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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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东平原的某处沙漠里。
“你确定就我们俩进去？”望着这座塔状建筑物，赫尔加沉默了，“我们两个，魔导士，攻略这个迷宫？”
“哎呀，攻略不是必要的，我们只是进去修行啦修行。”尤纳恩推着她往前走，但在被推入那道光门前她还是生生停下了脚步。
“你别驴我。”她回头看他，一脸狐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从迷宫出来的唯一方法是把迷宫攻略了，我一个魔导士要怎么攻略迷宫？”
“……你真的认为你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魔导士吗？只要你不呼唤鲁夫，就连魔神都很难看得出你是魔导士哦，赫尔加。”尤纳恩感到无奈，淡金色的发丝随风飘动着，遮掩了他的神色，“命运之风无法触碰你，你的「无」能为你生成更多可能。我认为你有掌握金属器的资格才对。而且，这座迷宫的时间差或许会对你的修行有帮助。”
赫尔加沉吟稍许，然后问：“是什么样的时间差？”
“这座迷宫的魔神所执掌的力量，是「传送魔法」。也许是因为掌握了这种可以撕裂空间的力量吧，迷宫内的时间流向极其不稳定，和我们这个世界相比，迷宫内的时间流速则要慢得多。”尤纳恩解释着，顺便提了一下传送魔法的特性，“传送魔法是极为耗费魔力又极其不稳定的魔法，它非常考验魔导士的操作，如果没有好好研究就贸然使用的话，很容易造成不可预想的后果。但如果掌握得好的话，随随便便实现空间跳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尤纳恩的语气带着丝丝蛊惑：“这座迷宫可是个好地方啊，既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里面修行，又有机会去接触高深的传送魔法，有我保驾护航，你可以随时攻略这个迷宫然后出来哦……赫尔加，不要再犹豫了，和我一起进去吧。”
这条件开得的确很诱人，听着尤纳恩这一席话，赫尔加沉默良久。
最后，她轻声答道：“不，我不会去攻略迷宫。”
“既然金属器是这个世界的选王之器，那我仅仅只是垂涎这种力量就占有它的话……那我宁可不要。我会靠自己获得比肩魔神的力量。”她坚定回绝了尤纳恩抛出的橄榄枝。
被拒绝的尤纳恩丝毫不恼：“看来辛巴德也教会了你很多东西啊……”
听到这个久违的熟悉的名字，她愣了一瞬，抬起眼不满道：“话说你好歹也是一个Magi诶！居然劝没有王之资质的我攻略迷宫？而且，说什么会为我保驾护航，你确定这回用的不会是分身吗？？”
“咳。”尤纳恩转移了话题，“那我们就换个修行方式吧，暗黑大陆也是很不错的……”
“……不，还是这里吧。我们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赶来这，如果无功而返，又要浪费一堆时间。”
她必须尽快变强。
她已决心坚定前行，因而将坦荡的野心展露于眼中：“我不会去攻略迷宫，可我会从迷宫内找出走出迷宫的方法，当然，传送魔法的力量我也要拿到！不管前方有多大的困难，我一定会征服它们！”
望着这个瞬间变得光华灿烂的女孩，尤纳恩忍住了自己呼之欲出的笑意。
仿佛攥住命运的自信双手，与那双冠绝八方的耀目眼瞳，此时此刻，她的神态与驾驭浪潮的神之子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
……受到的影响还真是不小啊。
尤纳恩欣赏着少女语出狂言的这一刻，却不知赫尔加本人并不如面上那般势在必得——
如果只是仿照像攻略桀派迷宫之后出现的传送阵，她或许应该还是有点把握的吧，大概。
而且，这个魔神掌握的居然是传说中的传送魔法，她怎么可能放弃！
她还是有身为魔导士的热情的！
她爱魔法！
“我明白了。”感受到了赫尔加心底那份熊熊烈火，尤纳恩也认真了起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这座迷宫的时间流速极为漫长，你在里面待上一年，这里也才过了一月而已。要想不用攻略就能全身而退……我不敢断言这是你能成功做到的事，但它一定会耗费你许多时间啊。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尤纳恩深深望着她，目光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这是一种离她很近的渺远，仿佛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人：“进去了，你将忍受的是无异于永生的漫长孤独，还有在漫漫探索途中的磨折与煎熬，你甚至极有可能在迷宫内一无所获，劳而无功……我再问一遍，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吗？
