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48、辛辛苦苦种田忙

　　种花家，永远的神！
　　第一次上手操作，困难从从，按照印象里父母的种田方式，李苍竹小心翼翼地照顾这那块育秧苗床。小心看着水，不多不少，刚刚没过秧苗根部即可，若是苗床水少了要水进来，若是水多了超过秧苗根部，又挖田坎防水，光是把握田水这一项，就把他搞得够呛。
　　实际上，有经验的老农只要保证苗床不干裂，田沟里还有水养着，都不会太关心水的问题。
　　注意田水问题，李苍竹又开始操劳肥料。
　　如意堂百来号人，按理说粪便量会比较大，奈何这群人一天就吃一顿稀粥，光有尿没有屎，就没有集中排便的意识。拉屎到处乱整，搞得环境臭烘烘的，肯定要不得，撒尿就不一样了，如意堂又是男多女少，随便找个地方就解决了，想要存点尿液下来做肥料，也挺不容易。
　　耐不住天天有个人把这些秽物挂在嘴边上，在众人面前来回蹦跶游说，如意堂众人又不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厌烦了也就听从李苍竹的意见，不管是大便还是小便，都到茅坑去解决问题。此番变化下来，不出三日，茅房就得有人去清理粪坑。
　　没有的时候操心，有的时候也烦心。
　　如意堂这群家伙种田那是跟原始的刀耕火种没多少区别，种子播下去就不管了，收成全看老天爷脸色，反正他们明面上收成不好，实际上就算岭山派送来的粮食不够吃，也没见他们饿死过，是不会在意收成好不好的。
　　清理粪便这种事情，谁需要谁就自己干去，他们不帮忙，李苍竹只好每隔三天去清理粪坑，搞得他走过之处无人靠近，实在是味儿有点大，这群身上都馊了的家伙也嫌弃他。
　　幸好成果是喜人的，不出半月，在粪水加持下，秧苗长得健壮茂盛，一根小苗分出好几个丫，绿油油的，壮实实的，引得附近村民路过见到时，两眼冒光。
　　平常时候大家都不爱搭理如意堂这群人，并不是说他们怕如意堂，有些见着这般健壮秧苗的人便起了心思，知道如意堂连只狗都没有，大半夜的做贼，居然打起偷秧苗的主意。
　　幸好李苍竹的试验田是最靠近寨子的那一片，有人靠近时，吴晟还会清楚的，叫醒几个人追出去赶跑偷秧贼，才避免李苍竹的秧苗还没分栽就被人偷去的事情发生。
　　经此一事，李苍竹不敢掉以轻心，干脆在试验田旁边打了个窝棚，晚上就住在窝棚里守着。辛苦大半月，秧苗长成，李苍竹既累又高兴还愁，这些秧苗长得好，几乎每一颗小苗都长成了厚厚的一丛，每一丛都有膝盖高，分栽出去，肯定能种一大片田，只是要让他一个人干完这件事，等插完一亩秧，在苗床里还没薅的恐怕都要抽穗了。
　　“郑相公，有事相商！”李苍竹敲响了郑铎的房门，最近郑铎都没怎么出门，可能是事情已经了了。
　　“什么事？”大早上被人吵醒，郑铎很不高兴，少了平时戏耍李苍竹的那几分玩世不恭，气势还真有点吓人，打开门又闻到李苍竹身上的粪水气味，瞌睡瞬间全无，脸色一黑到底，不等李苍竹说什么，“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不一会儿，就从他屋里扔出来一个人，只听郑铎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里传来：“小武给你用，别出现在我面前。”
　　郑铎出现在如意堂的时候，大多时候独来独往，只有世家气犯了，才会将自己的贴身小厮带在身边。郑铎身边有一文一武两个侍从，看脚步身法，都是习武之人。虽然郑铎没有明说，但从他说过的家中事推断，这两人应该是他上少林习武时就跟在身边的心腹，要不然以郑铎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的自负，也不会跟没法交付身家性命的家伙滚床单。
　　往常，郑铎不会在如意堂跟自己的心腹滚床单，只是最近一直呆在如意堂，精力旺盛得无处发泄，就整天抱着小武不放手。搞得住在他隔壁的李苍竹被迫天天听墙角，若不是他现在营养不良发育迟缓，那方面还没开窍，听那隐忍又激烈欢愉的声音只觉得吵，早就发飙了。
　　因着这事，李苍竹还问起五感比他更敏感的二毛，他们这些武林人士住的这般近，他们那么搞，不会让他们觉得很烦吗？结果二毛告诉他，他们打个坐，念个清心咒，一个晚上就过去了，啥感觉也没有。
　　李苍竹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
　　小武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亵衣，转头往里敲了很有节奏的几下门，门开了，又从里面扔出来一堆衣服。小武接过衣服穿好，转过头来说：“走吧。”
　　看这人就跟没事人一样，李苍竹便领着人到寨门外，指着自己试验田里密密麻麻长势喜人的秧苗说：“这些秧苗大概能插两亩地，我需要人手帮忙。”
