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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改变/恶作剧/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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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和工作总算开始步入正轨，在每日的工作与休息中，神野仍旧秉承着自己的工作原则。他拒绝在自己检查工作进度的时候有人偷懒或者不专心，每次巡视都会偷偷站在角落盯着谁看一阵。几乎大多数时候都有所收获，而倒霉的人就要面对批评教育。所以在背后，大多数人都叫他披着帅哥外皮的恶魔，而清水听见只是淡然一笑不参与。
但与之前不同，神野不再会公开批评，而是私下站在谁身边，借着机器的嗡鸣声音遮掩，只批评一个人。他几乎没有休息，在公休的日子里，神野一边跟进工作，一边在研究着什么。他一直研究着的事，也在不到两周后的某天公开了。
“大家听我说！”
站在人群面前，神野仍旧显得像是孤军奋战一样，不管是哪种工种，没人愿意跟他站在同一阵营，但他偏偏握着决策权。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这件事关系到之后大家的工作进度，所以我说得尽量明白一点。”
眼前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位严苛到遭人恨的领导想要做什么，只是都默不作声，等着他开口。
“我打算动一下流水线，但不是大改，稍微将位置换一下而已。比如！”
神野皱着眉指了一下人群中的某个人。
“小野田的机器跟山中的虽然距离远，但是一旦工作赶到一起，原材料的预留位置会很小，尤其你们该处理的工作内容还不一样，所以这里必须要改一下，尽量给你们错开。”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还有，废料的处理十分笨拙，所以在处理时候我希望一部分人的位置调整一下，不然拐来拐去的比较费时。还有其他需要整改的部分，一会我会贴出图纸来，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可以现在说出来。”
虽然是自己做主，可是神野不得不问一下在这里工作了许久的员工。
“厂长！可不可以不要换我的位置？我这边比较顺手啊！”
人群里有个姓大河的男人喊了一句，神野想起了他是最贴紧仓库的位置，因为靠近，所以运送原料的时候他是最少走路的，而且这个人也最喜欢偷偷靠在一旁看八卦杂志。
神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随后清了清嗓子。
“我所说的意见，是指我如此改动有哪里破坏了效率或者是有什么可预知的不便，而不是影响了工作中个人体力变动的问题，所以私人问题不要跟我说。还有其他的疑问吗？随时有疑问，可以随时来办公室跟我谈。”
带着严重的威压审视了一圈之后，神野转身将两张图纸贴在了车间入口处明显的地方，示意过几天会有总部派人过来挪位置。
没有再等谁反驳，神野先一步走了出去，炫目的日光一瞬间晒得他不得不眯起眼，而这时候却听见了清水的声音。
“神野先生等一等！”
“嗯？怎么了？”
只有他一个人跟了出来，因为关了门的缘故，里面的员工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己听不到，不过神野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我……神野先生不多考虑考虑吗？”
神野站在太阳光下，纯白色的衬衫袖口上墨绿的扣子已经打开卷起，因为过热而流失着耐心的他不愿意站在这里说话。
“办公室说吧，走。”
先一步朝着办公室走，神野知道清水会跟过来所以走得很快，他讨厌热，尤其这里没有空调，前几天自己只是搬过来一架小小的风扇而已。
直到进了房间，神野站在风扇面前，任由徐徐旋转的扇叶带出一点点闷热的风，等着踌躇在门口的清水说话。
“怎么了？你说吧。”
若不是因为关系较好，神野估计着此刻自己可能不会有耐心听。但在自己眼里清水是不同的，他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但平时工作认真专注，又是个温柔热心的人，这让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超越了这里的所有人。
所以给他更多的耐心，神野觉得不算什么。
“同事们都在说不愿意挪动，因为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所以流程很顺手……神野先生，这件事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吗？”
看着有些为难的清水，神野甚至怀疑是那群工人派遣清水过来商量的。因为平时即便别人不愿意搭理这个恶魔领导，但清水却不一样，他会中午叫他吃饭，下班两人也是一同离开，所以也许在别人眼里，至少清水是能跟神野说上话的人。
思虑着该怎么对清水说，神野此刻才觉得有些头痛。若是别人，他连机会都不会给，但清水就是不同。
“呃……清水，你也不想挪动么？我记得你的PVC切割包括印花还有集装，都不是很方便，挪动之后你会节省不少时间吧？”
这样想着，神野试探着劝他不要执着，可清水却仍旧一脸为难，手背在身后不停看着地面，眼里写满了焦灼。
“倒是会方便很多，但是我、我一个人不代表团队，大家的意见一定比我一个人的重要。”
找不到说辞，偷偷抠着手心的清水咬了咬嘴唇。有一角的唇肉被牙齿夹住，微微露出洁白皓齿的他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手足无措，但在神野眼里却相当可爱。
神野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每次看到清水一树这样害羞，他都会很想笑。但这种想要笑的欲望又不是嘲讽，而是一种乐在其中。
