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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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六，你好过分。”
周小鱼气着骂道，口中酸水泛滥，感觉牙齿都酸软了，眼皮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好不狼狈。
“哪过分了？我就感觉很甜啊！”楚澈挑着眉尾，笑得嚣张，继续拈着山葡萄往口中塞。
周小鱼苦着脸，咽下口中泛滥的酸水，半晌才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多说。
他知道，小六很小的时候就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比如冰糖葫芦或者山楂片。
那时的他每次上镇上时，都要带一串冰糖葫芦给小六，而拿到冰糖葫芦的小六也是最高兴的，每次都要围着他亲昵的喊几声小鱼哥哥。
……
周小鱼侧头看向楚澈，虽然俩人再也没有以往的亲昵。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几天的小六是有变化的。
虽然还是很毒舌，但对他不再是冷言冷语，连眼中的寒意也尽散，有的只是戏谑、轻笑，和一些他看不太懂的情愫。
想到这儿，周小鱼口中的酸涩还未散尽，眼中却已经聚起柔情，这样的小六，真好……
……
楚澈看着身旁莫名就入了神的人，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道：“怎么，把你酸傻了呀？发什么呆呢？”
“你才傻了呢！”周小鱼白了他一眼，哼道。
懒得理他，干脆把手中挎着的篮子放在地上，自己则弯着腰钻进了松树底下，开始翻野生菌。
楚澈一个人闲不住，也有样学样，学着周小鱼蹲在松树底下扒开那些松毛捡菌子。
等周小鱼捡了几朵菌子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篮子已经满了。
而楚澈坐在旁边正一脸得瑟的瞧着他，眼睛里星光熠熠，好像在等着他夸奖，语气也带着得瑟：“我厉害吧！”
周小鱼凑近看了一眼，翻扒了几下，轻笑一声后，毫不客气的把那一篮子蘑菇全部给倒了，只留下其中的几朵。
楚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薄唇紧抿得没有一丝弧度，瞪了周小鱼半天。
良久，似乎强压下了火气，但语气依旧不悦道：“诶诶诶？我捡了半天，你全部扔了干嘛？”
“小六，你不要帮倒忙，行不行？”周小鱼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指着地上扔掉的一堆蘑菇道：“你捡的全部都是毒蘑菇，我要拿回去煮啊，我俩就完蛋了。”
“毒蘑菇？”楚澈一愣，也蹲了下来，捡起扔地上的和周小鱼放在篮子里的，比了比，皱眉道：“不会吧？我捡的明明跟你的一样。”
楚澈又不傻，山间野生菌很多是有毒的，所以他也不敢乱捡，他捡的都是跟周小鱼篮子里面一模一样的。
“不一样。”周小鱼摇头，看着楚澈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不由解释道：“你看着它们长得差不多，事实它们并不一样，因为食用菌和毒菌是非常相似的，稍不注意就弄错了。”
他捡起一朵微黄的菌子道：“这个是能吃的奶浆菌。”
又指着扔在地上另外一朵格外相似的菌子道：“你捡的那个却是白霜杯伞菌。”
“还有啊，你看这个是能吃的枞树菌儿，你那个却是金黄枝珊瑚菌。还有绿色这个是铜绿菌，伞盖颜色碧绿，但你那个却是极毒的铅绿褶菇。”
楚澈听完脸都黑了，他瞟了一眼地上的毒蘑菇，又看了一眼周小鱼，扯了扯嘴角，讪仙一笑。
沉默好半天，楚澈才又问：“它们这真的太像了，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也认错了，然后捡了毒蘑菇，吃完会怎么办？”
“吃完就见鬼呗！”
“呃……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周小鱼看见楚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有毒的菌类，吃完后会引发神经兴奋，精神错乱，导致人出现幻觉。”
“所以如果吃的少呢！就会幻想自己到了小人国，或者见到了鬼神，如果吃的多呢！就直接真的去见阎王爷了。”
周小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是少有的慎重。
他上一世在的南疆，人们对野生菌总有一种特别的执着，每年一到雨季出菌子时，总有大片大片的村民被毒倒，但是依旧受不了诱惑，冒着被毒倒的风险继续吃它。
俗话说得好，没被菌子毒倒过的人，不算南疆人。
周小鱼没中过毒，但是听被毒倒的人说过，刚开始是上吐下泻，或者胃绞痛，之后便会产生幻觉，而他们产生的幻觉也千篇一律。
百分之七十的人看到的都是四处乱串的小人，窗台上的小人，房粱上的小人。
剩下百分之三十的人，看到的是各种鬼。
所以，他说的见鬼是字面意思，中毒不深见假鬼，中毒深了见真鬼。
……
楚澈咽了咽口水，轻咳两声，犹豫道：“要不……咱今天中午别吃蘑菇了。”
这他妈太可怕了，一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都不知道。
周小鱼好笑道：“怎么？你害怕啦！”
“没有的事。”
他也不是怕死，就是要死的话也是真刀真枪的干，如果是被菌子毒死的话，感觉好窝囊。
“你就放心吧，你也不看我是谁！我辨毒的方法有很多种，毒死谁也不会毒到你。”周小鱼好笑道：“万一不小心真毒到你了，那也没关系，喂你两条解毒蛊不就好了。”
楚澈皱了皱眉，嫌弃道：“谁要吃你的蛊。”
他虽然不讨厌周小鱼的蛊虫了，可想到往肚子里塞入两条虫，顿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好好好，不吃，不吃。”周小鱼轻笑着继续道：“我辨认野生菌的本领可强了，不会让你中毒的。”
“而且，吃野生菌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风险，但是不吃却更不值，这种山珍啊！过了这个季节可就没有了。”
楚澈听他这样说，倒是放下心来，其他的不说，周小鱼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有把握的。
两人说说笑笑，一个时辰后，倒也捡了一篮子的蘑菇，转身准备往回走时，耳旁却听到了兽类的悲鸣声。
周小鱼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顺着发声处寻了过去。
在一株杂草丛生的松树边上，一头狼正趴在地上哀嚎。
那条狼浑身漆黑，无一丝杂色，后腿直立，前腿一边弯曲，一边跪着。
腿边是一滩血，仔细一瞧，才发现它的脚被卡在一只猎户放的兽夹子里。
看到有人来了之后，那头狼痛苦的眼神顿时变成了警惕，哀嚎也变成了低吼，对着他俩龇牙咧嘴。
楚澈摸了摸绑在手腕上的短刀，看上那头狼的目光尽是厌恶。
狼这种生物，该死，刚好现在趁它病，要它命，这一身狼皮应该还能值不少钱，剥下来让周小鱼去镇上卖了，换几斤肉回来打牙祭。
楚澈准备走过去了结它时，周小鱼却一把拉住他，把手上挂着的竹篮递向楚澈。
楚澈侧身接过篮子，问：“你想干嘛？”
“救它。”周小鱼毫不犹豫道。
楚澈一愣骂道：“你有病吧？”
周小鱼不听他的，仍旧在往前走。
楚澈向前一把拉住他，怒道：“不准去，你是去治伤？还是去送命？这种畜生可不知道好歹，等你靠近，它便会一口，咬断你的咽喉。”
“你是在担心我？”周小鱼眼中有亮光划过，不由半认真半开着玩笑问道。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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