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大结局 Restar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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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阿曼达的眼神逐渐变得无神，灰垩，当生的气息完全从她身上消失的瞬间，大卫察觉到了不对。
她的身体正在消失！
连同即将破壳而出的异形一起！
他下意识地迅速向阿曼达的胸.口抓去，想要直接将那个刚露出小脑袋的新生命抢到身边。
但毫无疑问的，他失败了。
机械臂穿过了一片虚无，他眼睁睁地看着阿曼达的尸体飘散成空气中的点点尘埃。
……这完全超出了生化人的认知范围。阿曼达曾经说过，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颗星球的，那么现在……她又以不明原因消失了吗？大卫皱眉看向自己的右手，指尖仍残留血迹，仿佛是证明这一切不是幻觉的最佳物证。
【爸爸……大魔王呢？】几只胖球从角落里探出脑袋。爸爸之前说要把大魔王改造成和它们一样可爱的异形，又不让它们围观，挠的它们心中痒痒的。它们偷偷挤了过来，甚至还准备好了鲜花和瓜瓜，用来庆贺大魔王改头换面，却止步于对方愤怒和痛苦的气息。
好不容易，那滔天气息消失了，五只胖球冒头，瞅来瞅去，都没找到可爱版大魔王的身影。
大卫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呆滞地僵坐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阿曼达留在世间最后的遗迹。
与此同时。
契约号星际飞船上。
阿曼达猛然从休眠仓中惊醒！过于逼真的梦境、长时间休眠的副作用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只是疯狂的捶打着可视窗，想要逃离这个逼仄狭窄的空间。
“警告，警告，1557号休眠仓使用者已从深度睡眠中惊醒，请尽快前往查看。”
“警告，警告……”
伴随着不断闪烁的红光，公式化的冰冷女声不断在飞船内部回荡。
又双叒叕是1557！
沃尔特难得情绪化的叹息一声，快步奔向事发地点。
“请冷静。”既然休眠者已经完全清醒，再增加吸入式安抚剂就不是什么好选择了。并且从对方慌乱的神色，以及三番五次做噩梦来看，这位女士很可能需要进行一定的心理辅导才能继续休眠。
基于以上判断，沃尔特帮助她开启了休眠仓，却没想到，休眠者却表现出了攻击性！
她凶狠的扑向沃尔特，力气却小的可怜，甚至不能将沃尔特推的后退一步。
对方脸上出现了诧异和惊恐的神色，倒退两步，转身就跑。
都不用沃尔特对老妈发布关闭舱门的指令，女性休眠者就因为腿脚没有力气自己摔倒在地。
出于职责，沃尔特快步上前，扶稳她。在记忆中快速搜索了对方姓名后，沃尔特放轻语调，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安抚道：“阿曼达小姐，不管你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请你看看四周，这里是契约号飞船内部，你会非常安全。我叫沃尔特，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我将尽可能的帮助你。”
阿曼达不断大口喘息着，她快速打量一圈周围环境，警惕地盯着沃尔特的同时，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只有洁白柔软的防护服。
没有伤口。
没有血迹。
更没有什么恐怖的怪物要从中破壳而出。
“……我做了一个梦……”
阿曼达放松下来。难怪她会失去味觉，会遇到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异形和工程师，甚至还有只在儿时噩梦中见到的眼珠怪……原来自己真的是在做梦。
“是的，我愿意洗耳恭听，但我建议我们最好换一个更舒适的环境。地上很凉，你刚经过长时间的休眠旅行，我认为你需要休息。”沃尔特伸出手。
面对眼前和大卫几乎一模一样的生化人，阿曼达有些犹豫。
“……如果你执意就在这里谈，那请允许我先去为你拿条毯子。”沃尔特贴心的提出另一条建议。
“不，不必。”阿曼达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
……
契约号上的休息室偌大，宽敞，四面的幕布均可瞬间调节成心仪的景色。
沃尔特敏锐的观察到，静谧的森林景象让阿曼达浑身瞬间紧绷，他赶紧切换成了温馨小家模式，并给阿曼达泡了一杯温热牛奶。
