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48、密报

　　这帮女人肆无忌惮地议论着，苏丹红知道她们误会了，尴尬地解释道：“啊，你们误会了，我、我只是郝总的普通朋友，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啊？”肖月英大声说道，妇女们哄笑了起来。
　　“走吧，这帮娘们就爱嚼舌头，一天到晚扯是弄非的。”二诸葛笑道，他也懒得管她们，带着苏丹红去看别处。
　　走了十几米远苏丹红还听到她们在继续谈论着：“哎呀，二叔一个人这么多年了，过得挺不容易的啊，早就该娶个老婆了，这下可好了。”说话的是陈嫂子。
　　张二嫂接话了：“这丫头长得多好看啊，还是大学生呢，看得上二叔吗？”
　　肖月英的嗓子最大，大声嚷道：“哎，张二嫂，怎么看不上啊，二叔有钱啊，有厂有矿有车子呀。哎呀，不好了，刚才我们忘了规矩了。”
　　“什么规矩啊？”张二嫂问道。
　　“这丫头是我们的婶子啊，我们刚才都忘了喊婶子了，你看看，坏了规矩了。”肖月英的声音有些着急。
　　“是啊，她虽然比我们小，可她是长辈呀。”陈嫂子也说道。
　　“过都过去了呀，怎么办啊，下次见到了多叫几声婶子呗。”张二嫂说道。
　　苏丹红耳根发热臊红了脸，她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就跨出车间。
　　挨着车间的那栋平房占地面积差不多有车间大，里面有宿舍、食堂、办公室等。
　　食堂的餐厅有二百平米大小，餐厅的门口挂了个牌子：文娱活动室。里面摆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四张八仙桌、两张麻将桌和一张台球桌子。
　　苏丹红看着这块文娱活动室的牌子想道：食堂娱乐室合二为一，郝有财还真能凑合啊。
　　“工人都住在厂里吗？”苏丹红问道。
　　“是啊，不住厂里住哪？都是从乡下来的。”二诸葛解释道。
　　“都是什么地方的人啊？”
　　“基本上都是我们老家郝家大湾和周围的几个村子。”二诸葛答道。
　　“一间房住一个人，这住得下吗？”苏丹红从一间宿舍的窗口望进去问道。
　　“住得下，有四、五十间房呢，虽说有五十多人吧，但有很多是两口子，两口子住一间房就够了，还有很多房子空着呢。”二诸葛解释着。

　　李红梅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电话铃响了，她拿起话筒：“喂，春香啊。有事吗，哦，清风那事啊，这事也不能搞得太急了，要多了解了解情况嘛。”秋春香主动问起清风的事，李红梅虚头巴脑地答应着。
　　“清风的事进行得顺利着呢，不是每天都有约会吗，我看快了，红梅，你就等着抱孙子吧。”秋春香没有听出来，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嘿，是吧，哎，春香，还有事吗？”李红梅狐疑地说道。
　　“有事啊，哎，红梅，是明月的事啊，我也想牵个线啊，你看怎么样啊？”秋春香巴结地说道。
　　“明月的事，春香啊，明月这孩子特有主见，她办事能力又强，她的事可不好管啊。”李红梅提醒着说道。
　　“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呀，这个事她自己也不好说嘛。哎，红梅，有个人还是挺合适的。”秋春香热情地说道。
　　“哦，谁呀？”李红梅关切地问道。
　　“就是，嘿，你认识的，老李家。”
　　“老李家，哪个老李家啊，市委李付书记家？”李红梅琢磨着问道。
　　“嘿嘿，不是市委是教委的。”
　　“教委老李家？”李红梅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教委没有哪个主任姓李呀。
　　“嘿嘿，就是万莲香家呗，她儿子也是我们学校的呀，化学系的，跟明月是同一届的校友呢。”秋春香在电话里大声说道。
　　“什么？万莲香家，不行不行，秋春香啊，他们家儿子配得上明月啊，我都听说了他偷窥女生洗澡的事，这不就是个小流氓吗。”李红梅不屑地说道。
　　秋春香一下子清醒了，想道：哎呀，不对，这事对李红梅提都不该提，这都是被万莲香给催糊涂了，哼，沾着她就倒霉。她赶紧说道：“红梅，你说得太对了，李小刚怎么配得上明月嘛，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春香啊，你既然知道他不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还要把明月这块天鹅肉往癞蛤蟆嘴里送啊。”李红梅厉声说道，她停了停将语气放平和了些继续说道：“万莲香这人没有文化又刁蛮，就是一个泼妇嘛，谁嫁到她们家那不是见到鬼了。这事绝对不行的啊，春香啊，原生家庭很重要的呀，对孩子的影响可大了。”
　　“对，对，我被万莲香这泼妇闹糊涂了，真是昏了头了。”秋春香赶紧找台阶下。
　　李红梅挂了电话自语道：“哼，万莲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啊，一个初中生竟然当上了教育局的科长，简直是笑话嘛。哎，她男人道德败坏怎么当上教育局督导处长了呢？唉，难怪中国的教育搞不好了，这样的人搞教育事业，开玩笑吧。”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巫彩霞正在家里打麻将，牌友还是原班人马，大脸王、胖嫂和瘦女人。
　　苏丹红拎着一个袋子从厨房出来，问道：“巫姐，今天做几个人的饭啊？我去买菜了。”
　　“四个，今天一收三，她们都被我打跛了，多炒几个菜吧，安慰她们一下啊。”巫彩霞高兴地说道，催着瘦女人：“哎，该你了，出牌，出牌呀。”
　　“好勒。”苏丹红答应了一声，换了鞋拎着袋子出了门。
　　“幺鸡。哎，巫婆，你还让她护理你老公啊？”瘦女人打出幺鸡悄悄问道。
　　“我不想啊，可是换个人炒不了这么好吃的菜呀。”巫彩霞无奈地说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医院有食堂啊想吃什么去买就是了，不用管的。”瘦女人给巫彩霞出着馊主意：“男人是惯不得的，你把这个娇滴滴的漂亮姑娘伢送到他嘴边去，他要是一口咬住了，你怎么办啊。”
　　“吃了。”大脸王拿出二条三条将幺鸡吃进去，说道：“最后一个幺鸡都吃到了，再打什么牌呢？南风。”
　　巫彩霞觉得廋女人的话没错，不由得琢磨起来，她起了一张牌顺手将白板打了出去。
　　上手的大脸王说道：“怎么还开新张子啊，一打错就要放铳的。”
　　“碰了，杠一个。”大脸王话音未落，瘦女人叫着拿出三张白板，开杠。她摸着尾牌大声喊着：“杆上开，杆上开花了!哈、哈、哈、哈，老娘今天开胡了，给钱给钱，快、给钱给钱啊，杠上开花，大胡，一人十块。”

