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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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喻很是新奇，韩队可以解释下吗？”女记者也是一愣，随即问题又抛了过去。
“鸟和鱼都是在各自生存环境里最自由的动物，不断追逐天空的高度和大海的深度，这与电竞精神其实是一致的。大部分人觉得鸟和鱼不会有交集，就像大部分人看我和叶修是两个对立面，但其实不是这样的...”韩文清答。
“那是怎样的呢？”女记者又问。
“这个问题我前面已经答过了。”韩文清笑着答道，并向记者礼貌地点了两下头，与平日里媒体前面目铁青的样子相比却是少见的缓和。
之后的媒体报道果然对韩文清首谈与叶修关系的内容作了文章，只不过谈到“鸟和鱼”的意向时倒是明显一致向“电竞精神”靠拢，不知道是媒体真的只想就着韩文清的话头这么写，还是背后霸图公关的打点。无论如何，这段话就像一粒石子投入湖中，在年前密集喧嚣的各站队采访里掀起一丝涟漪后又很快销声匿迹。
没人再去琢磨这比喻意向背后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那个“已经答过”的笑容背后又有什么没说出的暗语。
都不重要了。
水花四溅中，叶修匆匆回头看了眼韩文清。那人自他们进游泳馆后，表情一直没变过，眉头深深皱着。
叶修无奈地笑了笑，在下水憋气前的一刻，他转身看向韩文清，而后仰头沉入水中。
听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有那么一秒钟，叶修倒真希望自己是条鱼。
可惜如果要做一条鱼的话，他在肺活量上已经输了。憋了一会儿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叶修看着包荣兴和乔一帆还在水底下互相打闹着，谁也不愿意先浮出水面，不由感叹了句“年轻真好”。
转身看见魏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陈果身边，和叶宁乐两个一人一边抢着陈果手里的浮板。陈果见叶修看向这边，抬手按住浮板让两人松手，魏、宁二人一愣，只见老板娘抬手就把浮板拿起飞给了叶修。
“给我这个干什么？”叶修抱着浮板在水里一愣。
“额...试试好不好用？”陈果一脸窘迫，刚刚她这么做实属是不想再看魏琛和叶宁乐两人在自己面前抢东西。
“现在？”叶修看向叶宁乐。
“现在自由活动时间。”叶宁乐笑着一把搂住陈果的肩看向叶修，“会游泳么，叶神？”
“不会，只会憋气。”叶修回。
“那正好，浮板就是给初学者用的！”陈果赶紧抢话，而后看向魏琛，“你也拿个浮板试试？”
同样不会游泳的魏琛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而后看向陈果又点了点头一脸讪笑地咧起嘴问：“老板娘和我一起去拿吧。”
“走，我跟你去拿！”没等陈果回话，叶宁乐先上前一步抱怀道，说完就向泳池边走去。
魏琛脸僵着看那人已走出两三米，只得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陈果走到叶修身边问。
“有么？”叶修一笑，转身扬起手里的浮板向包荣兴招手，“包子！来教我游泳。”
“老大我来咯！”包荣兴一把揽过乔一帆的肩，两人边游边走往这边靠。“来个比赛吧！”还没走近，包子看见同样靠过来的方锐道。
“好啊！”方锐拉起泳镜笑道，两个被压得红圈在眼眶周围看起来像个哭完的小丑，“谁赢了谁教队长！”
“难得机会能轮到教老大，这个机会肯定是我了！”包子扬手在水里打着水花，看着方锐已经把泳镜戴回了眼睛，“我不用眼镜也能赢你！”
“队长，你拿着浮板跟我在后面游就行。”方锐拉了拉两臂回身对叶修道。
“没事，我跟着队长。”乔一帆在一旁道。
“等等，谁先来教教我怎么用。”叶修道。
“这个简单，两手按着浮板啊摆动双脚就行，等会就跟在我们后面。”包荣兴和叶修示范了下基本动作又把浮板又交还回去。
“别游太远，等会就要集中活动了。”陈果在旁看着，回头找叶宁乐和魏琛，两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转身又道“我来做裁判吧。”
