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国民弟弟范哲，谁不认识？
方学博心里立时就打起鼓来，说好的人走茶凉呢？怎么二哥走了后，这国民弟弟大白天的，还跑这边睡地板来了？
他在心里算了算报培训班的钱，和每天一座糖果屋的钱，再算算自己如果言辞不当，很可能会被范哲挂到微博，让全民热骂的成本。
突然就觉得心梗……
逃也似的，打了个招呼就回去算他的成本去了。
方南南越哭越伤心，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掉在地垫上能砸出响来。
张姨又是心疼，又是开心。
没想到方导富养女儿，会有这种好处。瞧，小南南认个新爸爸，还知道得先考核考核。等她以后长大了，估计也很难被臭男人骗走。
趁这机会，她又把那帮子亲戚以前怎么从方导那里压榨好处的事，给范哲讲了一遍。
听得范哲眉头直皱。
他揉了揉小南南的头顶，那头柔软得像小动物毛发的头发，让人的心也跟着变软。
“别哭了，你不是要搭糖果屋吗？活儿还没干完呢。”
说完，他率先走过去，重新投入搭建工作。
哦，对。
小南南抽抽搭搭地跟了过去，拿起一颗手工樱花糖舔了一口。
甜腻的滋味融入味蕾，她马上就不哭了。
把变黏的糖摁到外墙上，她十分满意。
嗯，搭糖果屋最大的好处，就是……再也不用担心肚皮装不下了，一天可以吃好多好多种类的糖哦~，嘿嘿。
看着她投入地边吃边工作，范哲嘴角微微往上牵起。
……
时间飞逝，方导夫妻的遗体已在灵堂冰棺中安放了七天。
这七天里，正如热搜话题所言，半个娱乐圈的人都现身吊唁。
媒体记者们就守在灵堂外拍照，把一桢桢大咖们戴着墨镜，满脸伤感的照片，传至网上。
到了后来，有些跟方导根本不认识的糊咖，为了蹭流量，也跟着去祭奠。好在他们还知道尊重亡者，只是跑过去趴在方导冰棺上，哭得不能自已：“您那么优秀，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
还有些专门编了祭奠小作文，边哭边背。
记者们也现实，任你编出多少跟方导间的渊源，就不采访糊咖。倒是乐得把小作文里的好词好句摘出来，往自己稿件里一贴，发给主编交差。
——反正你这小作文也是找人操刀的。
这数量庞大的宾客，都是范哲在代小南南迎来送往、安排茶点，并以家属身份鞠躬答谢。
那些蹭流量的，要是做得过火了，也是他出面将其请出灵堂。
周到得方导的圈中好友们，无不按着他肩膀叹息：“难为你小小年纪，要承担这么多……”
方导的那群“狮子大开口症候群”亲戚们，原本还觉着：这小子不对劲呀，他凭什么以家属身份答礼？
跟范哲争着抢着，做接待工作。
可只忙活了一天半，在把腿站肿，把嗓子说哑后，他们不争了……
得了吧，让那小子累去！反正他才10岁，难不成还能有资格抢监护权？
又散了。
范哲倒是淡然得很，在他们抢着做工作时，他去了方家，效率极高地陪着小南南把糖果屋搭完了。
他们散了，他又接着回去做工作。
就这么马不停蹄地忙了七天，到了第八天早上六点，他再一次去了方家。
把小南南从被窝里捞起来，他按住她小小的肩膀，一脸严肃地对她道：“前面的工作，我都可以代你完成。但是今天你父母出殡，你作为独生女，必须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在张姨跟他讲了方导那些亲戚的所作所为后，他不得不担忧小南南以后的日子。
——按照监护权顺位来看，南南的监护权九成九是要落到这些人手里了。可那群眼里只有“钱，钱，钱”的人，对她能有什么真心？
他反复琢磨，觉得只有在今天，这个方导人生盖棺定论的大日子里，这个方导圈内好友都会赶过来给他扶灵的时候，让小南南过去给她爹妈尽最后的孝心，多认识些人。
日后，她在新家受了什么委屈，又或是财产被转移什么的，总也多些人在网上为她说话，引发舆论关注。
小南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倒是张姨听懂了他的意思，连声谢谢他的细心。
又飞快地替小南南穿衣、洗漱，再反复叮嘱：“等会儿去了灵堂，你范哲哥哥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要听他的话，知道不？”
搭建好的糖果屋，也被范哲安排的人手，推上了货车货厢。
怕耽误时间，他在行至半途时，下车买了些小笼包当早餐。
一口一口喂小南南吃饱，自己才囫囵吞了两个。
因为太累，他还不小心睡过去了。
还是车子停下时，在玩着他眼睫毛的小南南，把他喊醒的。
下了车，他重新振作精神，带着小南南一起在灵堂门口招呼来宾。
他特意向每一位来吊唁者介绍，说小南南就是方导的独生女。还会领其中身份较高者，去看那座糖果屋。
