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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此恨绵绵无绝期】第25章 ...

  •   金满堂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把莫妄语给跪懵了。

      他打出生后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将他养大的无修闲人又疏于管教,这么多年只让他跪过一次,还是当年将他带回无修山,收他做徒弟那回。

      莫妄语见这架势,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

      他命硬,学不来弯腰,所以跪,是不会跪的,他只是有点尴尬,不知道眼睛应该看向哪里。

      金天龙这时招了招手,解了莫妄语的僵局,他一手飞快盘着两枚纯金核桃,不耐烦地对金满堂撩了撩眼皮,道:“起来罢。”

      金满堂慌忙起身,站立后依然垂着头立于一旁。

      和金满堂一同来的,还有几名随从,各个都穿着金丝锦服。而衣服上的立领、暗纹、以及花式,又同金满堂的那一帮人不尽相同。

      其中又有一名年轻男子,金丝锦服外又套一身金纱衣,腰间缺了把佩剑,脚上踏着一双金面软底鞋,走在了金龙天身侧。

      这人与金满堂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长相极为阴柔,眉眼细长,用烧尽的炭笔描了再描,嘴唇鲜红,肤色乍一看雪白,但却又有说不出的怪异,待这人摇头动起来后,便发现他脸颊和脖颈两处的皮肤颜色两样。原来他脸上涂的都是香粉,糊墙一样的厚厚一层。

      莫妄语心中大胆猜测,这人应该就是金满堂之前提到过的金悦晨了。怀着疑问,他朝金满堂看了一眼,金满堂接住了他的眼神,又迅速垂下头来,认可了莫妄语的猜测。

      金龙天一边入屋落座,一边问金满堂道:“练功了?”

      “练了。”

      “南城事情办得如何?”

      “办好了。”

      “怎么办的?”金天龙冷声道:“去了七天才办好?我不过是让你除掉几户和魔尊勾结的异类,你就这么费事儿,日后你要如何接管我掌门之位?”

      金满堂羞愧地无言以对,垂头不语。

      莫妄语心想,现在房中还有外人,金龙天就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可想而知,以往没有人的时候,金龙天骂得应该更难听了。他又瞥见金龙天训斥时,身旁那位年轻男子露出得意之色,更加佐证了莫妄语的想法。

      金满堂解释道:“可是父亲,我并没有掌握十足的证据,证明他们与魔尊勾结……”

      金龙天一抬手,道:“不用跟我说这些废话,什么证据不证据?他们如果真的跟魔尊勾结,会给你留下证据吗?金满堂,你实在软弱无能了。东边呢?东边又什么时候去?”

      “五日……”金满堂挂念胞妹身体,打算将金悦星治好后多留几日照料,没曾想突然瞥见金天龙脸色越来越阴沉,立刻改口道:“三日后。”

      “嗯。”金天龙不置可否地颔首。

      他盘问完话,这才睥向莫妄语和顾风归。

      顾风归虽然和金满堂是同一辈,但青城仙府势力在五族世家中如日中天,顾风归作为青城仙府大弟子,名声斐然,金龙天不得不卖几分薄面。落座之时,冲顾风归微微颔首,道:“没想到顾小友也来了,让你见笑了。”

      顾风归淡淡地说:“金掌门如何培养门下小辈,顾某不该多言。但金掌门不看证据,便要灭门灭城,喊打喊杀,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再探讨一番。”

      莫妄语扑哧一声,连忙咬了咬舌头。

      他真的没想到一向谨言慎行的顾风归竟然会开口嘲讽金龙天,而且一句话就扎金龙天痛处。

      金龙天一手遮天的行径早就在修仙界为人所不齿,其他仙门小门小户,势单力薄,敢怒也不敢言,但青城仙府没什么好忌惮。

      金龙天被小辈顶了一句,心中极其不快,脸色比方才对着金满堂更阴沉了几分。碍于长辈的情面,又不能呵斥什么,冷着脸在桌边落座,抬了抬下颚,又指向莫妄语,问金满堂道:“他什么人?”

      “我,我朋友……”金满堂解释道。

      “什么门派的?”

      “无修派。”

      “无修派?”金天龙道:“叫什么?”

