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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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唐克斯每周有三天都在卢平的研究所里。她和研究所里的所有人成为了朋友，大家都很喜欢她。
但卢平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唐克斯，他至多一天给她上两小时的课，然后用十分钟来检查她的作业。
也是到了这唐克斯才知道，卢平真的很忙很忙，他手头总是有许多工作要处理。黑魔法生物领域的专家似乎不多，他可以说是权威。
即便在不上课的时间，唐克斯一刻也闲不下来，这里实在太有趣了，她用了一个月都没有彻底逛完。温室每天都有新的收获，生活区的神奇生物还没有看完，观星台的设备比霍格沃茨的更高级完备……
她还爱上了藏书室！神了奇了！尼法朵拉·唐克斯竟爱上了看书！
唐克斯简直是爱上了这里。
这些天下来，卢平带她领教了卡巴、红帽子、欣克庞克等等，也提前告诉了她什么是不可饶恕咒，唐克斯也会拿一些高年级的或是课外的内容来请教他。
安多米达明显感觉到唐克斯的学识长进飞速，特地把卢平邀请到家里吃饭答谢。
眼下，下午三点，刚刚结束了恶咒实验的卢平正在检他的小徒弟的作业。
卢平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是一份羊皮纸。唐克斯站在他对面，在他检查作业的时间里，她盯着后面的一扇门看。
“做得很好，”唐克斯听到卢平突然说话，她转过头来，他继续说，“引用《魔法禁区：初级》的内容部分，写得非常有新意。”
唐克斯笑了：“谢谢，先生。”
卢平在羊皮纸上写了个大大的“优秀”，然后还给唐克斯。
“我明天有事到伦敦去办，我想后天——噢不，大后天才能回来给你上课，”卢平又说，“下一节是什么内容？”
唐克斯马上答：“是狼人，先生，我已经预习过了。”
卢平抿住嘴唇，有几秒钟没说话。然后他笑了笑，说：“好。那么，你都预习了些什么？”
“狼人会在月圆之夜变身，丧失心智，六亲不认，”唐克斯直接回答，“随着变身次数增多，即便是平常状态下的狼人，面部也会长出一些毛发，通常是由于被变身时的狼人咬过才会变成狼人。”
卢平点评道：“你说得都对，但有一点书里没有写。”
“是什么呢？先生。”
“并不是所有狼人都会随着变身次数增多而长出毛发，”卢平的语速变得稍快一些，似乎急于解释，“那些都是由于他咬过人，或是远离正常社会，在人形状态下也过着狼的生活。”
“这么说，只要不咬人，生活在正常的社会里，狼人就可以保持正常人的面部状态吗？”唐克斯认真地问。
“是的。”
“哇哦，”唐克斯第一万次崇拜地看着卢平，“先生，你实在是太棒了，我发誓布朗教授绝没有教过我们这些。”
卢平的嘴角动了动，看起来像是笑，却又不是。
“还有一个问题，”唐克斯又说，“我在书里看到了通常被咬才会变成狼人，接下来却没写除了通常以外的特殊情况，我想一定是有特殊情况的，不然怎么会用’通常’一词呢？”
卢平简直是要大笑了：“唐克斯，我不得不夸赞你，你太聪明了——没错，是有特殊情况。但那很邪恶，是不可饶恕的黑魔法行径，不在三年级同学的课本里写出来，我想是对的。”
“那是什么呢？”
“我想你现在还不应该知道，”卢平说，“你再长大一些，我会告诉你的。”
“好吧。”唐克斯接受了。
卢平换了种轻松的口气说：“你刚才一直往后看什么呢？”
唐克斯一愣，说：“哦——我在想，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的？”
卢平办公室右边墙壁最靠里有一扇门，总是关着的。卢平又笑了：“我还当是什么呢，那只是我的休息室而已。”
“只是一个卧室而已？”唐克斯失望极了，“亏我还苦想了好几天呢。”
“你想了这么久？”卢平好笑极了，“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哦……我想，我不能随便问你，毕竟和你才认识了几天。”
“但你现在改主意了？”
“对，现在我们算是有点儿熟了，对吧？”
卢平大笑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你问我什么都可以，”卢平说，又再重复一遍，“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唐克斯兴致盎然，“那么——你有女朋友了吗？”
