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45、身世

　　“她父亲叫苏老泉啊，苏老泉小时候就是个瘸子，一生未婚，她是捡来的呀，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李红梅边看边念叨着，明月关注着她的表情。
　　“哦，她还有个弟弟，是个弱智，也是捡来的。哎呀，这苏老泉真是个好心人啊，一个瘸子带着两个捡来的孩子，真不容易啊，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呀，跟鲁迅先生一样的。”李红梅看完了资料，问道：“哎，丹丹的亲生父母是谁呀？这上面没说呀。”
　　明月看着李红梅严肃地问道：“老妈，如果丹丹的生母是个领导，你觉得怎么样呢？”
　　“那感情好啊，大家更好相处啊。哎，谁呀？”李红梅高兴地说道。
　　“老妈，证据不足只能是猜测。”明月小声说道。李红梅道：“猜测那也得有依据啊。”
　　“当然有依据了，前些天，有个女人与我交谈过了，我判断她十有八九是丹丹的亲生母亲。”明月慢慢告诉李红梅。
　　“哎呀，我明月就是行啊，什么事都能办得妥妥的，才几天时间就深入到这一步了。”李红梅搂着明月笑道，追问着：“哎，到底是谁呀？”
　　“老妈，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到处瞎说啊，你发过誓的。”
　　“老妈什么时候瞎说了，我是喜欢嚼舌头的人吗？”李红梅等不及了，催促道：“你快点说呀，你这个死妮子，急死你老妈了。”
　　“蔡阿姨，蔡玲华。”明月说道。
　　“啊，蔡玲华，怎么是这个狐狸精啊。”她还没说完李红梅就惊叫起来。
　　坏了，坏了，不该告诉老妈的，怎么就忘了狐狸精这茬了呢。明月想到这后悔不跌，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王明月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事情，赶紧采取了两个补救措施。
　　她将王清风叫到外面坐在花坛边，说道：“清风，你和丹丹的事麻烦了。”
　　“怎么了？”王清风不解地问道。
　　“老妈一定不会同意的。”明月忧心地说道。
　　“为什么呀？姐，我们联手啊，联手后老妈不就无可奈何了吗？”
　　“她不会投降的，老妈顽强得很。哎，先别管这个了，姐就问你啊，如果老妈坚决反对，你会怎么办？是放弃丹丹呢还是跟老妈翻脸啊。”明月看着王清风严肃地问道。
　　“我不想跟老妈翻脸啊，可是，如果老妈非要拆散我和丹丹，那也没办法了呀只有翻脸了。”王清风小声答道。
　　“那这样吧，你加紧进攻搞定丹丹。哎，老妈反对你们俩相好的事不能让丹丹知道啊，她心高气傲的受不了这个委屈的，再说了也不能给婆媳之间留下隔阂是吧。”明月嘱咐着。
　　“这我知道，姐，我记住了。”王清风答道。
　　“清风，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啊？”明月看着王清风，问道。
　　“记不清了，只记得爸妈都去劳改了，龚姨把我们带到乡下。”王清风回忆着说道。
　　“真得感谢龚姨啊，要不是龚姨，我们容身之地都没有啊，饭都没得吃的，说不尽早就饥寒交迫而死了。”明月也回忆道。
　　“龚姨家很穷没有肉吃，我们就到小河沟去抓鱼。哎，那时候，你怎么个子比我高啊。”王清风笑着问道。
　　“女生发育早啊，清风，那时候姐带着你抓鱼、采蘑菇，还掏鸟窝呢。”明月说到这里转入正题提醒着王清风：“清风，你对付老妈有两个绝招。”
　　“绝招，哪两个绝招啊？”王清风惊讶地问道。
　　“老妈感激龚姨在我们小时候的抚育之恩，一直要我们把她当着亲姨呢。如果为了你和丹丹的事和老妈弄僵了，就请龚姨出马，这是第一个绝招。”明月指点着清风。
　　“对、对，龚姨肯定向着我们啊，她今天不就夸丹丹聪明了吗。”清风又问道：“姐，还有个绝招呢？”明月对着清风的耳朵悄悄说着，王清风连连点头，高兴地嚷道：“姐，我信心大增啊，老妈输定了。”
　　明月采取的另一个措施是马上去找蔡玲华。
　　一坐下来蔡玲华就急迫地问道：“明月，和丹丹说了没，她愿意当我干女儿吗？”
　　王明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慢说道：“这个待会再说吧，蔡阿姨，我构思了一部小说，请你帮我看看行不行啊。”
　　“哎呀，小说啊。明月啊，我又不懂文学怎么看得懂啊。”蔡玲华笑着答道，她不知道明月怎么扯起小说来了。
　　“文学就是人学啊，你看看有没有生活基础啊。”明月说道。
　　“哦，那你说说看，说说看。”蔡玲华不好推脱。
　　“这是六十年代一个秋天里的故事，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明月尽量用文学语言描述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可能就一个月大小吧。被人放置在三江口江堤内的一块石头上，孩子被紧紧地包在襁褓里，一条腰带系着这个襁褓，这条腰带是用手工编织的，编织腰带的材料是细麻绳和细钢丝，这根腰带抡开来就是一条鞭子。”明月看着蔡玲华，见她脸上充满关切便放慢语速继续说道：“一个收荒货的瘸子一大早出门去收荒货，经过这里看到了这个孩子便将她抱了回去。瘸子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抚养着，相依为命，这个孩子叫这个收荒货的瘸子为瘸爹。几年后，这个瘸子又收养了一个智障的孩子，一家三口艰难地活着。”
