外面的消息，上仙没有来过，你平了杂念之后，修行得心应手，你一直都知道，外面可能已经在开战了。
　　但你出不去，慢慢也就不想了。
　　夜深了，你正在闭目，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你睁开眼，四周一片浓黑，你感受到空气里与你不同的气息。
　　是魔修。
　　“回来了？”你看着黑暗，语气冷漠。
　　屋内凭空出现的人，带着森森凉气，他藏在黑暗里。
　　黑暗中一声低笑，烛光被点亮，面前之前正是你那离去多日，把三界搅的天翻地覆的逆徒，苍幽。
　　他穿着一身松垮的单薄黑袍，腰带系的松细，露出结实的胸膛，乌亮的墨发披散，眸子还是那双含着笑的桃花眼，但墨色已变成赤色。
　　这般种种，都在告诉你，你的好徒弟，确是堕魔了。
　　他看见你后，不回答你的问题，径直走近你，站在你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你。
　　你气极，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不小，他被你打的侧过了头。
　　你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逆徒！你这逆徒啊……”
　　你声音都在颤抖。
　　“大逆不道！肉眼凡胎，见识短！”你站起身，一下比他高出许多，嘴上不停，用你能想到的所有词语骂他。
　　苍幽看着你因为起身而晃动的裙摆，他低着头闷声道：“师父……”
　　你冷笑：“还敢叫我师父？”
　　他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那便不是师父了。”苍幽苦笑。
　　你还在纳闷，苍幽大步走进你，抱住你的腿，把你压在了床上，你惊呼一声，开始挣扎，他轻轻一拉，身上的黑袍就褪了下去。
　　你傻眼了，抵住他有力的肩膀，厉声道：“逆徒，你干什么！”
　　他看了看你的手，解你衣服的动作不停。
　　“师父说我是逆徒，我就是逆徒，师父说什么，苍幽就是什么。师父想离开，苍幽就只能看着你离开，不过，现在不会了，师父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你愣了，就这一瞬，苍幽就吻上了你的锁骨，你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动了这般心思。
　　你握住他的手腕，红了眼眶劝诫他：“苍幽，不要沾染恶念！”
　　“师父，”他猩红的眸子里是你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依旧认真的看着你，声音颤抖着，“苍幽本就六根不净，恶念丛生。”
　　“回头是岸，苍幽听话！”你慌张的哄他。
　　他仿佛没听到你说什么。
　　你的武力没法和他抗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苍幽轻松便把你衣服悉数褪下，在你脖颈啃啃舔舔半天，说着思念你的话，你耳朵在听，渐渐的被撩拨的动了心。
　　他似乎是愧疚着，即将进入时，忽然停了下来，红着脸看你：“师父，我……”
　　你脸红的滴血，不知怎么办，只得忐忑的看着他，他头发垂下来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我想念你。”
　　疼痛让你抓破了他的后背，你像是发泄一般，苍幽只是闷哼一声。
　　事毕，你脸烧，不好意思看身后穿衣服的苍幽。
　　衣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你偷偷用眼角看，他白皙精瘦的腰身满满都是你的抓痕，你这时还感慨，我徒弟身段真好……
　　他早知道你看他，忽然凑近，笑眯眯的看你：“师父，是我急了。”
　　你：“急了？”
　　苍幽说，他的宫里要把一切准备妥当，他本是来接你走的，没想到见了你，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发不可收拾，字面意思。”他看着你面红耳赤，乐在其中。
　　你出去后，发现三界并未血流成河，苍幽联合的各方势力，让天帝宝座换了人。
　　你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苍幽只是把你搂在怀里不说话，深嗅着你的发间。
　　其中道理，谁有说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