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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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徵羽打从婚宴结束回到家后，在家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现在下午四点，本来想去表哥家蹭个晚饭，结果看了眼手机他差点没疯掉。
用力吸了口气后，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却没有声音。
“苏喜雨，你给我说话，最好你能解释清楚。”林徵羽用手捏着眉心，语气算不上好，显然，他的这位“前妻”又给他捅娄子了。
“急什么？你懂什么是投资吗？房子是不动产，多买几套你又没损失。”接电话的女人语气不急不缓，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愧疚和负罪感。
他刚看到的今天手机里的内容就是显示的他的名下多了两套房产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开销账单。
“谁允许你擅自做决定的，苏喜雨，你当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你又想让我被我哥批斗是吧？你又在发什么疯？还有，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我家户口本和身份证？”他和苏喜雨的事他表哥是知道的，只不过穆沉一直以为是他还绑着苏喜雨不让她走，都怪苏喜雨那个疯女人。除此之外，外公要是知道了，他得完，算上这两套房子，他都有四套房了，就连他表哥都还只有一套房呢。林徵羽越想越气，越气越烦。
“就今天咯，要不是这房子我才不乐意看见你呢。”
说完后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他该想到她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就是这样的。看了眼桌上她煮的粥，本想就这么算了，刚想跟她说让她把拿走的东西还过来时，她说话了。
“是你说的，这卡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想给谁买就给谁买，买什么你自然也管不着。况且，这房子我要用来收租，不算是你的。”
好一个理直气壮的狡辩。
“那你就不能用你名字买？哪天我破产了这房子也得做抵押，到时你可别来跟我哭。”他们在结婚前并没有登记，所以这房子在法律上是只属于林徵羽一个人的，这女人的脑回路就是这样清奇，总能让他气急败坏而他还还不了手。
“刷你的卡，自然要用你的名字。”苏喜雨的声音还算甜美，咳嗽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说实话，到现在他都还没想清楚，他跟苏喜雨现在的关系是什么。
苏喜雨是一名大学老师，比林徵羽大两岁，她跟顾璨是同事，他通过顾璨认识的她，两人打打闹闹分分合合交往了三年，也征得了双方家长的同意，但一年前她在结婚前夕临阵逃脱，让他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她的朋友告诉他说苏喜雨有恐婚症，他才在心里给她留了个空窗期，但后来他跟她之间竟然没提分手也没吵架，他们就还像现在自然而又不自然的相处着。说不清是谁舍不得谁，说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口打破的那段尴尬，是她吧，或者又是他。
吃过晚饭后，穆奶奶把穆沉撵上了楼，让羌念然陪着她在穆宅附近走了走。
两个小时后
羌念然上楼时灯是关着的，黑暗之中一个人影坐在沙发间的地毯上，前面有一块投影幕布缓缓下降，羌念然正疑惑，穆沉停下了手中的按键动作，扭过身。
“回来啦？”
“嗯。”羌念然收回放在灯光开关上的手，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闲着无聊，准备找个电影看看，正巧你回来，一起看吧。”
羌念然本想拒绝，但又想到刚刚奶奶跟她说的那些关于穆沉的往事，她答应了。
她拿过一旁的抱枕，盘膝靠坐在沙发上，选好电影后穆沉也坐到了沙发上，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穆沉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等待着开始，羌念然也目不斜视地盯着电影幕布。
他选的电影名叫《怦然心动》，讲述的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的关于纯真爱情萌芽和成长的故事，很温馨也很愉悦。
没想到穆沉竟然也会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羌念然觉得穆奶奶跟她讲的确实很有道理，长大后的穆沉虽然外表沉默冷情，但他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柔软温暖的人。
羌念然瞥了眼身旁认真看着电影的人，脑海中还想着穆奶奶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了穆沉经历过的伤和痛。
如果穆奶奶不说，她绝对不会把穆沉和那个温润的少年联系起来。
他从小就听话，斯文懂礼貌，不像其他家庭条件好的孩子一样恃宠而骄，他的成绩总是年级第一，各种奖项更是拿到手软，也许跟家庭教育有关，穆家是军人世家，父子两都是由穆山义教养长大的，家教自然很严。可这样的好景象只持续到了他高一那年，虽然成绩还是没的说，但他因为被刺激而显现出某些顽劣品性却被爱挑事同学们议论传至穆山义的耳边，可以说他的高中和大学生活，都是在穆山义的武力压制下才度过的。
穆奶奶说他之所以会性格大变都是因为他十四岁时遇到的一个比他大一岁的邻居家姐姐，怪不得他那天喝醉了会叫她姐姐，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别人了，他手上的戒指应该也是跟那女孩有关吧。从一个清心寡欲的文静少年变得凌厉多刺，能想象在这期间他是有多么的痛苦和艰辛了。
电影已经播出二十几分钟了，除了开始时穆沉问她音量大小合不合适，他们之间都没有交流。现在电影刚好播放到朱丽站在布莱斯家门口给他家送鸡蛋的场景。