      金满堂正要开口替他回答,没想却被金天龙低喝打断:“我在问他。”

      “是。”

      金天龙严肃地看着莫妄语,用沉默要求他立刻回答。

      莫妄语可算是知道金满堂暴躁的坏脾气是从哪里来的了,想到这里,他竟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金天龙骤然一愣,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嘻嘻哈哈,他脸色阴沉不定,低喝道:“笑什么笑,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抱歉抱歉,”莫妄语连忙抱拳打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到一点好笑的事了,金掌门可千万别生气。我是无修派的无修闲人的大弟子莫妄语,突然来金山天门拜访,没向金掌门问候,实在不好意思。”

      “莫妄语?”金天龙皱起眉来。

      莫妄语扬了扬眉,道:“难道金掌门听过我的名号?啧,没想到我的名声竟然这么响亮。”

      金天龙当真想了起来自己是在哪儿听到了莫妄语的名字,他睨了金满堂一眼,金满堂慌忙低下头。金龙天从鼻腔里发出了响亮的嗤声,冷漠地呵斥道:“原来这位就是当年把你打哭的小英雄。”

      “不敢当,不敢当。”莫妄语拱了拱手,承让了一下,继续笑嘻嘻的。

      大堂里的气氛却愈发胶着,只听金龙天冷冰冰地哼了一声,道:“出息。纵然你是他的手下败将,不想如何将他打败,反而干脆投降了,我金家铮铮铁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

      纵使同金满堂是一见面就打架的关系,但当面听闻金天龙这般辱骂,莫妄语也受不了了,他握上剑柄,正要开口大骂金天龙死老头,却突然瞟见金满堂垂在身侧的手指缝间往外冒血,顿时一噎,那些骂人的话也吞回了肚里。

      这时金悦晨见金满堂被骂,立刻跳出来落井下石道:“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做?若是我,为了我们金家的荣誉,我就算死也要跟他拼命的!被打败并不丢人,没了我们金家的脊梁骨,那才丢人!”

      金悦晨这番话正中金龙天红心,垂眸品茶间流露赞许的神色。

      金悦晨说着瞟了金龙天一眼,见父亲果然喜欢自己的大话,更加得意起来。

      愈发大声,指桑骂槐道:“我娘从小教育我说,人不能不争气,输了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输了便去舔别人的脚丫子,这简直窝囊,我们金家是不会出这种窝囊废的!”

      “咳,”莫妄语握拳抵于唇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莫妄语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而且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巴不得再乱一点、再鸡飞狗跳一点才好看!但现下场景实在是太辣眼睛,他受不了了。

      于是他笑盈盈地开口道:“你说你想杀了我是吧?”

      金悦晨:“???”

      “我我我……”金悦晨没想到自己吹个牛皮,却会被莫妄语这么当真。他灵根尚可,却舍不得用功,所以年龄虽然和金满堂差不了多少,但“金瓯无缺”“金”字诀都没有学到。而这莫妄语修为高到跟妖怪似的,也就青城仙府的大弟子顾风归能跟他博弈一下。他怎么可能与之一战?这不上赶着送命么?

      方才一张铁齿铜牙顿时生锈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磕磕绊绊说道:“莫道长又没跟我比试过,我做什么要杀您呢?”

      莫妄语道:“来,我们捋一捋,你刚刚的话是怎么说来着?你说如果你跟我比试,输了,你拼了命也要杀了我,是不是?”

      “我我我……”金悦晨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莫妄语了。

      他期望着金龙天、又或者金满堂能替他说句话,解个围,没想到两人谁也不发一言。

      金满堂是不打算帮他的。而且不仅如此,他正将袖口中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就等金龙天走了,想办法将他打一顿。

      而金龙天想的则是——看看这个到底有没有刚刚信誓旦旦的骨气。

      金悦晨孤立无援,还没开始打,倒是站在原地哆嗦起来。

      莫妄语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打算真的出手伤人,随手往桌上一拂,将一根筷子扫到了地上。笑盈盈道:“你是想比试,还是想帮我捡这双筷子?”

      金悦晨脸色腾得白尽了,顿时明白莫妄语的意思。他是要让金龙天好好看看,自己的脊梁骨是多么好弯。

      金悦晨握了握拳,暗想,就算比试,这里本是金山天门主场,就算这莫妄语再怎么神通广大,也要留几分面子,总不真的伤了他?

      金悦晨心里的小九九,莫妄语一目了然。

      他便笑盈盈地将手中另一只筷子一转,只见摆在桌上的飞虹剑立刻咯吱咯吱地转动起来。

      金悦晨吓了一跳,他现在敢肯定,如果他选比试的话,莫妄语是绝对会随便割只耳朵下来玩玩儿。

      还是保命要紧……

      金悦晨深吸口气,认命似的,用左手慢吞吞地从金满堂脚边将那只筷子捡了起来。

      莫妄语牵了牵嘴角,仰脸对金龙天道:“这脊梁骨也太软了,金少主跟他比起来,真的算得上铮铮铁骨了。”

      隔着桌子,金满堂一脸慨然。

      莫妄语扬眉,心道,只要你别又感动哭了,咱什么都好说。

      金龙天面色铁青,接近厌恶地瞥了金悦晨一眼,什么也不说。

      他扣了扣手中茶杯,淡淡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金山天门一次来了你们两尊大佛,真是蓬荜生辉啊。”

      说完,突然话锋一转,又道:“现在你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我府上出现在那个驱邪阵又是怎么回事。”

      桌上所有人为之一怔,各人怀着各自的鬼胎,一时无人言语。

      *

      驱邪阵魔气冲天,金龙天不可能没看见,而他随行的那些修士从金满堂这边一撤,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给他通风报信。“简直胡闹,”金龙天喝道:“你们究竟知不知道驱邪阵的厉害?”