“我们三个在，怎么会出事儿！”包子指了指最深的深水区浮标对方锐说，“谁先碰到那个谁赢，怎么样。”
“好！”
四人在水池里站成一排，随着陈果大喊一声“开始！”包子和方锐两人就已经齐头并进冲了出去，叶修撑着浮板和乔一帆跟在后面。
四人越游越深，不知不觉，包子和方锐两人已甩开乔一帆和叶修大半，乔一帆年轻体力好，尽管不时回头停下来看两眼队长，但也很快游出叶修几个身位。
“感觉怎么样？”已经到深水区，乔一帆回身问叶修，“要不咱们回头吧，前面太深了。”
“可以的。”叶修推着浮板游到他身侧道，抬头看了眼方锐和包子两人离浮标越来越近，两人似乎也在水里加快了换气频率。
“队长你其实会游泳吧？”乔一帆突然问。
“很久没游了，相当于不会。”叶修笑着道。
“这种技能一旦学会了是不会忘的，就像鱼一样，会变成本能，队长要不离开浮板试试？”乔一帆问。
“那就试试。”此时水线已经卡在两人脖颈处，叶修试着蹬了两下水就推开了浮板向前游去。
乔一帆见队长果然会游泳，也激动地跟在其身后追了过去。
常人在水里的方向感并不好，本来两人是打算直线游的，谁料却越游越深。
“老大！！我赢啦！”没一会儿，浮出水面换气的叶修突然听见包子在大叫，刚想停下来发现脚根本踩不到池底，抬头发现乔一帆也已经游出五六米，忙蹬腿踩水。还没浮出水面时突觉右小腿和脚掌同时刺痛，心下便知自己抽筋了，忙用左手去拉右腿脚趾。
“队长，包子赢了！他俩就差那么一点点，好险啊！”此时乔一帆也停下来在水里冲着包子比大拇指，回头找叶修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队长没了踪影，只有水面浮出的几个泡泡昭示他和自己的距离。
“保持平衡、反向拉伸。”小时候学游泳的时候，第一堂课老师就告诉叶修抽筋的自救方法，但仅仅限于理论水平。如今叶修真正遇到抽筋才知道，想这么快把自己拉回来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尤其还是在深水区。
腿和脚掌同时抽筋，光左手去抓住脚趾的动作已经令他耗费了大量氧气。
怎么办，怎么浮上去...
叶修憋着劲儿还在水下拉着自己的脚趾，右手掌按住膝盖帮助小腿伸直，但是胸腔里的氧气并不能帮他支撑这么久。
怎么办，没有氧气了...
叶修又想起了那个采访。想想那人比喻自己是条鱼，不禁苦笑——可真是个糟糕的比喻。哪有鱼不会游泳的，还像这样呛了水。
几乎没人察觉霸图队长韩文清是什么时候游过来的，霸图队员发现自己队长不在的时候，韩文清已经游到了叶修身边，乔一帆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把叶修从水里拉了起来。
“队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乔一帆急着道歉，手忙脚乱地帮忙，却被韩文清抬手一把按住，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咳咳....怎么....咳咳...是你？”从水里被拉出来的叶修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被水呛得鼻腔咽喉针扎似的刺痛，大脑也晕晕乎乎的，抬头正对上韩文清的脸，顿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别碰眼睛，别说话。”看他低头去擦着通红双眼，韩文清一把攥住叶修的手腕，而后拉着他的胳膊，和乔一帆两人将他架在肩上往浅水区游去。
叶宁乐和魏琛赶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到了齐腰的浅水区，两人将叶修放到水里帮他拉伸了几下腿，而后韩文清拦腰将叶修抱着往岸边走去。
“放我...下......”被这样抱着叶修有点窘迫，推了两下韩文清。
“上岸再说。”韩文清反倒是收紧了双臂，也没在意看过来的目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转向霸图吼道：“全员继续做练习，不认真的等会上岸做50组俯卧撑！”
