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今天加班了没》汪汪椿黛

38、第 38 章

　　维奥莱特抬头看立香，发现自己人太矮，人家没有注意到自己。别的不说，就单单是逃跑的功夫这些贵族上等人们是真的溜得贼快。几十人马上消失不见，维奥莱特注意到那个利安医生也逃跑了。

　　她拉住立香的手说：“那个医生不见了。”被维奥莱特的话提醒，立香一愣，在迦尔纳破坏掉那名女性丧尸的头部后，利安医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夏尔当即追了出去。

　　立香和维奥莱特对视一眼，转头，“亚瑟王请您追击利安医生。”
　　“好的，master。”阿尔托莉雅握着看不见的剑点头，随即跟了上去。

　　“哟嚯，你们竟然已经解决了。”罗纳尔多开着除草机冲了过来，看着被爆头的尸体，有些意外地挑眉。

　　“人体确实有许多致命弱点，但是孤觉得直接攻击大脑比射击心脏来得要方便，要是对方的心脏长在右边。你还得补上一枪。”维奥莱特嘲讽看着恶魔执事，他在迦尔纳攻击对方头部的时候，扔了好几把餐刀。
　　“心脏、咽喉、大动脉，都没有破坏大脑来得准确方便。”

　　迦尔纳收枪，方才那精准的一击，即使在他眼中不过是低等魔物他也认真对待。这种性格，维奥莱特很放心他能将立香保护好。
　　那面圆盾出现在玛修的手中，维奥莱特告诉她，这面盾对黑暗属性的魔物有特攻效果。

　　她是最适合守护的人。

　　维奥莱特袖子轻轻一抖，天蓝色的绸缎渐变成银白色，身上的洋服变成天之服。

　　“说话真合我心意，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几位小姐们你们又该怎么称呼呀。”健气少年模样的罗纳尔多带着爽朗的笑，笑嘻嘻地问着。只要知道名字叫就可以在死神协会里查找到记录。

　　说实话，刚刚那个橙色头发的小美人语意不明的亚瑟王让他很在意（毕竟是英国人嘛），是代号还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亚瑟王复活了吧。死神协会下发的员工手册可没有说要是亚瑟王复活了怎么办。

　　“藤丸立香，迦勒底的御主，来此想要查明异象究竟因何而起。”立香按照维奥莱特要求，尽量往模糊去说，让他们问话的人自己去往里面填充。

　　“玛修·基列莱特，你是什么人。”玛修很有威慑力地把盾往地上一砸，没怎么用力道，地板就被砸出了一个坑。

　　“啊，不在名单上。”罗纳尔多翻开渐渐变厚了的死神名单，没有找到她们两个的名字，他又问剩下的人，“你们呢？”

　　“迦尔纳。”
　　“维奥莱特。”

　　“好的，都不在名单上。”罗纳尔多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抬起脸来看起来有点开心的样子，“虽然很想继续和你们聊聊，但是我的工作还要继续完成。那么，下次再见了。”罗纳尔多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太阳穴一挥，打了个海军式的问候便跳上除草机离开。

　　“现在快点去找那位小少爷比较好哦，虽然亚瑟王也在那边，但是你应该是不亲眼看见就不会放心的那种类型吧。呐，恶魔。”维奥莱特放出数只夜莺搜寻葬仪屋，并将缩小了的白色圣旗拿在手中。

　　“在下并没有想要和你们纠缠的意思……但是，你们好像知道，这艘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恶魔执事微微躬身，依旧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包藏祸心的伪善模样。他看出来了，这几人中的话事人反倒是这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小姑娘。

　　“事件尚未调查清楚。”迦尔纳皱眉，“你该离开了，恶魔。”

　　恶魔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飞快地跑去他的主人那里。

　　“不和他们合作吗？维奥莱特。”立香给倒在棺材旁的几具尸体盖上了白布，那是一对想要复活女儿的夫妇，可是动起来的尸体不是他们的女儿，是渴求血肉和灵魂的魔物。

　　“没有必要，我们的目标是圣杯。而我们之所以在伦敦寻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一点奇怪的异象，是因为拿到圣杯的人没有使用圣杯。”维奥莱特上前去敲打，利安医生的救济人类的装置。只是单纯的放电器。

　　“刚刚的活死人不是因为圣杯的缘故吗？”
　　“不是。”

　　“人类的恶，即使没有圣杯，也可怕地超乎你想象。”维奥莱特冷冷地说，十九世纪的人还玩不来丧尸病毒，除非他们开出哪个法老墓，带出和诅咒结合起来的千年病毒倒是有可能“创造”出丧尸来。

