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今天加班了没》汪汪椿黛

18、第 18 章

　　“不会的，妈妈那个醉生梦死的状态，就只会想要睡觉消除身上的负面影响。”哪怕是放纵她也要给自己降低损失，维奥莱特给自己画的格子太小了。

　　维奥莱特在位两百年，迦尔纳在位五十二年，他的风格是以直破曲。人类这个种群需要领导者，同时需要自由的土壤来生长。

　　地球锐意进取地向宇宙进发，迦尔纳便像一柄长剑带领着蓝星人刺破宇宙无尽的黑夜。

　　“最艰难的事情孤已经做掉了，接下来小太阳只需要不断向前！向前！向前！就足够了。”等待死神降临带走她的维奥莱特一如那个从奥尔良出来的少女，笑语晏晏。看着自己的养子，把自己，大概能称得上是一生心血的，或许不怎么团结但是最终统一了的小蓝星交给他。

　　“蓝星以后究竟要不要世袭，还是想像我这样到其他地方挑一个天资绝伦的好孩子继承我们的事业都随你。我已将星火种子洒向了星辰大海，只要人类没有玩脱到科技树断裂，人类对星际发展是一个总趋势。”

　　维奥莱特摸摸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的养子，白发碧眼，确实有几分像是传言中她和莱希的私生子的模样。维奥莱特一想到这个就想要笑，两个XX怎么生出XY啦。

　　“小太阳啊，你只管去照亮宇宙的黑夜，没有网可以束缚你。”

　　近乎无敌防御的黄金甲配上维奥莱特打开七扇大门找出来的灭世级宝具，维奥莱特保证这个维度没有比迦尔纳武力值更高的存在了。就算是她，也不过是个擅长使用工具的政客。她并不像其他世界的紫罗兰是无敌单兵。

　　签署好遗嘱，维奥莱特便转头对这个时间段负责巴黎地区的死神说：“已经可以把我的名字写上了。”

　　“陛下，因为您的功绩，您的名字在一百八十年前被除去死神记事本，我等无法干涉您的死亡。您确定要重新回归档案的记录吗？”来的小死神是新上任的眼镜仔，他手忙脚乱地翻开记事本逐字逐句地说提前写好的备忘录。

　　“是的，毕竟我是个人类嘛，我也要获得属于我那份安眠，我的人生才会圆满。”维奥莱特安慰新人死神，她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家伙的脸了。在巴黎日报上，十八岁跳河轻生的小伙子，没有救回来。

　　人自杀之后，变成了死神。死神皆为赎罪的罪人，日复一日地收割生命来赎亵|渎生命的罪。

　　小死神啜泣了一声，紫罗兰女王是个很好的女王，他想不明白早已经被死亡遗忘了的她为什么还要将名字写在死神的记事本上。

　　“不要哭啊，小家伙。”小死神看见维奥莱特注视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同情，“为什么，这个问题你以后会明白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最终赎清你的罪。

　　“是，陛下。”小死神擦擦眼泪，最后行了一个礼，“死神协会也按照您的要求，想要在第一朵鸢尾花开放的时候离开，安排了人手，当爱丽舍宫里第一朵鸢尾花开放，值班死神会剪辑您的记忆胶片。”
　　“当然，您的记忆我们没有权限查看，并且取出后会马上销毁。”
　　“祝您愉快地度过最后的人生。”

　　维奥莱特和死神协会之间的交易大概只有弗朗西斯知道一点点，他只知道维奥莱特的名字被划出了死亡名单。她的生死完全在自己的手上。

　　如果让身体自然衰老，器官无法运行而死，她的身体大概还能继续运转十年。圣杯和莱希一起被带到了盖亚那边，用圣杯续命是不可能啦。她身上爱因兹贝伦家的长生魔术也已经到了极限。

　　维奥莱特的死亡确实临近了。当鸢尾花摆在她的枕边，维奥莱特就会知道，是时候了。可是她等了一整个春天，都没有看见一朵鸢尾花。

　　“怎么有你这么消极怠工的死神呢？”维奥莱特捏着圣母百合花的花茎哭笑不得地说。

　　“哼嗯，因为小生认为陛下是能够轻而易举改变世界的人，不应该这么早离开世界。”长发死神有着维奥莱特喜欢的被月辉祝福过的银色长发，但是他的脸却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新人死神。斜穿过那张精致脸庞的疤痕莫名有了种标识感，不难看，反倒是好看又好认。

　　银发死神用镰刀勾起维奥莱特散落在身边的一缕金发。黑色送葬人的丧服，阴郁的气质，和巨大的骷髅镰刀，很符合传说中死神的形象。比她见到的那个报童打扮的小死神像死神多了。

　　“毕竟……是第一个把名字从死神的记事本里划去的人类。小生还是很好奇的。”银发死神嘻嘻嘻阴森诡异地笑起来。

　　维奥莱特莞尔一笑，口中的话语却是和面上温润笑意截然不同的冷酷，“你在我这里找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也不可能实现。”

　　她就差明晃晃地说给我滚出去了。

　　“陛下知道小生想要什么吗？”银发死神从窗外看见摩登世界日新月异的繁华，尽管巴黎刻意保持着上个世纪的雍容华贵，你依旧能看见他藏不住的活泼生气。这一切都是他镰刀所对的女王一手建立的。在更远的地方，现代化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只有巴黎还是原来的模样。

