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大腿，靠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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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说自己身体不适，找了大夫上门。这在之前十年已是常态，最初她还遮掩一番，后来连遮掩也不遮掩了，众人都知她求子心切，公婆比她还心切，自然不会拦着她。
只是这次，却不是给她看身体，而是给院子里其他妾侍通房，凡是被谭闵碰过的，一个不落全看过了。
看过后，何悠只让大夫告诉自己一人结果。
大夫摸不清头脑，谨慎地回话，除了前两年小产过的那个姨娘身体还没养好外，其他几人身子都算不错，就算有毛病，也是女人常见的毛病，并不影响生育。
“没人吃些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何悠问道，用眼神提示大夫，就差把话挑明了。
大夫迅速地悟了，真不愧是经常出入内院的妇科高手，对妇科以外的事情也非常精通。
“没有。”大夫说完，想起话不能说太满，又补了句，“我医术不精，夫人若担心，可再请几位大夫看看。”
何悠给了他封口费，让人再请了另一位相熟的大夫来，结果与之前这位基本一致。
很好，很好，自己没问题，谭闵也没问题，院子里的妾侍也都老实得很，没吃过乱七八糟的药，大多都适宜有孕。他们院子里除了运气太差养不住孩子外，没什么不敢示人的丢人事。
何悠简直要暴怒了，那自己到底为什么死的？！
难道自己是因为运气太差死的？就像自己迟迟不能有孕一样，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抢了老天爷，所以被断了子孙缘，英年早逝了？！
谭闵晚上来正院时，何悠的气还没消，就差学泼妇摔摔打打发泄怒火了。谭闵坐了一会儿，见何悠没心情搭理自己，只得走了。
五天，自己已经浪费了五天了。何悠心里又急又慌，百爪挠心地难熬。
她不敢再睡那张床，这床是她陪嫁来的，上好的木材与手工，何悠发脾气地让人搬去库房，高价现买了一张来。
新床睡得不习惯，至少让人踏实。
也许，自己之前想岔了。自己的死，与子嗣，与谭闵及谭家的面子无关。
为什么自己会重生到三个月前，是不是死前的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导致了她的死亡？抑或是她逃离死亡的契机？
仔细想想，这三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想，倒真让何悠想起了一件。
死前一个月，她发现自己的月事迟了一个多月没来，兴奋地以为自己怀孕了。她迫不及待地请了大夫来看，再次失望了。
她月事本就时准时不准，之前也有好几次被她误以为有孕，结果空欢喜的。
多次失望累积的负面情绪压向何悠，何悠大哭一场，那几天她心情就极为糟糕，还与谭闵吵了几架，不过基本都是她在单方面的哭诉。
后来，她回娘家，情绪上来没忍住，又对着母亲哭了一场。又过几日，婆婆放话，要以无子为由休了她，因着何悠之前那一哭，魏氏关心则乱，竟把这话当了真，这才哭着去求了魏云，让他请魏书出山。
难道自己的死，与月事不规律有关？可小舅说了，自己身体没事啊，月事偶尔迟一个两个月，又有什么大碍呢？
那就是因为自己回娘家哭诉？母亲回魏家哭诉？母亲去找了大舅？母亲要求小舅出山？
不对不对，怎么绕来绕去，从谭家绕到娘家和舅家去了。再这么怀疑下去，她哪里都不敢待了。
之后几天，何悠把自己院子里的人审了一遍又一遍，将能近自己身的人、事、途径全摸了个干净。到现在她都把毒死摆在死因第一位，所以这成了她排查的重点。
查完后，何悠不得不承认，若真有人能悄无声息地给她下毒，那此人手段绝对异常高明，她查都查不出来，更不要说如何防范了。
而且，毒死的话，一般不是会很痛苦吗？
自己是无声无息死的呀，难道，濒死前的记忆自己没有？
何悠努力回忆着，那晚，谭闵歇在春姨娘房里，她泡过澡，换了寝衣，等头发干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两个丫鬟就歇在屋里，院门也是好好从里面锁了的，屋里点蜡烛，屋外挂灯笼，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没什么不同。
何悠再跑了趟魏家，询问有没有什么毒药是可以无声无息把人毒死的。魏云立刻道：“这世上，没有杀人不露痕迹的药，也没有不露痕迹的手法，只要你杀了人，就一定会有破绽留下！”
“我就是随便问问啦，有没有让人吃了，在睡梦里毫无知觉地死掉的药？”
“没有！”魏云斩钉截铁道，“就算你是我外甥女，杀了人我也一样要抓你。”
何悠道：“那，要是有人杀我呢？”
