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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突如其来的叛变(下) ...

  •   自卫团和阿莫尔庄园的保镖死死地守卫在主邸前,部分人守在楼道和走廊内与不知用什么方法潜进去的敌人激战-----潜入的入侵者都是伴随一阵诡异的靛青色火炎突然出现,令内部守卫方寸大乱。
      但局面只僵持了不到十分钟,入侵者似乎失去了耐心。主邸外面,为首的人收起了枪。
      “怎.....怎么回事?”一名彭格列的成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入侵者们在为首的人收枪后纷纷放下枪,从口袋里摸索出类似戒指的东西戴上。伴随着一系列动作,枪声渐小,彭格列一方也因为对方出乎意料的行为而停止攻击------入侵者准备撤离了吗?
      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而诡异。未散尽的硝烟仍然飘荡在战场上空。
      旁边的一名成员也满脸疑惑:“不清楚......他们拿出戒指戴上了?什么意思啊?”
      紧接着,数十道不同颜色的火焰突然亮起;在烟雾弥漫的战场上,绚美如死亡的序曲。
      几道火红的火炎夹杂绿色火炎凝成一股向彭格列的成员袭来,隐约可见几缕紫色的火炎,不到几秒,火炎的混合体就膨胀地十分巨大,瞬间将彭格列的成员吞噬殆尽;许多人连惨嚎都未及发出就被火炎销蚀。火炎持续了数秒后迅速消失,仅余下残缺的大理石雕像、烧焦的草坪和被劈开的树木;刚才那些惨死的人在最后袭来的金橙色火炎中熔为灰烬。
      一名黑袍人在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后慢慢地收回戴着戒指的手,指环上金橙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很快被遮蔽在黑袍中。黑袍人鬓角露出的酒红色长发隐约可见,脸型精致,毫无疑问是女性。
      同时,黑袍人身边的几名入侵者们手中的戒指在消耗完后齐声碎裂。
      主邸内声响完全停止了:可怜的守卫根本无法应付那些能轻易借助‘火炎’隐匿身形的术士,很快就被解决干净。
      四下重归于平静,似乎刚才发生的几十人毙命的战斗根本不存在;硝烟散尽,空气有些闷热,没有一丝风。
      入侵者在彭格列成员被消灭后立刻分成两个阵营:以黑袍人为首的一波,他们不慌不忙地拿出新的指环替换刚才消耗过度碎掉的戒指;另一波则是跟在一个瘦小阴桀的男人后面的杂牌军,他们正用崇敬、狂热、又有些惊恐的目光看着黑袍人和她周围的人。
      瘦小阴桀的男人有着枯黄色的头发,脸上的一道疤痕十分醒目。如果此时还有彭格列的守卫幸存,不难发现此人正是彭格列自卫团原先巴勒莫卢卡街的管事------克里斯·罗西。
      但是很遗憾,这些守卫如今都死了.....因为他们和首领一样弱小又天真;也因为......他们并非“被选中的人”,克里斯阴狠地想,同时又有些得意。
      黑袍女人扫视一周,没有发现期望中的身影,有些不悦;厉声质问:“人呢?”
      跟着克里斯叛变的一些彭格列成员和一些入侵者面面相觑:.......她在对谁说话?
      女人话音刚落,一阵靛青色雾气伴随着诡异的笑声传出:
      “nuhuhuhu......真是遗憾呢,‘月司’小姐,Giotto.Vongola似乎预先得到我叛变的消息,已经和他的左右手离开了哦。”戴蒙·斯佩多的身影浮现在空气中,很快从雾气具象化成人,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月司’神色有些愠怒,声音清冷:“我们发动突袭就是为了抓住彭格列的首领和他的左右手;而现在,请您告诉我:这次袭击有什么意义?”
      旁边的克里斯听不过去了,急匆匆地喊道:“当然有意义,‘月司’小姐!我们联合其他家族击败了彭格列......”
      “所以呢?”月司打断了克里斯,冷冷开口:“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赐予你们火炎?结果你们这帮废物除了杀了几个人以外什么都没干成!”
      克里斯打了个哆嗦,心虚地低下头。
      “------Giotto.Vongola和他的左右手的命比你们这帮人值钱得多!”月司罕见地动了怒,先前慵懒优雅的贵族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威压。
      “nuhuhuhu.....您不必如此动怒。机会总是会有的-----经过这次,彭格列的首领应该完全见识了‘火炎’的力量,这样正好。”戴蒙抚摸着左手的“地狱戒指”,微笑道。
      月司打量着戴蒙,沉默半晌,愠怒的表情收敛成危险的假笑:“呵呵,正好是么......