来人多半已经看过#糖果屋#的热搜，如今看到成品，惊艳之余还忍不住会问范哲“这点子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都大为叹服，又是夸小南南孝顺，又是夸“不愧是老方的女儿，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有主意。好好养，长大以后必定不凡”。
很快，宾客们都围到了糖果屋前，拍vlog的拍vlog，拍照的拍照，再把从范哲那里听到的介绍编辑一下，就成了个人微博、朋友圈、ins里的新动态……
小南南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人，最初还觉得新鲜。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步骤，可把她闷坏了。
站久了，腿也好痛好软，肚肚也饿了。
她可怜巴巴地揉了揉小肚皮，又揉了揉腿肚子。
范哲塞给她几颗杏仁糖：“实在累了，就去你爸妈棺材前的蒲团上，跪坐一会儿。”
那样好歹还能加深众人对她“孝顺”的印象。
可看到她乖巧点头，他又心软了，拉住转身欲走的她的小胳膊：“要不然你还是……躲到后堂休息会儿吧。”
小南南没去后堂。
爸爸妈妈不是范哲哥哥的爸爸妈妈，他都这么操心，她可不能拖后腿儿。
跪坐到蒲团上的那一瞬，双腿一下子解放了所有压力，让她舒了好大一口气。
不断有带着怜惜情绪的人们，过来安慰她，叫她不要难过。
而打着她主意的那些亲戚们，也假模假样地围了过来。
方振海在她脸上捏了一记，满脸心疼地道：“你看你，为了搭那啥糖果屋，这小脸儿瘦了老大一圈儿，可心疼死你大伯了！”
大伯母同样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把小人儿按到怀里：“可不是嘛！等过了今天，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其他慢了一步的亲戚，没能捞着孩子，只能对这两人怒目而视：干啥，现在就开始抢了？
这两人只当没看到。
大伯母又夸小南南：“我刚刚去看过你那座糖果屋了，搭得好漂亮哦。这全是南南自己搭的吗？太厉害了。”
实则这两口子在观看中，全程都在算，那种糖是一百多一颗的，那种又是二百多一颗的。
唉哟我的妈，这么大一座得花多少钱呐！
心疼得简直像从他们荷包里抢的那笔钱一样。
小南南却信以为真，谦虚地摆摆小手：“这不算什么。”
指着堂上两口粉红色的棺材，挺起小胸脯等夸奖：“这个也是我给爸爸妈妈订的，是LV和surpreme的联名定制款哦~。”
“是LV经典粉诶，好不好看？”
奢侈品棺材？！
在场的亲戚同时心痛得噗出一口老血。
南南大伯摁住发闷的胸口，强行镇定：“这俩品牌怎么可能定制棺材？”
南南摊了摊双手：“他们说，他们本来不想接的，可我给得实在太多了。”
你到底给了多少？！
亲戚们又呕出一升血……
恰在此时，范哲领了与星辰娱乐关系不错的媒体记者过来采访，想给小南南弄点正面曝光。
记者听到奢侈品棺材的事，两眼立马放光，插话：“能问下，这场葬礼总共花销是多少吗？”
小南南大方回答：“还没算总账咧~。我本来还想让LV和surpreme弄个联名定制款灵堂的，可范哲哥哥说，灵堂我们只用七天，搞这些不划算。”
“他推荐我给爸爸妈妈买豪华墓地。我说，那我们弄个LV和surpreme的联名定制款墓地吧~。他说不用，我们可以用定制的钱来买超级大的墓地。”
“然后我就买了个好大好大的墓地。”
“我都想好了，糖果屋可以放在墓地后面的空地上；前面我要弄个喷泉，再弄个水母（幕）电影，专门放我们家的家庭录像，还有我爸爸拍电影时的个人花须（絮），还有还有，我爸爸领奖的录像也要放上去！”
记者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全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懂这么多？”
小南南不服气：“我为什么不能懂？我可是我爸的女儿！”
完美继承原主记忆的她，同时也把以原主视角，观察到的方爸的工作过程，和方妈的奢侈品人生看了个遍。
所以她为什么不能懂呢？
她叉着小腰，不高兴地表达不满：“建议叔叔你多看《英才少年发掘团》，不要看不起小孩。小孩也是很了不起的！”
被教育了，这名记者还觉得挺新鲜，连忙回答：“好好好，叔叔写完你这篇稿件，就去看。”
至于她那些亲戚们，如果此刻给他们配上动画效果，那应该是一个个仰头喷出老血喷泉……
她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可他们能批评一个孩子为去世的父母花钱吗？
不，能！！
生气.jpg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