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一案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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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来，施衍可以说是整辆车的精神支柱，他的再度消失让大家再次不安起来。
车里有他的气场压着，大家也不敢大声喧哗，不敢搞事情。可现在他不在了，几个刺头胆子也大起来，开始冷嘲热讽。
“某些人心知肚明，杀了人就得偿命，一颗老鼠屎还想搅臭一锅粥，自不自私点？”秃头男没点名道姓，但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可是光明正大瞅着出租车司机的。
车里就那么几个人，出租车司机自然也注意到了秃头男射向自己的目光，冷哼了一声：“什么叫贼喊捉贼，我算是见识到了。有些人害怕得毁灭了证据，是不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那些下三滥手段？”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谁，感觉下一秒两人就要干起来了。
其他人不敢劝也不想劝，谁都不想惹一身腥，这种时候，还是明哲保身为上上策。
卷发男作为一个暂时没有嫌疑的乘客，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本子开始梳理已知线索。
这种时候没空管别人吵架了，得先保证自己不被这游戏玩死。
男大学生全神贯注翻着导游和出租车司机的手机，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女大学生则挨着卷发男坐着，凝神细看他的记录，时不时提点他两句，帮他完善线索。
框架大体上是整理出来了，车上的每一个人都被罗列了出来，包括身份信息、动机、与车内所有人的关系。
这一罗列才发现，除了自行销毁手机没法获取线索但明显存疑的秃头男，还有一个人被忽略了。
这个旅游巴的司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搜身。
刚搜完出租车司机还没来得及搜旅游巴司机施衍就消失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还有个人没搜。
秃头男和出租车司机互相揪着对方衣领，互相喷着口水，看架势恐怕是要打起来了。
“你们有完没完？”卷发男忍不住呵斥。
“毛头小子滚边去。”
“让你多管闲事。”
卷发男难以置信地瞪着继续投入骂战中的两人，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被吼了。
毛头小子？
他觉得他跟大哥外表看上去年纪相当吧？怎么就不见这两人对大哥大小声呢？
人和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
卷发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从过道的缝隙挤了过去，对着旅游巴司机开门见山道：“就剩你了，身还是要搜的，抗议无效。”
旅游巴司机也没想着反抗，两人身高足足差了二十厘米，他也不是什么强壮的人，必然是打不过卷发男的。
有了前几次搜身经验，卷发男搜得也快，最终找出了一个钱包和一部手机。
在看到钱包的瞬间司机就慌神了，“我记得我扔掉了！明明刚刚……我口袋里还什么都没有的……”
他脑子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能用常理去思考的。
“交代吧。”
卷发男打开钱包，找到了一张工作证，上面赫然贴着导游的照片。
显然这是导游的钱包。
钱包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现金。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确实不多见了。
“我交代！我说！”司机忙不迭开口解释，“我跟他一点不熟，就偶尔他带团会坐我的车。最近我赌钱赌输了，正愁着没钱还债，本来都想着借高利贷了，谁成想前几天正巧撞见他喝得醉醺醺、分不清南北、跌跌撞撞从酒吧走出来。他钱包常年带大量现金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当时我心里生了歪念，就趁机偷了他的钱包。”
“就这？”卷发男丝毫不敢相信这个故事这么简短且简单，跟前几个人的经历比起来，毫无趣味可言。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小兄弟啊，车里所有人都跟导游有苦大仇深的恨，那概率得多小。”
不管概率多小，不都让他们撞上了嘛。
卷发男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
现在总算是把所有人初步的线索收集齐了，该开始分析了。
他正想让已经在动手的两人安静下来，却听到那几乎被他们望却的诡异女声响起：“剩余时间十五分钟，请各位玩家尽快指认凶手。”
这话一出相当于是当头一棒，把大家都震晕了。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他们这才刚开始整理资料，线索也不知道齐不齐。
“那万一……指错凶手了呢？”
女大学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奢求谁能给她一个确切答复。
然而诡异女声不仅听到了，还非常愉悦地给她解释：“若是选错了，那我便会带走你们指认的‘凶手’并随机抽选一名幸运玩家给予我对他们的爱。”
她发出了吸溜声，大家仿佛能看到一个女人双眼冒光舔舐着嘴唇，“比如，让他们成为我的一部分。”
这话在大家听来，分明就是变相的吃人。
大家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那……”女生再次开口问道，“我们不选呢？”
