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今天加班了没》汪汪椿黛

33、第 33 章

　　我超喜欢你的，你是独一无二，是与众不同。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容易被打动。只要你愿意对我微笑一下，我甚至都愿意把星星摘下来给你。

　　唔，这话怎么说着我好像对你求而不得呢？你分明是属于我的。骄傲的得意的散发着光的小星星，闪烁在明亮的眼睛里。

　　“瑟兰，我找到让你回家的方法了。”不要说了，捧着几乎要碎了的心，维奥莱特垂着眼，星星睡着了。
　　“瑟兰，你会在什么时候忘记我呢？”
　　“瑟兰，我不想活在你的回忆里。”

　　立香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看见那只没有回头的男精灵没入光中的瞬间。维奥莱特缩成一个球，哭得七零八落。

　　突然就感觉又好气又心疼，还有点好笑了。像是谁家失恋的女生一样，立香这么想着，就听见一道轻浮的男声，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是谁家芳心错付的姑娘在哭，”她抬眼望去，一只招摇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的妖鬼出现在缩成一团的哭包团子面前。

　　啊，这是维奥莱特和奴良滑瓢的初遇。藤丸立香在维奥莱特的回忆过去的梦境里看见这一幕。

　　在阳光明媚的一天，维奥莱特遇见了一只格外没皮没脸的滑头鬼。只不过一开始他们都不懂对方的语言，这只生活在古代的妖怪，所用的日语是和现代日语有巨大分歧且有浓重口音的语言。

　　嗯，根本听不懂，也几乎无法翻译。然而即使听不懂维奥莱特国家的话，奴良滑瓢依旧在爱丽舍宫浪得风生水起。

　　今儿个逗逗爱哭的费里西安诺，明个儿偷一块维奥莱特藏起来的小点心。又因为滑头鬼吃白饭的天赋技能，你几乎抓不到他的小尾巴。

　　奴良滑瓢同样因为光脉不小心来到几百年后的法兰西遇见刚刚失恋的维奥莱特，也许是盖亚送给她的分手礼物。

　　不过真的想要安慰她的话，把那只精灵给她扔回来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给她一只奇奇怪怪的妖鬼。维奥莱特咂舌面对一桌的文书，选择趴在了桌子上。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很舒服的风，白雾一样的纱帘轻轻荡漾着。

　　风很好，天空看着很遥远，但是白云很近，仿佛触手可及。草木的香气很浓郁，是夏天的味道。随着春天结束，无疾而终的初恋也在光河的另一边淹没，呼啸而来是裹挟着松针气味的夏风。

　　是她梦中夏天的气息。

　　像极了坐在学校教室里吹着昏昏欲睡的热风，风里有等待成熟的果实的气息。藤丸立香恍惚回忆起她还是学生时的记忆。

　　气味会唤醒人的记忆。

　　她在梦里所感受到的，正是当时维奥莱特所感受的，她能联想到的，正是紫罗兰女王所想。

　　栽种着大榕树的学校，操场边的松树，炎炎夏日。在风中渐渐成熟的少男少女们，嬉笑声——少时诵诗书，仿佛永远不变的天空。

　　一瞬间，立香的心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世界，纯真而美好的世界。她目光宁静而遥远，心情却是如同从深渊中仰望天空的悲伤。

　　暖风在荡漾，草的种子在成熟，【我】的灵魂飘荡在空中。【我】无法结成家庭，【我】无法停留，更无法远去。【我】没能抓住唯一的机会。

　　【我】放弃了
　　——成为人的机会。

　　“我从不奢求神明，更不会向恶魔低首，我是不死的星火，将原野燃烧点亮晦涩的夜空。”立香顺应心中被某种向死而生般炽热的意念所感染的冲动，按住猛烈跳动的心脏对着全人类发出最热烈的告白。

　　静静地伏在案桌上小憩的维奥莱特，她呓语般的低声和立香的声音重合，“人类永存。”

　　“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过来。”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明朗的窗户里跃入，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的维奥莱特鼻子轻轻嗅了一下闻到了果子的清香。

　　“是无花果啊。”维奥莱特蹭的一下坐起来，法兰西夏季的水果多是从地中海沿岸进口过来的。等到法国的葡萄成熟至少还有一个月。

　　想吃甜甜的东西，除了奶油蛋糕这类的甜点的甜味剂，西西里岛的血橙……啊，这个过了上市的时间了。樱桃哈密瓜好像也还要等，不过圣女果已经上市了。有关注巴黎的水果市场的维奥莱特看见酸甜的无花果出现在她的桌子上，还是笑逐颜开了。

　　她撕开绵软的果肉露出红色的籽，她分了一半给滑头鬼，见者有份。是她很久以前的习惯。

　　奴良滑瓢低头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手里的半个无花果，最近看维奥莱特有点打不起精神。除了他到了那天维奥莱特状态极差，但是渐渐的，法兰西的紫罗兰还是走出来了。变得比以往更坚强。