惊吓尚未退去，阿曼达的叙述多少有些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不过生化人强大的整理系统，依旧在第一时间内对其所说的内容进行了总结和提取，对于故事中的异星小怪物，他无权置喙，但多少还是能帮自己的同伴说上一两句话的：“只是梦境而已，现实中，就算是初代生化人，也不会伤害人类。我们的初始程序决定了我们会对人类非常友善。”
阿曼达摇摇头，不愿多说。
梦里那个独自生活了十七年的大卫八型或许早就坏掉了。
沃尔特是新一代的生化人，共情系统早就被移除，让他来做心理医生确实是个不太好的选择。他默默的陪伴了一会儿，委婉的提醒道：“阿曼达小姐，距离我们的目的地欧米伽六号星球还有至少七年的时间。”看着阿曼达投过来的疑问神色，沃尔特知道自己必须说的更清晰些，“你应该回到休眠仓去。”
“我不。”
“你是害怕梦境？还是别的什么？要知道，就算你呆在外面，也没办法做到七年不合眼。”沃尔特平静地指出。
“根据大数据显示，连续两次进入同一个梦境背景的几率是很小的，你完全无需担心会再遇见那个邪恶的生化人。”沃尔特开了个玩笑，自己先笑了起来。不愧是荣获“我最喜爱的生化人”榜单冠军的生化人，即使缺少了共情系统，他的笑容依旧迷人且具有感染力。
他的声音里带着慈爱，就像是神在指导他迷途的羔羊：“你才是梦境的主宰，阿曼达小姐。”
“我是……梦境的主宰？”阿曼达低声喃喃。
“是的。梦中的世界所有法则都由你制定，你就是神明，你既能创造，又能毁灭。”
他成功的将阿曼达说动了。
她甚至期望自己能再回到异星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去了。
如果她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梦境……
那么……
阿曼达心神不宁重返休眠仓，在沃尔特对休眠仓进行最后的操作时，阿曼达突然敲敲玻璃：“你真是个善良的生化人，谢谢你，沃尔特。”
生化人显得很高兴，很显然，这样的表扬对他很受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说，“所有的生化人都是人类忠诚的朋友。”
结束调试，沃尔特冲阿曼达点点头：“睡个好觉，祝你做个长达八万光年的美梦。”
这次的冷笑话终于成功逗乐了阿曼达：“别欺负我读书少，我知道光年是距离单位。”
沃尔特十分认真的偏偏头：“但你在休眠的时候，契约号的确是要航行这么长的距离啊。所以，好好享受这个漫长的梦境吧。”
“……当然。我会的。”
当阿曼达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她看到了一个昏暗而熟悉的环境。
高大空旷的石头房间，带着陈旧血迹的床板，以及……灰尘？
小概率事件果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她回到了异星，梦境正在延续。只是房间似乎尘封了许久，并非上一段梦境刚结束的时候。
昏暗光线中，阿曼达总隐隐觉得有谁在盯着自己，一个响指，光随之而来。
她看到了满屋子的画作。
画的全是她。
房间之外，同样是一片荒废，灰尘遍布，积水横流，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无人打理，别说是最勤快的生化人了，阿曼达猜，就算是把饼挂在脖子上吃的懒汉都不至于如此不注重自己的居所。
小花园已经长成了预先设想的模样，金黄色的麦穗和圆滚滚的西瓜各据一方，秋千和五只胖球的雕像上爬满了不老实的藤蔓。
很显然，大卫带着五只胖球离开了圣堂。
这让阿曼达多少有些意外：不是说自己才是梦境的主宰么？怎么自己还没给他们编造理由，他们就圆润的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要跟自己梦里创造出来的人物生气。
那也太幼稚了。
公主还要去吻醒她的魔王，没时间在别的事情上过多消耗。
不过……
“我家在哪儿啊？”阿曼达有点懵圈，就算是现在创造一个导航仪出来，也没法准确给山洞定位啊。
就在她烦恼不已之时，路边一块小石头突然冒出温暖的橘色萤光。
一颗。
两颗。
一直延续到天的尽头。
连成一条通往家的道路。
阿曼达脚程很快，一路上的各种艰难险阻也很识相的为她让出道路，遇到河流，有树木倒下自发为她铺设桥梁，碰到悬崖，石块们则飞速挤到她的脚下化作台阶，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梦里啥都有”。
嗯？
怎么有栋小木屋挡在山洞前了？
给我让开。
阿曼达手指一推，小木屋瞬间平移出去十几米，一头栽进隔壁的一小块瓜田。
【兄弟们，有人来拆家了！打洗它！】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歪倒的小木屋中传出，奶凶奶凶的，就像是猫咪尖锐的警告。
一打照面，双方都愣住了。还没等阿曼达有所反应，对方就率先扑了上来：【嘤嘤嘤大魔王你这几个月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想你想的都饿瘦了！】
【就是就是，你是不是扔下爸爸和我们自己去吃肉肉了！】
【一回来就把我们瓜踩了，你赔！】
【要用好多的肉肉来赔！】
