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攻略史（快穿）》生歌

20、第20章

　　第20章/生歌
　　郑美丽不知道过了几日，没人告诉她时辰，她发现她身边的人都换了，林贵人她们也被调去其他地方，好消息就是宫里没有传来再死人的消息。

　　再见到萧宇，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穿着金黄色锦袍的萧宇朝她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郑美丽眼眶一热，有了泪意，目光定在他身上。

　　萧宇过来替她擦掉眼泪，抱了抱她，“朕已经查到死因，他们中了一种玄阳的毒。”

　　“跟我有关吗？”郑美丽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萧宇没有直接回答，他把她的碎发撩到耳后，“你可喜欢裕王？”

　　郑美丽一愣，没想到他把话题扯到裕王身上，关萧战什么事。

　　“朕想你应该是喜欢裕王的，朕发现你看裕王的眼神跟看朕的眼神不一样，在宴会中，你一直紧盯着裕王，看向裕王的眼神充满爱意，朕说得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

　　萧宇扯下她的香囊，“这是裕王送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

　　萧宇轻笑，“你忘了你身边所有人都是朕安排在你身边的，你觉得他们听你的话还是听朕的话？”

　　郑美丽一惊，后背发凉，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监控之中，她脑筋还是转不过来弯，“你还没告诉我月巧他们的死因，是什么人对他们下毒？”

　　萧宇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他始终觉得她是一个伪装高手，萧战这一步棋下得很妙，可此刻看来，妙的地方大概是面前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被当做棋子，而自己毫不知情，相信萧战那个歹毒之人。

　　萧战从买下她就带有目的，再到带她临城，带她出现在宫里的宴席中，让他见到她，一切的一切，萧战都参与其中，所以说萧战还是聪明的，只是聪明从来不用在正道中，而面前这个女人是愚蠢的，竟不知她喜欢之人要送她进地狱。

　　萧宇没有告诉她原因，转身离开，拿走她的香囊。

　　“我的香囊……那是我的……”郑美丽在后面大叫，那是她唯一的念想，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

　　“香囊，朕拿走了。”

　　萧宇冷冷丢下一句话离开。

　　……

　　因为林贵人她们的搬离，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她一人居住，还有两位宫女，生活依旧，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直到有一天她在刺绣的时候不小心刺伤自己手指，看到里面流出来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黑血，她再挤一挤，发现就是黑色的，这颜色跟月巧他们中毒身亡时的颜色是一样的。

　　她抓来一个宫女，询问他们月巧的死因。

　　宫女三缄其口，始终不肯透露一个字。

　　而她想要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有人守着，她出不去，她使劲拍打着木门，但外面的人说皇上有令，她不得外出。

　　直到林贵人进来看她，她一个人呆呆坐在房间里，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林姐姐……”

　　“是我，你可还好？”

　　“林姐姐还好？”

　　林贵人露出笑容，想要碰她的手时，郑美丽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远离她，“林姐姐，别碰我，我身上有毒。”

　　林贵人一愣，问道：“皇上可让太医给你解药？”

　　“解药？”

　　郑美丽皱眉，她前几日的确喝了一晚药液，宫女跟她说的是防瘟疫的，宫里人人都要喝，难不成那就是林姐姐口中的解药，她说了之后，林贵人点点头，“应该就是解药，那你现在血是什么颜色？”

　　“黑色。”

　　林贵人脸色一白，眼神充满担忧，按理喝完解药过后的两天之内，血液就恢复成正常的红色，为何她跟她一样还是黑色，黑色意味着毒没解，听太医说只能听天由命，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想着来看看她一面，没想到郑婕妤跟她一样。

　　“我也是黑色，应该过几天就会好的。”

　　郑美丽一直被关在这里，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忍不住问道：“月巧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们会中毒，谁下的毒？”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命人带来解药，宫里每个人都喝了解药，太医还扎我们手指查看血液的颜色，只有我是黑色，我没想到你也是。”

　　皇上并没有明说为何会中毒，是何人下毒，只不过林贵人仔细想了想，中毒的人除了她们好像其他院落无人中毒。

　　林贵人能想到的，郑美丽也想到了，她觉得中毒的人基本是围绕她，都是跟她接触比较多的人，她想到一种特别可怕的可能，心脏立即砰砰跳。

　　“林姐姐……”她愧疚地看着林贵人，如果真的是她，几条人命背负在她身上，她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一般，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口抽疼。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太医。”林贵人立即担忧，匆匆忙忙去帮她叫太医。

　　郑美丽想要喊住她，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跪倒在地上，眼泪一直流。

　　林贵人叫来太医，太医为她诊断之后说再过几日或许就无碍，等解药发挥作用。

　　夜里寂静，屋内只有郑美丽一人，她躺在床上掉眼泪，忽然觉得全身都疼起来，仿佛五脏六腑在燃烧，被腐蚀，她疼得从床上摔下来，咚的一声引来守在外面宫女的注意，立即推门而入。

　　“娘娘，娘娘……”

　　随后另一名宫女跑出去叫人。

　　过一会儿，郑美丽见到萧宇赶来，他神色匆匆，她想来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喉咙仿佛被人倒进什么强腐蚀的液体，整个人烧得不得了，她恨不得立刻死过去。

　　“啊……啊……”她嘴里只能发出单字音，在地上打滚，她感觉到有液体从嘴里跟鼻子里流出，萧宇抱着她。

　　“不疼，不疼，太医马上就到，太医马上就到……”

　　他的声音充满颤音，郑美丽才感觉到他的紧张跟颤抖。

　　“啊啊啊……”