　　“这艘船上死去的人，不是因为圣杯，所以在圣杯消失后，也不会被修正而活过来。在历史上他们确实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死亡的。”维奥莱特看到立香垂下头，叹气，“小橙花，你是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的。”

　　不是不能改变，而是没有能力。迦尔纳替维奥莱特在心里补充，像是拥有一国的紫罗兰陛下，死后升格，她过去的财富和地位化作她的力量。甚至阿特拉斯学院底下封存的禁忌门户都成为她的力量源泉。

　　没有什么是她不能改变的。

　　#今日份的小太阳吹紫罗兰请收好#

　　“因为与圣杯无关，就不需要去救了吗？本来要撞上冰山了，现在又出现了活死人……”船上究竟还能剩多少幸存者。

　　“妈妈的意思是，不管坎帕尼亚号上死去多少人，那些人对于来自未来的你都是不可变的历史。”迦尔纳按住维奥莱特的肩膀，却是不打算让她继续说通御主不要去救当坎帕尼亚号撞上冰山时那些来不及坐上救生艇的乘客。

　　他们没有办法解决船上一千多具活死人，数量太多，难以聚集起来瞬间解决掉。他和亚瑟王的宝具波及范围太大，不好施展。

　　“但是，您究竟想要做什么——我等皆为您的刀剑。不然，妈妈不会只是【劝说】了。”迦尔纳认真地说，“她霸道起来是会直接把你扔回迦勒底的。”

　　“孤没有那么凶。”维奥莱特不满地说，小眉头皱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管最后成没成功，个中过程太过痛苦了。此处艾特某个黑恶皮白发弓兵，一次次拯救世界一次次失败，最后否定了过去的自己。

　　这不就是在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御主应该有的想法。我们的目标是为了拯救世界的未来才到达过去，收集圣杯。”

　　“孤，再次询问，迦勒底的御主你要因为这注定要在大西洋中沉默的巨轮而停下脚步吗？”
　　“我没有想要停下脚步，我只是没办法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置之不理。”

　　玛修感觉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状况外，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开始了灵魂问答。

　　圣杯和一千多人的生命（而且是注定救不下来的）比，究竟是哪一个重要。

　　“还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圣杯在哪里呀。”立香小小地举手示意。

　　“……诶O.O哎呀，我忘记说啦。”维奥莱特抱头痛哭，人变小了之后，注意力太容易分散，一分散就容易忘记重要的事情。“圣杯在一个子爵手上，他有医生执照而且因为圣杯召唤出了葬仪屋。”

　　“立香，你想救人就去救人吧，孤去把圣杯拿回来。”说着，维奥莱特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很有埃及风情的蓝色猫眼吊坠，“这是阿特拉斯学院地窖的第一重钥匙，你在心里想着究竟要什么样的武器——或者是别的什么，他会自动搜索出合适的炼金产品，提出来。”

　　“诶？！”不是，不是你说不让她去救人吗？立香握着钥匙几乎要风中凌乱。

　　“就算孤阻止你，你会听孤的话吗——在明知道一切是徒劳无功的时候。”维奥莱特太了解救世主是怎么想的了，哪怕只有一人，她也愿意为她对抗整个世界。
　　不过，这个形容好像是说勇者的。维奥莱特弯眼想，温柔的笑意蜿蜒了出来。

　　“你们这些勇者啊，是在是太让人担心，论武力论智谋都比不上其他人，，却偏偏冲上去当第一个人。”
　　“而且，孤真的很讨厌做无用功，看到你们这样，孤很容易生气。”维奥莱特背对立香，不去看她，“总之，孤去找圣杯了，御主想要干什么，就不是在下一介小小使魔能左右的。”
　　“救人也好，带着所有人逃生也好，孤都没有看见。”

　　无法对困境中的人置之不理，是英雄的本能。立香，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迦尔纳，保护好立香。那些杂碎，只管清理了。”
　　“是。”

　　迦尔纳嘴唇动了动，最后没有说劝说她一起行动的话，只好点头夹着立香往人多的地方跑。

　　“维拉一个人没有关系吗？”立香这几天一直都感觉自己在被钝刀子割肉，坎帕尼亚号是泰坦尼亚号的原型的话，过不了几天它就会因为撞上冰山而沉没。明知道这一点，却不能做什么，立香感觉很难过。

　　“那边确定没有什么会乱放光炮的从者吗？”