　　而一份“原来的模样”也透着虚假，科技带来变化和斑驳的墙面藏在一起。刻意保持原来的模样是为了维奥莱特，被法兰西所爱的女王。

　　所爱、亲近之人一个个离世，连能保持许久的城市面貌也在一点点改变——纵使法兰西有意拖延，巴黎早已不是过去的巴黎。

　　维奥莱特发现对方在看着外面的景色。
　　“孤其实更喜欢现在和未来的巴黎，可是弗朗西斯怕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地方，便一直拖着城市改建。也不想想是谁最先开始旧城改造的。”

　　说到改造维奥莱特骄傲得好像每一根头发丝都要翘起来了，现在这个新世界的繁华有她一份功劳——在第一条高铁建起来的时候，她差一点就要拉着弗朗西斯转圈圈了。不要小瞧她灵魂中自带的基建狂魔属性。

　　她原本就生活在城市变化日新月异的年代，这种前一天这里还没有路，第二天墙就拆了，第三天在挖地基，一个星期后，一条崭新的泊油路就出现了的这种事情维奥莱特很熟悉了。

　　原本熟悉的街道变为陌生，连她用过的旧物在一次次搬家中丢失，几乎变成无根之萍。于是她就把自己的心灵寄托到她的画本上。连她的画本都因为穿越而丢失，她把心灵寄托到自己的生身国家上。她的灵魂本就是由他塑造的。

　　这样她的自我才不会崩溃。

　　在巴黎也是一样，她早就知道无根之萍是怎么样活着的。为什么还会害怕看见不一样的景色而感到孤独呢？

　　蓝星统一了之后。弗朗西斯又长高了一点，知道这一点反倒是让她有点害怕了。这是正常的，他变得更强大了，但是维奥莱特就是不想面对他了。

　　“孤的一生都活在变化之中，有些变化是孤自己亲手创造的。”维奥莱特将圣母百合放到枕边，有几分乖巧意味地躺在床上，近日她故意表现出一副重病不久于世的样子，给他们打打预防针。

　　“孤心大，所以很多事情都全盘接受了。”

　　“包括你爱的人死了？”
　　“孤爱的人？”

　　维奥莱特听到这个说法愣了一下，然后又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是，孤爱他们。他们结束了旅程，孤也要走到终点了。”

　　维奥莱特请死神带走她，死神没有动手。

　　“这也算是自杀，小生是不会做的。”

　　大概还是因为生气了吧。因为被拒绝了什么的。维奥莱特想，她这几天还是躺在床上不愿意下来走动。

　　稍微有点生气了，哪怕是看沙雕网友们都不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听见窗帘被风吹动的声音，维奥莱特缩在被子里刷视频。

　　啊，迟到了两百年的快乐肥宅生活，刷剧看番真美好=V=
　　“哎呀，孤的平板。”

　　维奥莱特像小猫钓鱼一样被平板钓了起来，随后觉得这样太难看了，她皱眉松开了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另一个。

　　你手上东西还真多。银发死神挑了一下眉头。

　　“你们英国男人真的好烦啊。”维奥莱特继续在类似于某个小破站的视频网上刷视频，投币投币，“虽然孤是法兰西人，但是一开始孤对你们没有什么偏见看法的，因为无所谓你们和孤无关。可是越接触，就越发觉，我们真的是天生犯冲。”

　　银发死神耸肩，“因为英国男人都很不解风情。”

　　“不，这个每个国家，每个人种里都会有，像是我家的小太阳是印度人，怎么学都学不会看气氛，也不会勾搭女孩子。可是，有的时候就会发现他很可爱。”维奥莱特抬起眼看着银发死神，“其他人也一样，只要不是黑泥，你总是会发现他的可爱之处。只是有些可爱之处是在过去，或是现在，也可能是未来。”

　　“活在过去没有意义，死板的银发先生。”

　　维奥莱特趁着银发死神的不注意想要抢走他手上的平板，被发现了。

　　然后，她还发现了花园里的鸢尾花都被铲走了。

　　是个狼人。所以维奥莱特变得更宅了。

　　死神协会驻巴黎点的死神没有过来，不知道是这个英国死神做了什么手脚，还是他们以为她又不想死了。

　　生死本就在她自己的手中，她不过是，不过是感觉她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没看到迦尔纳、弗朗西斯都没有拦着她么。他凭什么认为可以阻止她离开。

　　解除掉身上的保护魔术，维奥莱特虚弱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毕竟她已经超负荷工作了一百多年了，最后的时间里她选择安静地离开。

　　……

　　维奥莱特猛地睁开眼睛，眼眸中心深蓝的瞳孔一缩又逐渐放松。歹势，居然梦见以前的事情。维奥莱特完全醒了，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房间里没有人。Ruler夏洛克估计又跑出去了。

　　她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给夜莺发一条安全讯息。发没发到都没有关系，重点是她发过了。

　　“都说了孤不想来英国的。”维奥莱特似真似假地抱怨着，好吧，她还是得承认自己有想过来这里看一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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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银发死神摇着维拉：是手机不好玩了，番剧不好看了，游戏没意思了，你干什么要去死。
维拉：我不要在小太阳去宇宙之后还要被退休返聘，我不当王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