尤纳恩的询问没有引起赫尔加的恐惧，反而让她的心念更坚。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经验，这个时间差对她来说反而是宝贝。她的短板或许能在这里得到补足。
无论如何，她都要走这一趟。
“劝我进去的是你，劝我三思而行的也是你，你可真是奇怪啊，尤纳恩。”赫尔加看似无谓地笑了笑，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对方，大步往前方的光门跨进，“虽然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但我早就决定好了……”
“——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身形没入光晕里，她义无反顾地陷入了这座迷宫。
……
这座迷宫的空间果然是扭曲的。
虽然是同一时间进入的迷宫，但尤纳恩比她早到不少。两人会合以后，就顺着迷宫的规则踏入了一道拱门之内，这应该是第一个关卡。他们刚一进门，回头再看门外时就发现已经不是原来那处地方了。
面对前方会使用魔法的迷宫生物，以及身后变得混沌的拱门，赫尔加选择了先与前方的迷宫生物战战斗，试试水。
当差点被一道凌空飞来的不知是什么构造的刀刃伤到时，她终于摆正了脸色。
尤纳恩说那是空间系的攻击魔法，如果她当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迎击的话，她的肩膀便会被直接割裂。
赫尔加收了心神，开始了下一轮的魔法攻击。
大量鲁夫响应她的召唤涌入了体内，没想到才进入这个迷宫不久她就得借助鲁夫的力量了……
然而，她用大量魔力凝聚的魔法还没放出去，头顶就突然一黑——一个七星方阵盖了下来，她立马使用了防壁魔法，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方阵居然把她整个人都吞了进去。
她和尤纳恩一起被强行带入了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
眼前一瞬黑暗过后，视线霎时变得开阔起来。赫尔加依然举着手，保持着方才战斗的姿势，但汇聚起来的魔法却已不知所踪。她放下了手，和尤纳恩一样，茫然地环顾着四周。
……难道和桀派迷宫一样，她被传送到了魔神这里吗？
和之前阴暗逼仄、汇聚魔物的房间不同，这里是一座呈半圆状的大殿，白玉色的柱骨高高撑起了穹顶，巨大的眼睛图腾印在仰头而望的正上方，人站在底下显得如此渺小。
大殿中央，堆着未解锁的石化状态的宝藏，往四周看去，还能看到大殿周身的墙体嵌着整齐划一的拱门。他们转过身，身后是一方大型水池，水流平缓流动，缀着几朵金莲。一道长而直的廊桥贯穿水面，直通尽头处的华美大门——而他们显然正处在这扇门之内。
尤纳恩很肯定：“看来我们这是来到了宝物库。”
就像是为了印证尤纳恩的话，一阵狂风乍起，宝藏堆上方汇聚起了一个巨大的蓝影——一位年轻美丽、发间却长着牛角的女性魔神现身了。
“唉，我说你们俩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魔神伏低身子贴近了他们，神色中透着恼怒，“我可是一直在等我的王出现啊，结果来了两个Magi是怎么回事？是要我选一个Magi当王吗？！”
这位女性魔神气鼓鼓地绕了大殿一圈，嘴中念念有词：“完蛋了完蛋了，还以为是Magi带了王过来，没想到居然是两个Magi啊啊啊啊……这个世界只有三个Magi吧？这下倒好两个都在我这了！天啊我只有选到了王才能连接次元通道将他们送回去啊！要是被乌戈大人知道了我一时不注意放了两个Magi进来肯定会被骂的！都怪你们！”魔神转头怒瞪他们，丝毫没有作为魔神的威严。
尤纳恩：“……”
赫尔加：“……”
这个魔神好像有点活泼？
赫尔加抬手：“那个，我并不是Magi……”
魔神一个字都不信：“你当我傻？刚刚鲁夫们可是为你补充魔力了！”
在魔神愈发强烈的谴责目光下，赫尔加移开了眼：“咳，这是我的特殊能力……”
“但他林，她并非Magi，只是刚好受伟大意志眷顾，获得了这种可以呼唤鲁夫的宝贵能力而已。”尤纳恩也向魔神解释道。一旁的某人疯狂点头，总之这时候赶紧附和就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告诉她，这个魔神要哄，要会哄，且难哄。那不就和小孩子一样让她没辙了吗，所以她选择当点头大师，谁说谁对。
但他林瞪大了眼，指着赫尔加道：“你是说可以自由使用鲁夫的、居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开什么玩笑，那位大人居然愿意把这样的能力交给Magi以外的人？”
谁知道呢？命运的洪流到底是被谁的意志牵引，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虽然赫尔加身上依然有许多他摸不透的秘密，但总觉得现在依然不是窥探的好时机啊。
尤纳恩笑着含糊了过去：“哎呀，我也不太清楚呢，不过情况的确就是这个样子。”