      ”
      “突袭的时间地点都是您把握的;纠合西西里的彭格列敌对势力也是您干的。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们可没办法这么快攻入彭格列总部;也许,要更长的时间、造成更多的伤亡吧----不管是进攻的一方还是守卫的一方......”
      月司顿了顿,笑容愈发危险:“彭格列虽然总部受损、首领出逃,却保护了潜藏在西西里的有生力量。”
      “斯佩多先生,您到底是我们这边的还是彭格列的双面间谍.....我真是越来越好奇呢。”
      然而,回应月司的只有戴蒙意味不明的微笑。这个年轻的罗马贵族双手抱胸,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会议厅所在的主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深感不妙的G听见外面动静后立刻护送首领离开;此刻,走在前面的G紧张地举着手枪,确认四周已无危险后迅速打开后门。简单乔装打扮过的Giotto匆忙地走出去,后面跟着刚跑来的、气喘吁吁的马里奥。
      “.......你说什么?!”G听完马里奥的汇报后显得无比震惊:“你说戴蒙叛变了?在这种时候?”他感觉头都要大了:事到如今,‘火炎’什么的出现在入侵者那边一点儿也不奇怪------这次袭击八成是基里奥内罗和那些敌对势力搞的鬼;这次袭击来的太过突然,入侵者显然早有预谋,才能如此顺利地突破彭格列总部的防线。
      那么,戴蒙·斯佩多恐怕一开始就和那帮人勾结在一起针对彭格列了。
      可恶!真是可恶!G暴躁地在心中诅咒起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家伙加入!
      难怪......难怪他和阿诺德这一连几天都没出现在会议厅.....阿诺德.....对了,阿诺德去哪了?G突然想起这位可靠的巴勒莫警察。但很快,他眼中的光芒就熄灭了------阿诺德至今都没承认加入彭格列。在这种时候,碍于身份,他就算心向彭格列也没有办法;更何况......那个高傲的执法人员肯定不愿意参与这种“帮派火拼”。G没了主意,求助般望向从出来到现在一言不发的首领。
      旁边的Giotto只是眉头紧锁,并未露出多余的表情;他的眼中透出的不是疲惫,反而是出人意料的平静;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
      “G,我现在......有些担心阿诺德。”
      ......哈-----?!G简直要跳脚了:首领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戴蒙叛变了!而且敌对势力没准下一秒就会追上来!比起担心别人更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啊.....同时他也有些奇怪:Giotto虽然十分关心家族成员,但身为首领,更多时候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抛弃总部逃亡,意味着据点、人员名单这些重要资料落入敌手.......
      现在怎么都不像能关心别人的时候;首领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几个很快离开了阿莫尔庄园,因为庄园本就是古代要塞改建而来,无论是陆路还是海路都十分便利。考虑到入侵者似乎封锁了山坡周围的陆路,于是他们便往山脚下出海口方向赶。
      出海口离庄园所在地的山脚并不远;但他们马上就遇到了问题。
      此时Giotto他们站在黑石礁的最上方,往下可以俯瞰到碧蓝辽阔的第勒尼安海,汹涌的波涛拍打着岸礁,海平面距离他们足足有十米远。
      “我们应该走陆路......从巴勒莫港口出去-------虽然有点冒险,”G长叹一口气:“但至少,比这个地方好。”
      旁边的马里奥大叔也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少爷,您确定这个地方不是‘跳崖点’而是‘出海口’么?”说着,指了指下方十米远的海平面。
      下方十米处,海水拍打着礁石.....不对,准确来说是“悬崖”......
      “而且......话说这里好像连船都没有吧?!”马里奥大叔抓狂:啊啊啊-----!枉我忠心耿耿前来通风报信,没想到竟然连命都要搭进去......早知道、早知道当时就直接逃跑了,报什么信啊?少爷这么不靠谱!
      “呃......”Giotto有些尴尬,挠了挠毛茸茸的金色头发:“这个地方......其实是戴蒙告诉我可以出海的......”
