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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7 我们替他疼 ...

  •   因着赵云澜说怕有万一,这晚最后谁都没离开。

      郭长城见了楚恕之,老老实实把当日发生的一切细枝末节和盘托出,虽然只落得一顿不大好听的贬斥,他依然觉得背后不空有了依靠,私底下压着些小雀跃,不无兴奋地从上到下,把除沈巍睡卧以外的各处各角打扫了个遍,以弥补“过失”,完全忘记了给自个儿求着出去找人的大庆稍个信,只不过那胖猫既“散漫”又“识趣”,不挨家已是常态,没人追究他抑或是打着“找人”的榥子逍遥去了哪里……

      林静自动自觉地把家里各处电路及防护设施,深透无遗地扫查了一通,还替赵云澜做了些更利于日常行使的小修小整,最后帮着郭长城干洗了部分地毯,一夜之间简直成了个十项全能的家庭主男,以至于“陪客聊天”的祝红都忍不住由衷地夸赞了他一番……

      楚恕之在楼下坐不住,早早得了赵云澜的允许,一起守在床边,沈巍见了他,多少又宽下些心,也不知是否刻意逃避赵云澜,总循着声别向楚恕之一边,仿佛与他久别重逢,很是不舍……

      全家无人合眼,各人行各事,赵云澜又问了阿洛有无止疼的良策,阿洛表示疼痛源于气脉行走,实为针刺医法的功效递进而非后遗症,不可冒险加以干扰阻滞,好在若非危急,日后无须全身同时下针,也就不会再经历这样密集绵长的痛苦了……

      最后,沈巍生生忍了将近三个小时,陪护在侧的两个大男人痛心到欲哭无泪,才开始有了眼见得到的缓解迹象,冷敷一直持续到他再度闭眼睡去、阿洛同时叫了停、并确认他迈过了这一坎才中止。

      赵云澜体力充沛,意志也不消沉,但对着沈巍以外的人脸色却不大好看,谈不上状态差,就是有些“臭”,好像谁得罪了他似的。

      楚恕之觉得沈巍像是有话要同他说,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赵云澜不怎么得劲地默认了,端着水盆、黑着脸出房打点去。

      他下楼的时候阿洛正准备告辞,赵云澜一边叫“留步”,一边甩手不知将什么东西凌空抛向笑得一脸油腻替他送客的林静:“这破玩意还能使么,别告诉我他和你一样有缺陷!”

      林静一把接住险些扑上他面门的预警手环,翻了两翻陪笑道:“老大,它只是没电了而已……这才几日,振了多少回……”

      赵云澜自动屏蔽掉某人,走到阿洛跟前:“我先问问,下次扎针几日后?不用扎全身了是吧?若他恢复得比你想象中好,是不是也可以不扎……当然,你说了算!”

      “令主……”阿洛稍显犹疑,继而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令主的心情阿洛明白,但若不想前功尽弃……今晚继续!”

      “今……今晚?”赵云澜红着眼睛惊问:“他这才痛过!”

      “赵云澜,沈巍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阿洛好不容易把他救回来,自然会最先为他想、把他往好里治,‘打针吃药’哪有讨价还价的道理,你别耍小孩子脾气,这可不是……”祝红相对比较理智地站在阿洛一边说话。

      “敢情扎的不是你心上人!”赵云澜陡然扬声,沈巍的痛他全都身历其境,显然是他自己更无法接受。

      祝红猝不及防被赵云澜的大嗓门吓得一哆嗦,瞪着他竟然脑补了一番“心上人”变成“钢刷”的形象,恍恍惚惚地说:“莫名其妙……”

      “令主勿动肝火,先听我把话说完。”阿洛好脾气地引着别别扭扭的祝红迈回客厅餐桌前。

      林静眼疾手快上前拖出把椅子,对阿洛作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又拖出一把不偏不倚地塞到赵云澜的屁股下,等这两人都坐稳了,才站到祝红身边,意味不明地把她往自家领导那头扯过两步。

      赵云澜瞥了眼祝红:“那个……我不是要讨价还价……”

      “我方才已经提过了,此后无须全身扎针,针次也会逐日减少,虽然疼痛不可避免,但不会比昨夜更甚;我意非扎不可,是为免急症反复、完满本次医程,令主若觉不妥,自然也是能拒绝的,毕竟大人眼下已脱离危险,亦或另僻自愈蹊径,用针用药皆不外辅助恢复,无有定论。”

      这话明确表达了她作为医者认为非扎不可,但却听由赵云澜这个外行作主的意思,和言悦色、以退为进,却是持之有故、言之成理。

      赵云澜原本就没想阻挠她做任何事,相反,在沈巍是她救下来的不可推翻的事实面前,他才不允许她停手,说到底,只不过是………………想被温柔以待罢了!

      “疼……就是疼……”赵云澜满目心痛,几近哽噎着说:“现在……现在不还得醒着被……………………”

      四下忽静,……………………(不一样的省略号代替N字)

      “阿洛,能下手轻一些吗,你……你不了解,沈巍是不会叫‘疼’的,他永远只会自己忍着,再疼也会忍着,我们……我们替他疼……”祝红不知何时已经和林静一同站到了赵云澜身后,说话间情绪失控,全然不顾一族之长的身份,毫不掩饰地当场哭给她看、疼给她看!

      “轻……………………”林静捏起手指比划着说,好像在教人该怎么下针似的。

      阿洛留宿了一晚,几乎看遍了此间所有人真情实感的流露,大家的表达方式各不相同,有时候甚至还会让人产生怨怼的错觉,实则每个人心里都装着彼此,仿佛有一股无形又强大的力量把心都串在了一起………………

      “好,我记着了,一定轻点!”阿洛软软地说,其实谁不知道哪是什么下针轻不轻的问题……安慰人心而已!

      赵云澜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大有耍帅之嫌地用十根手指头把凌乱耷拉在额前的发稍向后捋出个大包头,抹脸振奋精神道:“谢谢!”

      阿洛为如此“郑重”的道谢,回了他一个诚意十足的微笑,她还有制药的重任在身,既然晚上才施针,自然是要先回去的。

      赵云澜这次没失礼,统共三五步路,他亲自送她到家门口,阿洛出门前忽又想起什么,回头对赵云澜说:“令主过两日不妨征询一下黑袍使本人的意愿,若他针后未觉丝毫轻松,那也可能是此术不再适用于他,阿洛自当竭尽全力,另寻他法助大人恢复!”

      赵云澜没接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他听出她“不论现下是否帮得上沈巍,日后都会以此为己任”的言下之意,不禁动容地对她一抱拳。

      “令主方才不是称我作‘自己人’吗,那就免了这些俗礼吧!”阿洛飞快地接了一句转出了门。

      赵云澜同时转身,顾不上和另外两人多说半句,眼也不抬就往楼上冲,进了门按住郭长城,把楚恕之叫到门外叙话……

      不多时,天色转明,这一夜,谁都不轻松,祝红很有心地向蓝菱报备了用餐人数,嘱咐她准备丰盛的早餐以慰劳众人,蓝菱踩点登门送餐,拉开了新一日真正的序幕。

      自从出事以来,赵云澜几乎就没和大家同桌共餐过,沈巍更是至今尚未进食,这个家三餐守时、“厨子”的巧思妙技可谓首屈一指,唯久别了那份围桌的热络,纵美食当前,亦教人食不甘味、兴致寡然!

      三三两两上桌、离桌后,赵云澜打发全体“离巣”,只留了楚恕之。

  •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毛要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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