卢平愣了愣，轮到唐克斯大笑：“我只是开个玩笑。”
卢平无奈地说：“好吧，可我不能食言。那么，回答是——没有。”
“是吗？”唐克斯挤了挤一只眉毛，“或者你是像小天狼星那样，怎么说？花花公子？”
“不，当然不是。”虽然这个称呼很酷，但卢平并不喜欢，他又是一笑：“好吧，小天狼星——英俊、有钱，还擅长甜言蜜语，不奇怪他会这样。”
“可你也不差啊，”唐克斯认真地说，“你是个很棒的人，没有人会否认这点。”
“哦，谢谢，唐克斯。”卢平略略一笑，他可不打算对一个孩子认真地解释这个问题，便说：“大概是我不像小天狼星那样会甜言蜜语。”
唐克斯睁大眼睛看他：“那你要怎么去追求你喜欢的女孩呢？”
卢平都无奈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尝试过。”
“你没有尝试过？”唐克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是啊，”卢平说，像是说笑，又有些认真，“也许我很难有一个喜欢的女孩。”
“你不会是相信那个愚蠢的预言吧？”
“哦，也许。”
卢平觉得是时候扯开话题了：“还有别的问题吗？什么都可以——只是拜托，别再提有关女孩的事。”
唐克斯笑了一会儿。她仔细地想了想，突然说：“哦，对了！我还一直忘了问你，你在湖边遇到我的那天，我和泰勒都很奇怪为什么你们都不会骑自行车，后来我知道了，因为你们是巫师。可是，你说你会？你为什么会呢？”
“我父亲是个纯血统巫师，我母亲是个麻瓜。”卢平说。
“麻瓜？”唐克斯又是惊诧地看着他，“真的是麻瓜吗？不像我爸爸那样，麻瓜出身，但也可以学魔法？”
卢平摇了摇头：“只是一个麻瓜，她是个保险销售。”
“保险？”唐克斯听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词，“那是做什么的？”
卢平耐心地解释：“大概就是，让你定期交点钱，这样在你出意外或是生病的时候能拿到一大笔赔偿。”
“有这样的好事？那要是有人故意弄出点事故呢？”
“在麻瓜的世界里，的确有人这么做。”
唐克斯十分惊奇地点点头。
一只圆胖的猫头鹰从外面飞了过来，将一封信丢在卢平面前。他叫大眼，唐克斯已经跟他很熟了。
卢平看了眼信封上的火漆，对唐克斯说：“我到时间给魔法部回信了。”
唐克斯没好气地说：“噢，之前鲍曼说他不喜欢魔法部这些人，我还不明白呢。”
“怎么了？”
“他们可真是好意思，每天给你写信，有时候写两封，却不付报酬。”
卢平笑了：“好了唐克斯，你先去看书，嗯？”
唐克斯从办公室出来，先去厨房弄了些点心和茶。回来时路过魔药实验室，她和里面的鲍曼打招呼，然后走进藏书室。
一本《百种神奇魔药》放在最边上的书架里，她昨天看了一部分。
唐克斯打算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完，打发掉下午的时间。
唐克斯一页一页地看下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的目光在第191页停下——月见草。介绍了形态特征、生长环境、栽培方法之后，到了药用价值——生骨灵、吐真剂、狼毒.药剂的主要成分。
生骨灵和吐真剂她都知道，可狼毒.药剂是什么？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保健药。
唐克斯直接站起来去找鲍曼。
“鲍曼！我看到它了！”唐克斯把191页摊开到韦尔面前，“月见草！是温室里种的月见草！它果然很珍贵，怪不得你们就只有几株。”
鲍曼笑了：“价格也不便宜，有两家药商来找我们买过，开的价格都不低于二百加隆。”
“哇？”唐克斯吃了一惊，“这么说你们很赚钱了？”
“莱姆斯不想把这些当成功利，从他无偿给魔法部提供帮助你就能看出来，”鲍曼说，“他栽培植物，养着这些神奇生物，包括发表论文、写书，都不是为了赚钱。”
唐克斯惊叹道：“他可真是个好人。”
“对，他是的，所以莱姆斯并不那么阔绰，”鲍曼笑了笑，很真诚地说，“但他给我们开的工资都很优厚，我敢说全英格兰没有比这儿更好的。”
唐克斯收回憧憬的目光，又问：“对了，月见草的用途，我不明白。生骨灵和吐真剂我都知道，可——狼毒.药剂，是什么呢？”
鲍曼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唐克斯，没有很快回答。
唐克斯对这沉默感到疑惑，也抬头看鲍曼：“怎么了？”
“哦，我是认为……”鲍曼考虑了一会儿，“莱姆斯说你开始喜欢看一些复杂的内容，但有些东西不适合你现在就知道。”
