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小逃气儿

4、我喜欢孤独，却害怕寂寞。你看着天，目光遥远，我看着你，咫尺天涯。

　　“莫非，你喜欢女生？”脸，很多的脸在变换。“莫非，你怎么可以喜欢女生？”爸爸的脸，妈妈的脸。“莫非，你为什么喜欢女生？”女生的脸，男生的脸，都是朋友的脸。“莫非，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谁哭泣的脸。“莫非，莫非...”谁的声音，我的心开始抽痛。“莫非，救我，救我...”无数的脸像雾气散去，小若，是小若的脸，她，哭了...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刚刚的那一幕像定格的画面在眼前清晰无比。小若，是你吗，你哭了？心脏像在抽搐，缩得紧紧，小若，你是不是不好，小若，你是不是在难过？
　　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点燃一支烟，深吸，心脏在慢慢的放松，我到底是怎么了。吐气，莫非，你完了，你快疯了。
　　操场上的路灯还在昏黄，我睡了多久呢？太安静了，寝室里只有几个女生的浅浅的呼吸声。整个世界都入睡了，而我醒了。手上的烟一圈一圈的燃着，真的很漂亮，我看着它在燃烧，在我的指间静静的变成灰烬，好象看见了我的生命，它也在我指间慢慢的燃着，什么时候，它就燃尽了呢？
　　突然觉得我真是个废物，只会每天伤春悲秋，让很多人伤心，其它的什么也不会。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仔细想起来，你并没有说过你爱我。小若，一开始，你就准备好离开我的，是吗？真是报应。我伤害别人，我得不到你。也许我曾经得到过你，但现在也失去了。
　　你说，你喜欢孤独，却害怕寂寞。想起那时你的眼睛，你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很遥远的地方，我抓不住你，在那个时候就该知道。
　　如果我早知道，我会不会和现在一样。
　　你说的对，我们不可能掌控这世上的所有。即使我后悔了，你也不在那个地方等我。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不会回来的，永不会回来。

　　手指突然传来刺痛，烟，什么时候燃尽了，烧到手指也没有发现，烟灰掉落在床上，长长的痕迹。熟悉的沉闷的疼痛从心脏传到指间，让我有破坏的欲望。
　　“莫非，你是莫非，你永远是你的莫非，不是我的。”
　　你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是想着些什么呢？

　　抽你抽的烟，吃你喜欢的糖果，每天想你，只想你。这样算不算你的莫非。
　　不想闭上眼睛，虽然它酸酸的很累了。窗外的天开始变色，越来越浅，越来越亮。脑袋昏昏沉沉的疼，却异常清醒。
　　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再这样一直想你，这样子算什么。

　　也许你说的对，我永远只会是自己的莫非，不是你，或者任何人的。
　　我是莫非，我应该笑着，我应该每天意气风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闭上眼睛，明明累了，为什么不闭上。
　　盖上被子，明明冷了，为什么不盖上。
　　不再想你，明明失去了，为什么不能放手。

　　黎明前，终于沉沉睡去，梦中突然彻骨的寒冷，我蜷成一团，梦见了万尺断崖，高高的天空，纵身一跃，寒冷的风从身体穿过，不停下坠，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