“即使不是Magi……”不知是不是错觉，赫尔加好像看到了没有实体的魔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死死盯着她，“可你是魔导士吧？一定是魔导士吧！即使你不是Magi但绝对是魔导士才对吧？！一个魔导士跟着Magi来做什么？让我选魔导士当王吗？！”
接着，魔神转头看向尤纳恩，她的目光可谓痛心疾首：“Magi，王不是这么选的啊！”
赫尔加终于忍不住了：“不是这样的，你听我们解释。”
一番费劲口舌的解释过后。
但他林的情绪总算平定了一些。
“咳，原来如此，你们是想在这里进行修行啊。可你们有想过进来了就很难出去吗？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死掉哦？”最后那句话是但他林对着赫尔加说的。
“我要怕死就不会来这了。”赫尔加耸了耸肩，“而且，这里魔物众多，你们魔神的魔法又很有研究价值，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里呢？”
但他林一时无语。她方才就已经劝过这个小鬼好多次了，人类是不可能掌握魔神的魔法的，别说触碰这个领域了，就连Magi都很难模仿出一个极大魔法。所以说人类为什么总是不能够认清自己的局限呢……但他林简直要被这个固执的人类打败了，她叹道：“唉，又是一个傻的。你可别连累Magi死在了这啊。”
尤纳恩笑着举手：“没关系，我用的分身魔法进来的。”
但他林：“……噗嗤？”
赫尔加：“一点也不意外。”
“算了算了，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了，既然不是来当王的就别打扰我了啊。”但他林略带困意地打了个哈欠，“原本还以为终于可以出去了，没想到还得再睡上一段时间啊……”
“Magi你还是赶紧出去吧，这个男孩……女孩？你是男的女的？”但他林疑惑地端详着赫尔加，而后目光逐渐变得惊讶，“奇怪，你体内的鲁夫为什么没有染上你的意志？一般来说正常人体内的鲁夫都会和自己的意志相融才对，你体内的鲁夫，根本就没有化为你自己的力量啊……”
如果在以前有魔神这么告诉她，她或许会非常好奇，可她该知道的都早就知道了。
赫尔加的神色毫无波动，一旁的尤纳恩有些惊诧于她的平静。
但他林摸着下巴，自顾自道：“唔，好奇怪。你这种情况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一模一样，不过我见她能够使用鲁夫是在大圣战之后。大圣战之后，王便成神改变了规则，在人间相当于殒……哦，说了你们也不懂。”
“那个人，是不是叫诺伦？”赫尔加平静谈及，仿若不知她脱口而出的名字将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暴。
“……！”
但他林脸色一沉，方才还算友善的模样现在趋近于无，一道冷风似有若无地盘旋着。
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语出惊人的人类，魔神露出了难得的威势：“你是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不止是但他林虎视眈眈，尤纳恩也为这个陌生的名字觉得惊讶。
赫尔加，原来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么……他想。
被两道目光直视的赫尔加呼出一口气，吐露出一个简单的答案：“我与诺伦一体。”
但他林很果断：“那就让诺伦出来说话。”
赫尔加摇了摇头：“那场战争过后，她失去了所有力量。所以，她在我之中，但我不是她。”
但他林思考良久，似乎是在权衡她话里的真伪。而后，又进行了审问：“你来这里的目的。”
“这个答案我在一开始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真的只是为了修行而已。”大胆抬头望向半空中的但他林，赫尔加目光灼灼：“魔神啊，我需要你的帮助，请在魔道上助我一臂之力。”
既然都觉得我是Magi了，那我借此求个便利不过分吧？
时机不等人，该抓则抓，能拉拢的她会尽力去拉拢——她可没忘了自己同时是一名优秀的商人呀！
有但他林的配合，她就可以少走弯路，多出时间，提早回到辛德利亚参与建国。而这个过程里，她付出的代价只是低个头而已，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至于将诺伦的事爆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但他林那边她不担心，只是尤纳恩那里或许会很难解释。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必要时她会想办法的。
这时，只需要看诺伦在这位阿尔玛托兰的旧神面前，份量如何了。
赫尔加直视着神，神也在直视着赫尔加，目光交错之间，她寸步不让。
为了阻止那段模棱两可的可怕预言，能利用的她都会不择手段地去利用，她要全力以赴充实自己。
