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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一番翻找之后每个人都有了斧头,林秋石想了想来时的路,似乎只有当初门的地方有树林,不过从那个地方将树木拖过来明显不大可能。

      宋勋犹豫了一下,“我看到镇子里面那些破旧的店铺里面有木头,我们随便拿一点或者拆个店应该就够了。”

      俩个女孩子也不由面露赞同,毕竟她们的身体素质和男性有所差距,“而且我们就算能运回来也可能因为潮湿而烧不起来。”
      阿楠一脸笃定地看着林秋石,“烧不够的,一定会熄灭的。”

      林秋石想起昨天那个黏糊糊的手感,思绪纷纷,却还是出声道:“店铺不能动,店铺里的东西也不能动,里面是有人的。”
      不仅有人,还是会变猪的那种。

      林秋石不复多言,左右都有弊端,相对于又远又费力的砍树,自然是拆店铺来的简单又快捷,不过昨天来看他的队友还不错,至于选择什么,不是他能管到的。

      许是和林秋石混熟了,社会小哥很自然地冲林秋石抬了抬下巴,“我和你一起去砍树。”

      邹千与自然抱住林秋石的手臂要和他去,让林秋石惊讶的是,就连宋勋和另一个小姑娘也没有多做思考就要和他一起走。

      阿楠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生气地冲他们嚷嚷,“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就自己去,你们晚上被抓走就别怪我。”说着就拎着斧头冲了出去,木质地板发出无力的□□声。

      一旁的小姑娘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阿楠,阿楠!”她着急地喊了俩声,最后生气地跺跺脚,“阿楠这是怎么了?不会有危险吧?”

      林秋石一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顺口敷衍道:“她不会有事的。”

      被敷衍到的女孩子一时哽住,一句“我们去看看她吧”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邹千与默默地忍笑,在林秋石看到的角落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纯24k直男,专业。

      晚上的浪潮涨得太快,他们只能急匆匆地奔向汤屋,白日远望,这小镇真如荒滩戈壁一般饱经风霜,枯木破败,石材糟乱,一片断壁残垣,再没有昨天到来时精致有序的样子。

      进来的门早已消隐无踪,那些巨大的乔木密密麻麻地挤挨着,在灼烈的日光下也阴暗地透不过光来,倒是脚下青草鲜嫩欲滴,泛着透明嫩绿的光泽。

      斧头和巨木的形体差距过大,林秋石下意识就放弃了去砍那些庞大的树木,斧头锋利,一斧下去,矮小只有半人高的灌木丛应声而倒,邹千与也饶有兴趣地挥起斧头,他拖起灌木,感叹道:“好轻啊,这木头好像是干的。”

      林秋石面露恍然,“砍灌木,灌木可以烧,树和其他的都会熄灭的。”

      宋勋和社会小哥将斧头从树干上拔出来,和灌木一样的轻质,看似粗大的巨木居然轻松就被砍掉了一半的树干,同样轻质的木头,自然是巨木体积更大,少费力气。

      宋勋走过来看了看灌木,又深深看了眼乔坤手上突兀的指环,应了一声去砍灌木了。

      虽然小姑娘嘟嘟囔囔地不情愿,但是没有人再去碰那些巨木了,林秋石也稍微放下心来,能顺手避开一些死亡条件就很好了。

      灌木好砍是没有错,可是砍得多了运回去也是问题,外面的天气越来越热,宋勋看了一眼周围堆积的灌木和几个人热到发红的脸,提议先将灌木运回去,免得在外面中暑。

      还好灌木比巨木好搬运一些,社会小哥随手揪了几条长的藤蔓将灌木捆扎地严严实实直接拖了回去,兴许是不能算作正儿八经的树木,没有出现第一个世界那样惨烈的运树死亡条件。

      回到小屋,所有人都出了一身的汗,社会小哥抹了一把汗水,用手扇着风走到坚强挺立的大圆桌上拿起一碗水吨吨吨灌了下来。

      宋勋看着小哥抹了一下嘴角的水痕,不声不响地走到林秋石身边问道:“这些能喝吗?”他看出了林秋石必定知道什么信息,难得还愿意提醒,问一声总是没错的。

      林秋石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不提供食物和水我们怎么通关?”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外面的食物不要吃。”他对几个队友感觉都还不错,不吝啬于多提醒这一句。