　　她提醒过船长要小心冰山，大西洋里危机四伏。可是被赶出来了。如果不是维奥莱特，她可能要被关到小黑屋子里关到撞上冰山。

　　“妈妈不会有事，有葬仪屋在。”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葬仪屋确实会保护好擅长使人操心的维奥莱特。

　　玛修是亚从者能够跟得上迦尔纳的速度，但是立香不行，所以被他夹着跑。立香握紧了手心里的猫眼石，心里默念，我想要变强，我想要一艘能够装下所有人的船。甚至她想要变强的心声还要更强一些。

　　船上因为数千具活死人被放了出来，造成一片混乱。

　　“死人就该好好躺在棺材里。”小查尔斯一剑刺入一具男性活死人的头颅，踩在他的肩膀上向后一跳，砍下后面两具活死人的头。

　　“我赞同。”菲普斯点头，同样迅速砍下周围活死人的头，护送乘客们转移到甲板上乘坐救生艇逃生。然而救生船数量不够。

　　“为什么会不够！”脾气暴躁的小查尔斯，一下子揪住幸存的船员按到角落里厉声质问。

　　小船员战战兢兢地说：“因为不够美观，而且货物太多了，我们不得不卸下几艘船。”

　　“几艘船？你们都拿掉了三分之一的数量，这里的人都不够上船的。”小查尔斯一路披荆斩棘地送乘客到甲板上，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他的形象在船员眼里简直像是恶魔再世。

　　“查尔斯，事到如今我们必须尽快让乘客上救生船，刚刚的震动我们都感觉到了，船撞上冰山了。”菲普斯抓住查尔斯想要揍船员泄愤的手。

　　“我知道！”小查尔斯大声说，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优先让女人和小孩逃生，剩下来的人只能看天命了。

　　“上帝啊，那是什么！”有人指着海上忽然出现通体洁白仿佛象牙铸成的大船大喊，那艘象牙船大小甚至和坎帕尼亚号不相上下。
　　“神没有抛弃祂的子民，是祂降下神迹来救我们了。”
　　“太好了。”

　　不少人抱着彼此喜极而泣，天知道他们看见只有那么几艘救生船是多么的绝望，有些人想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告死蓝星航运公司。至于突然出现的白船，谁在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当象牙船行驶过来靠近了坎帕尼亚号，象牙船上放下了几条浮桥，其中一条桥上跑下来一个橙色头发的女孩子。

　　“你们快点上船，坎帕尼亚号就要沉了。”立香气喘吁吁地跑下来，她想要一条船，猫眼石就真的给她了一艘船，而且是一艘海陆空三栖的战船。

　　真的是好厉害啊！

　　“你是…阿尔托莉雅的master，你怎么会在那艘船上面。”小查尔斯简单给菲普斯和立香互相介绍了一下。

　　“那是维拉的船，借给我用来救人的。”立香想清楚了，即使她带走圣杯后，世界会被修复，她救下的人，依旧会在既定的命运里死去。但是！她无法置之不理。

　　她眼神坚定的像一把出鞘的剑，一往无前，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挣出一片天地。

　　何等的固执，何等的耀眼。仿佛日轮倒映在她的眼中，放出灼热的光与热。

　　查尔斯格雷被立香的眼神怔了一下，拥有这样眼神的家伙都死脑筋得可怕，但是，你偏偏不能拒绝他们。

　　“我知道了。”他挥剑折射出一道锐利的锋芒，对着死里逃生又在夜风里瑟瑟发抖的幸存者说，“展现出大英绅士的风度来，先生们，让老人小孩女士们先上象牙船。”

　　生死危机暂时解决大半，多数人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优雅，井然有序地排队上船。

　　迦尔纳调试好象牙船的运行方式，关闭船上所有的攻击状态，启动高智能防御状态，留守在船长位置。阿特拉斯学院某个██学长制造了这艘战船，不过因为要把船长当作人柱使用，过于危险不得不丢到垃圾场，等着什么时候可能有用拿出来用。

　　阿特拉斯学院封印着无数高危炼金术产品的地窖，地下一到六层都是堆满了【废品】的垃圾场。阿特拉斯学院一个个都是科研狂魔，年年月月不停地制造强大的武器。

　　他们是里世界最危险的军工厂，也是最逗比的（维奥莱特语）。

　　制造出来的高危武器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缺陷，比如这艘象牙船，只有把它收回地窖，迦尔纳才能离开船长室了。