      即便是像做到了他今天这样的地位,也会慎重使用驱邪阵。因为在驱邪阵中,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会是谁。如果你要对付的妖魔修为在你之下,或许可以保住一条小命;可若是远远超过,那便是上赶着见阎王。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帮兔崽子,竟然画了驱邪阵,这可不是在胡闹么?

      金龙天骂完,道:“你们这次侥幸,但也别太得意,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修道之人,应该懂这样的道理,人的运气这辈子就那么多,总有用光了的一天。下次就说不准了。我现在要问问看,为什么我金山天门会出现魔气?”

      金满堂解释道:“父亲,因为星儿被歹人所害,所以才会有入魔。”

      金龙天阴晴不定地盯着金悦星看了好一会儿,道:“怎么回事?”

      金满堂简略地同金龙天讲了讲大致情况。金龙天道:“我不允许金山天门出现这种事情,堂儿,你要替我将人找到。”

      “是。”

      金龙天又问:“星儿身体现在好了么?”

      金悦星说:“好了。”

      金龙天说:“好了就好。在我金龙天的门下,不允许出现任何跟魔尊有关联的事。我们是名门正道,不能跟他们搅合在一起。”他的嗓门不大,但那平静的声音透露着不怒自威。

      金龙天对魔尊深恶痛绝。若魔尊当真有一天出世了,金龙天必定是第一个要手刃它的人。

      其实话说起来,金龙天与那什么魔尊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毕竟魔尊到现在还没出生,正不知道在哪儿玩着泥巴蛋蛋,它就算想害人,也没这么个条件。

      可金龙天就是恨它,那是他们所谓名门正道流淌在血液里的个正义感。

      金龙天拾起碗筷,还未呷饭。这时又有修士进屋托着一份帖子,同金龙天密语几句。对话间偶然传来几个熟悉的字眼,诸如,魔尊,勾结……金龙天脸色大变,立刻匆匆离去。

      这顿饭也因为金龙天的出现不欢而散。

      用饭后,莫妄语在金山天门客房留宿。

      趁这机会,一直到傍晚,他一直在金山天门府中,以及金悦星护院外四处转悠。他瞎转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为了留心观察任何有关魔气的痕迹。

      然而雁过姑且留痕,按理说,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多少都会留下一点痕迹。比如,偶然落在地上的挂牌,又或者半只花纹奇特的脚印。但这人他做的相当之漂亮,莫妄语花费数个时辰,依然一无所获。

      入夜之后,金山天门寂静无声。

      莫妄语回到客房,解下腰间佩剑立于桌边,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子凉茶,没有喝,只是将瓷杯捧在手中。

      事实上,驱邪阵的后遗症并非没有。此时莫妄语还会偶然觉得耳膜发胀,好似有人在耳边低语。

      说起来,这些天发生的怪事并不少,而最令他困惑的,就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听到魔气的声音?

      那魔气分明是冲自己来的。

      它不是魔尊的信徒么?为什么却有话要对他说呢?

      莫妄语想着想着,胸膛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师尊在这里,他姑且还可以告诉师尊,看他老人家会不会给他一记爆炒板栗,然而笑呵呵地说:胡思乱想!然而师尊现在不在,无修派就像一艘被他开得跌跌撞撞的破船,不知将要通往哪里。

      莫妄语下意识地摸了摸师尊留给他的玉符。他掏了出来,捧在手心上看着。此时玉符已经完全被血红色染透了,属于莫妄语的红色灵力流窜着,像一枚鲜红的玛瑙。

      “算了,”莫妄语思来想去毫无进展,便干脆将玉符往桌上一放。盘起双腿,两手在胸前虚虚比划一个太极图,双眼紧合,开始运气打坐。

      这本是他每日必备的课业,风吹雨打,刀山火海,照练不误。然而今天他刚一合眼,引那灵气流出丹田,立刻便感觉到了一股全然不同于往常的,巨大的热流。

      那热流不受他控制,自灵脉而出后,立刻像一条狂妄肆意的大海,汹涌地奔向了他的命门处两大要穴,然后像猛虎下山一样,攒起这一股子蛮劲儿,就要冲开那被封存的穴位。

      莫妄语心中大动,也不知这是不是就是第三重天即将突破的征兆。他连忙深吸口气,屏气凝神,没想到在他的意念之下,那不受管束的热流,竟然开始顺从他的指令。他尝试着引领热流往回倒灌,然后在手臂上储存起来。