      邹千与也不嫌弃桌上干巴巴的面包和寡淡无味的白水,拿了一份给林秋石送过来就亲亲热热地和他挤挨着一吃吃了起来。

      面包属实干硬无味,倒是水解了燃眉之急,林秋石觉得自己刚刚燥热的脸终于降下温来。

      正午太阳毒辣,在这荒壁上属实难以忍受,小姑娘已经受不住困累昏睡过去,俩个年轻人也有些受不住,于是便各自休息,林秋石便想去探索一下小镇,邹千与兴致勃勃地跟了过来。

      小镇房屋店铺层层叠叠,密密地挤在一起,虽然在白日还是些坍塌的残木,林秋石却隐隐约约地仿佛闻到了肉的咸香,那种诱人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唾液腺,他吞了吞口水。

      “好腻啊,好难闻。“邹千与在空中嗅了嗅,皱着一张脸拉了拉林秋石的手,“哥哥,哥哥,这肉都坏了。”

      林秋石还没有反应过来,空中那股勾人浓烈的肉香突然变得黏腻起来,像被揭露了面纱的无盐女,散发出一种肥腻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勉强摁下那种反胃欲呕的翻腾感,他拍拍邹千与的肩膀,加快了探索的步伐。

      在小镇的众多店铺中,林秋石发现了一个不同于其他店铺满是残木的地方,这里残留下来的是歪七扭八的钢铁杆和形似栅栏的铁栏,头顶是破烂的石制棚顶,在烈日当空时,里面依然阴森阴凉,托它坚固的石制墙体的庇护,周围几家店铺居然和小木屋一般摇摇晃晃但顽强的站立着。

      这里实在太大了,在小镇这样挤挤攘攘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偏又在小镇各条街道交接的中心地带,就好像,小镇每个人都会来这里一样。

      在这破旧而宽阔的围栏里堆满了从上方塌陷下来的破碎石块,以及各种各样铺了一地的铁栅栏,有些畸形狰狞的铁架层层叠起,仿佛一言不合就会戳过来似的。

      林秋石摸索过去,看到了下面灰白的碎碴,他伸手揪动,灰白的碎碴意外地长,林秋石一时想剁了自己沉不住气的手,这质感分明就是碎骨,看这长度和纤细程度甚至是大腿骨,他看向下面长长的干枯头发,恍然意识到手中的骨头可能来自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邹千与身形瘦小,很轻松地钻过了那些栅栏,然后惊声叫起来,“阿楠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阿楠在这里?她不是去砍木头了吗?林秋石心生疑惑,艰难地挤了进去,却看到阿楠依在最里面的石壁上,手中碰着一把碎骨,身边却是一长条足有手腕粗的铁锁链。

      林秋石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阿楠没有说话,她只是不断地刨开那些残骸,从最里面的墙角扒出一块块骨碴,她身边已经垒起了低矮的骨山,间或夹杂着一些枯草般的长发。

      不像是寻常门里的鬼怪,阿楠似乎对这些埋在下面的骨头颇有执念,以至于她对林秋石和邹千与的存在都不是那么在意,又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他们的到来。

      邹千与轻轻过来拉了拉林秋石的手,将林秋石带离了这里,直到阿楠的身影再次被掩盖时,他才转身指向入口处一个破碎又饱经风霜的石碑,模模糊糊的印记显露着,他伸手抹了一下,“这是猪场。”

      林秋石沉默地去探查了周围还算完整的建筑,低矮的屋顶像是压在了他的心上,他略过原本用来摆放食物的木台,直接进入了后面被隔开的后厨。

      邹千与默默跟进来,看着一片狼藉愣了愣,“还真的是猪啊。”

      “是啊,不是人身上的就好。”林秋石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他有猜测那样密集的人骨都堆积在猪场,是因为她们就是被圈养来吃的,只不过省去了变猪的环节。