　　江城大学苏丹红宿舍里，将脚跷在桌子上的马丽正在看小说。
　　明月走进来说道：“马丽，秋书记让你去她办公室呢。”全班就她不喊秋春香的绰号。
　　“怎么，秋香又要训我啊？”马丽紧张地问道。
　　“不是吧，今天要领实习表呢，你把我们宿舍的都领了吧。”
　　“哦，那得赶紧去拿。哎，明月，你帮忙把我弄到报社去实习呀，上次你让我忽悠丹丹，我不是卖力地帮了忙吗。哎，让丹丹也去报社，行不？”马丽说道。
　　“丹丹不愿去啊，她非要去轧钢厂呢，那个厂给她发工资。”明月摇摇头说道，她看了看马丽说道：“马丽，指标多得很啊，我弄了四个报社的实习指标呢，不过，分配谁去归秋书记说了算啊，你去缠她吧。”
　　“秋香不会让我去的，她都恨死我了。”马丽哭丧着脸说道。
　　“要不要我教你个办法呀？”明月看着她笑道。
　　“要啊。”马丽眼巴巴地望着明月说道。
　　“你告诉秋书记，她要是让你去报社实习呢，你就动员苏丹红也去。”明月支了一招。
　　“这管用吗？”马丽怀疑地问道。
　　“肯定管用啊，我妈希望丹丹去报社实习呢，已经给秋春香下了命令了，秋春香正没招呢。”明月笑着说道。
　　马丽听了嘀咕道：“连实习都只能沾丹丹的光啊，其实，还是沾你们家的光啊。”她一下子又兴奋起来对明月说道：“明月，有个当市长的老爸真好啊，哎，你给你老爸说说，我也给他当女儿得了。”马丽拿起外衣穿着，说道。
　　“我老爸有我这个女儿了，不再需要了吧。”明月打趣着说道。
　　“哎，不一样啊，我当干女儿啊。”马丽看着明月笑道。
　　“那更不能要了。”明月说道，她坐下去清理着书包。
　　“哇，上帝啊，生活怎么这么残酷啊，想找个干爹都找不到啊。”马丽夸张地喊道，她换好了衣服往外走。
　　“哎，等一下，这有丹丹的一封信，你经过操场的时候交给她吧。”明月将手上拿着的信递给马丽。
　　马丽经过操场的时候，看到苏丹红正在操场上练习舞蹈，从动作上看是红色娘子军中女战士的群舞。马丽将那封信交给她问道：“谁写来的呀？”
　　“不知道啊。”苏丹红看着信封说道。
　　“打开看看呗。”马丽说道，苏丹红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来，只见信签上既无排头也无结尾，只是写着几个大大的钢笔字：明晚八点、解放公园林中，野舞。
　　“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王清风约你去跳野舞啊？”玛丽问道。
　　“不是他，这不是他的字体啊。”苏丹红嘀咕着。
　　“丹丹，你不会同时谈了几个男朋友吧？”马丽叫道。
　　“胡说什么呀你。哎，马丽，晚上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啊。”苏丹红说道。
　　“好啊，好啊，又有热闹看了。”马丽兴奋地叫着，一会她又犹豫起来：“晚上八点啊，丹丹，天都黑了又在树林里面，怪吓人的。”
　　“就说你敢不敢吧？”苏丹红逼问道。
　　“不敢也得去啊。哎，把豆芽也带上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马丽无奈地说道。
　　苏丹红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到了，我得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