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蛋蛋蛋黄

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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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湘的心情还不错，火锅吃的很饱，到小区了之后还是有点撑，于是他边在小区散步消食，边和林嘉旭打电话。

　　林嘉旭的声音有点疲惫，低沉中带着沙哑。

　　“最近很忙吗？”

　　“嗯。在准备上市的事，最近太累了，等忙完这阵，阿湘，过一段时间一定过去见你。”

　　叶湘无声地笑了，他抬起头看天空，城市的天空光污染很严重，只能看到零星的几颗星星。

　　“林嘉旭。”叶湘轻轻说。

　　“嗯，阿湘。”

　　对方压低声音回答，叶湘最喜欢林嘉旭低低的温柔嗓音，特别是在他耳边耳语的时候。

　　“我有点想你。”

　　电话那头先是五秒钟的静默，叶湘知道不是信号中断，以为他还听到林嘉旭急促的呼吸声。

　　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巨响，电话中断了。

　　“……”

　　叶湘看着黑屏的手机，捂脸笑了起来。

　　A城的春天很短暂，经历了几天风和日丽后，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季。

　　叶湘和林嘉旭复合快一个月了。

　　那天电话突然挂断，过了一个小时，林嘉旭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叶湘家门口，怀揣着小心翼翼以及惊喜的情绪，将叶湘久违地拥在怀中。

　　叶湘不是一个矫情或者纠结的人，当初他选择离开林嘉旭，是因为觉得看不到爱而痛苦。

　　如今他选择接受林嘉旭的示好和追求，在于他知道自己还爱着林嘉旭，还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他不知道未来可以走多远，此番打乱重来，不过是再延续下一个七年之痒，还是可能连七年也撑不了。

　　他们之间的那些问题也许还在，关系一拉进便原形毕露。

　　可是他还是想再试试看。

　　毕竟他也贪恋林嘉旭的怀抱，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他和林嘉旭的那座小屋子，是他唯一可以称作家的地方。

　　叶湘还没有搬回林嘉旭那里。

　　原因有很多，一是目前房租的租约还没到期，二是林嘉旭最近很忙，准备上市的事情焦头烂额。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谈重新搬回去的事，只是每天煲煲电话、隔几天两个人抽空见个面。

　　叶昕的实习也快要结束了，据说表现很不错，基本会被留任。在这之前要回学校办一下毕业手续，之后正式和公司签约。

　　叶湘没有和林嘉旭说张义之前和他提的事，只是很隐晦地提醒了林嘉旭注意一下张义。

　　当时林嘉旭眯着眼睛看他，随后抬起他的下巴凑上去给了叶湘一个深吻，舌头探入口腔席卷一圈，叶湘被吻到气息不稳，虽然他放开他，在叶湘被吻到嫣红的嘴上轻轻啄一下，最后侧过头用鼻子蹭了蹭叶湘的鼻子。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什么时候和张义这么要好了，小昕的工作你不找我，去找他。”

　　叶湘冲他笑笑，他当然不会提相亲之类的荒唐事，但他也起了作弄的心思，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林嘉旭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暗下来，笑着呢喃，“你猜。”

　　最后被亲到面红耳赤，双眼含泪。

　　----
　　破镜重圆，叶湘难得体会到了一丝甜蜜。

　　仿佛人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或者改变。

　　往常微信聊天框总是得不到的回信，现在基本都会在五分钟之内回复。

　　以前他问过林嘉旭，为什么不回信息，林嘉旭说，太忙了没看到。

　　其实他知道答案，不是太忙了没看到，而是太忙了看到了也没时间写消息；甚至于有时他在别的群里看到林嘉旭会回复其他朋友不重要的插科打诨，也等不来一声回音。

　　然而如今，就算一些最无聊的消息，例如一些链接、搞笑视频，林嘉旭也会回复一个哈哈哈。

　　林嘉旭没有与叶湘提季泽叶相关的话题，叶湘便也没有问。

　　有一次叶湘出去供应商处办事，出了工厂想去买一杯咖啡，在咖啡店遇上了附近工作同来买咖啡的老王。

　　老王看见他先是奋力地抬手，脱口而出叶湘的名字，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表情有点微妙。

　　叶湘冲他笑笑，点了点头，挪到队尾与他一起排队。

　　“叶湘，好久没见，最近怎么样？”

