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公演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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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怀疑自己。”
少年的耳畔低语载着自然而浓厚的信任。
莘映光说完后又若无其事地直身回到原来的位置，蔡徐坤下意识地谦虚推拒：“不……”
“你应该说，映光，谢谢。”
蔡徐坤：“……”
“而且，这是我的想法，你不愿意也改变不了。”
蔡徐坤心中因排名而产生的郁闷被来自冰山舍友的冲击震得七零八落，好半晌才笑道：“别开玩笑啦。你这是安慰我还是吓我？”
“在我心里你就是第一”，这句话的分量着实重了些。它里面蕴含的感情色彩太浓烈了，蔡徐坤不敢当真。这样的话如果被别人听到，无论对莘映光还是对他，都会有些不太好的影响。
蔡徐坤甚至忧心忡忡地看起了莘映光的收音设备到底有没有开着。
“不是安慰。”莘映光摇摇头，“不过你当成我在吓你我也没办法。”
蔡徐坤表演得确实很不错。
平时在一起练多了，虽然舞台上眼神要抓镜头，但还是能大致知道身边的人发挥得怎么样。更何况中间有好几段，动作要求，所有队员的目光都集中在C位身上。
莘映光看得出来，蔡徐坤的状态是很好的。他在舞台上的全情投入、火力全开也让自己的舞台表现更加自然。
这就是C位对其他人的带动效果。
不愧是蔡徐坤。
从主题曲《EiEi》到现在的《PPAP》,他的C位都当之无愧。
莘映光继续细细分析：“现场观众选择凭借的是最直接的观感，看得不那么细致，并不是说你表演得没那么好。在这样一首可爱的歌里走了你自己的风格，是很厉害的事情。”
作为将蔡徐坤的《I wannna get love》研究了不止一次的人，莘映光对蔡徐坤的表现力十分认可。
“嗯……我知道。”
蔡徐坤自然心知肚明，但还是很感谢对方拐弯抹角的安慰。
怎么说呢……莘映光夸自己夸得实在是太认真了。平时难得见他这么多话，这次却对自己说这么多话。
得到对方的密切关注和高度认可，蔡徐坤有种微妙的满足感。
“谢谢，映光。”蔡徐坤学着朱正廷之前的样子，在莘映光的柔软的黑发上搓了一把，于是见到少年眼中浮现出了熟悉的无奈。
“哈。”蔡徐坤笑了笑，随后便听见选管喊自己的名字。
“我先过去了。”
莘映光：“去吧。”
*
“看到自己的名字在角落，感觉就快要被挤出去了。”
在临时的采访后台，被问及对于看到自己第九名的看法，蔡徐坤对着镜头苦笑道：“感觉自己好像不知道怎么才能突破，有一点迷茫。”
自问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到了，名次却不如预期。在这样一个竞争性的比赛节目里，不知道向哪里发力才是最困扰的地方。
想起莘映光刚才说的“在我心里，你就是第一”，蔡徐坤既感到不可思议，又多了点莫名的底气，补充道：“不过只要能被认可，付出还是值得的。对，还是希望能被肯定。”
*
蔡徐坤走后，莘映光一个人坐在原地，听一听身边钱正昊等人的闲谈。直到个别练习生的备采结束后，练习生们解散。
这时莘映光才知道，为排名而哭，被朱正廷安慰的那个练习生是李权哲。
从F到B的黑马，好胜心和自尊心都很强的小孩。
为了这次表演认真地准备了，却也没得到预期的好的回报。
其实莘映光在《PPAP》的练习期间，由于练习时间充裕，莘映光在镜像世界里把各个练习室都跑了个遍，目的主要是认人，其次是去偷师学别的歌，再顺带的是观察其他人的实力和性格都怎么样。
小半个月下来，莘映光把一百个人都认得七七八八了。许多人自以为没有和莘映光说过话，更不会被他记得，却不知道莘映光对他们的练习进度都清清楚楚。
所以莘映光也看得到李权哲在《半兽人》组的努力。
不仅练习认真，还和丁泽仁一起帮同组进度落后的董岩磊。
