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子图鉴》某宝丶

5、卖口红

　　过了街就是他说的当铺，一个巨大的“当”字悬在门口，似乎在彰显它的阔气。
　　“当什么？”伙计问我。
　　“您看值多少钱？”我拿出ysl口红，心里有些虚。
　　“这什么？”
　　“唇脂。”我昨天特意问过张琳，古代女人往嘴唇上抹的东西叫什么。
　　我把口红打开给他看。
　　“味道倒是挺香的。”伙计道。
　　我把膏体旋出来。
　　“还挺有意思。”伙计接过口红看。
　　“您看值多少呢？”我问。
　　伙计慢条斯理地旋回了口红，盖上，“3两。”
　　我冷不丁瞧见张琳的眼都直了，便问他：“3两是多少钱？”
　　“三千钱。”他答道。
　　“哇，这么值钱啊。我不当了。”我转身要走。
　　“您留步。”伙计道，“我们小伙计做不了大主，我去帮你升升。”
　　“那我等着。”我拉着张琳坐下。
　　一会儿，见伙计拉出来一个胖胖的人儿：“二爷，就是他们要当。”

　　“东西是好东西。”二爷拿着口红端详许久，摸着胡须试探地问：“要不您看，8两当了？”
　　我心里很是失望，凭什么别人穿越带的东西卖起来动不动千儿八百两的，我这口红在这个世界可是独一无二的。
　　我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东西真没几样，能当的更是屈指可数，这可是我发家致富的第一步，必须得卖个好价钱。
　　“打扰了。”我转身走。
　　“十两！”掌柜的加价。
　　我仍是要走。
　　“等等。”
　　我停下来等他开价。
　　“十五两。”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掌柜到底没有追出来。

　　倒是张琳很好奇，我把口红拿给他看。
　　“这东西？这么值钱？”
　　“物以稀为贵。”
　　他小心地摩挲着口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艳羡之色。
　　“我发现，”我停顿。
　　“嗯？”他等我说。
　　“你很爱钱。”我道。
　　“谁不爱钱？你不爱？”他笑道，“钱是个好东西。”
　　“可钱不是万能的。”我正色道。
　　他嗤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吧。”我问他。
　　“以前的我，想想都觉得傻。”他回答。
　　我斜眼偷看他，是什么把你变成这样子？
　　还是说，人都会这样，变得世俗？
　　“胭脂水粉店到了。”他停下，指着面前道。

　　匾上写的是宁秀阁，门口便传来一阵奢靡的香。
　　他站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进去。
　　我便由他。
　　进了门，伙计迎上来：“姑娘想要些什么？”
　　“能唤下你老板吗？我有样好东西想给他看看，不知他感不感兴趣。”伙计面有犹色。
　　我便把口红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伙计似乎斟酌了一下，道：“我去问问。”
　　等候的间隙，我看了看店里陈设的商品，胭脂盒做的极精细，金子的质地，描龙刻凤，也有镶玉的。装在陶瓷罐里的大约是妆粉。还有青黑色的块状陈列在红色的小盒子里，也不知是什么。
　　“这可是宫廷女子专用的画眉之黛，本店只此一块。你去别处也找不着，想买没地方买的货色。”见我望了许久，另一伙计介绍道。
　　这倒是提醒了我，卖东西全靠一张嘴。反正也无从考据，我给它随便安个什么牛逼的来历也没人知道。

　　脂粉店的老板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我把口红给她，她似乎很感兴趣。
　　“味道不错。”他对伙计说。
　　“主要是模样也新奇，不知那些阔太太们会不会喜欢。”伙计小心翼翼道。
　　女人皱着眉看了会儿，问我：“不知是从哪得的。”
　　“是个西域小国专门上供给皇帝陛下的。”我道。
　　“你这东西打算卖多少？”她问。
　　“您看着出个价，合适咱就成交。”我道。
　　“我这屋子里，最贵的是那块黛石，也是宫里来的好东西，我卖三十两。你若是愿意，20两我收了。”她道。
　　“谢谢了，我再合计合计。”
　　我拿了口红走出门，他跟上来。
　　“多少？”他问。
　　我楞了一下方反应过来他是问价钱。
　　“20两。”
　　“还不肯卖？”他问。
　　“价高者得。”我道。
　　“20两，那可是好大一笔钱了。”他道。

　　第2家当铺的伙计似乎并无兴趣，仅出了5两，我们便前往第3家。
　　穿过几条巷子见到一家低矮的小铺子。
　　看出了我眼里的讶异，他道：“别看店小，这家店开了怕不有上百年。”
　　“哦。”我了然点头。
　　进了门，却见陈设古朴，店里一个伙计懒洋洋地打瞌睡。
　　掌柜白花花的胡须留得老长，低着头拨弄着算盘，大约在算账。。
　　“我有好东西，你们收吗？”我问。
　　“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专收好东西。”掌柜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精光四溢。
　　我忙把口红递上去，心里笃笃的。

　　掌柜的细看，小指轻轻地敲打：“非金非玉？什么材质？”
　　我该怎么回答？合成塑料？
　　“这是我们西域非常稀有的石头，女人常用，美容养颜。特意找上好的工匠打造起来，打算进贡给宫里的娘娘用的。我也是机缘巧合，方才得到。”我张嘴就是编。
　　“做什么用的？”
　　“口脂，做胭脂也可，我们西域女子也有淡抹在眼睛周边的。”我忙答。
　　掌柜的也不言语，细细把玩着。自己摸索着打开口红，“味道雅致。”
　　又旋出膏体：“这机关设计得也精巧，不知怎么做到的？”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呢？”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只是，价格不好估量。”掌柜的似乎在思索，我不敢打扰他。

　　“听说有好东西？”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一个丰神俊朗的小公子走出来，年约十五六，额间佩了一块玉，五官精美，神态间尽是风流。
　　小公子把口红拿过去瞧着，一抬头，乌黑的眼珠子闪过一丝狡黠:“一口价，50两，归我了。”
　　“你再加点？”我试探性地问。
　　“出了这个店，没比这更高的价。”小公子自信地说:“这玩意儿要出手，只有我们店能办。”
　　“好。”我认命地点头，50两也不错了。

　　小公子示意伙计备钱，拿了口红转身要走。
　　突然自后面急慌慌地跑出来一个人，捧着个信鸽，道:“是小王爷的信。”
　　“念。”小公子道。
　　“金陵下雪，甚美，想写诗却不得词，只能写信与你分享。”
　　我噗嗤笑了，想起前世网上看的段子。
　　“你笑什么？”小公子讶异。
　　“这人说话酸溜溜的，这点破事也拿来分享。看这风景美如画，本想吟诗赠天下。奈何自己没文化，只能卧槽雪好大。”这诗顺口，过目难忘，我就背了出来。
　　“哈哈，有意思。”小公子朗笑道，“就是不知这卧槽是什么意思？”
　　“我们西域的方言，表示惊讶。”我答。
　　“你很有趣。”小公子正眼看了我一会儿道，“不慌不忙，还有几分歪才。我叫陌求瑕，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到你。”
　　“我可没那么多东西当的。”我咕哝道。
　　“有趣的人比好的东西贵多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价值。”他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张琳，似乎是在提醒。

　　你能为我提供什么？锦衣玉食还是似锦前程？
　　我只想和喜欢的人过普通的日子，哪怕他笨笨的，天天傲娇地像来了大姨父。
　　我心里暗道。
　　出了门，张琳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东西这么值钱？”
　　“50两很多吗？”
　　“我三四年也不过攒了这么些钱。”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