　　老王摸摸鼻子。

　　当初叶湘与林嘉旭的分手太过决绝，退出了所有林嘉旭的微信朋友群。

　　老王他们肯定也看到并猜到退出的原因。男人之间的友谊比较直接，事后叶湘只收到老王一条微信，大约是说不管怎样还是朋友，以后常聚。

　　当时叶湘在犯胃病，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也就没有回复。之后也不再有任何沟通。

　　所以今天的相见显得有那么一些尴尬。

　　叶湘大致说了一下来这里的目的，供应商拜访完了，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也不打算回工厂了。
　　打算买一杯咖啡在这里坐着看会资料。

　　老王表示好久没坐了，可以一起聊聊。

　　叶湘点点头。

　　老王的工作也属于汽车行业相关，虽然和叶湘不是一个体系里的，但还算有一些行业趋势共通，两个人聊了一会行业八卦，叶湘握着手里的咖啡杯，状似无意地说，“很久没和你们聚了，最近都还好吗。”

　　“嗨呀，我们有什么新闻，哦好像有一个小许，上次你参加过婚礼的，他老婆好像怀孕了。不过你也就碰到过他这一次，估计也不熟吧。”

　　叶湘点点头，静静地喝了一口咖啡。

　　“嗯，我记得他，你们那圈都结婚挺快的，单身的好像没几个了吧。我记得……好像上次有一个国外回来的？他结婚了吗？”

　　叶湘不愿承认他在暗自打探季泽叶的消息，虽然不光彩，但他心里的确很在意很别扭，又强忍着不想问林嘉旭，好像问了就输了似的。

　　“国外回来的……你说季泽叶？”老王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听说他谈恋爱。上次我们一帮朋友出去唱歌，他一个人点了很多酒，最后还喝吐了，揪着林嘉旭……”

　　说到这里，老王戛然而止，小心翼翼地看叶湘的颜色。

　　叶湘笑笑，“我和林嘉旭复合了。”

　　“？！那你不早点说！我就说，你们感情这么好……”

　　老王笑得乐开了花，当即拿出微信把叶湘加回了所有群，再喋喋不休地说当时他们闹分手时他们那帮人有多惊讶，叶湘最想听的部分反而却没找到机会再提。

　　那天晚上，叶湘没有回林嘉旭家，原本是说好他拜访供应商时间结束的早，到林嘉旭家两个人一起吃饭。

　　林嘉旭推掉了晚上所有安排，把一堆文件和电脑带回家，兴冲冲回家想着那个许久未见系着围裙的叶湘，还有围裙下的美好□□。

　　可惜等他推开门，等待他的只有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

　　------

　　林嘉旭找上门的时候叶湘刚吃完晚饭。

　　叶昕回老家去了，他一个人在家，也不乐意做复杂的菜，炒了个西红柿鸡蛋浇在面上，加一点嫩绿的葱花和麻油，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他把手机充着电，充耳不闻林嘉旭的来电声。

　　人来了，过去开门，然后转过身继续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林嘉旭到客厅，先是看到餐桌上还没有收拾的面条，然后再望向厨房——都没有他的份。

　　“宝贝”，他坐到叶湘身边，伸出手臂搂住叶湘，靠近颈边蹭了蹭叶湘。

　　见叶湘不理，他又凑近，嘟哝道“我饿了……”说着含住叶湘的下嘴唇，用舌尖微微逗弄。

　　叶湘躲开了。

　　“宝贝，怎么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

　　换作以前，看到叶湘冷冷的表情，林嘉旭可能早就掀桌走人了，可是现在，林嘉旭望着眼前的人儿，面色冰冷不虞，眼神直勾勾地投向电视银幕一点都不分给自己，林嘉旭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受虐倾向了，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好看、勾人，冰冷的表情也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漂亮弧度，光是看着就觉得下口发热。

　　叶湘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兴致吓了一跳，他推开黏在他身上的男人，皱着眉头骂道干嘛呢。

　　林嘉旭以前真的没觉得，这样清清冷冷的叶湘这么可人。他以前总是希望叶湘乖顺一点，可以满足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和占有欲。