轻轻将风扇朝上抬了抬，神野让风向朝着清水吹，正不知所措的男人额前的头发被吹了起来，有白皙而不过分饱满的光洁额头露了出来。
“呵呵哈哈哈哈……清水，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心虚呀？”
神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站立的清水相当有耐心。虽然这里的日子过得苦闷什么都不好，但清水却是他来这边唯一觉得特别的存在。
“我没有啊……”
羞窘着的样子好像就要哭出来了，年轻的容颜即便做着不那么开心的表情也十分好看，神野觉得这个男人被埋没在这里可真是可惜极了。
“哈、那你既然那么想说服我，也可以啊！不过有条件，给我个法式的舌吻我就答应你。”
带着岑岑笑意的神野如今在清水眼里，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恶魔”之名。清水被吓得呆站在原地，一脸的难以置信。
“给你个、什么？”
“湿吻，就是那种……”
一边说着，神野一边站起来朝着石化的清水走去，眼里是曾经拿来诱惑女性的魅惑神采，深邃的眸光让清水一动不敢动。
“就是那种互相搅拌舌头的，要互相舔舐对方口腔的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吻啊……小，树。”
伸手扶住清水的后背，对方明显颤抖的身体逗得神野做恶欲更盛，甚至用另一只手试着去扳起清水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在清水不得不红着脸看向他的时候，神野将舌尖伸了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怎么样？小树？”
如此亲昵地叫着对方，但却没有多余的动作。神野从没跟男人在一起过，也没有比这更过分的肢体接触。从幼稚园就有喜欢自己的小女孩，泡在美女堆里的他从没想过跟哪个男人亲吻。即便选择男人，他想自己可能也会选择一个看起来分辨不出性别的漂亮男生，而不是眼前这种看起来朴素到能熄灭他人热情的款式。
不停颤抖的清水终于用力扭了下头，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一般，清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再次抬起了头，闭着眼微微张开了嘴，神野的脑子突然宕机——
不是吧？！他有这么伟大？怎么会就这么答应了呢？
难道说他本来就是那边的所以并不介意？不该啊，他明明都怕成这样了。自己只不过是逗弄他一下，为什么就同意了……
眼下的情况超出了神野的预计，他原本以为对方会推开自己或者是义正言辞地说一些拒绝的话，即便清水死缠烂打自己都不能改变这个决定，所以他也无所谓对方什么反应。
但他唯独没想到结局却让人始料未及。
不断紧锁着双眼，处于等待中的清水一直在紧张得气息不稳。他此刻的表情写满了胆怯，可还是主动将脸上扬着，却连睫毛都在哆嗦。
“清……清水？”
只需要这一句，便可以将人拉回现实。骤然睁开眼的清水一树看着因自己的主动而拉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鼻息的距离，双手突然向前推出！
“对不起！”
转头便跑，清水甚至连回头都没有，就那样消失了。而因为被推得太狠而直接栽倒在沙发上的神野此刻也没有回过神。
“怎么回事……”
摸着已经加速到自己听得见心跳声的胸口，神野一阵阵感到不对劲。自己来这边不过才一个多星期，难道就因为跟一个男人，还并非是秀色可餐的男人的亲密接触而开始心动不已吗……
强行压抑了一下自己上涌的情绪，在瘫坐了十分钟以后，适应了这种情绪的神野终于还是决定去洗把脸。他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因为天热就稀里糊涂做这种事。
朝着洗手间走去的神野一边叹气，一边拽了拽领带。虽然在这边不必那么注重着装，但穿惯了西装的神野仍旧很喜欢这样得体地将自己的身材用剪裁合身的订制西装体现到极致。但今天领带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洗手间总是很干净，尤其在神野来了之后。他绝对不会用不干净的卫生间，所以总是命人收拾得相当洁净。但当神野刚走进来时，却听见了十分轻微的啜泣，有人在哭。
“……对不起，呜……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这是清水的声音，他在跟谁道歉？难道是有人逼他？思及此，顾不得还没有洗脸，神野两步跑进了卫生间，循着声音开始找清水在哪里。
“清水？！你在哪？”
声音相当严厉，也相当急切。且不论在他一个人来这边之后，一直都是清水在帮助自己，他们关系那么亲近。即便是其他人，自己也绝对不允许员工之间发生口角，更不要说欺负人到哭出来。
“啊？”
哭声戛然而止，躲在最里侧隔间的门犹豫着打开来，红着眼睛的清水一树露出了脸。
“你怎么哭了？是有人在欺负你吗？”
想要保护对方的心情有些微妙，但神野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想知道清水到底怎么了。
看着跑进来的神野，清水脸上产生了为难的表情。刚才发生的暧昧一幕所带来的影响像是还没消去，躲闪的眼神和纠结着要不要跟对方解释的心情一点不落地写在脸上。
“对不起，没有，我走了！”
神野想，如果自己能让他逃走两次，那真的算得上失败到可以就地自尽了。所以在清水经过自己身边想要逃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给我解释清楚，你在给谁道歉？谁让你哭成这样的？”
清水一树被拽了个趔趄，随后勾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表情。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