　　“好，你什么时候要？”
　　“我不止要人帮忙插秧，还要找人来犁田。”干了好多农活的李苍竹，看着灌满水的那一亩多的水田，想到插秧前要先犁田，他就两眼发晕，他还只是个弱鸡，没牛没犁没力气，干不来这些……
　　“犁田？寨里可没人会这个。”
　　当朝的水稻种植方法，大多还是拉苗床，撒种子，自然育种，自然生长的方式，虽然有分行分排，但都是先犁好田，整好苗床，播种的顺序，而不是李苍竹这种育苗，犁田，插秧的方式。这个时候，大多数田地里的秧苗都在茁壮成长，犁田显得有些稀奇。
　　“所以，这个得从外面找有经验的老农帮忙。”
　　“你确定你这个做法不会耽误农时？”
　　“不会，抓紧时间把秧苗插下去肯定误不了。你看，通过我的育秧方法，这些秧苗分的丫又多又健壮，你要知道，分的丫越多，能抽的穗子越多，穗子越多，亩产就越多，若我这做法成功了，说不得还能帮上你家大公子的大忙。”李苍竹直接跳下田里，拔了一株秧苗上来，细细指给小武看。
　　郑铎身边的这一文一武，跟他们的名字一样，各有偏重，小文常帮郑铎在外面办事，尔虞我诈见得多，脑子活，油滑得很，天文地理，农桑贸易，都有涉及，知道的也多。小武则更偏重保护，武艺是这主仆三人中最高的，全凭拳头说话，意志坚定，相对单纯，所以就被郑铎骗上了床。
　　农桑之事，小武不懂，但他不笨，郑家被发配岭南垦田，要做的就是这个，他跟郑铎东奔西跑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帮郑家重回洛阳么？如果大公子在农桑之事上有大作为，也是一桩美事。便严肃神情，听李苍竹细说，并答应帮他找人做这些事。
　　不愧是郑铎的得力干将，小武当天下午就在如意堂里给李苍竹召集好了插秧人手，又从周边村子找来两个犁田老手，第二天就把那一亩半的田，外加稀苗比较多的那亩田给拔苗犁了。
　　插秧需要准绳，李苍竹又心疼的花钱买了一大捆麻绳，做成四卷，才带着一群人下田拔秧苗插秧。
　　拔秧苗插秧都不是轻省活计，五十几个人在李苍竹的疯狂催促下，弯了一整天的腰，才把那两亩半的田给插完。
　　干完这些，这些如意堂里的武林人士分外想念那些只用打打杀杀的日子，特别期盼李苍竹那十八岁赶快到来。
　　当然了，李苍竹也不轻松，要教这群人怎么做，还得把控秧苗是否足够插满这两亩半的田，也是操碎了心。这群武林人士可能毛病很多，但因习武原因，对方寸把握比李苍竹要精准许多，按他预估的间隙插秧，他觉得是够了的，结果这群家伙插秧比现代机械还标准，说多宽就多宽，插完之后，还剩一块田没有秧苗……
　　没有办法，李苍竹只好泡了种子撒到那块田里，随便长成什么样或是能不能赶上农时长出来，都不管了，看天吃饭。
　　插完秧之后，累倒一大片，吴晟看不过去，让郑铎给如意堂加了两天餐，那两天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大荤的东西，鸡蛋豆腐干饭，管够，让如意堂众人好好吃了顿饱饭。
　　秧苗及时入田，雨水充足，成长很快，到五月时，稻田里长出来不少稗子。稗子跟稻子在抽穗之前长得很像，如果不及时锄掉，很容易抢了稻子的养分，不仅使得稗子周围的稻子都长不大，错过授粉灌浆等，还会严密遮住稻子，让稻子照不到阳光，腐化死掉。
　　所以，短暂的农闲期间，除了注意给稻田看水，保证秧苗在成长过程中不要缺水，到了五月芒种的时候，还得扛起秧耙，下田给稻子锄草追肥。
　　此时的稻子，一般都长到腰部，很高了，夏天又热，还得扛着钉耙弯腰锄草，很容易被禾叶划伤。但这个时候正是稻子杨花的时候，稻花没有什么蜜可采，没有什么蝴蝶啊蜻蜓啊之类的帮忙授粉，只能靠风帮忙，若夏季该稻子授粉的时候无风，也只能靠人们锄草时候，在秧田里走动来完成授粉。
　　实际上，薅秧锄草的时候，稻花并不是最多的时候，以至于古时候，这样的无意识授粉并不能起到大效果，少风的年份，稻子出穗很低，产量也很低，就有了“蒸笼天不出米”的说法。
　　现代社会，科学家将稻子的种植和习性研究得透透彻彻，不管有风没风，都会用机器给稻子授粉，农家自己也会在稻子杨花的时候，拉一根绳或是拿一根长竹竿，在稻子苗上拨动几回，完成手动人工授粉。
　　这天，是个大晴天，清晨，郑铎站在寨门边上，撑着凉，远远看着小武和李苍竹拉绳拨动稻苗，完成李苍竹说的“授粉”，就见在如意堂大酒楼当跑堂小二的刘四跑来。
　　刘四就是那五个义士军遗属中的一人，他实际上跟李苍竹一样，算是遗属二代了。
　　刘四在郑铎身边汇报了一下，郑铎听后，展开折扇笑了笑：“这是堂中事务，让堂主去吧。”
　　刘四听得此话，便行了一礼退下，跑向正在田中拉绳走动的李苍竹，在离他最近的田埂上喊道：“堂主，酒楼出事了，你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