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台对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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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you spend so long trapped in darkness,you find that the darkness begins to stare back.
——someone
*
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去爱。
其实是因为他没有爱过。
——或许他也爱过，不过由于遗忘，而在他的心底被毫无痕迹地被一笔带过了。
可当他第一次从那名愚蠢自大的司机口中得到了‘詹姆斯·莫里亚蒂’这个名字时，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夏洛克觉得似乎明白了那种名为棋逢对手的感觉，他浑身的细胞都在那一刹那躁动了起来。
“Moriarity...”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念自己恋人的名字一样。
警笛长鸣点嘈杂的声音响起，将这位陷入沉思的咨询侦探叫醒。
靠近地平线的朝阳像一团暗淡无光的火，几乎被那些混混沌沌的浓雾同雾气淹没了，让你觉得它好像是什么密密团团，然而是轮廓模糊、不可捉摸的东西。[1]
夏洛克·福尔摩斯抿住了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双唇，脸上露出的费解的表情。雷斯垂德推门进来，看见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高傲的咨询侦探紧紧皱着眉头，面前是连环杀人犯的尸体。他们面前有两个未开封的玻璃瓶子，其中装着白色的药片。
“亚瑟，他是谁？”夏洛克疑惑地问道。
夏洛克觉得他应该是爱詹姆斯的，毕竟每每当他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就会狂跳不已；每每当他观察到这个人留下的痕迹，他的脑海中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他们的故事。
“告诉你，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咨询侦探，我一无所有！”
詹姆斯放声大笑，闪烁着邪恶与憎恨的双瞳更加危险。
他早就疯了，彻彻底底。
可这又如何呢？没人会在乎他。
天才的悲情却反而羡慕每一个凡夫俗子的幸福，詹姆斯是这样的人，夏洛克或许也是。
我该怎么办？
夏洛克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回应。但是他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幽幽地说：
你应该说了。
你早就该说了。
“不，你还有我。”
我终于开口了。
咨询侦探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着这句话。
他抱住詹姆斯，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胸膛中炽热的心跳声于此时被清晰地听到。
“I love you.”
他说，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
“哦，夏洛克，这不是爱。”詹姆斯后退了两步，从夏洛克的怀中挣脱出来。
“这是棋逢对手的怜惜，你管这叫做爱？”莫里亚蒂反问，态度很强硬。
不知道是他根本不信，还是不敢相信。
莫里亚蒂周身的气场更加阴郁了，代表着不祥的黑色浓雾在他身边徘徊着。
“我们都生活在自导自演的谎言中，唯有死亡才是真实，才是永远。”詹姆斯踉跄地再次后退了几步，背抵着医院的护栏。
夏洛克想迈过去，却突然迟疑着顿下了脚步。
我真的爱他吗？
他问自己。
这样的疑虑以及不解，使他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把莫里亚蒂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出来的机会。
詹姆斯掏出了revolver，那是一把很早生产的左轮手枪，也是他第一次杀人用的那把。他用它是为了祭奠过去的自己，因为他的良知也随着这把枪第一次飘烟而随之湮灭。
“呯——”
詹姆斯按下了扳机。
“Stop！——”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脑后汩汩流出，夏洛克重重地跌坐了下去，双手无力地垂在大腿的两侧。
詹姆斯·莫里亚蒂，就是这样死去的——在他毕生唯一的爱人面前自杀的。
咨询犯罪倒在地上，正如同他曾经谋杀的人那样，再也醒不来了。只有那双空洞洞的眼睛仍然睁着，他是这样抱着对世人的恶意离去的。
失去的痛楚让夏洛克难过的发疯，但现在一切的挽救都无济于事。
夏洛克站上了天台，向下望去。他看见医院楼下庸庸碌碌的人群，内心是抑制不住的疲惫。
他想一了百了。
“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华生。”他说，然后挂掉了电话。他拾起那把左轮，纵身一跃，身手潇洒，根本没有赴死的样子。正如他所言，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所以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留恋。
唯一的人，已经在十秒前死在了这儿。
“呯——”
他对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再见了，詹姆斯·莫里亚蒂。
我心灵的伴侣，
我心所希图。
……
夏洛克从医院中醒来，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厉害。他盯着白花花的墙壁，脑海中是一片空虚与恐惧。
“我在哪儿？”他问道。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从拐角处走出，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像是掺杂着一丝同情，也像是掺杂着一丝可悲。
“胖子，别这样看着我。”——像看着一堆垃圾。
夏洛克从床上跳起，拔下输液管。
“詹姆斯·莫里亚蒂死了。”迈克罗夫特灰黑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
“谁？”
“詹姆斯·莫里亚蒂。”
“我不认识这个人，——或者说，他不值得被我记住。”
迈克罗夫特把他的黑伞放在病床的床头柜边，盯着他的弟弟：
“詹姆斯·莫里亚蒂，咨询犯罪。”迈克罗夫特顿了顿。
“我亲爱的弟弟，你连这都记不住了吗？还是爱情冲昏了你的头脑？”
……
“詹姆斯·莫里亚蒂？”
夏洛克躺在221B的沙发上，斜射进卧室的一米阳光通透住他的眼眸，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打开来，是一张白纸。信被红色的蜡封着，信纸边缘带有一层金边。
约翰·华生刚从超市赶回来，打开门，夏洛克才从沉思中醒来。
“约翰，”
他说。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人？”
约翰·华生手里的购物袋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食物洒了一地。
“是的，夏洛克。”
他说。
夏洛克的心突然绞痛。
—END—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天台对决（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