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冠李戴》乌蛋神

5、第五章

　　张瑶的父亲张崇山回到家中的时候张瑶的母亲林美怡正在焦急的拍打着女儿的房门，嘴里叫着：“瑶瑶！瑶瑶！开开门呀！你跟妈妈说话呀！瑶瑶！”
　　张崇山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询问：“怎么回事？里面乒乒乓乓的干什么呢？”
　　林美怡手还放在门上，苦着脸说：“我哪知道啊？我听到声音就出来了，我问她她也不说话，真是要急死我了。”
　　“你让开，我来。”张崇山拉开林美怡，大手掌啪啪打在门上，浑厚的嗓门扯大：“张瑶！开门！”
　　“滚啊！”张瑶尖利的声音响起。
　　张崇山的脸立马变臭了，他说：“张关给我打电话了，他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到张关的名字房间里安静了，过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张瑶流着眼泪站在门口，瞪着张崇山说：“你的好学生是个同性恋的事你知道吗？”
　　张瑶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张崇山愣了下，然后就被林美怡挤到了一边，林美怡搂住张瑶的肩膀，擦着她的眼泪心疼的带着她往沙发上走：“瑶瑶乖啊，别哭了，来跟妈妈坐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
　　张瑶委屈的点头：“嗯。”
　　张崇山皱着眉跟着她们母女俩坐在沙发上，看着还抽抽噎噎的张瑶问：“你和张关到底怎么了？”
　　张瑶语气恶劣的说：“你把你那好学生叫来不就知道了？”
　　张崇山无法，只好打电话给张关，林美怡边给张瑶擦眼泪边不满的说：“你那个学生怎么回事？是同性恋还来招惹我们瑶瑶？”
　　“事情还没有结论，你不要乱说，她就是你给宠坏的。”张崇山脸色一变，严肃的说。
　　林美怡冷笑一声：“呵，你不管女儿现在还来怪我宠坏她？瑶瑶哪里做的不好？她可是你女儿，亲女儿！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张崇山一噎，在张瑶的教育问题上他自知理亏，干脆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自己生闷气。
　　张关接到张崇尚的电话就重新穿上鞋子出门了，张崇尚家在学校外面的小区里，从张关寝室走十分钟就到了，张关到的时候张瑶刚平复情绪，张崇尚给他开了门，等他换了鞋子带着他往里走，全程面色阴沉不说一句话。
　　张关看到他的表情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了，识趣的闭着嘴站到了张瑶的面前，张瑶的眼睛有点肿，她抬头看着张关扯了下嘴角说：“我不会让你毁了李岱的。”
　　“什么？”张关没搞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林美怡挑剔的上下看了张关一眼，阴阳怪气的说：“看着挺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呢？”
　　张崇山眉一皱喝到：“美怡！”
　　林美怡翻了个白眼搂着张瑶靠在沙发上满脸不虞，张关茫然的看向张崇山，张崇山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指着沙发示意张关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张关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崇山，张崇山组织了下语言说：“瑶瑶在你来之前和我说了下事情的大概，我问你，你是不是玩过一个叫《魔幻》的游戏？还把游戏号借给了瑶瑶？”
　　张关一听就知道事实肯定被张瑶歪曲了，但是他不可能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说人家女儿的坏话，而且林美怡极其护短，在女儿的事情上经常不讲理，张崇山又因为没有在女儿的教育上有过任何帮助一直觉得亏欠这母女俩，很多时候都选择沉默。
　　张关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张瑶一眼说：“是玩过，游戏账号也是我借的，怎么了？”
　　“那你是不是还和一个男生在游戏结婚还谈恋爱了？”
　　“是。”
　　张崇山表情愈发沉重：“他是不是不知道你真实的性别？”
　　“是。”
　　张崇山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瑶瑶和我说你在游戏里和一个男生谈恋爱，人家以为你是女的，还找了你很久，你今天还跟人家见面说瑶瑶是假装你骗他的，让人家男生来找瑶瑶要赔偿，是不是真的？”
　　张关看着张瑶，张瑶和他对视，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林美怡注意到张关的视线挡住了张瑶警告的看着张关，张关便看着表情失望的张崇山说：“老师，事情是真的，但是张瑶可不是受害者，她假冒我跟人家男生聊天，还收了人家礼物，据说都挺贵的，让她陪给人家不过分吧？而且，我也同样不知道他是男的。”
　　“我也给他送过礼物。”张瑶没有丝毫心虚的说，直视着张关语气激动道：“戴戴不是会主动要回礼物的人，一定是你说了什么，既然你说你之前也不知道他是男的，那现在你知道了，你是不是不应该缠着他了？”
　　张关突然有点想知道张瑶是脑补了些什么，竟然会说出这些话，他颇为无奈的说：“我根本没有缠着他，我今天才见到他，以后也不会有深交，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老师，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会转告给那个男生让他亲自来找张瑶。”
