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护送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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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何把一堆形态各异的毒药藏在身上这件事，梦里的那人并没有展现过处理办法，日向正道仅靠自己去想，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得不放弃放弃部分毒药，只挑中了必定用上的鸩羽香，和不占位置的销魂香，与寒雪白丸一枚。
只是寒雪白丸的使用不如前二者方便，恐怕这一路不会有使用到的机会。
他学着空桑派的人的模样对它们指指点点，然后掐指一算，发现自己光做了毒，做了解药，没做治伤的药。
日向正道：……
没时间了，下次一定。
*
第三天天亮，日向稻田亲自将正道订购的货物送到客户家中，并将熬夜的小朋友拽到集合点。
集合地点就在族地大门口。
日向族地没有真的大门，也没有能够包围族地的围墙，只是移栽了数棵能常年开花不易落败的直树，种在这里充当门面。
树上的花朵与族人的服饰颜色相近，花朵硕大而纯净，每次开花时，香气都能飘香数里，归来的族人只需要闻到花香，就能知道自己已经离家不远了。
十多位族人等待在这里。
除了人，此地还有六辆货车停靠，由五牛一马拖拽。
车上堆满了捆好的麻袋、上锁的木箱，以及一些看起来似乎随意堆放的稻草。
被迫早起的正道：……
他一手搭在腰间纸扇上，臭着脸瞪日向稻田，语气里非常不满：“你们都这个点起？”
日向稻田瞅见难得一见的吃瘪臭脸，笑眯了双眼，快乐地拍着小朋友脑壳，心情非常愉悦。
“并不，只有商队起得早。”
闻言，偏偏接到商队的日向正道脸更臭了。
就在此时，一位佩戴着太刀的薄唇少年靠近，望向日向正道。
来人明明长着一双本该楚楚可怜，或是悲天悯人的垂泪眼，目光却极其冷淡，他眼中的冷淡完全冲散了眼型带来的柔和感觉，令他成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日向稻田微微弯腰，又蹲下贴近正道耳边，悄悄提醒道：
“这位是卓，族长的人，你注意点。”
说完，他又蹲着抬手冲日向卓打招呼。
日向稻田和日向卓同为族长一派，联系与合作的次数颇多，相互之间略有熟悉，倒是不必按照严格的等级制度来要求自己。
日向卓没管稻田的随意模样，依旧锁定着正道，问道：
“就是他？”
“对！”
日向稻田双手猛地一拍正道肩膀，“就他，‘大名鼎鼎’日向正道！”
日向卓沉默不语，而被他们讨论的那个人却皱起眉来。
日向一族的族人为了表达自己的友善，面对孩子的时候多数会主动降低高度，以方便孩子们与人交流。
即使是日向正道这样子不受欢迎的人，族人最多也只会象征性的低个头，冲他摆手，像驱赶晦气一般“啧”“啧”赶人。
可现在，对面的日向卓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神情冷淡，带着一种审视的味道，如同评估断他的价值，判断他的为人。
日向正道并不在乎族人的嫌恶与谩骂，他对此习以为常，至少让他有个存在感，让他能被人看到。
但这个目光确实……让他感到不爽了。
日向正道仰头，故意与日向卓对视，却不理会他，反而向日向稻田问道：“这人一直这样吗？”
日向稻田：……
一个个不省心的，卓也是，你也是，说人坏话怎么还当面说的！
“嗨呀！”
他赶紧把小盆友的脑袋摁下去，解释道：“你不要在意，他就这样的性格，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又转头对日向卓尬笑着打圆场：“你懂吧，就，正道嘛，你也知道这孩子在族里出了名的那啥，说什么话你都不要——呃！”
话还没说完，日向正道忽然抬手一拳，日向稻田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扶树缓缓退下。
日向正道收回手来，仰头直视日向卓。
“你叫日向卓？”
“是。”
扫视了一圈他身上的装备，日向卓回应并反问：“东西带齐了吗？”
东西？什么东西？货物不是别人负责吗？
日向正道的大脑本能地思索起来，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别人那边下的订单，于是看向了日向稻田的位置。