“你猜，布莱斯有没有把朱丽送他的鸡蛋扔掉？”穆沉突然转过头对羌念然说道，跟布莱斯一样，他也说的英语。而他在上一秒刚好看见羌念然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这样的气氛很像是一对小情侣在第一次约会。
听了他流利的英语提问，羌念然闻声看着他，在抱枕上轻拍了两下，把抱枕的拉链拉开后变成小毯子盖在腿上。
“布莱斯每次都把朱丽给他家送的鸡蛋扔掉了。”她用中文答道。
穆沉见她这样才感觉到今天的室内温度调的有点低，起身走到中央空调的控制面板前把温度调高了些。“你看过了怎么不说？”
他弄完后又坐回了羌念然的身边，他在公司是一个严苛的管理者，而现在戴着眼镜的样子却很乖巧，像一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真是个弟弟啊。她脑海里蹦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只能说，你挑的真好，我喜欢这部电影。”羌念然淡淡道，脸上还是没有过多的情绪。
“那你现在是在陪我看吗？”穆沉确实心存疑惑，羌念然显然不是会陪他看电影的性子。
“想再看一遍。”
他瘪了瘪嘴，她没否认也没承认，然后穆沉很自然的掀起了羌念然正盖着毯子一角放到了他的腿上。“把你毯子给我盖点，冷。”
“你背后的枕头是石头吗？”她的声音本就让人听着舒服，说这句话时她表情再淡穆沉听着也像是她在开他玩笑。
“不抱团，怎么取暖呢？”羌念然面对他的答案无响应，把毯子拉了拉好继续看着电影。
“念然你可别剧透。”
只见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用心看。
别扭啊，真是别扭，不说话就不说话，说起话来还这么自来熟，穆沉他对其他女生也是这样的吗？羌念然开始了她的质疑。
“念然，朱丽后来原谅布莱斯了吗？”穆沉靠近羌念然问了问，声音像是真的在电影院那种大环境下发生的一般小。
“穆沉，有一个问题。”见他在等自己提问，羌念然接着说：“你是不是跟谁看电影都这样？”
“我，哪样？”貌似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存在盲区的。
“你看电影时说的话，比平时多。”羌念然道。
他笑了笑，露出了他好看的梨涡，“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来做个约定？为了我们更好的互相了解。”
羌念然对他这回答感到奇怪，可还是接下了这个话题。“什么约定？”
“只要你休假回来了，我们都要一起看一次电影，然后，我给你做一次饭，怎么样？”
在她对这段婚姻的定义里，她和他并不需要互相之间有多了解，有些时候他们只需要做好彼此的搭档就行，互相配合，互相帮助，但今天奶奶跟她说的，让她对这段关系有了新的审视。
“看电影没问题，为什么要特意做饭？”
“如果让你对其他人做的饭菜食之无味，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啦。”见他这么理智的分析了这看似不靠谱的事情，她低头笑了笑。
他刻意低下头看她此刻的表情，“念然，你知道你还有一对儿酒窝吗？”
他没看错，她有一对很可爱的酒窝，不过她不常笑，酒窝也就被她隐匿了起来，只有身边亲近的家人朋友才知道，他不说她貌似也快忘了，她是有着爱笑之人才有的酒窝的。
“幼稚。”
在他伸手想要戳一戳之前，被羌念然的眼神给唬住了。
“对了，我们明天回家。”
“回哪里？”她以为她跟穆沉结婚后就是住在这里了，但是又想了想，如果住这里的话，应该要穿帮的吧。
“城里的家。”
穆家老宅同很多名门大家一样，坐落在半山腰，不光面积大，建筑风格也稀罕的好看，还有穆山义的守卫守着，基本交通就是私家车，可能穆家不同，家里有个停机坪，私人飞机自然不用说。
“奶奶知道我们明天要走吗？”她点头，眼底有些复杂情绪。
她很想问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了接受她眼前的这个丈夫，她现在等同于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但这个男人是和她在法律上有着正当关系的，她从没和异性同居过，所以接下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她要跟他共同去面对的，她不是担忧，她是觉得自己的责任感又增加了。
“我明天跟她说，上午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处理，你先过去。”说完穆沉又从桌上拿过他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片，“这是我的副卡，以后你就用这个。”
羌念然摇了摇头道：“你收回，这个我不用。”
“你现在是穆太太了，以后出去代表的是我还有穆家，把卡收好。”穆沉把卡塞到她手里，又拿了串带着宫崎骏动漫里小白钥匙扣的钥匙，也直接塞给了她。
羌念然看着被扔在自己手里这个软乎乎的小玩偶，又看了眼他原来的主人，好像不太搭。
“你别想多了，这小白是买房时送的。”嗯，送的就送的吧，她还挺喜欢的。
“嗯，那这些我就先收着啦。”
两人看完电影后就开始各自洗漱，羌念然刷了会手机，穆沉则开了本新书看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睡觉时间，穆沉走到柜子旁在羌念然之前把地铺用的被子拿了出来。
“我自己来就好。”她以为他在帮她铺床。
“今天你睡床，床单青姨已经叫人换过了。”
“不用了，你这骨架，受寒了可不好。”羌念然说。
夜间开着空调的房间还是有点寒气的，羌念然听说常坐办公室的人体质都不太好。
为了证明他的体质可以，穆沉铺好地铺后拉起被子就道了声“晚安，你快睡”之后就不出声了。
见他如此坚持，她这才妥协。
羌念然躺着并无睡意，她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又梦到那片狼藉，她时常在想，如果自己在那时能更强一点，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作为一个军人，自己现在已经不能用手中的武器抓捕罪犯了，她应该是生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好。
感觉到穆沉已经熟睡了，羌念然才开始让自己尝试着入睡，梦魇很恐怖，让她自己承受就好了，她不希望这样的自己影响到穆沉或者是身边的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