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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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所掌握的有用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众人根本分析不出什么，袁博说的就是全部了。不过这件事倒是激发了其中几个自欺欺人想要就这么埋头混过去的人的上进心，开始努力和学生交谈，仔细观察，收集手边一切能收集的信息。
而葛青也暂时搞不明白方淑敏死亡的原因，只觉得应该和那个厕所最后一个隔间的校园怪谈没有什么瓜葛。
手头没有信息，她心底也没底，课余时间依然照常的去收集信息。
而别看她对待无脑的新人性子冷淡，但是装作高中生，貌似很感兴趣的加入别人的谈话中，然后在说笑间不着痕迹的套话的本事却实在是让叶琼叹为观止。
厉害了，姐！
还有两幅面孔？！
不愧是在这个变态的游戏里活过五个副本的老人！
但是她也就是看看，没办法效仿，不知怎么班里的那些女生对她似乎都有敌意，面对她的示好，不是扭头冷哼不屑，就是故作冷漠不理会。
这种态度，她实在没法子，而男生那边，却是叶琼不乐意搭理了。
因为短短两天，叶琼却已经从他们对待林志文的态度中，看出了很大的问题。
“林志文！今天的擦黑板给我仔细点啊！要是我又被许观音说了，那我可就跟你不客气了！”
看看，又来了。
班级的打扫时间是下午的课上完后，晚自习之前，按照值日生表，会有两个人来打扫教室，不管是擦黑板，整理讲台，还是扫地拖地，整理桌椅全是值日生的活。
但是今天的值日生明明不是林志文，这些事情明明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那个男生就能那么理所当然的使唤着林志文。
而班级里的其他学生，依然在说说笑笑，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男生这样蛮横的命令有什么不对。
事实上他们也当然不会觉得不对。
有女孩子的玻璃水杯被碰倒了，水撒了一地，夹杂着亮晶晶的玻璃碴子，肇事女生对着受害者还满心歉疚的一句对不起，但是随后却是毫无负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句，“林志文把这里打扫一下。”就继续和她的女伴笑着打闹起来。
于是林志文就沉默的拿起扫帚，把那些玻璃碴子扫起来，接着又拿着拖把开始拖地。
期间那个肇事女生因为嬉笑打闹又一次经过那条走道，因为地砖上有水渍险些滑倒，恼怒的道：“林志文你要死啊！拖个地这么慢！”
然后又笑着对着女伴道：“我们先到外面去玩吧。”
一瞬间，两种态度截然相反的态度，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叶琼原本看着林志文被人使唤，还在疑惑那些学生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找林志文，是因为林志文是什么班级干部吗？
但是等到她多看了几次之后，她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属于班级干部的职责，而是一个被班级同学孤立欺压的受害者的职责！
那些笑着说着最爱的明星，新买的衣服，喜欢的球星的男男女女们，看着是灿烂明媚的新世纪少年少女，但是对待他们的同学，却像是旧社会凶恶的地主，林志文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阵责难。
在明白了这一点，叶琼自然不愿意林志文再受欺负，她起先是想让林志文不要在那么逆来顺受。
“这些根本就不该你来干！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硬气一点，懂得拒绝，要不然这么一直受他们欺负怎么行？！”
叶琼说这话的时候，特地在走廊外面没人的地方，而林志文刚刚把拖把弄干，准备回去再拖一遍地，确保不会让人再滑倒。
听见叶琼的话，他握着拖把杆的手动了动，却是选择了把拖把杆握紧。垂着头小声道：“其实不碍什么事的，很快就能弄好了。”
“什么叫碍不碍事？”叶琼杏眼瞪得大大的，“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们在欺负你，而你为什么要受他们欺负？没人有权利欺负别人！你们是同学，不是古代的地主和奴奴隶的关系！”
林志文听见这话很受触动，他能感觉自己的心因为这些话在热烈的跳动，但是他抬头触及到叶琼眼中的关心和愤怒的时候，却像是触电一样有垂下了头，早上，那些人嘲笑的话语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
长尾巴？呕，好恶心！
你没看他，像不像是臭水沟里跑出来的老鼠？
我可没有长个老鼠尾巴的同学！
你个怪物离我远点！
老子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怪物！滚一边去！
怪物......怪物......怪物......