“狼毒.药剂也是吗？又是什么邪恶的黑魔法吗？”
“不，不是，”鲍曼叹了口气，“好吧。狼毒.药剂是针对狼人的一种镇定剂——你知道什么是狼人吗？”
“我知道。”
“好，狼毒.药剂能让月圆之夜的狼人保持人的理智，不必再痛苦。”
“哇，有这种好药？”唐克斯说，“既然可以吃药，为什么还是总说狼人很危险呢？”
“这种药是前几年才被发明出来的，发明者是我们的老所长史蒂文·韦尔。”等唐克斯惊叹之后，鲍曼继续说：“这种药配制过程非常复杂，一般人无法做好，而且药材也不便宜。就拿月见草来说，一盎司就要20加隆，只能用三次，还有其他十几种药材……”
哪怕是家里宽裕的唐克斯也惊到了：“梅林的胡子啊……”
“而且，”鲍曼又说，“几乎所有的狼人是没有工作的，他们根本支付不起这种药。”
唐克斯问：“没有工作？为什么？狼人只要避开满月，其他时候不是很正常吗？”
“先不说正常人对狼人的偏见，狼人本身也很少有愿意生活在巫师中的，多数人被咬之后会颓丧度日。”
“偏见？”唐克斯的脸色不太好，她似乎无法理解。
鲍曼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唐克斯，你还小，这个社会上有许多你不理解的事。”
唐克斯离开实验室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最初想问的是什么——月见草并不是什么保健药的成分呀！可转念一想，卢平那么厉害的人，兴许自己发现了月见草的新用途。
按照先前的安排，唐克斯第三天才来到研究所。
卢平已经在等着她了，按照进度，今天他即将向她教授——狼人。在唐克斯已知的基础上，再加上鲍曼的讲述，卢平要讲的不多了。
不到半小时，卢平就做了结束。唐克斯惊讶地问：“这就说完了吗？”
卢平轻轻一笑：“我认为你目前的掌握已经足够了。”
唐克斯撑着脑袋说：“好吧，毕竟你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带一个真正的狼人来给我。”
卢平顿了顿，又笑：“也许可以。”
唐克斯惊愕道：“什么？”
“开个玩笑。但你最好是见不到。”
唐克斯将鲍曼告诉自己的说给卢平，卢平不做评价，也不拓展，只是点了点头，又说：“好了，加上这些内容，你掌握的非常足够了。”
唐克斯没说话，看着她迷惑的小眼神，卢平问：“如果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说过的。”
“好吧，”唐克斯开口了，“鲍曼说多数狼人都活在边缘，不和人来往——我不明白，他们大多数时间是正常的，为什么愿意如此呢？”
卢平显得有些严肃了：“我不愿你这么早就明白这个世界的不平等，但是，的确——人和人之间不是平等的，巫师有能力主宰精灵，这就是其中一项。”
唐克斯有些愣了：“我从来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没错，最根本的是，这种不平等已经成为了习惯，成为了似乎是正常的事，”卢平意识到自己的神态过硬，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这有点儿复杂，你现在不应该去想。”
“可是，可是……”唐克斯还在努力地想，“可是还是有狼人愿意生活在巫师当中，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和其他的狼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卢平说：“你认为呢？”
唐克斯想了很久，才说：“因为他们不愿意接受自己是个狼人的事，他们并不想总是用这个身份活着。”
卢平笑了，他走到书桌前，推了推唐克斯的脑袋，说：“你很聪明，唐克斯。”
唐克斯的脑袋晃了一下，眼神也有点儿呆。
“最后一个问题，先生。”唐克斯又说。
“你说。”
“如果有一个生活在巫师当中的狼人，要怎么辨认呢？”唐克斯认真问，“你上次说过，只要他不咬人，生活在正常社会，容貌就不会显出狼型。”
他说过的话，她总是记得这么清楚。
卢平又沉默了很久。
他最后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唐克斯，也许并不太久。”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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