转头看热闹的霸图众人齐刷刷地回身不敢再去看，兴欣这边倒是大多发现叶修水下抽筋的事情才围了过来，但见韩文清刚才吼霸图的样子也没多说话，只是站在看着，只有叶宁乐过来一起帮着韩文清将叶修放在了岸边的防滑毯上。
“要不要做人工呼吸！我来！”包荣兴也游了过来，正要上岸，被韩文清抬眼一个眼刀瞪回了水里。
在叶宁乐的帮助下，叶修才觉得腿部的紧张感舒缓了许多。
“好些了么？”韩文清握着他的脚踝问道。
“应该没问题了。”叶修收了收腿，示意韩文清不要再拉着了。
“你刚呛了水，暂时不宜下水，我带你休息室坐会儿吧。”韩文清握住叶修的手看向他。
“....行。”叶修本来想拒绝，抬头却发现韩文清看向他欲言又止，心下一沉才应道。
原来那人是要做个了结。
也是，也该了结了。
搀着叶修进了更衣室，因为清退了人，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脚踩在地板上的水声。
“坐这儿，我再给你拉伸下。”韩文清侧身将叶修放在一个皮质的长椅上，拿了两个靠垫，让他更舒服地靠在靠背上。
“不用，不疼了。”叶修想收腿，脚踝却已经被韩文清拉住，手掌握着脚背推向他。
“嘶....”那手掌太热，叶修无端地心跳加快起来，头瞥向一边。
“叶修，任何事不要强撑着。”韩文清拉了拉脚背，转而按向他的脚心。
“没有...”叶修接道。
“昨天怎么没睡？霸图青训队的人说昨天大半夜看见你还在上号，凌晨才下线...”按向叶修的小腿，才发现他整个人绷得像跟弦。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听韩文清这么问，叶修倒觉的自己像被老师发现作弊一样，没有来的紧张。
“...”
“而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天了，你眼睛还肿着...”下巴被捏住，被迫抬头对上盘问的人。
“为什么睡不着？”那人又问。
“...”
“我知道为什么了。”韩文清起身走到一个更衣柜前，打开了柜子。
叶修转头，看韩文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你要干什么？”叶修问。
“你说呢？”韩文清笑着，向他展示了下手机界面。
“不用读出来公开处刑吧...”叶修见是微信界面心下一凉讷讷道：\"...你还是...删了吧...\"
还没说完便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在不远处的柜子里响了起来。
叶修闻声转过头却见韩文清坐在他身边，把手机屏幕放在了他面前。
3天前 04:43：叶修：韩文清，酒会那个事儿...和你说声对不起。
04:56：叶修：你...有喜欢过我么？那种喜欢。
刚刚 15:38： 韩文清：叶修，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那种喜欢。
“为...什么？”叶修看到那条信息先是一愣。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主动来说，可...没想到，你却更主动。”韩文清将叶修从身后搂在怀里。
“但是你当时拒绝了我....那个酒会...”叶修道。
“不是拒绝，是惊讶。”韩文清抬手握住叶修的双臂，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被喜欢的人突然亲上，谁都会紧张。”
“真的么？”叶修觉得心跳加速，这一切从他溺水后就想进入平行世界一样，完完全全来了一个大反转。
“你不信？”韩文清闻言，抚上叶修的脸令他转向自己，而后在唇上印下一枚浅尝辄止的吻。
“你干什么！”叶修推开韩文清。
“你的反应可比我激烈多了。”韩文清见叶修这样突然笑了，在他脸颊又落下一吻，“这下信了么？”
次日，霸图队长韩文清的微博罕见地更新了一条。
图片是拍的是一本书的一页，书上印的正是一首著名长诗《飞鸟与鱼》的最后四句：
Thefarthestdistancewayintheworld
isthelovebetweenthebirdandfish
Oneisflyinginthesky
theotherislookinguponintothesea
而配图的文字却这样写道：
“我不这么认为，并且，恰恰相反。”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