有时候，她对海底迷宫的经历还真是既爱又恨。可如果预知到未来，却无法将那样的结局改写，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她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赫尔加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怕。但他林微眯着眼，缓缓道：“眼神不错嘛……可惜是个魔导士。”
“那么，你同意了？”赫尔加问。
“看到这些门了么？”但他林指着她身后那一排的拱门，“每扇门后面，代表了不同的关卡，里面有不同属性的魔法生物，还可能会存在着效用神奇的魔法道具……每一扇门，都足够让你历练了。”
“但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小生物的能力啊，它们的魔法知识可都是来源于我。”但他林傲然道，“魔法一事，虽然也是我成为魔神后才去摸索的，但教教你还是绰绰有余。而那些小家伙就是我在千年的岁月里，逐渐积累的心血。外面的时间不比这里，你可以在这里得到充足的锻炼，它们足够培养你成为大魔导士了。怎么样，不错吧？”
“……只是这样么。”赫尔加没有满足于但他林的恩惠，这让但他林心中生出了不满，可她下一句话便直直砸向了但他林的心门，“难道当初的诺伦，只能做到像现在这样么？”
诺伦这个名字颇有冲击力，但他林好像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你……你也太贪心了！”
“我需要阿尔玛托兰的古魔法。”赫尔加果断道，她的迫切被她吐露成音，牵动了周边的鲁夫，“但他林，拜托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请你——帮助我！”
扑簌的光之鸟穿过魔神的脸畔，但他林感知到了什么，不由哀哀叹道：“……王啊，你怎么就眷顾了这么一个家伙呢？”
抱怨过后，但他林又恢复成初见时那一番活泼模样：“行了我知道了。我掌握的正好是空间之力「传送魔法」，可我不能直接传授你这种力量。我们魔神当初就已经发过誓，不会再把有关那里的一切带来这个世界了。但既然诺伦在你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啊……话说像她那么强的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狼狈啊？真是奇怪，最后一战里她究竟去做了什么……”她又陷入了旁人插不进的自言自语中。
目光无意扫过场上的第三人，但他林终于注意到了被她忽略已久的尤纳恩，她欲言又止：“Magi，我和这个人类今天谈论的事，还请你不要宣扬出去。”
尤纳恩颔首道：“我知道。身为「峡谷守护人」，涉及那个世界的一切也在我守护的范围内。”
“峡谷守护人？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看了眼赫尔加，但他林还是住了口，“算了。既然你也想帮助这个人类的话，我不会干涉的。”
为了从魔神那里获取力量，赫尔加已经抛下脸面一再撒泼耍横，而不讲道理的话说多了，她也开始变得理直气壮：“所以你到底给不给我古魔法？”
“你好烦啊！都说了我无法直接给你！”但他林略显抓狂地揪着头发，“但我！会在无聊的时候，不小心释放一两个魔法，不小心说几句魔法知识！能不能理解看你自己！”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能帮的我也帮了，我先睡一会，你们做你们自己的事吧！……我都做到这样了诺伦应该满意了吧！真是的，他们怎么就都选了你……”
魔神气鼓鼓地说着，化为一缕烟钻回了那团宝藏堆里。
留下她和尤纳恩面面相觑。
“那个，刚刚的事……”她开口，试图解释一下诺伦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些你没必要对我说。你已经找到答案了，不是吗？”尤纳恩笑着打断道，“我能听到峡谷两岸的声音，你和辛巴德发生的事，我一直都知道。”
赫尔加一愣，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诺伦的一切，可他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吊起来的心放了回去。
他又调皮地补充道：“可既然你是在我听不到声音的地方得到的答案，人家也不好刨根问底呢。所以，等你觉得有必要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如何呢，赫尔加？”
尤纳恩的话语广阔而包容，和她所尊敬的每一位长辈一样，身上具有着某种她也说不清楚的品格。
“谢谢你，尤纳恩。”她无比坦诚地道谢。
谢谢这个词她说过多少遍了呢？她不知道，只觉得这个有时候不太靠谱，有时候又像山一样沉稳的Magi，也已经成为她旅途中举重若轻的一部分了。
“我的分身魔法有时限，所以，让我来赶紧教会你其他的魔法吧。虽说我可以将我脑中的魔法知识化为书本，但这个炼金魔法可不好以文字来陈述呢……赫尔加，你准备好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