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00进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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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映光或许猜测到了节目播出后可能引起的讨论，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当他的第一批死忠粉在粉粉黑黑的争议中成形，自命名“极光姐妹”，并在微博组织众人为他疯狂投票时，莘映光的假期结束了，他和参加《偶像练习生》的其他九十多位练习生一起回到了大厂。
再次入住练习生宿舍见到蔡徐坤等人时，莘映光竟有种比回公司更强烈的归属感。
两日后的安排是排名发布的录制。
这两天内，莘映光再次熟悉大厂内的训练节奏——
其实是比他自己在公司练习更轻松一些的。
但莘映光轻松不起来。
节目播出后，人气飙升最直观的反映是自己微博粉丝数的变化，粉丝投票拉票的努力让他有了更多的责任感。
然而踏入这个圈子后，见识得越多，莘映光越发意识到自己业务能力的不足。
于是在假期中，他给自己安排了极高的训练密度。
为了最大限度地吸收老师课上教授的东西，现实世界中，公司练习室开放多久，莘映光就在练习室里待多久。镜像世界中，莘映光必定会把当日学习的内容消化吸收。
四月份就是出道位最后的竞争。
若是能出道，他所剩的练习时间就不多了。
回到大厂后，莘映光的紧迫感更强烈。
见到伙伴自然喜悦，同时也有对排名发布的不安。
这份不安让他在镜像世界中的练习愈发没有节制，忽视了疲惫和困意，要去拼那双倍的练习效率。
排名发布前一天晚上，莘映光忘却了倒计时，在额外的二十四小时中练到了最后一秒，然后被踢回了现实世界。
突然从练习室的剧烈运动转换到床铺上的静止平躺的状态，莘映光的呼吸陡然急促。
那一瞬间，所有疲惫汹涌而来。
莘映光隐隐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但来不及想这意味着什么，就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莘映光发现——
自己生病了。
脑袋昏沉极了，口干舌燥，每咽一下喉咙都有火辣辣的痛感。
莘映光下床的时候甚至趔趄了一下，被蔡徐坤提醒：“小心。”
他停顿了一下才回：“……谢谢。”
蔡徐坤察觉到一向早起从不赖床的舍友竟在选管叫起床之后才清醒，看起来也有些精神不济，关心道：“怎么了？”
莘映光：“……好像发烧了。”说完还咳了两声。
生病之后，不仅身体变得笨重无力，就连思维似乎都迟缓起来。
这可不妙。
今天还要录制排名发布。
“注意点身体啊。”
蔡徐坤担心极了，也不知道舍友在放假这几天都干嘛去了，感觉清瘦了不少。这两天的练习量明明不大，但对方总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难道受了网上那些流言的影响？
《偶像练习生》的火爆是参加的每一个练习生都始料未及的，包括蔡徐坤。而他们在外面能看到的最后一期的预告……确实对莘映光相当不友好。
洗漱之后莘映光强打精神，就见蔡徐坤穿着灰色制服无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在宽敞的宿舍里沉思。
“坤坤，吃早餐了吗？”
“还没。”
“去吗？”马上回到了放假前的模式，日常约早餐。
蔡徐坤见莘映光唇色惨白的样子，决定陪着他吃完早餐去化妆间。
至于还没整理完的秦子墨和周锐，就不等了吧。
“我这里有药，你带点过去吧，吃完早餐之后再吃。”
莘映光道：“谢谢。”
或许因为在放假前那顿海底捞，莘映光一一叫出过大多练习生们的名字，去吃早餐和去化妆间的一路上都有人对莘映光打招呼。
蔡徐坤心想，如果外面的人能看到这一幕，便绝不会认为映光孤僻不合群了。
*
上妆时，化妆师被莘映光额头的温度吓了一跳：“你还好吗？”
莘映光睁开了眼，黑色的瞳孔因为生病的缘故，少了清冷，多了几分润泽。
他说：“可以坚持。”
排名发布怎么能缺席？
化妆师只好继续上妆，整体妆容以提亮气色，掩饰病容为主。最后口红一抹，将少年苍白的唇也彻底掩盖住了。
“好好照顾自己啊，小光。难受的话别硬撑，和周围的人说一说。”
化妆师心疼地叮嘱道。
莘映光眨了眨眼：“我会的，谢谢姐姐。”
录影厅外，尤长靖一开始还没看出什么不对劲，莘映光一开口他就皱了眉。
“你怎么了？这声音……”
“发烧。”莘映光言简意赅。
“好好好，你别说话了。”尤长靖本想找他聊两句，现在也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你留着点力气，待会还要录制。”
“嗯。”
尤长靖从香蕉娱乐八个人那边跑过来找他聊天，可见是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了。莘映光觉得自己好歹要表示表示，主动道：“我回去有给你投票。”
“好啦，我也有给你投的。”尤长靖笑道，他心知莘映光的名次应该会比自己靠前，是绝不可能淘汰的。
*
排名公布的入场式中，各组练习生都要先进行一小段表演再落座。
蔡徐坤做了自己等级初次评定表演时的招牌动作，脱外套扭肩膀。这次穿着白衫灰制服而非黑色渔网，倒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尤长靖所在的香蕉娱乐跳了一段《EiEi》，并把《EiEi》吃掉了。
乐华七人则比了一个大心。
莘映光的公司只来了他一个人，因此是个人出场。
自知嗓子状态不好，莘映光没有开口，而是做了《PPAP》里的捣蒜动作，然后手指往虚空一点，送到唇边，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
“喔呼~~”
已落座的练习生们很给面子，一边喝彩一边鼓起了掌。
