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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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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清零世间,七虹架于空中,景色妙不可言,人心难以叵测。
“属下见过宫主。”倾漪跪于地面,低垂着头对前面的那位男子请安。
“起来吧,”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礼物?宫主我,可是很期待呢!~”男子微侧身,视线转向倾漪手中的剑。
倾漪抬眼便对上那人的视线,便双手将剑奉上,男子接过剑,仔细的端详着剑鞘上的花纹,手指滑过剑柄后的流苏。
突然,那人把剑向上抛去,在剑落下的那一刻,准确的握住剑柄,将剑抽出,一道寒光闪过整间屋子,剑气尽数泄出,直逼人身,倾漪赶紧闪到一个角落,避免被伤。
持剑的男子用两指夹着剑身,慢慢滑到剑锋,剑锋将那人的手指划出一道伤口,几滴血顺着剑锋滴落,霎时,地上盛开了几朵血莲。
“宫主?!”看到地上的血迹,倾漪慌乱的站起,来到那人身边,捧起那人的手,轻轻的吸吮着涌出的血液。
感到血液可以凝结之时,男子抽回了手,将剑收于剑鞘,“不错的礼物,我就不客气了。”男子将剑放入一个木柜中,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倾漪退下。
倾漪见了,便从边门退下。
倾漪从不往正门进退,也从不在宫内的正式场合露面,轻舞宫内,除了宫主,没有人知道他是“舞血”——轻舞宫的直属第一杀手。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事实,是因为轻舞宫有个只有历来宫主才知道的规矩:
每一任宫主都必须自己去寻找只属于自己的舞血,而且永远封锁此人身为舞血的所有信息。
这样一来,别说江湖上的人,就算是宫内之人也不会知道这一秘密,而倾漪,则是轻舞宫的第十任舞血。
悄悄的经过秘道,却闻见两个舞奴在讨论宫主的事情,倾漪不禁驻足。
“宫主是不是太严了,你身上都那么多伤疤了……”一个舞奴看着另一个舞奴脖子上新添的伤痕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做错一点小事就会这样……唉,可能宫主生气时找不到人撒气吧……”另一个舞奴努力的安慰自己。“宫主怎么这样……”“没关系的,去工作吧……”
话罢,待二人走后,倾漪才笑出了声,“哈……真是单纯的人!……”
轻舞宫中,只有倾漪最了解宫主,宫主这一切的并不是他们所说的严厉或者是别的原因,比较起信息被全面封锁的倾漪,宫主才更为神秘,甚至在江湖上,除了自己,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温柔的面庞后,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奸诈,
美丽的名字后,深埋着镜面波澜的狠毒,
第十任,
轻舞宫,
第一个,
非传宗接代的宫主,
——月汐
仅在轻舞宫留了三天,倾漪便上路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临行前,月汐对他说了一句话,“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说到便要做到……”
“主人?!”听到马嘶声,阙安便去门外看个究竟,当看到那一抹熟悉的青色身影,阙安高兴的喊了出来。
“叫什么叫,要把官府的人全招来是不是?!”倾漪瞥了阙安一眼,勒住了马。
“是……对不起,主人。”阙安低下了头,把缰绳接了过来。
倾漪下了马,走进屋子,匆匆喝了口茶,“收拾东西,今晚处理完就上路。”
阙安从包裹里掏出一袭轻纱,“主人,这是必需品。”
倾漪接过轻纱,眼神里透出一丝狠毒,“远……我会帮你报仇的!”倾漪在心中默念。
“主人?”阙安轻声的唤回倾漪的思绪,“天快黑了,该走了。”
倾漪在窗口仰视天空,目送夕阳西去,眼观残阳如血。
夕阳沉入夜色之中,缓缓将轻纱披上,褪去伪装,面轻触水面,抬起,滴滴水珠残留面颊,滑下……
倾漪换上一袭素装,袖口上分别绣着一朵蔷薇,一朵娇艳怒放,一朵枯竭凋零……
身影消逝于苍茫的夜色中,
门边依一佳人,
手指夹一蔷薇,
刺尖却无感,
血淌,
无妨……
轻吻,
凋零的蔷薇,
问世人,
何时可入吾怀……
雪花,
飘落,
落于足边,
染出血之色,
悲凉之景,
意中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