女声发出欢愉的笑声，“那更好，这样你们全都是我的了。”
顿了顿，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当然，指认对了凶手，我会立即让你们离开这。”
摆明了就是强迫他们做选择，选错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只不过是死几个的问题。
被一连串的打击搞得精神崩溃的大波浪长发女人陡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纷纷捂住了耳朵，“吃人啦！神经病啊！吃人啦——”
秃头男一边捂住耳朵一边用脚踹着她：“又发什么神经？闭嘴吧！还嫌不够乱吗？”
十五分钟，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还有十五分钟，但能找到指向凶手的关键性证据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有人都有嫌疑，除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清白的卷发男。
这个游戏根本就是存着恶意，哪能那么容易让人通关。
或许被卷进来的所有人都是口粮。
“怎么也得选一个，投票吧。”卷发男挠了挠头，把原本就乱糟糟的卷毛揉得更乱了。
女生面露迟疑：“这样恐怕不好吧？这对无辜的人不公平，反而是让凶手逃过了一劫。”
卷发男不耐烦地打断她：“那你告诉我，凶手是谁？你能从刚刚得到的线索推断出谁是凶手吗？”道理大家都懂，可没有关键线索都是白搭。
女生被卷发男的态度吓到了，小脸瞬间煞白，上牙咬着下唇，低着头不再说话。
男生瞪了卷发男一眼，“有话好好说，吓唬谁呢？”
卷发男连白眼都没力气翻了：“大哥，都这种时候了，这点小事还计较？你倒是动动你的脑子告诉大家，谁是凶手，这样我们或许还能活下去，你也能和你的小女朋友恩恩爱爱。”
“肯定是那个死秃子，都毁灭证据了，肯定是心里有鬼。”出租车司机不怀好意地对着他扯了个阴险的笑容，想把凶手这个罪名坐实到他的头上。
秃头男自然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别的本事没有，栽赃别人倒是一流。你当我们瞎吗？你手机里那些照片可没显示出你是个好人。”
“我没说我是个好人，”出租车司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但我确实不是凶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家又把整辆车翻了一遍，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办？”男大学生也有些急，看向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没有嫌疑的卷发男。
“看啥看，”卷发男满脸愁容，“你看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个……”女生弱弱开口，脸色有些犹豫，看了看自己男朋友，又看了看卷发男。
卷发男对着她摆了摆手：“你说。”
“我觉得或许现在可以这么做，”尽管底气不是很足，她在男朋友鼓励的目光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时间也不多了，估计我们也找不出真正的凶手，赌谁都是赌，不如我们选一个不在现场的？”
卷发男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选大哥？”
确实，施衍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他消失这么久还没出现怕是凶多吉少，选择他还能降低损失。
万一，还选对了呢？
卷发男双手一拍，“我觉得可以。”
尽管施衍成为了他的新晋偶像，但说到底也只是个陌生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在自己的性命面前，其他人或事一概不重要。
车内讨论声不断，最终大家一致同意了这个方案——投不在场的人。
倒计时结束，幽幽的女声再次凭空响起，“我可爱的食物们，做好选择了吗？”
俨然一副整车人死定了的态度。
卷发男作为代表被推出来说出大家的选择：“就那个，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高又帅又有气质的那个男人。”
车里的其余人：“……”
“反正就那个啦，就消失了两次的那个人。”卷发男狠狠心，把施衍给推了出去。
大哥那么睿智良善，一定不会跟他这个小小平民老百姓计较的。
没错，大哥就是这么个好人。
睿智而充满良善的施衍此时被困在了自己无限循环梦境中。
梦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那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散漫态度，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整个人痞里痞气，对着他挥刀而来。
他梦到过这人无数次，却没有一丁点印象自己认识他。
他已经灭了这人五十六次，在他如烟般消散在虚无中后，第五十七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噙着笑，一脸玩味，用最柔和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衍衍，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杀死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一案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