      哈------?!竟然是那个叛徒说的?完了完了全完了.......马里奥大叔整个人都仿佛褪色了,瘫倒在角落里。
      G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根绳子:“关于船的问题......我想已经解决了。”
      这个出海口经过百余年的时间,原本水位较浅、适合放船的地方被第勒尼安海的波浪侵蚀成参差不齐的礁石;Giotto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是礁石的最顶端。黑石崖上方固定着一根粗大的木桩,木桩上缠绕着层层亚麻编织的绳索;绳索是港口最常见的纤绳,看上去很结实。
      “问题是,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船------而且那根木桩,简直就像特地安排好的。”G灵活地将木桩上绳子和手中的绳子系在一起。悬崖顶端的木桩上的纤绳一直伸到下方的海平面,一艘不算很大的船只通过绳索和木桩连在一起。船只的涂料和板子都很新,看样子是不久前刚被放在这里的。
      “.....确实是安排好的啊,”Giotto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戴蒙在那帮人突袭阿莫尔庄园之前就替我安排好了。”
      “.......”G叼着烟愣在原地。
      “.......”马里奥大叔直接石化。
      “靠-----------------!!”两人不约而同地怒吼:“原来这TM都是你俩合演的一出戏啊!!!”
      G恍然大悟,想到自己之前担心、愤怒的种种情绪,以及那个“就算是只剩我一个人也要誓死保护首领”的心绪.......只觉得脸上阵阵发烧:“所以说先前的袭击你早就料到彭格列必败的结果?于是让戴蒙假装叛变,暗中帮你安排好退路?!”
      Giotto挠着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安抚暴走的两人;而后神色收敛,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早在G你在巴勒莫被‘火炎’攻击后我就感觉到不妙;后来与敌对势力的冲突中,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火炎’在黑色势力中大面积泛滥;这一切的发生都可以追溯到‘但丁之门’的发生时间点。”
      “而这一切又与北意大利的基里奥内罗家族有关;他们的行动似乎没有明确的目的,但又处处针对彭格列-----为什么?彭格列不过是西西里地方势力而已,我们对他们有什么重要意义吗?”说到这里,Giotto慢慢低下了头,金棕色眸子有些黯淡:
      “戴蒙......并不是我刻意安排的。他似乎比我更了解基里奥内罗家族,了解他们的本质,了解他们要干什么......某种程度上说,戴蒙·斯佩多,他追求的东西和我们、和彭格列不同。”
      Giotto无奈地苦笑,摇摇头:“也许,他才是认清了这个世界某个本质的人。”
      G听完Giotto的话陷入了一阵窒息的沉默中,在阵阵涛声中望着远处辽阔的海平面,第勒尼安海的霞光艳丽异常,将半边天染得血红。暗蓝色的天幕和猩红的色彩交织在一起,隐约可见的星空仿佛沉睡着亘古的某种力量,积淀千年的时间。瑰丽神秘仿佛诸神的盛宴。
      半晌,他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开口:“那,在这场冲突中死去的人呢?你本来可以避免的,不是么?”
      “不能。”Giotto冷静地回应:“除了本部那些牺牲的人以外,其他彭格列成员都已按计划隐匿;如果本部成员也撤离,敌对势力肯定会一眼识破我们失败的假象,进而大力搜捕彭格列成员。”
      此刻,他原本温和的声线显得无比冷酷:
      “为了保存彭格列的力量,本部守卫的牺牲是必须的。”
      G没有再说话。只是和马里奥一起将船只准备好,拉上纤绳。让首领和马里奥大叔先上船,自己坐在后面划桨。
      .....为了守护自己的理想,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重要之物么?比如你从小生活的庄园,再比如那些天天见面的本部守卫.....Giotto,如果有一天,彭格列和最重要的伙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边?
      G沉默地划船,没再主动说过一句话。他感觉胸口闷得慌,有些沉重-----第一次,他完全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我们离开西西里。”
      “去哪?”
      “罗马。”
      Giotto平静地下令,只是语气间微微的颤抖表明他内心极度不平静------对现状的恐惧、对成员死亡的心痛,以及......对未来的某种莫名的期待:他有种预感,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在巴勒莫第一次遇到阿诺德时就出现过;如今愈发强烈,就像是热带草原上久旱之后终于捕捉到积雨云蕴含于风中的一丝细微震颤,最终必将带来一场冲刷万物的狂风暴雨。
      这一定是开始,而非结束。Giotto这样坚信着。
      罗马,一切的起源之地。基里奥内罗家族、指环、火炎......这座北意大利台伯河畔边的古城,自西罗马帝国灭亡起被掩盖的秘密,随着“但丁之门”事件的发生,沉淀千年的时间,剥去了神秘的外衣,终将显现出最真实的全貌。

  •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更文,大家放心,我不会弃坑的【捂脸】过年玩high了,让各位久等了~
    拥抱看文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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