      虽然后厨灰尘堆积,掩盖了不少生活的痕迹,不过有几具或纤细或粗壮的人骨倒伏在地,案板上却是实实在在的猪和羊的骨架,哪怕猪场并没有猪羊,他们也为不用亲眼见到食人惨状而庆幸。

      邹千与精力很旺盛,他看着林秋石在翻看后厨便跑出去看了一下其他几个完好店铺,惊奇地跑了回来。

      “哥哥,这些店里都有这种铁链子,好可怕啊。”邹千与拉起那根锁死在地板上的铁链,用自己的手比了比,轻松能穿过去,“这种链子好像是栓人的。”

      林秋石正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一块石牌,他从每具白骨身上都摸出来一块牌子,或是石制,或者皮制,还有木制的,上面都写着一个字——薪。

      听到邹千与的话,他靠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根铁链,又粗又沉,戴上怕是难以动弹,像是他以前在书里面描写过的栓死囚的那种。

      “嘻嘻,”邹千与突然兴致勃勃地拉过林秋石的手比划了一下,笑的开心,“将哥哥拴住,哥哥就再也跑不掉了。”

      林秋石看着邹千与瘦瘦小小的,却把那个坠的自己都手疼的铁链随意拖动,一时间冷静极了,“人不可貌相,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呀,”邹千与不乐意地看过来,手中的铁链离林秋石越来越近,“哥哥很喜欢他嘛?”

      “对,我很喜欢他。”林秋石斩钉截铁道,“他和你一样又皮又让人出乎意料。”

      仿佛哪句话戳中了邹千与的笑点,他亲亲热热地抱住了林秋石,“哥哥我可太喜欢你了,你说话可真好听。”

      林秋石不以为然,甚至伸手抱了抱邹千与,轻声问道,“这铁链是做什么的,这牌子又是做什么的?”

      刚刚已经被忽略的肉香从外面飘来,屋子里突然泛起了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还有震的人发麻的剁骨声,人走动的哒哒声,屋外热火朝天的吆喝声,客人的交谈声,屋内的紧张的上菜声,以及,刺耳的怒骂声与怨毒声——

      “小杂种,没长眼睛嘛!还不快去帮忙!”

      “屠夫家的越来越不靠谱了!给了个小杂种还敢跑!身上二两肉都没有,吃的比猪还多!”

      “真不愧是从猪圈出来的!又蠢又笨!”

      “就该好好拴俩天长长记性!”

      那肉香腻的让林秋石的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翻腾起来,脑袋犹如被重锤锤击一般嗡嗡作响,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拉开了几乎埋进他怀里的邹千与,一下子跪倒在地。

      邹千与一点都不在意,还配合地往后稍了稍,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俩个木牌扔到了林秋石旁边,又温柔又甜地说:“哥哥记得要来锅炉烧火啊,我会等着哥哥的。”

      那木牌是俩个石牌,如火焰一般扭曲的薪字几乎占据了整个牌面,林秋石缓过来将石牌收好,邹千与已经消失了。

      老婆婆只说了要为小木屋和房间烧火,要保持火不灭,却从没告诉过他们,要去哪里为小木屋烧火,有了壁炉他们下意识就以为是只要将壁炉烧好就行,事实上,锅炉才是真正的供暖来源,林秋石有些后怕,如果没有来城镇,没有邹千与…

      他看了看周围似乎毫无动静的店铺,将原来找到的牌子都放了回去,毕竟食物都不能吃,晚上供暖必备的薪牌带出去可能就不是被变猪那么轻松了,毕竟没有薪牌晚上活不下去的。

      出了门避开猪场,刚刚阿楠没有动作是邹千与在,现在撞上阿楠,林秋石自觉自己应当会暴毙当场,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林秋石!”远远地有呼喊声传来,是宋勋他们来找林秋石了。

      不过说实话,林秋石有点迷茫,他说阿楠是妖怪,邹千与也不是人会有人信吗?

      社会小哥最先找到林秋石,左右看看,看着他面色苍白,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林秋石?你怎么了?”

      “邹千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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