【唧！】
尽管五个球都快从篮球瘦成了橄榄球，但它们一张口，阿曼达就知道，不会错，还是那五个成天妄想不劳而获的小不要脸。
阿曼达一边把身上的粘粘球、抱大.腿球、擦鼻涕球、假哭球和没有脚蹦不起来球一一撕下，一边警惕地看向小木屋。五只胖球从来不会距离大卫太远，既然它们会出现在这里，那么邪恶的生化人很可能正躲在暗处准备偷袭。
“大卫呢？”等了半天，不见动静，阿曼达忍不住询问。
大哥球赶紧指向小木屋：【爸爸在屋子里，他在跟我们玩游戏！】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爸爸好厉害，我们都比不过他！】
【他好几天都没动了！】
【唧！】
阿曼达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
企图伤害自己的邪恶生化人扑街了，她理应感到高兴，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告诉胖球们，大卫玩木头人游戏如此厉害的真相。
犹豫片刻，她走向小木屋。
木屋延续了圣堂的简约风格，除了几支短笛，她几乎在这里找不到任何装饰品。生化人静静的坐在墙角，上身赤.裸，看上去没有任何外伤，只是比上次见面更憔悴沧桑了些。他没有对阿曼达的走近产生任何反应。
如果说阿曼达没法对自己梦境中创造出来的人物恨之入骨的话。
那对着一个明显已经“死去多时”的梦境人物就更不可能了。
突然，阿曼达注意到，在生化人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她有些好奇的拿了出来，是一张被水完全打湿了的小纸条，上面的内容模糊一片，已经看不出原貌。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化人临死前还如此珍而重之地拿着。
她随手揉了个团，正要扔掉，却看到大哥球飞扑过来，将小纸条急忙忙塞回大卫手中：【不要碰这个东西！爸爸很重视的！】
生化人很重视的东西？
程序代码？
【那段时间下了好大的雨，爸爸全身都进水了，他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东西不被打湿，才把胸腔打开的。结果后来他就不动了！】
藏在胸腔中的小纸条……
阿曼达突然知道那是什么了。是自己亲手放在大卫心里的东西。她碰了碰大卫的胸口，果然，生化人的胸腔是呈开启状态的。
这一次，她甚至无需输入密码，便再度进入了他的心。
污浊的水渍，纠缠的电线，以及变形的电路板。
这是一颗早已扭曲破败的心。
当她把小纸条重新放回他的心底时，一束银色流光陡然从小纸条上闪过，然后沿着脉络般的电线扩散开去。
大卫的指尖颤动了一下。
死寂的眼中再度有了神采。
“……阿曼达？”他不可置信地呼喊一声，然后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还活着？！”大卫感觉到自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尽管他根本不需要呼吸。就好像他的心脏明明没有跳动功能，他却觉得此时那里正在迸发着无穷的能量似的。
他急切的想要将对方揽入怀中，再也不放开，再也不允许对方莫名消失，可手臂刚一伸展，他就看见阿曼达一脸警惕的后退数步。
她又想逃跑了。
失落点燃了怒火，将大卫的理智完全燃烧。他顾不上自己尚未完全闭合的胸腔，硬撑着站起身就要去抓阿曼达——
突然，小木屋被裁切的十分平整的木板上，疯狂涌出大量粗壮藤蔓，将大卫整个人都捆绑起来！
有一根甚至在半空中弓身如蛇，尖端正对准大卫心口的按钮，准备随时将他关机！
“这才是令人舒适的谈话方式。虽然这只是个梦，但怎么说你也把我害死过一次了，你也有点凶手的自觉好不好。”阿曼达简直无力吐槽。或者说刚刚她就应该趁着大卫“死亡”时，让他死的更加彻底一点，比如把脑袋砍下来。
莫名困住自己的藤蔓让大卫有些茫然，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无法用科学理论来解释。大卫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程序出现什么故障，导致思维和晶状体都出现了幻觉，他以为阿曼达出现了，其实不过只是另一次的自己困住了自己。
“什么‘只是个梦’？”他不甘心地问对方。
阿曼达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看着整间小木屋，最后又把视线投向窗外：“一切都是。”
“你杀死了我，于是我从梦境回到了现实——其实我正和其他两千名殖民者一起，躺在契约号飞船上，进行一场漫长的星际旅途。我小时候也跟随家人短暂的进行星际航行过，不过那一次可没发生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可能是对未来新星球新生活的不安促使我做了这个梦，工程师们只是我对邻居们的一种担忧，而你……”阿曼达叹息一声，“沃尔特实在是款很不错的生化人，可我没钱买，只能在梦里丑化一下才能获得心理安慰了。”