      进行修炼之时,每突破一重天,就好像修仙历劫一样,是脱胎换骨的巨变。一方面灵力飞速增长,可另一方面,也伴随着将整个人砸成碎片,然后一一拼凑起来的不测。

      虽然金满堂现在不打算杀他了,可保险起见,还是在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进行突破更为保险。

      于是再次运转了一周天之后,莫妄语谨小慎微地将灵力存储起来,不再强制冲破。

      门外又有晚风吹过。一群金山天门巡夜的修士敲更,然后挑着宫灯远去。一晃眼已是一更天。莫妄语卧在床上假寐片刻,最后实在无法入睡,干脆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推门外出,轻车熟路地敲了敲隔壁房门。

      其实当敲第一下的时候,莫妄语就已经后悔了。

      这么晚了,也不知顾风归是否已经睡下,贸然前来,实在失礼。

      可没想到的是,屋里静了一瞬,继而传来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蓦地窗角亮了一盏小灯。

      “顾道长?”莫妄语见人已经起来了,便轻轻叫了一声。

      紧接着,一股清冽的寒风扑面,一袭白衣,穿戴整齐的顾风归为他开了门。

      莫妄语钻了进去,哈哈笑了笑,明知故问道:“顾道长怎么这么晚都不睡呀?”

      顾风归没说话,只是反手关上门扉,将手中端着的一盏小灯放在了桌角上,然后立起茶托间倒扣的杯盏,为他倒了一杯茶。

      莫妄语顺手接了过去,没曾想,那茶盏却是热腾腾的。

      莫妄语微愣,脑子里顿时冒出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这么晚了,怎么茶是热的;第二个问题,顾风归房间里,怎么会有热茶?他脑筋猛地拐了一个大弯儿,暗想,莫不成这热茶是特地给他备着的?

      但他立刻摇摇头,将这过分自作多情的念头甩了出去。

      顾风归这么冷,大概就是自己想喝点热水吧。

      这么想着,他又看向顾风归去。此时顾风归的脸颊沉浸在晦暗的烛火间,只有一道深刻的轮廓,那双漂亮的玻璃珠似的深蓝眼睛一时看不真切,更不用说其中藏匿的深情。

      莫妄语情不自禁地晃了晃手指,御火之术深入骨髓,那微小的火苗,便跟着他的手势陡然升了起来。

      他缓缓品一口香茗,喃喃自语道:“这地方可真无聊。”

      和热热闹闹的无修山比,这里始终环绕着一种压抑的低气压。这里的人也是如此,每一个都腰杆绷得笔直,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对,喊打喊杀。

      “我算是知道金满堂那狗脾气是怎么来的了。”金满堂自言自语道:“有这样一个爹,没到处杀人已经很难得了。”

      顾风归又挽起袖,往桌上的香炉里点了一块檀香。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他开门见山道。

      莫妄语眼睛一亮,笑盈盈道:“莫非顾道长的眼睛会读心?一下就猜到我来做什么了?”

      顾风归莞尔不言,等着莫妄语开口。

      莫妄语两手抱在胸前,穿着小牛皮靴的脚闲适地搁在对面椅上,他两眼亮晶晶地,嘴角含笑道:“说是想到什么,到也不是,只是有一个念头吧。顾道长,你见识广博,你对祭魔这种邪术了解多少?”

      顾风归道:“了解不多。”

      莫妄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祭魔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必须用童男童女,是么?”

      顾风归道:“根据古书上的记载,是有这样的说法。”

      莫妄语一手托腮,道:“对,就是这里,我觉得怪得很。”

      “做出祭魔之术的这个人,他又能从哪里知道呢?无外乎也是从古书上看了。他也不知真假,只会依葫芦画瓢地照着书上来罢了。所以古书上说什么,他便会做什么准备,这样一来他也必须要准备童男童女才行。”

      莫妄语一顿,拖长声音道:“现在童女我们有了,可童男了?这个人去哪儿了?”

      顾风归若有所思,道:“莫道长现在想怎么做?”

      莫妄语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来找你了嘛。”

      他抬头望向了窗外,看着漫天的繁星。

      今晚夜色很好,凉如清水。

      他扭过头,笑盈盈地对顾风归说:“我看今晚夜色很好,顾道长想不想跟我同游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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