　　她疼得直掉眼泪，那种疼仿佛是灵魂被灼烧的疼，恨不得以头抢地，要不是萧宇抱着她，桎梏住她的手脚，她肯定往地上狠狠撞过去来缓解疼痛，太医很快就到，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太医跟萧宇说已经尽力了。

　　“滚，都给朕滚！”萧宇大喊。

　　“郑美丽，郑美丽……”萧宇喊她的名字。

　　可郑美丽除了流血加吐血，再加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没有办法回应他，她疼得忍不住双手抓自己，到后面许是血不从喉咙里涌出，她可以磕巴地说出一些话。

　　在极致疼痛中，她把所有事情串起来，从她在边境遇到萧战，再到萧战带她回到临城，再到她进宫，而关于晴晴的传言，她跟晴晴长得十分相像的事实，所以……萧战在利用她，他在利用她！

　　她才是最初中毒的人，而她把毒带给身边的人，几条人命因为她没有了，他们痛苦的模样印在她脑海中，尤其是月巧。

　　她忍不住回想她从何时开始被下毒，是不是从她在客栈开始，她就被下毒，还是回到临城之后，亦或是长恭给她端来甜品时。

　　长恭……

　　还有长恭，他是不是也知情？

　　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有小九，小九是不是也是他们害死的，就为了她能够安心进宫，她不得不把所有一切往坏处想，长恭他怎么狠心。

　　郑美丽想起白天萧宇拿走她的香囊，那香囊就是由长恭交到她手上，他怎么会不知情。

　　“啊……啊……”她捂着心口的位置喊叫，头发凌乱。

　　她恨不得叫来萧战跟她对峙，他怎么能利用她，她那么喜欢他，他对她那么好，原来一切都是幻象，他对她的好是有目的性的，他为什么要利用她。

　　“呜呜……呜呜……”郑美丽想要呐喊出来，被萧宇死死抱住，他吻了吻她的唇，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吻她，在她清醒的时候，她虽然是痛苦的，可她对周围的感知是清晰的。

　　“他是不是……是不是骗我……他是不是骗我……”

　　郑美丽挤出这句话，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太疼了，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皮肤被灼烧，她拼命捶打面前的人，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他是不是……骗我？”郑美丽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萧战……萧……战……”她一遍遍叫萧战的名字，盯着萧宇。

　　“不是他，不是他，跟他无关。”最后，萧宇还是没有告诉她真相，愿意为她保留最后一点美好。

　　听到这个回答，郑美丽的瞳孔一缩，想笑却笑不出来。

　　为什么这么漫长，为什么她不能立刻死掉，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郑美丽觉得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结果换来七窍流血，生生忍受这种比剥皮还要痛苦的折磨，到后面萧宇已经桎梏不住她，她浑身是血，在地上打滚哀嚎。

　　萧宇抱着她。

　　郑美丽双手捶打他后背，连同双脚一起试图踢他。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郑美丽此刻只想求死，仿佛在十八层地狱之中，“杀了我……”

　　她嘴里呢喃这句话。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萧宇紧紧抱着她。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郑美丽有些平静下来，血仿佛吐完了，体内的灼烧感少了一些，她喃喃道：“萧宇，我听你跟晴晴的故事。”

　　“好好好，我讲给你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萧宇自顾自地说起来。

　　“从前有一个叫晴晴的小女孩，她四岁就被买进宫里，当一个叫萧宇男孩的侍女，萧宇的娘亲从小对他很严厉，他小时候被打了很多次，被打之后还不能哭，这个叫晴晴的小女孩每次都会安慰他，萧宇九岁的时候，又被打了，而且还不小心被打到手臂骨折，之后晴晴就是萧宇的手，萧宇那个时候特别爱使唤她，总是知识她干活，晴晴十岁的时候被人弄折了右手，连吃饭都吃不了，是萧宇给她喂饭，萧宇小时候并没有人疼她，娘亲不疼他，父王也不疼他，连一些弟弟妹妹都欺负他，只有晴晴站在他身边，但是后来萧宇的娘亲觉得晴晴阻碍萧宇登上帝位，因为萧宇不想做皇帝，萧宇只想跟晴晴在一起，所以萧宇的娘亲就以不知廉耻的罪名把晴晴送出宫，卖到妓院，晴晴到妓院之后，被很多男人欺负，而有一个叫萧战的人还在她脸上烙上一个奴字，等到萧宇偷偷把晴晴赎回来的时候，晴晴脸上多了一个奴字，萧宇把晴晴偷偷养在宫里，但还是被萧宇的娘亲发现，后来萧宇的娘亲当着萧宇的面让人把晴晴打死了，萧宇那个时候就决定当皇帝，只有当皇帝，萧宇才能把他的娘亲杀死。“

　　“萧宇最后报仇了吗？”

　　郑美丽轻声问道，这一句话仿佛用尽她全身的力气。

　　“嗯，萧宇最后报仇了。”

　　“故事还没有完，萧宇当上皇帝后，一直郁郁寡欢，直到他碰到一个叫郑美丽的女孩，一个跟晴晴长得非常像的女孩，他好像有点喜欢上郑美丽，他不再把她当成晴晴的替身，因为郑美丽有时候敢瞪他，晴晴从来不敢瞪他，只不过郑美丽喜欢的人不是他，她喜欢上那个叫萧战的男孩，你说可笑不可笑。”

　　“郑美丽……”萧宇轻轻唤一声。

　　怀里的郑美丽已经没有办法应答她，她的双手垂下，眼睛是睁着的，脸庞全是血，连脖子处都是血，血染红两个人的衣服。

　　“攻略失败。”

　　这是郑美丽临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