　　是夏天到了，苦夏吗？奴良滑瓢摸着下巴想，没办法谁叫他第一次见维奥莱特就看见她哭得那么惨，好像世界都崩塌的一半，看见了女孩子的眼泪就没有办法置之不理了。

　　要不然他回去一趟把雪女也叫过来吧。

　　实际上只是单纯地被太阳晒得很舒服，不想动想偷懒的维奥莱特，在吃掉慰问品之后还是乖乖地批改文书了。虽然滑头鬼有时候很闹腾，但是他会在每个晚上待在维奥莱特的屋顶替她守夜。还真的被他抓到不少刺客。

　　奴良滑瓢：话说小姑娘你究竟是生活在什么水深火热的地方啊。
　　维奥莱特：……其实我能解决的。

　　偶尔的时候，滑头鬼会偷偷带着小女王跑到高处去看星星。

　　“法兰西的星星和我老家的星星不一样，不过最中间的那颗星星倒是好像没有变化。”奴良滑瓢坐在草地上，坐姿无拘无束。他和维奥莱特都是金发，不过滑头鬼的发型一直很漂移，连头发上都有黑色的妖纹。

　　维奥莱特下意识地算了一下法兰西和日本的经纬度，然后在想起来她身边的古董妖怪大概是不懂这些地理知识的。
　　“因为地理位置不一样，夜晚星星运转位置也不一样。”

　　“对啦，这个送给你。”奴良滑瓢送给维奥莱特一颗黄玉做的小星星，胖胖的，很可爱，“听说我来的那天刚好是你的生辰，这个，补上你的生辰礼。”

　　迟到的生日礼物，一颗胖星星。

　　“谢谢。”维奥莱特把穿了孔的星星项链戴在脖子上，她喜欢这个礼物，很可爱。“夏天的星星会格外明亮，是观星的好时节。”

　　她听见虫鸣，看见飞舞的萤火虫，“巴黎已经很少能看见萤火虫了，你究竟把我带到哪里了？”维奥莱特转头问嬉皮笑脸的滑头鬼，她现在应该不在巴黎这个区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找准了一个方向跑就是了。”奴良滑瓢抖抖腿，诱|拐小姑娘夜游也不怕人家监护人追出来打断他的腿。

　　“你有看见什么标志物吗？下次看看，我要不要在这里画一个圈，建一个度假村。”把那些闲的没事干的贵族议员都圈在这里面。维奥莱特发誓在巴黎乃至全国的卫生状况没有搞好前，自己是不会随意出门的。朋友们啊，现在才1817年，巴黎的下水道网络还没有竣工。

　　掌权的前几年都在攘外安内，还没来得及安排民生基建，不过卫生安全知识一直在宣传，现在终于没有人认为洗澡是恶魔才会做的事情了。

　　等显微镜做出来，就又能借着微生物宣传一波卫生知识了。维奥莱特为了十九世纪初糟心的生存率煞费苦心，连谈恋爱都局限于爱丽舍宫，以至于没有刷足好感让精灵留下来（开玩笑的，维拉留不住不同世界的精灵）。

　　“有在听我说吗，小维拉，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一座城堡，好像已经废弃了，要过去看吗？还是不了吧，天太黑怕吓到你。”奴良滑瓢自话自说，维奥莱特挥挥手让他带自己过去玩……确认一下自己在哪里。

　　圣母百合花的旗帜孤寂地垂落在地面上，维奥莱特的夜视能力再好也只能借着星光看着旗帜上勾勒着百合花形反光的金线。

　　这里是维拉过去的家，她现在在奥尔良，滑头鬼几小时的功夫就把她带到了奥尔良乡下。

　　维奥莱特往绒面旗子上丢了几个除尘魔术，然后把它叠好放在一边，虽然过不了几年它就会朽成一堆灰。

　　她是真的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仍由时间将这座没有用处的城堡腐朽——因为它的主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这就是你们国家的堡垒了吧。”奴良滑瓢即使在夜晚也能看见野蔷薇爬上城堡，用自己作装饰，斑驳的外墙坑坑洼洼，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修复打理了。

　　“嗯，住起来不舒服，夏天很热，冬天很冷，即使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房间里还是很暗。”维奥莱特得说，在晚上登高望远真的看不见什么东西，只是好像里星星更近了一点。

　　然而只不过是好像，缩短了这么点微小的距离，只是杯水车薪。

　　“又变不高兴了，这里和你有什么渊源？”

　　她知道，立香想，她梦见过维奥莱特在这里生活过于的场景，这里是维拉童年生活的地方。

　　藤丸立香和他们站在同一个平面上，只不过一直是以旁观者角度来看的。所以她看见奴良滑瓢悄悄给维奥莱特挡风，在维奥莱特叠旗子的时候。

　　原来他们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睡意重新升起，立香顺从地睡去。明天…问一问维拉，愿不愿意……

　　“立香，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游轮旅行吗●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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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奴良滑瓢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来带孩子的，带小姑娘吃水果看星星，后来再哄睡觉，一条龙服务。是真爹了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