深藏不露莘映光的变脸神技啊，这笑容一出来就勾起了当初公演时练习生们被他震惊的回忆。
莘映光的位置被安排得很巧，左边是蔡徐坤，右边是香蕉娱乐众人。
尤长靖坐在他隔壁的隔壁，中间隔着香蕉娱乐的陆定昊和姜京佐。
坐下之后，莘映光微咳两下清了清嗓子。
蔡徐坤侧身问：“你还行吗？”
莘映光低声道：“还行。”
“还行。”蔡徐坤重复道，点点头。不一会儿后，蔡徐坤抿了抿唇，发觉有些干燥，问旁边人道：“你有没有带唇膏啊？”
莘映光和他右边的姜京佐同时看过来，莘映光摇了摇头，姜京佐反问：“我的很红，你确定你要吗？”
蔡徐坤：“是吗？……应该可以，我试试。”
涂完了唇膏后，蔡徐坤问：“过分吗？”
“可以。”大家都觉得这个色度没有问题。
在练习生们窸窸窣窣边交谈边等候中，张艺兴走到了台前。
“PD好！”
全体练习生起立鞠躬敬礼。
“哎哟。今天感觉大家面貌不一样。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
张艺兴同练习生们寒暄道，“每个人都换了不一样的发型跟发色，很帅。但是，从你们眼上也读到了一丝的辛苦。感同身受，继续加油。……刚刚蔡徐坤在找唇膏是吧？”
PD的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惹得练习生们一阵起哄声。
连这个都知道，难道PD在后台一直看着他们？
莘映光却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有没有看其他练习生他不知道，但能知道蔡徐坤在找唇膏，说明后台给了蔡徐坤专门的镜头和收音连线。
而蔡徐坤得到这样关注的原因——
或许……这次排名中的第一？
张艺兴把自己的唇膏送给了蔡徐坤。众练习生感慨于张艺兴的细心和蔡徐坤得到的优待，莘映光不动声色地按下心中的猜测，唇边弯出一点柔和的弧度。
*
“请坐，我亲爱的练习生们。”
张艺兴道：“偶像练习生第一次排名公布，这一天还是来了。最近马上就要过年了，有没有人想回家过年的？”
突然上脑的热度让莘映光一阵眩晕，为了避免面部表情失控，莘映光垂下了头。
镜头扫过。
大家都想回家过年——有人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但没有人愿意在这时候走。因为这个年回家过，就意味着被偶像练习生这个比赛淘汰了。
张艺兴：“理解，每个人为了梦想在外面奋斗，背井离乡地打拼，真的很辛苦。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不意外。但是今天，确实有一部分人得回家。
“从1月19日到2月10日四周的网络投票，结合小组对决公演舞台的现场投票，以及奖励票数，决定出了所有练习生的最终排名。
“也是你们节目播出后，第一次接受市场考验的结果。
“大家可以看到，现在你们面前原本100个座位的位置，现在只剩60个了。
“而第60名之后的第61到96名的练习生，将全部淘汰。”
全场寂静。
而后张艺兴道：“在4周内我们收到了来自全民制作人9376万的总投票数。”
“哇……”
“九千多万？！”
“快一亿了！”
练习生们纷纷发出惊叹声，他们第一次从数据上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档节目的热度。
“那么九千多万票中，各位练习生分别拿到了多少呢？”
“现在，偶像练习生第一次排名公布，正式开始。”
总票数，9376万票。
莘映光心中默念这个数字，闭了闭眼。
两个月前那股莫名的直觉应验了——这个节目会火。
他也很期待自己能拿到多少票。
一边期待，一边感到胃部有些微抽搐。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生病的缘故。
“首先我们从59到51名开始公布。”
……
排名的公布过程中气氛一直紧绷着，被念到名字的练习生起身坐到对面的60个晋级座位中，每念出一个名字都是一阵掌声和祝贺。
随着宣布的排名越来越靠前，余下的练习生们要么愈发期待，要么愈发沉默。
一个个名字和票数被念出，很多人在晋级练习生的发言中开始抹眼泪。
而莘映光在不停地起立、鼓掌、坐下中，全副心神放在保持清醒和维持表情上，几乎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公布到第42名，莘映光的舍友秦子墨晋级。
第32名，第二个舍友周锐晋级。
曾同在B班的郑锐彬和许凯皓分别以26、24名晋级。
喜欢蔡徐坤的少年左叶以23名成功晋级，并成为第一位过百万票的晋级练习生。
蔡徐坤左边的应智越问他：“你要抱抱他吗？”
蔡徐坤边鼓掌边笑道：“抱不到他。”隔得远呢。
*
从第59到21名公布完毕后，排名处于上位圈的练习生名次开始公布。
在这个排名段莘映光熟悉的人就更多了——
第12名是《PPAP》组员王子异；
第13名是原B班同学Jeffery；
第14名是原B班班长秦奋；
第15名是升A后的班长林超泽；
第16名是原B班同学朱星杰；
第18名是《PPAP》B组的钱正昊；
第19名是把自己吓摔又给了自己出镜机会的磊子；
当然，还有第11名的，获得两百三十多万票，与第一期相比排名上升58名，直接飙升至上位圈的——
尤长靖！
被张艺兴称“排名和名字一样，有长进”的，莘映光初来大厂时最好的朋友。
尤长靖先和身边的姜京佐深深拥抱，然后走到姜京佐旁边抱了抱莘映光。
许是发觉莘映光状态不好，尤长靖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曾在等级再评B升A时说过的话。
他笑着悄声道：“加油撑住，我在上面等你。”
尤长靖绝对相信莘映光在前九以内。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100进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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