　　玛修跳下象牙船加入立香他们一起引导乘客疏散。

　　——至少是半个小时前——

　　轰隆，整个船体猛地震动了一下，维奥莱特在奔跑过程中感受到了震动，甚至因为人太小被震到了空中，被迫体验了一把失重的感觉。在维奥莱特真的摔倒之前，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后衣领。随后把她抱了起来。

　　维奥莱特回头，“葬仪屋你有把圣杯带过来吗？”
　　“ｎｏ．”葬仪屋用食指碰了一下嘴唇，说。

　　“那还得走一趟。”维奥莱特无奈地说，“还有，我知道你想砍多伊尔特子爵很久了，忍一忍，嗯？”
　　“遵循您的命令。”葬仪屋低头用嘴唇碰了碰维奥莱特的小胖手。

　　呵，英国人。
　　维奥莱特眼神死，连调情都不会调。不过他要是敢对她现在的样子做什么，她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葬仪屋让维奥莱特坐在自己的左手臂上，两人一黑一白像是哪家天使和魔鬼系列的主演，慢悠悠地穿过走廊，来到原先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正好欣赏了一出诙谐幽默的喜剧。维奥莱特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你们真有意思。”子爵按下据说能够暂停活死人活动的仪器按钮，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Under taker因为先前夏尔等人犹如小丑般搞笑的动作，笑得满地打滚。

　　发现被耍了的红发死神恼羞成怒地想要杀了那个妄言称自己将是新世界皇帝的子爵。

　　“哎呀，可不能杀了他呢，他可是小生见过的最大的笑话了。嘻嘻嘻。”原本倒在地上的under taker抽出一根写着南无大师照遍金刚的卒塔婆，抵住格雷尔电锯模样的死神镰刀。

　　“哦，不如让小生给你一点更大的【笑话】，如何？”另一道和他极为相似的音色，犹如鬼魅般出现在under taker的身后，“就像狩猎可怜的兔子一样。”

　　“真是丢脸啊，你真的流着维奥莱特家的血吗？”维奥莱特闲庭信步般走下楼梯，捡起方才子爵翻倒的金杯，即圣杯。“你身上也就只有眼睛是紫色这一点值得称赞了，完美地继承了维奥莱特家的优点。”

　　“你是？”子爵呆呆地被一个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用犀利地言辞怼到怀疑人生。“这宛如百合一般优雅的身姿……噗。”他被维奥莱特一脚踩在了脸上。

　　“说，你对这个杯子许了什么愿？”
　　“没，因为我一直怀疑瘟疫医生是蛊惑人心的恶魔，所以一直没有许愿。”

　　多伊尔特子爵当即跪地求饶，嘤嘤嘤，他就只是想要当皇帝而已。

　　见到他那张蠢脸，维奥莱特真的是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他所谓的野心仿佛就是一个玩玩的笑话，真是不肖子孙！她十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了权利和义务是相互的，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却只有可笑的野心。

　　甚至用这种不可控的手段。多伊尔特子爵要是能对活死人令行禁止，她倒是对他称霸世界的野心高看一眼。而现在犹如笑话般徒惹人发笑——维奥莱特还是没忍住胖揍了他一顿。

　　另一边葬仪屋和under taker也是打得风生水起，under taker也发现了对方是另一个自己。“嘻嘻嘻，原来世界上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真是有趣。”

　　他不得不提前显现出手中木板的真正面目，一把镶嵌着亡骨的死神镰刀，瞬间抬手切开葬仪屋的鸟嘴面具。两把一模一样的死神镰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格雷尔原以为先拿出死神镰刀的死神是哪一位临时出差的大前辈，可是后面一位拿着同样一把镰刀，不得不让格雷尔怀疑人生。

　　“葬仪屋，你还在玩什么，走了。”揍完大龄熊孩子，回收圣杯之后，维奥莱特挥手叫葬仪屋。她没有管葬仪屋为什么不先把圣杯拿过来和他们汇合，反而到处找她。

　　他有很多隐秘，但是维奥莱特不感兴趣，她向来只要她需要的部分，比如移动架子。

　　“还请稍微等一下，陛下，因为小生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葬仪屋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神却像是切着对方的肉。

---

作者有话要说：　　维拉加班（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了）——
写出十几份针对立香成长的计划，包括德智体美劳各个方面。我们的口号是：关注孩子们心灵的成长
维拉：累了想要喝点热的。
葬仪屋：默默递过来一杯热羊奶，加了杏仁除腥味
维拉：灯好像有点暗了
葬仪屋关掉医生的灯，让维拉的灯变亮
维拉：边写边睡
葬仪屋：拿走她的笔，让她安心睡，文件全部给医生
医生……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