就好像那些囊中羞涩还要拼命安慰自己：也不是那么想要的人一样了。
大卫简直要气到原地爆炸。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我是真实的！这颗星球也是真实存在的！你别自欺欺人了！”他有些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他无法接受有人抹杀他的存在，尤其是他所爱的人——和这件事一比，什么丑化版的沃尔特之类的都能暂时放置一边。大卫不知道阿曼达消失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但现在看来，必然是遭到了某种东西的蛊惑。他想要将她拉回正轨，哪怕是……再杀死她一次。
他眼中的危险被阿曼达察觉到。
代表杀戮的藤蔓在空中晃了晃，但她最终没忍心下手。
“当然了，我也没奢望一个梦里的NPC能了解更高维度的事情，不过基于你这种不老实又不合作的态度，我决定把你调任去新岗位，一个非常符合你魔鬼人设的岗位。”阿曼达挑眉。
“我说过，当我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总是梦到地狱边境，但我没有告诉你们，在那些挂满眼珠怪的树木的尽头，还有一个魔鬼的巢穴。我从未见过它，但却能听到它中日痛苦愤怒绝望的嘶吼。现在想想，也许魔鬼就长着你的样子呢？”
“回去圣堂吧，大卫，去那里做一个孤独的魔鬼。被无尽的长夜教会无助和迷茫，直到……”阿曼达想了想，留给他了最后一丝希望，“直到我们再次相见。”
“这即是我对你的‘神罚’。”
当她的手伸向他的时候，大卫终于感觉到了恐慌。似乎正有一种无形却巨大的能量冲击着他！
“阿曼达，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就被击成了碎片！
死亡没有如期而至。
当大卫重新链接回意识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身处神殿的大厅中。
他坐在长桌顶端的钢铁王座上，无法动弹，似乎是锈化在了这里。
唯一能做的，就是：
睁开双眼，看着空旷寂寥的大厅，以及大厅外毫无生机的荒芜之地。
闭上双眼，任凭自己被脑中的无尽黑暗侵袭。
一日，复一日。
【你……你把爸爸怎么了……】
刚处理好大卫，阿曼达一回头就看到五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瘦球。它们似乎更加害怕自己了，却还强撑着质问大卫的下落。
“我送他去地狱边境称王了，你们要跟着去吗？去当魔鬼的小跟班，等我去的时候，你们还能挂在树上瞪眼吓我。”
几只球讨论片刻，很快，大哥球又被弟弟们推举出来。它小心翼翼向前挪动一步：【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呀？】
阿曼达摇摇头：“我无法保证。”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你们会是我和小异形征服世界的最后一站，魔王嘛，当然都是留待最后挑战的。”
球球们猩红的大眼儿对视片刻，最终皆是下定决心的点点头：【那你一定要来哦！】
【谁不来谁是小狗！】
【我们会很凶很凶的，到时候一定把你吓哭！】
【哭着跑回家找爸爸的那种哭！不对，你灭有爸爸，哼哼！】
【唧！】
无奈的将五个小混球一一送走，阿曼达看向山洞的方向，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小异形还在那里吗？
又或者说，它醒来之后，还会记得自己吗？
她无意识地抠着手指，脚尖也有些无措地点着地面，差点将小木屋铲出一个坑。
终于，在日落之前，她下定决心。
“不会有问题的。我是神。我是主宰。”阿曼达给自己打气。
拨开山洞口用来阻挡其他异形随意踏入的伪装，阿曼达一瞬间就有了回家的感觉。就算山洞依旧潮湿昏暗，她却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能比这里更让人感到安心。
“‘神说，要有光’。”
于是，山洞里便有了光。
橘色的萤石灯一盏盏亮起，随着头顶的藤蔓轻轻摆动。仿佛是在跳着某种奇异的舞蹈，欢迎主人的回归。
小异形就站在这醉人的灯光下，摆着最凶猛的姿势——还是阿曼达当初亲自给它凹出来的造型。
“小异形，该醒了。”
阿曼达踮起脚尖，亲吻了它嘴巴上那一点残余的殷红。
那是当初她赋予它的唯一标记。
【唔噫——】
听着小异形迷迷糊糊，仿佛还没睡醒的梦呓，阿曼达收住眼中的泪水，紧紧抱住了它。
“快醒过来。”
“我们还要去征服世界呢！”
“要去吃掉香喷喷的工程师。”
“要去把别的异形女王打的跪地求饶。”
“要去做完一个……长达八万光年的美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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