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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战侯离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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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林府那边,林一平正在大堂上责骂着那些‘密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算什么情况?”林一平大吼着。底下的‘密将’无一人敢开声,静听着数落。
林一平气得直握拳头,“赶紧的派人出去找。不管他战侯现今是活的还是死的,我只能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死的!”
“是,是。”众人答应着,连忙退了出去。
“父亲何必如此生气。”这时,林晓进来了,还是按一副花花大爷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父亲尽管相信那些密将便是了。这是我们自己训练出来的。再说了,他战侯早已中了我们林府的秘制毒药,怎么可能不死?”
听着林晓怎么一分析,林一平稍微平静了不少。坐在上榻上,拿起一杯茶水,突然又停下,“还是得做到万无一失才是。毕竟这世上,还是有人可以解我林家的毒的。”
“有人能解我林家的毒?”林晓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父亲你想太多了吧。”
林一平没说什么,只是不淡定地喝下了一口茶。
山脚下,突然飘下了少许雪花。
“下雪了,下雪了。”
“居然下雪了?”
“对啊,这,这,怎么下雪了?”
……
听到帐篷外边的吵闹声,雪儿出来一看。果真夜里飘着少许的雪花。雪儿不仅伤感,“六月飞霜?”那样的一个夜晚,更冷的夜晚,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她的父亲。
“咳,咳。”里边传来几声咳嗽声,容不得多想的雪儿赶紧进去看了看。
只见此时的战侯口吐鲜血,全身颤抖着,颤抖着。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伺候战侯的小厮大羊询问着,“不是吃了姑娘你的药粉了吗?怎么还会这样的?”
“我看看。”雪儿说着,便过去替战侯把把脉。常年行走江湖的她,对于少许的医术还是略懂的。把着脉的雪儿久久不动,一旁的小厮大羊拼命地给战侯擦拭着从嘴里涌出来的血液,也不敢多问一句半句的。
许久,雪儿吩咐小厮大羊再下去端一碗水上来。雪儿再打开一小包从身上取下的药粉,放在水里,搅拌着,自己亲自用木竹喂给战侯。
“雪儿姑娘,这都什么药呀,好臭。”大羊捂着鼻子问着。雪儿没搭理他,继续给战侯喂药。
一开始,战侯还没反应,完全张不开嘴巴。无奈,雪儿只能把那木竹直接伸进战侯嘴巴里、接近喉咙处,直接端起药水给灌了下去。虽然还是很多都流了出来,最起码还是让这昏死的战侯&进去了一点儿。
喂药完毕。大羊在一旁收拾着东西,一边询问着,“雪儿姑娘你人真好,这个人都不认识,还对他怎么好。”
雪儿不做声,静静地看着战侯,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于谦,心里不免伤感万分,或许这是一种缘吧。正当雪儿要往外走的时候,大羊突然叫出了声音,“醒了,醒了。真是神药。”
雪儿赶紧转身过来看,再次给战侯把着脉,这次,没把多久,雪儿就直摇头了。
一旁的大羊看着,开心地问着:“是不是没事了,好了?”这大羊,真是比愣子还愣,完全看不出雪儿难看的脸色。
这时,战侯睁开眼了,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就说嘛,是真的醒了。姑娘的药真是神药。”大羊嘀咕着。
“大羊,你太吵了。先出去外面等着。”雪儿对这啰嗦大羊说着,又赶紧询问战侯,“你说什么?”
战侯死劲嘀咕着什么,但雪儿什么也没听见,只好靠近战侯嘴边,仔细听着。好不容易才听到一句:“这,这是,于,于谦的解药。”
“于谦?”雪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爹爹的?你认识我爹爹?”
战侯拼进力气说着,“这,这药的味道,老苦了,老臭了,我以前喝过。”
“你以前喝过?你认识我爹爹?”雪儿应着战侯这么一说,激动极了。这是她于家的秘制解药,一般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战侯喝过,说明这人肯定和自己的父亲交情不错。
“你,你是?”战侯为张开眼睛看着雪儿,询问了一句。
“我是于雪儿,于谦是我的父亲。”
“哦,原是,原是,老,老于的女儿啊。”
“嗯,嗯。”雪儿点头应着,突然从脖子处掉落那玉佩。
战侯看着那玉佩,眼睛一动不动,嘴巴时而张开时而紧闭,似乎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要说什么?”雪儿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自己的玉佩,后面才反应过来。上次于天宇说自己的玉佩绳子要断了,雪儿拿过来换绳子,还没给于天宇戴回去呢。“嚄,这个吗?”雪儿拿着玉佩问。
战侯闭眼,张眼,连续眨着眼睛,表示自己看的是那玉佩。
“这玉佩是我随身携带的,爹爹说我一出生就有了,我娘亲给的。”突然说到这里,雪儿停住了。因为玉佩,雪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再想起那两孩子,想到自己这几年来的生活,一下子就泪流满面。
雪儿看战侯张着嘴巴,似乎要问什么。赶忙擦着眼泪,看着战侯。
战侯嘴巴一动一动的。“你,你不是老,老于的亲生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雪儿愣住了,“爹爹临终前告诉我说这玉佩和我的身世有关。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
“我,我,你,你噗……”
战侯话未完,人直接口吐鲜血,似乎将方才的药水都给吐了出来,浑身又颤抖着。
“你说啊,你知道什么?”
“你没事吧,坚持住啊。”
雪儿发疯似的狂叫着。外边的大羊听见了,赶紧跑进来。
此时,战侯已然断气。
“这,这,怎么?”大羊都不相信在,怎么就断气了,赶紧地伸手指来战侯鼻子处,又缩回去。“没,没气了?”
刚才不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下子就没气了?大羊都不相信了,“怎么,怎么回事?刚才不活了吗?”
许久,雪儿才停止了流水。“那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大羊听着,似懂非懂。到一旁拿一张白布给雪儿,雪儿给战侯盖上了……
神情恍惚地雪儿走出帐篷外边,看着这半夜里的六月飞霜,心里冷得更胜这冰霜了。刚刚还以为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有人能解答自己的身世之谜,谁知道,这、这人又没了。为什么和自己相关的事情、人,都这么模模糊糊的,留给自己的永远是个疑问。
一路寻父的战颜,在距离雪儿不远处的地方,正围着一推大火。
“少将军,你说,这怎么的就下雪了?”愣子问。
“这不是雪,是霜。六月飞霜。”战颜一想到‘雪’一字,又立马想起了雪儿,再看到这六月飞霜,心里更是一阵莫名地疼痛。战颜紧紧地揪着心口。
“少将军,你怎么啦?”愣子赶紧问道。
“没,没事。”战颜强忍疼痛说着。或许今夜有什么不尽人意的事情发生吧。
战府里,战母望着窗外的飞霜,眼里尽是泪水,“六月飞霜,人世相隔。”
“夫人,怎么这么伤感。赶紧上榻歇息吧,别冷到了。”一旁的老妈子赶紧把窗户关了,收拾好床榻让战母歇息。
老妈子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夫人不要太伤感了,好生歇着吧,将军或许明日就回来了。”
“六月飞霜,人世相隔。”战母仍旧嘴里念叨着这话,似乎能预知了战侯的出事。
这一夜,这一来去匆匆的六月飞霜,或许就是为了战侯而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