魏云疑道：“谁要杀你？”
我也想知道。何悠心里默默道。
“舅，若是我毫无知觉地死在了床上，屋里有丫鬟守夜，院门从里反锁，那我该是什么死因？”何悠问道，满脸认真。
“猝死。”魏云道，“不可能是下毒，也不太可能是被捂死、割喉、心脏中刀，再利落的手法，都不可能做到让人毫无知觉，肯定会有一个致死过程。”
“除了猝死呢？”何悠追问道，魏书给她看过身子后，她觉得自己猝死的几率更低了。
魏云皱眉：“若是绝顶高手，一瞬间扭断了你的脖子，速度够快的话，也许可以。”
“您见过这样的高手吗？”何悠捂着自己纤细的脖子，小心翼翼问道。
“见过两个，但我想不出他们要杀你的理由。”
魏云没有问何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知道自己就是问了，何悠也不会说实话。重要的是，他不认为何悠有害人的胆。
毕竟他这个刑部侍郎优先威慑的，便是自家人。
何悠通过大舅排除掉了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最有可能的死因，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真有人雇佣绝世高手来杀自己吗？还是自己有个绝世高手仇人？
不，不能想这种必死的局，要打开思路！
何悠给自己鼓气，站在卧房里，视线从门、窗、柜、桌，渐渐转移到她的死亡地点----床上。
除了绝世高手，谁能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撬门入窗，不惊动两个守夜的丫鬟，速度地弄死自己？
不，都说了不想这个必死的局了，不要再想什么绝世高手了！
那，是有人用了下三滥的迷烟吗？何悠眼睛一亮，对啊，迷烟，自己被迷晕了，迷得深度昏迷了，被杀还是被打都没知觉了！
可是，动机呢！动机在哪？
何悠忧心忡忡地坐在床上，摸了摸柔软的褥子，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之前，她一直奇怪凶手是怎样越过重重防线、不经过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杀了自己的。
但，若对方用了迷烟，别说自己，整个谭府的人都可以被他迷倒。那，除了自己，谭府还有其他人丧生吗？
不会是谭家得罪了谁，被灭了满门吧？
咦，若是这样的话，自己跑回娘家或者舅家，岂不是可以逃过一劫了？最好跟谭家大闹一场，让大家都知道自己与谭家恩断义绝、再无关系。
何悠叹了口气，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了，操作起来，不亚于找出凶手。在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的情况下，何家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助自己脱离谭家的。
要么，让舅舅帮忙查查，谭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何悠不到一个月，第三次登门，赵氏实在看不过去了，训斥道：“有什么事让人传个话，别老自己跑过来，让你夫家怎么看你！”
命都要没了，谁还管他们怎么看！自己说不定就是被他们连累死的。何悠气鼓鼓地想着，厚着脸皮耗到魏云回来，将自己的请求说了。
魏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何悠，一脸“原来你最近那么异常就是为了这”的表情。
“你看大舅，很闲吗？”
“大舅，生命攸关啊！您不答应，我就不走了，我可舍不得我的小命。”
魏云想了想，答应了，何悠喜出望外道：“就查那些有能力、有动机杀人泄愤的，最好是灭满门的那种！”
魏云冷哼一声：“天子脚下，如此放肆，当我们刑部是摆设？”
何悠只得退了一步，降低要求：“就查会迁怒女眷，比如我这个谭家夫人的。”
“为什么有人要杀你？”魏云想不明白，“若真是冲你来的，你不该问问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吗？”
“唉，您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我没意见！”何悠把球又推了回去。
若是没有之前那些异常铺垫，魏云是不会把何悠的话当真的。可何悠折腾了快一个月，别说在他这，在谭家何悠也没少折腾，魏云不能不往心里去了。
十年无子，何悠都没急出这般的折腾劲，看来这个外甥女，是真的觉得有人要害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大腿，靠你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