　　蔡玲华呆呆地看着明月，迫不及待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在街坊邻居帮衬下，这个孩子慢慢地长大了，瘸爹送她上学了，可就在她初中毕业的时候，瘸爹因长期劳累得病了丧失了劳动的能力，再也不能拾荒赚钱了，这个孩子就辍学了。”
　　“可怜的孩子啊，后来呢？”蔡玲华眼中已经噙满了眼泪。
　　“这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很坚强，去菜市场卖菜撑起全家的生活，小小的肩膀撑起了一片天呐。”明月说到这里，问道：“蔡阿姨，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太悲惨了一点啊。”
　　“太悲惨了，真的太悲惨了。”蔡玲华双目流淌着泪水，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明月看了看她，掏出手帕递给她。
　　蔡玲华擦干了脸上的泪，看着明月问道：“后来呢，那姑娘怎么样了？”
　　“这个姑娘很聪明，没多久就找到了卖菜的窍门养家糊口没问题了，每个月还可以剩下几个钱呢。”明月又看看蔡玲华，她脸上的担忧减了两分，问道：“再后来呢？”
　　“这个姑娘卖了两年菜攒下点钱，就复学了。”
　　“后来呢？”
　　“后来，她考上了大学啊，现在已经大四了，就要大学毕业了。”明月鬼疑问道：“蔡阿姨，这样构思，有没有生活基础啊。”
　　蔡玲华没有回答，泪水刷刷地流淌着。
　　“哎呀，蔡阿姨，这是我构思的小说呀，怎么把你感动得哭了呀？”明月故意大声问道，刺激着她。
　　蔡玲华实在是忍不住了，哽咽着哭出声来。
　　明月又从裤袋里掏出块手帕递给她，说道：“菜阿姨，这个女孩从来不哭，或许她的眼泪早就哭干了，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江城不相信眼泪，哭只能流出眼泪，流不出生活必须的大米白面，萝卜白菜呀。”
　　蔡玲华举起双手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边扇着自己边哭泣着。
　　明月站起来说道：“蔡阿姨，这个姑娘现在又遇上困难了，是双重困难，婚姻上的和经济上的，她需要帮助啊。”她说完转身出了门。

　　第二天，王清风开车送苏丹红去医院时，约她道：“晚上去跳舞吧。”
　　“马上要考试了，还要复习呢。”苏丹红为难地说道。
　　“哎，丹丹，你不能只有送饭、看书这两件事吧。”王清风声音大了点。
　　“不是啊，还有买菜做饭，练功啊。”
　　“我知道，我是说，总该去玩玩吧。”王清风解释着。
　　“以后再说吧，现在哪有心情玩啊。”
　　“怎么连玩的心情都没有了，丹丹，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好啊？”王清风问道。
　　苏丹红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我、我不知道啊，没有啊。”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你嫌弃我是工农兵学员呢，是不是？”王清风猜测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敢嫌弃你呀。”苏丹红赶紧说道：“清风，我是害怕嘛。”
　　“害怕，哈哈，你会害怕，你不是胆子贼大吗，我还会吃了你呀。”王清风大声笑了起来，他没料到她这个野丫头还会说害怕。
　　苏丹红说道：“那倒不是，我们家很穷啊，我们的事你爸妈会同意吗？”
　　“哎呀，多大的事啊，我爸妈都是穷人家出身的呢。”王清风笑道。
　　“还有，你们高干子弟都是花花公子，你看中的不就是我这张臭皮囊吗，等我人老珠黄了，或者遇上更漂亮的了，你会不会始乱终弃啊。”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怎么会呢，丹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呀，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清风大声说道。
　　“那你拿什么做保证呢？”苏丹红看着他问道。
　　“我发誓。”清风举起一只手说道。
　　“动不动就发誓的男人，都是陈世美。”苏丹红武断地说道。
　　“你还没有嫁给我，我怎么就成了陈世美了呢？”王清风冤屈地说道。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苏丹红看着他说道。
　　“什么条件啊？”
　　“我要把你改造成一个完美的好男人，你得无条件服从。”苏丹红调皮地说道。
　　清风不明白她怎么变得不讲道理了，他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对女人的无知使他痛失了一次俘获苏丹红的机会，其实两人已经进入恋爱状态只是都还不懂而已。
　　“哪有完美的人啊？”清风叫道，过了会他无奈地贫嘴道道：“行吧，你改造吧，是不是到韩国去改造啊。”
　　“韩国有什么用啊，去韩国只能改变你的外表，可你的外表已经很帅了呀。”苏丹红也故作轻松地说道：“清风，我要改造你的精神世界，把你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
　　“啊，我还不够爷们啊？”清风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还只是个巨婴，一个高富帅巨婴。”苏丹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