一句句恶意的话语充斥在他的耳边。
让他的心又慢慢死寂。
是了。
人当然没权利欺负人，但是欺负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怪物呢？
接下来叶琼就发现不管自己在说什么，林志文都是沉默不语。
这样的消极态度，让叶琼头疼不已，有点想要放弃。
但是在又一次看到林志文被支使得团团转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
她觉得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她觉得非常有必要让这些小兔崽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校园暴力！
她绷着脸，把被几个男生推搡的林志文挡在身后，“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叶琼......”林志文惊讶的看着挡在他前面娇小的女孩子。
看着她毫不畏惧的为了他对上那几个男生，一脸怒容的质问。
那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男生挤眉弄眼的对他边上刚刚带头欺负林志文的微胖男生道：“诶，方海，这个女的在替小老鼠出头呢！看来他们说不定真的有点什么！”
离得不远的叶琼自然也听见了这句话，她皱皱眉，但是没有理会，而是冷冷的接着道：“以欺负人为乐，简直就像是学大猩猩捶打胸口，自以为勇武不凡，但在别人看来，最愚蠢低劣不过！”
几个男生被这么指着鼻子骂，也不嬉皮笑脸了，那个被叫做方海的领头男生撇下嘴角，明显不高兴了，“这个别人我看就只有你而已吧？”
不过他在看了眼被叶琼护在身后的林志文后，不知怎的又突然开心了起来，嘴角扯起一丝诡异的笑，“不过我很赞同你的观点。”
叶琼憋着气还准备好好教育一下熊孩子，被他这种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一愣，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倒是林志文看到了那抹诡异的微笑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还没等他细想，那个方海就已经道：“以欺负人为乐确实低级，但是欺负一个小怪物那就不低级了吧？说不定消灭了还是为名除害呢！”
叶琼一脸问号，哈？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什么怪物？为名除害的？发癔症了？
她没有看到林志文身子一颤，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海，正好和他恶意嘲讽的双眼对视，在他听来如毒蛇吐信的声音还在继续。
“也许你不知道臭老鼠，啊，也就是林志文啦，他身上有个特殊的小东西哦!”
“别......不要说.......”林志文声音微弱，近乎乞求的道。
不要说，他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像对待正常人那样对待他，哪怕这其实只是易碎的泡泡，他也想要让这美好的假象维持的久一点。
真的一点点就好。
叶琼听见林志文的声音不对劲，转过头后被林志文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林志文！你没事吧？”
方海看着林志文恐慌的神情越发乐不可支，而他边上的男生们同样是一脸的兴致盎然，甚至不只是他们，班级里的其他人在叶琼出声制止方海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在默默围观了，这个时候除了葛青还有刘伟，其他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
林志文心越来越冷，如坠冰窟，那种刺骨的冷，冻得他脸色苍白，眼圈发红，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虽然这副可怜的像是丧家犬一样的他很多人看过，但是这一次，他却不想展现在叶琼面前，于是他再次垂下头，对于叶琼的询问一言不发。
脑海中只有那些人诡异的笑容，恶意的眼神，他知道，他们都在看，都在等，等他彻底奔溃的时候，而他也在等，因为除了等待结果，他根本没有半点阻止的能力。
方海的声音似乎是隔着云雾，传到他耳朵里模糊而不真切。
“你猜我们为什么要叫他臭老鼠呢？你见过老鼠吧？活在下水道里，脏不拉几的，一条长长的丑陋的尾巴拖拉在身后，人人喊打。而林志文呢？
破烂衣服从来不换，唯唯诺诺的，整天都低着头不敢看人，而且更搞笑的是，他屁股后面也有那样一条长长的尾巴！可不就是个臭老鼠嘛！”
这句话一出来，哄堂的大笑声立马响起，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
笑声中是方海的最后总结，“长着尾巴的能叫人吗？当然不能！那就是个怪物！所以，我那样对待一个怪物又有什么错呢？”
这话一出立马有满是笑意的声音出来力挺，“当然没有错！”
“我们这叫为民除害！”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除了冯凯他们，我们都没打过他呢！怎么能叫过分！”
“哈哈，听说之前就是他爸爸在家天天打他，想要弄死自己的怪物儿子，他妈妈没办法了，才把他送进咱们寄宿学校的！”
垂着头，努力忍着眼泪的林志文站在那里，这些嘲讽的话他早就听腻了，但是当在叶琼面前再一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大雪天，彻骨的冷，但是他没有办法，就只能使劲垂着头，几乎要把头低到胸前，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地砖之间的缝隙在他的眼中慢慢扭曲。
不知怎么他就想起了那一天，在又一次被那个男人怒吼着他不需要一个怪物做儿子，这恶心的怪物怎么不去死的暴打之后，他看着在房间里哭泣着完全不敢看他的母亲，慢慢腾腾的挪回自己的房间，那个黑暗狭小，被当做储藏室的房间。
然后拿起那之前几次放下的小刀，面无表情的用大拇指摸了摸。
嗯，很锋利。
看着大拇指上面的血痕，然后手起刀落。
一阵剧痛席卷全身，看着不断流出的粘稠血液，他的眼泪汹涌而下。
接着慢慢的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