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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二章 男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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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楚雨燕将自己关在房里,坐立不安。楚狂说要和他的红颜知己们告别,遂拉了付清流出去了,就剩下李安然和她两个人。
楚雨燕有一种难言的慌乱。马上要到来的时刻,她说不出是期待还是恐惧。
时辰已经不早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第一次。
梳什么发式呢?堕云髻,那样松软慵懒太妩媚了,双峰戴月,那样要插很多首饰太繁富了。
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呢?穿红火了,这可不是什么迎娶,穿素净了,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穿纱太薄透,虽飘逸但有烟尘气,穿布,越发像一个青涩的孩子,没有气质。
楚雨燕最后懊丧地坐在床脚,头发披散,衣服凌乱。
外面的夜静悄悄的。李安然在干什么,在等自己吗?这么晚了,他是不是已经睡了?楚雨燕突然丧失了勇气。
要不,不要去了吧。楚雨燕这样的念头一动,身体就僵住了。明天李安然一定会一如既往地笑,然后会对她耳语道,“我可是等了你一夜啊!”
是自己昨夜先去招惹的李安然的,现在却想逃了。
她突然怕了李安然的笑。李安然的脸上现在一定带着那淡淡,揶揄的笑。他一定可以猜到自己手忙脚乱的胆怯的样子,他一定在笑自己。
外面的更声一下下响起来。时辰不早了。她一个激灵跳起来,快三更天了,她要去了。
她最后用一只碧玉簪子胡乱地挽起头发,抓了件细绢丝白衣穿好,随意躋了双鞋子,慌乱地跑出门去。
李安然的屋里亮着灯,他在等她。
到他门前就胆怯了。她穿着薄衣,午夜有一点冷。
她犹豫着不知道敲不敲门,却听见里面道,“燕儿,进来吧。”
那一瞬间她以为她听错了,她听见李安然好像是叹了口气。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低着头不说话。
李安然放下书望着她,脸上似笑非笑。
楚雨燕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李安然走过去,关上门,站在她的身边。
他不露声色地望着不胜娇羞的楚雨燕,这丫头看似匆忙地别了根簪子,右边耳后还漏了一缕头发。脚上的鞋更是有趣,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把鞋穿反了。
这丫头怕什么,慌乱什么?李安然不由轻轻笑了。
楚雨燕大窘,李安然温柔地动手,轻轻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一头秀发顿时瀑布般垂散下来,滑过胸前,垂于臀下。
……
李安然看着她,心很痛。
燕儿很美。她玲珑有致的青春胴体,细腻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着淡淡的光华。他真的非常希望她抓过衣服,生气地跑出去。他在羞辱她,她知不知道。
可是她在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竟然,竟然可以让人生出一种她在隐忍自己欲望的错觉。
李安然索性不再看她,掩藏起内心深深的失落,开始喝茶。
他不死心,他在等。等着楚雨燕爆发,歇斯底里地披上衣服冲出去。
可是她在隐忍。他看见她的泪一行行流下来,可是她还是在隐忍。
耻辱加身,却平静隐忍,一个女孩子的内心,因何这样强大,这不应该是出于爱吧?为什么昨夜,他在恼怒过后莫名其妙地以为,这丫头是爱上了自己?
没有爱,那好,也没关系。只要她愿意,他也可以满足她一次,二次,无数次。
……
李安然拥着她,悠长地叹了口气,对她道,“做了我的女人,就得一生一世跟着我,再也不许离开了,好吗?”
楚雨燕娇羞地默认。李安然抓过一床被子将两个人盖住,说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睡吧。”
楚雨燕蜷缩着身体,将自己全部放进李安然的包围中,很快安然入睡。
她醒来的时候,李安然已不在身边。天色略显幽暗,正下着濛濛的细雨。她惊惶地起身,胡乱地穿好衣服出了门去,李安然正在院中刚刚练完功,见了楚雨燕,忍不住笑,说道,“快回屋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当心被你四哥看见了取笑你!”
楚雨燕慌慌张张跑回自己房间,却见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唇上余肿未消,一件低领的薄衣,让脖子上一块块青紫的吻痕暴露无疑。她连忙找了件高领的衣服换了,但一想天气已经热了,穿那个样子并不合适。于是穿了一件浅紫的薄衫,在脖子上配了一条柔黄的刺有紫色苏绣的蚕丝披巾,在背后轻灵飘逸,倒也增添了几分韵致。
为了掩盖发肿的唇和睡眠不足的脸色,她淡淡化了妆,一下子明眸皓齿,神采奕奕起来。
楚狂和付清流见了她,都夸说漂亮,并没有惹起人的怀疑,她轻轻松了口气。吃早饭的时候,她为李安然盛饭,想起昨夜激情,不由温柔婉转地顾自笑。楚狂见了,伸手往她的额上探,嘴上道,“燕儿这丫头不是病了吧。昨天慌慌张张垂头不敢说话,今天怎么突然打扮漂漂亮亮的,一个人傻笑?”
楚雨燕微红着脸,歪头躲过去了,可是那种妩媚的娇羞却是激起了楚狂刨根问底的兴致,他望着楚雨燕和李安然两个人的脸色,坏笑着,伏在付清流的肩上与他耳语了几句,付清流含着笑,诧异地望了望李安然和楚雨燕。
楚雨燕不用想也知道楚狂说了些什么,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李安然笑道,“楚狂,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吃你的东西!”
楚狂坏笑着,唯唯诺诺吃东西。对李安然道,“二哥,我刚刚和大哥说,燕儿昨天肯定淘气把你气得差点掐死她。是吧?”
李安然微微笑,没有理他。楚狂越发来劲,凑到楚雨燕身边道,“燕儿,把丝巾拿掉,四哥看看,二哥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为你报仇去!”
楚雨燕死死护住脖子,躲闪道,“四哥,我,我没事的,……”说完起身跑回了房。
楚狂突然在她身后大笑起来,见她进了屋,才对李安然道,“二哥啊,我一直说你俗,什么世俗礼法啊,总是规规矩矩的,以为你这个闷葫芦,不把燕儿明媒正娶不会动她呢!这我倒是奇怪,二哥你是怎么开窍了呢,变得不按牌理出牌,不按规矩行事了!”
李安然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楚狂道,“我本来还纳闷呢,像燕儿那样的美女,两个人整天卿卿我我柔情蜜意的,你要是还在那里坐怀不乱,真让我怀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李安然的筷子头打了过去。楚狂躲闪开,嬉皮笑脸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在下恭喜二哥了!”付清流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菲虹山庄,楚雨燕和李安然坐在马车里。李安然挑起了帘子,外面是迷蒙的烟雨,渐行渐远渐模糊的江南。
李安然望着楚雨燕,抚着她娇羞的脸,浅笑道,“回了菲虹山庄,你所能依靠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没有名分,真不在乎,我负了你吗?”
楚雨燕轻叹道,“在乎又如何呢?”
李安然望着她,目光很温存,很亮。楚雨燕道,“我在这世上本就是剩下的孤魂野鬼,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总比一个人都没有,要好得多。”
李安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说道,“你就真是剩下的孤魂野鬼,我也已经要了。既要了,便不会负你。”
楚雨燕理他如此近,却感觉弄不懂这个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