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光》梨花糕

4、拉近

　　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谢柒让舍友和蒋乐先走，她先去趟洗手间，一出门正好碰到正在洗手的顾之安，她正要打招呼，就听得对方好听清冷的声音：“谢谢你的西瓜汁。”
　　谢柒笑弯了眉，眼里像是聚集了一束灿烂的阳光，温暖又可爱，她语气轻快：“你觉得味道怎么样？我怕你喝不惯学校边的。”
　　顾之安关上水龙头，对方很贴心地递上一张纸，她顿了顿接了过来，“很好喝。”
　　谢柒没有在意她那瞬间的停顿，她一边洗手一边说：“真的吗？我也觉得，我挺喜欢学校旁边的那家的。他们家的咖啡也挺好喝，什么时候我请你喝啊。”
　　“不用。”顾之安拒绝得很干脆，说完之后又觉得语气生硬，添了一句，“我们不熟。”
　　谢柒：“……”
　　顾之安原本觉得这句话也没什么，这是事实，可对方惊愕又有些无辜的眼神眨巴眨巴地看过来时，她就愣了一下，又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句话：“我的意思是，我请你。”
　　谢柒有些明白了顾之安的性格，她轻轻笑了笑，扯开了话题，“要上课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一路上都是谢柒自己在说话，顾之安最多也就应一两声，谢柒也不觉得尴尬，两人倒也算是气氛和谐地去集合了。
　　第一节体育课，老师比较仁慈，让她们围绕着操场跑三圈，做个热身运动也就解散了，可以在操场做体育活动，但是不能回教室。
　　谢柒一群人跑到了主席台旁边的台阶上坐着乘凉，蒋乐唉声叹气，“怎么办？下节课就是吴总的课，我的物理啊，我好怕他抽我上讲台去做题。”说着变了腔调，学着吴老师的语气，“你，蒋乐，上来把这道题演算一下。什么？不会？这么简单都不会！一个假期就把我之前教的全忘光了吗？下去把公式抄五十遍，明天我还抽你起来回答问题。”
　　万芳张倩她们笑做一团。
　　刘玲玲指了指谢柒，“你可以让七七给你点提示啊。”
　　张倩摆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吴总的眼睛可亮堂了，要是被发现了，到时候……哼哼，估计是一顿削。”
　　谢柒正要和她们打趣来着，一抬眼就看到顾之安一个人站在台阶下方，什么也没做，身边也没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背影挺直，但周围的同学都是成群结队的，就顾之安形单影只，看起来格外孤寂。
　　谢柒黑亮的眼睛一闪，心里不忍，她轻声问朋友们：“你们介意我喊一个人加入我们吗？”
　　蒋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了然，却没说话。
　　张倩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介意啥？你想喊谁就喊呗。”
　　顾之安将手机给关机了，不愿再理那些糟心事儿，忽然一道轻快的嗓音就插了进来，“顾同学，这里有些晒太阳，我们上去吧，这么热，小心中暑了。”
　　顾之安抬眸，对方可爱的娃娃脸永远都带着友好的笑意，宽大的校服衬得她人愈发的瘦小，大约是刚刚跑步后还未缓过来，她白嫩的脸颊还带着潮红。
　　“走吧，我们上去。”
　　顾之安抿唇，本能地要拒绝，谢柒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抓住她的手，小声道：“走吧，她们都很友好的，你接触了就知道了。”
　　她的手跟她人一样，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
　　顾之安只是性子冷，但并不傻，对方明显地善意让她觉得温暖的同时又感到惶恐无措。
　　“来，姐妹们。”谢柒把顾之安带入伙，含笑道：“自我介绍吧，顾同学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张倩率先开口，“还以为七七要主动介绍呢。那我先来，张倩，她们都叫我张哥，当然我更喜欢她们叫我陛下，呐，这些都是朕的后妃，左边的这位，德妃，你旁边的那位，淑妃，依次过来分别是顺嫔，还有才人。”
　　“我为什么是才人？”蒋乐指了指自己，“我要当皇后，哼，本宫一日不死，尔等始终为妾。”
　　一群人笑得前俯后仰。
　　后来几个人才认真介绍了一下，但良好的开头化解了她们之间微妙的尴尬。
　　顾之安抿唇，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下，那个人冲着自己笑得灿烂，那一刹那顾之安只觉得心头的阴霾瞬间散去，她也轻轻笑了笑。
　　笑意清浅，流光万千。
　　张倩惊艳了瞬间，“顾之安，你刚刚笑了吧？笑起来好好看，你该多笑笑的。”
　　话一说完，顾之安就收回了笑容。
　　最后一节课，物理课。同学们亲切地称呼老师为“吴总”，实在是吴老师地中海发型和常年的那句话“我要是老板你们是员工，我就炒了你们”。
　　“七七，你快给我讲一讲这道题怎么做？万一吴总抽到我了怎么办啊啊啊？”一回教室蒋乐就惊叫。
　　一边的杨涛闻言，转过身安慰：“你放心，第一节课呢，吴总应该不会抽人起来回答的。”
　　结果一上课，吴总笑得和蔼可亲，将书在黑板上敲了敲，龙飞凤舞地在黑板上写了两道题，美名其曰测验暑假期间大家动脑子没，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拿着名单就开始点人：“第一位同学，蒋乐，你做第一道，我们班新来了一位同学吗？那就新来的同学吧。”
　　蒋乐：“……”
　　谢柒转过头去看顾之安，刚好和对方视线对上。
　　“下面的同学也赶紧拿出草稿纸做啊，待会请同学起来念答案。”
　　于是又是一阵稀稀疏疏地演算的声音。
　　蒋乐欲哭无泪，她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符号，真想干嚎一声，她正想向新来的同学请教一二，就看到对方面无表情地站在黑板前，一个字没写，蒋乐看着自己写的公式，莫名其妙地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优越。
　　吴总徘徊在下方，五分多钟过去了，两位同学站在黑板边上如木头。
　　“怎么回事？一道都不会？这种题型给你们强调多少次了？”吴总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一个假期，还真全忘记了？马上都要高考了，你们一个一个的赶紧把心收回来。我看了十几个同学的答案，有一半都是错的，有哪个同学愿意上去帮她们的？”
　　底下的人小声嘀咕，“倒是想英雄救美啊，可是也不会啊。”
　　杨涛将演算的过程画了一把大叉，“怎么回事啊？怎么都不对啊？”
　　“班里边没一个人会？”吴总平地一声吼，杨涛颤了颤。
　　班里面瞬间安静如鸡。
　　所有人心猛地提起来，这第一节课吴总就要发脾气了。
　　“我要是老板，你们这些废物员工，一个一个地都得走人！”
　　谢柒犹豫地看着蒋乐和顾之安两个人，站了起来，“吴老师，我试一试吧。”
　　吴总脸色好看了些，“你就算是不站起来，我也会叫你的，你们都给我看看人家怎么解题的。”
　　谢柒解题很快，她在下面演算过了，所以答案也都知道，两分钟将步骤写了出来。她写的时候蒋乐冲她吐了吐舌头，等解顾之安的题时，对方往旁边让了让。
　　将答案写出来后，谢柒冲着顾之安笑了笑，用口型说“别怕”。
　　顾之安说不出来心里是何感觉，但很舒服。
　　既然答案都出来了，吴总也没有为难大家，只是将谢柒一阵猛夸，谢柒微微尴尬，俏丽的脸染上了一层胭脂。
　　“你真行。”杨涛竖了一个大拇指。
　　谢柒红着脸，但语气很是不要脸：“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