　　张关懒得再扯下去，也不想和张崇山的关系闹僵，干脆站起身打算离开，张崇山也感觉到事情不对，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跟着站起身说：“我送你。”
　　张关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张瑶说：“张关，记住你说的，我和戴戴以后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
　　张关微微低头看了张瑶一眼，有一瞬觉得她是在紧张，可是还没等他细想什么林美怡就语气不好的赶人了：“就像瑶瑶说的，既然不是同性恋就别打扰人家，以后没什么事也不要来了，真怕带坏我们家瑶瑶。”
　　张关差点忍不住顶回去，被张崇山一句闭嘴给堵住了，林美怡两次被丈夫吼脸色也不好看，冷哼一声拉起张瑶回房了，张崇山愧疚的看向张关说：“对不住，我知道你肯定委屈，可是美怡都那么大年纪了，脾气犟了点你别和她计较，还有瑶瑶的事，我替她跟你道个歉，你就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好吗？”
　　张关看他鬓边冒出的白发心里叹了口气，也有点为他心酸，就点点头说：“我不会说的，不过张瑶您还是多注意点，我回去了。”
　　“哎，好，对了，你是刚面试回来吗？结果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注意到张关不同往常的穿着张崇山问道，话语间带着点暗示。
　　张关听出他是想卖自己一个人情，可是他并不是很想要，婉拒道：“面试成功了，就等着过几天去签合同，就不麻烦老师。”
　　“哦，那以后有什么老师能帮上就来找我，老师会尽力去帮你的。”
　　“好的，谢谢老师。”
　　从张崇山家里出来后张关感觉心情明媚了不少，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空就想着干脆吃个饭再回去好了，结果路上遇到了同校的学生被拉去聚餐了，等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张关喝了点酒，头有点晕，开了灯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室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寂寞，少了室友吵吵闹闹的声音竟还有一些不习惯。
　　“唉，真是老了。”张关感叹一声，甩开鞋子光着脚爬上了床，闭着眼趟了一会儿才摸出手机看消息。
　　把红点一个个点掉后轮到了微信，一点开就注意到了顶端的李岱，他有些惊讶于李岱给他发的消息数，有十条多。
　　点开一看发现大多是废话，问他张瑶的事，又说了合同的事，但是用词都挺礼貌，语句也不长，看完之后张关想到今天电梯里他腼腆的笑容觉得这个人还挺可爱的，也就耐着性子一一回复了。
　　张瑶的事张关最后才说，没想到李岱直接问他可不可以打电话聊，张关想着打字也麻烦就答应了，电话接通的时候听到李岱的声音张关还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声音，这时他倒是想起之前张瑶好像说过他们两个声音像的事来，暗自对比了下觉得还是李岱的要好听些，他的太软了，听着太温柔了。
　　“抱歉，这么晚打扰了。”
　　李岱说话依然是用很礼貌的用词，但是声音却有点紧张，张关笑了笑说：“还好，反正我也觉得打字累。”
　　“嗯，那个，请问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况如何？如果太麻烦的话你可以不用管的。”
　　“说到这个事，张瑶那边我没法帮你什么了，她好像很喜欢你，把我当成情敌了。”
　　“嗯？怎么会？”李岱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张瑶喜欢他的事，而是惊讶张关被当做情敌的事。
　　“不过还好，她爸是我老师，后面联系我说可以赔付你所有的损失，你要不要算一下？不过你要是觉得没必要就算了，倒是今天我看张瑶精神情况不太对，她后来有来找你吗？”
　　“我把她的微信号删了。”李岱停顿了下接着说：“不过电话我还没删，我觉得应该后面会需要联系她。”
　　“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其实也没想好，冷处理的话不太好，大概会说清楚再也不联系吧。”
　　“那你不和其他人说吗？比如你的粉丝什么的，她不是以你的名义做了不少事吗？”
　　听到张关这么说李岱才想起自己的那群粉丝，他认真想了想回答道：“这件事没必要说，粉丝们都是很好相处的朋友，没必要让他们知道生气，更何况，这个月结束我也会结束直播。”
　　“结束直播？”张关惊讶的坐起身：“为什么？”
　　“因为我是为了找人才直播的，找到人就没必要了。”
　　李岱的语气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张关忍不住心疼了一下他的粉丝：“你的粉丝真惨，得数着日子过了。”
　　李岱似乎笑了一声，但后面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张关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是两人谁都没有挂电话，就这样静静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这让张关想到了他们两个刚网恋那会儿，他们每天都聊到很晚，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先说晚安，执意等对方睡下，往往是张关先撑不住说了晚安结束了聊天。
　　李岱也想起了这件事，他不仅想起了还笑着说了一遍，张关听着觉得有点gaygay的，跟着笑了两声后说：“我得去洗澡睡觉了，晚安。”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