　　可是他失去一遭之后才懂得，叶湘不是任何人的，他是独立的，爱情需要相互尊重而不是占有或征服。

　　慢慢接受这一观点改变的林嘉旭才看到完全不一样的叶湘。

　　在一起七年了，叶湘早就从当年那个懵懂不知、不懂为人处世的少年，成长得有棱有角。

　　他学会拿铠甲武装自己，对外维持成年人的礼仪，内心却依旧敏感而孤独。唯一可以让他袒露心扉的只有林嘉旭一个人。

　　七年前，林嘉旭喜欢叶湘的直白和热烈；七年后，林嘉旭喜欢叶湘的一切，为人处世的淡漠疏离、面对林嘉旭的乖顺和热情、还有现在，闹小脾气气鼓鼓却不自知的样子。

　　是啊，时间一直在变，他们早已不是原来的他们，但是他的爱比以前更浓，像一壶被时光见证的醇酒，越藏越香。

　　“宝贝，我饿死了，乖，让我吃吃。”

　　眼见林嘉旭的眸色越来越深，叶湘简直无语死了。

　　他用力推开林嘉旭，口不择言地骂了一句，“你自己去找季泽叶去！”

　　骂完心中一惊，满脸通红地别过脸，不愿意再分给林嘉旭一个眼色。

　　林嘉旭吃吃地笑，又厚颜无耻地舔了下叶湘的耳垂，“我们宝贝吃醋最可爱了。”

　　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

　　那天，叶湘没再要求林嘉旭对质和季泽叶的关系，也没让林嘉旭做到最后。

　　他本来还想生气亦或是冷战，最近林嘉旭对他太好了，让他有点忘乎所以，有点沉溺在这温柔里，他想慢慢试探，自己还是否有更加任性的资本。

　　可是后来林嘉旭紧紧搂着他在沙发上歪着睡着了，他挣不开，便看着林嘉旭乌青的黑眼圈和长出来一点点的胡渣，眼角也长出了细纹。

　　他想起七年多前第一次见到的林嘉旭，是一个社团活动，当时的他光芒万丈，被一群学生簇拥在中间口若悬河，当时的林嘉旭好像高高在上的太阳，虽然刺眼却让人冒着被灼伤的风险也移不开眼。

　　后来喜欢上他，慢慢带着小心思接近他，在没有计划的时候脑门一热告白，却意外地被接受了。

　　这个处处散发着热量的大太阳从天空落到了自己的身边，校园里的热恋，星空下的告白，叶湘第一次如此完完整整地把自己交出去，身心亦是。

　　到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家，林嘉旭有了自己的事业，他们却越行越远了。

　　他骄傲的羽翼被折断，自尊被踩到脚底，颈项被扣上以爱为名的锁链。

　　在痛彻心扉的苦楚中，他将自己麻痹，假装那个温柔相待的林嘉旭还在。

　　而后他将锁链击碎，孤注一掷地离开。

　　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林嘉旭早就不再是七年前的他，叶湘慢慢开始懂得人永远不可能是从前那个。

　　现在的林嘉旭，比起七年前更成熟，在人群中更闪闪发光了。

　　他也学着去做菜，送花，做一些俗滥青春片里男主角做的事。

　　林嘉旭在遥远的湘城陪伴叶湘渡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天，从那一天开始他被揉得七零八落的心被轻轻地拢起来，再一点一点地黏合了。

　　人总是在变，变好，变坏，变得阴晴不定，变得难以理解。

　　此时此刻，叶湘唯一能确定的是，隔着棉衬衣的胸膛包裹着一颗心，那颗心里现在住着叶湘。

　　他不知道未来有多长，还能走多远。可感情这回事，不过八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黑漆漆的窗外又飘起了小雨，润物细无声地打在窗上，室内微热，氤氲成一滩水迹。雨总有一天会停，就像化冰的水、奔腾的河，世间万物都有他们的归宿。

　　叶湘眷顾着怀里的温暖，他抱住这个暖和的身躯，把头埋到林嘉旭的胸膛，一同睡去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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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还有一个长长的孙晓番外以及叶湘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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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年上&年下（？？？）1V1 HE 实在是很难剧透啊……
番外完结后WB会有转发抽奖，WB ID：蛋蛋蛋黄DDDH。
鞠躬，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最后一章才搞明白每句当中空行的我，哭唧唧去改全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