所以当成绩不理想，李权哲感到失落，很正常。
关于名次，莘映光倒不为他担心。
在这场生存赛里，最难的事，就是在一百个各有特色的练习生中，被观众记得。
——是的，仅仅是被记得。在一百个人里，成为他们愿意投票的九人之一。
而李权哲，光是作为等级再评定时从F升到B的黑马，就足够吸引人的注意。
毕竟是一场真人秀。
而观众看的不仅是舞台，还有舞台之外。
几乎无时无刻不充斥在他们生活中的镜头和收音设备，让他们足以将暴露视作理所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隐瞒自己的真实个性。
莘映光也是如此。
就算再谨慎，也无法二十四小时伪装所有细节。
因此他与其他练习生的相处中毫无伪装，顺其自然，仅是克制了一些散漫的部分。
如果不克制……
或许尤长靖、钱正昊等人会觉得他更霸道而讨人厌一些。
莘映光想起，在公司里，来《偶像练习生》之前，经纪人张哥叮嘱他道：“在节目里好好表现。别那么闷，多表现自己。但也不要太过火了。”
这不就是参加真人秀的真意么。
展示自我而不过火。
于是在现实世界里，莘映光清楚地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在镜像世界中时时反省，每日检查自己。
几乎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不知道开着还是关着。不知道被录下的哪一段会被公开播放，哪一段被暗暗放弃。
那就在镜头前始终如一，努力练习。
第一次公演结束后，就是节目的开播了。
节目里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又会有多少人看到自己，喜欢自己？
莘映光紧了紧拳，却压不下有些浮躁起来的满心期待。
*
快乐大本营的录制完成后回到大厂，练习生们之间的氛围一下子轻松下来。在这之后，虽然还有一些课程安排和录制任务，但是已经没有什么紧迫的练习任务了。
这天晚上，导演组要兑现他在练习生成功挑战《EiEi》变速舞时给出的承诺——允许练习生们去吃海底捞了！
在第一次公演前的练习时间，练习生们进行了几次集体活动的录制，《Ei Ei》变速舞就是其中之一，现场群魔乱舞，笑声满场。最意外惊喜的是福利，外出聚餐！
穿上羽绒外套和莘映光跟着大队伍上巴士，觉得场面很像小学生春游。
嗯……他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这种集体大型出游活动了。
莘映光被节目组分在了和朱正廷、李权哲、董岩磊等人一桌。一眼数过去，这里这一桌属于乐华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就有六个。
才刚刚入座，朱正廷就揽着莘映光对其他人介绍：“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家宝宝——”
李权哲在录制快乐大本营的时候已经和莘映光混了个脸熟，率先对朱正廷开怼：“你叫我们就算了，还叫人家宝宝……”
莘映光那张帅气的冰山脸真的和宝宝这个词格格不入，相当诡异。
朱正廷一手还放在莘映光肩上，另一只手作势对李权哲挥了挥拳头，吓得李权哲脖子一缩。
然后转头对上莘映光的视线，朱正廷脸上又挂起了灿烂的笑，指向自己旁边：“映光我给你介绍，这是……”
“乐华的黄新淳。新淳你好。”
坐在朱正廷另外一边的少年愣了愣：“哦……你好你好。你居然知道我？”要知道，现在大家身上可没有贴着名牌。
莘映光点头：“知道。”
黄新淳说：“正廷在宿舍有说过你，我还以为只是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呢……”
朱正廷连忙解释：“也没有说你很多。”
莘映光先对朱正廷点点头表示不介意，然后对黄新淳说：“嗯，我知道的。”
朱正廷又指了指黄新淳旁边的毕雯珺，道：“这个是……”
“毕雯珺。”莘映光再次抢答，“《半兽人》B组的主唱。”
毕雯珺目露惊讶：“这个你也都知道。”
“我呢我呢！”李权哲插进来问道。
“权哲、磊子、泽仁都是《半兽人》A组。新淳是《大艺术家》B组。”干脆把同组的和打过招呼的都一起说了。
丁泽仁发现自己的名字和组别都被提到了，震惊地鼓鼓掌：“哎好！厉害。映光，幸会幸会。”
莘映光才刚和丁泽仁握完手，李权哲旁边的范丞丞也按捺不住了，拿起一片西瓜往莘映光所在的方向挥了挥：“那我呢！你记得我吗？映光映光——”
托朱正廷的福，虽然莘映光和乐华练习生们第一次坐在一起交谈，但他们叫莘映光的名字叫得一点都不陌生。
莘映光转向了范丞丞的方向，毫不犹豫地道：“《Can't stop》A组C位，99票的范丞丞。”他顿了顿，说：“怎么会不记得。”
“他真的记得！”范丞丞惊道。
“宝宝记性真好呀！”朱正廷摇了摇莘映光的肩膀。
“还行。”莘映光矜持道。
来到节目组已经一个多月，加上镜像世界里的时间，翻倍成了两个多月，莘映光又是刻意去记，连每个人的公司都记得了，记个组别更是不在话下。
有旁边桌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凑过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啊？莘映光记得住所有人的名字和组别？来来来，我是谁？”
“香蕉娱乐，陆定昊，《Get Ugly》A组。”
和舍友秦子墨一个组，这组的人都不容易，公演前莘映光总听见秦子墨在宿舍念念叨叨地背《Get Ugly》的英文歌词。
“坤音娱乐，灵超，《Can't Stop》B组。”莘映光又道：“一百位练习生里的颜值Top2。”
“哎~~厉害了哥。”
“我几票？”有个练习生不走寻常路，问道。
“……李希侃，麦锐娱乐，《半兽人》B组，80票。”
沉默了一会儿后，莘映光肯定地给出了一个数字。
“喔！~~”
原以为这个总该答不上来了，但和李希侃素不相识的莘映光却又给出了准确的回答。众人围着他起哄般鼓起掌来。
“听到没听到没，他居然连我票数都记得！”
“真是没想到啊，映光。”
“是啊。你是不是在偷偷关注我？”
“我呢？我叫什么？我的公司是什么？我几票？”
莘映光一一应答，虽然有些票数答不上来，但名字和公司都是能说准的。
“莘映光真的记得一百个人的名字和公司！”
火锅店内的气氛越吃越酣，这个消息也像病毒一样飞快地在火锅店内传播。
正当众人纷纷打算过来围观莘映光这座神奇的冰山时，店内突然响起了一段熟悉的音乐前奏！
《半兽人》！
一时间火热的气氛到达顶点，众人都沸腾起来。莘映光一桌人刷地站起了三个，跑到过道中间随音乐的韵律扭动起身体。
音响里传出的是练习生们所熟悉的自己的声音。
“让我们半兽人的灵魂翻滚
收起残忍回忆兽化的过程……”
哄闹声和歌声不绝于耳，每一组的歌都在店内播放了一遍，练习生们无论是不是自己的歌都跟着瞎唱唱瞎跳跳，热闹极了。
董岩磊出去嗨完了之后还拿了一碟新调的酱回来，递给莘映光：“试试这个。”
“谢了。”
这一瞬的氛围实在过于温暖而惬意，莘映光对董岩磊露出一个完全轻快的笑。
少年弯弯的眉眼和洁白的牙齿让董岩磊有片刻的恍神。
接下来的聚餐和回程中，陆续有人来向莘映光打招呼，开玩笑般来问莘映光是否记得他们的名字。
不知是从谁开始形成的习惯，莘映光每说对一个人的名字和公司，他们就伸出手要和莘映光击掌。
击掌到后来，莘映光都不记得自己今晚到底和多少人说过话了。
甚至有种和所有人都击过掌的错觉。
这个想法在莘映光脑中升腾起的同时，他想。
或许，不为了比赛，这一百个练习生的名字也值得记住。
聚难离易。
此刻在一起，便都是兄弟。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公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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