收到目光的日向稻田继续装作柔弱倚树，冲日向卓扔出个小包。
后者抬手接住，抛给正道。
打开一看，那里面正是他昨晚下单的忍具，顺便多送了几颗充饥用的兵粮丸，与一张爆破符。
日向稻田冲他呲牙：“老顾客赠礼，你如果没有给我这一拳。我可能送得更乐意一些。”
日向卓没空听他们在这里插科打诨，虽然族长只下令命他保护与监视正道，但是对商队他也得照拂一二，待确认任务目标东西齐全，日向卓立马转身离开。
“等下。”
日向正道叫住他，问道：“你是族长的人？”
日向卓冷漠回：“是。”
稻田在一侧幽幽嘟囔：“我明明刚才说了他就是族长的人……”
日向正道一顿，又问：“他们都听你的是吗？”
稻田继续幽幽嘟囔：“……这问题有点蠢……”
日向正道眉头一抖，忍无可忍，正要动手，就见日向卓上前一步，抢先越过他，抬腿给了日向稻田的屁股一脚。
这一脚没有踹中目标，被日向稻田熟练地扭腰躲开。
后者装作受了伤的模样，捂着大腿嗷嗷叫着逃掉了。
有日向稻田这个活宝折腾气氛，夸张的大叫将日向卓的冷淡感撞飞得无影无踪，他眉眼间的柔和重新占据上风，与那双纯净的白色眼眸交相辉映。
日向卓哭笑不得地埋怨日向稻田，语气里非常无奈：
“这家伙，真是胡闹，我还能对小孩子做什么过分的事吗。”
正道：……
您刚才可不像是和善的样子。
日向卓转身问他：“说吧，叫我什么事。”
日向正道把左手伸进上衣中掏掏，掏出来个巴掌大小的棕色木盒递给他。
这里面放的是鸩羽香的解药，一共十六颗，正好比商队的活物数量多两颗以备用。
日向卓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又关上问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怎么用和什么时候用，没人比你更清楚。”
日向正道撇嘴哼哼。
他不在乎别人的嫌弃，不代表他要去主动贴冷脸，况且有日向卓吩咐，也省去他说服族人吃下不明物品的麻烦。
这些解药的数量仅够一次使用，效果顶多持续两刻钟，提前与延后使用都会浪费。
如果族人不上心，等这些解药浪费完，他日向正道如果不想在战斗时害死族人，就可以一边歇着去了。
日向卓记下这些注意事项，也不知道对族人们说了什么，那一盒解药很快便分发完毕。
商队最后检查过货物和人员，呼喊着出发。
临走前，日向正道挠挠头，总感觉自己忘记什么。
车轮滚滚，渐渐驶出日向大门。
*
日向族地在火之国中部南贺川偏西南的方位，向正北延伸是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往东北过河则是森之千手。
火之国内植被丰富，降水充足，可是地形多变，巨木林立，只是一棵树就需要需要多人合抱才能圈住，而且数量众多，成群扎堆。
所以人口多沿着平坦的南贺川流域分布。
人口最多的两处，一是大名所在的城池，位于南贺川中下游，一是位于宇智波族地附近，位于南河川上游。
南贺川上游附近的大小忍族，每年上供都会将物资集中于上游的一处城池，由管理此处的贵族安排货船顺流而下，送至大名手中。
他们日向此次的目标也是这里，不过需要先经过三个镇子，翻过几座山，总路程大致需要近二十日，期间有可能遭遇山匪抢劫，所以每年都会派出多位族人，与长老族长的亲信随同，同时保密任务内容，以防泄密。
日向正道专门贴近观察了一下几车货物的情况，确认了自己昨日的猜测。
麻袋里放着的一部分应该是前些时日刚收的新鲜黄豆，和上半年的新稻米，另些则是兵粮丸与干粮和果干等物。箱子里面没有物品丁零当啷的声响，八成十分小心地用稻草和布料垫过防碎。至于最后一辆用稻草盖住的东西是什么，就不得而知。
两天后，商队顺利入镇，到旅笼处暂住一日让拉车的牲畜休息，顺便补充一些充饥干粮。
这个镇子作为周围北行的必经之处，经济颇为富裕，商店众多，人流密集，令没有离开过族地的日向正道大瞅新鲜，还看到几家门口画着药草图像和药包模样的店铺。
然而他垫脚往里面看过几眼，没有在这几家疑似药店的地方看到有什么药草。
日向正道这时候才蓦地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他忘了问日向稻田都是怎么买材料的了！
可恶啊，那他不是白出来了吗！
日向正道悔不当初。
他想在入住时间离去，到镇外寻找材料，但看了眼与他寸步不离的日向卓，最终没有行动。
隔日，商队继续出发。
有族人好奇地询问“我们不回去吗？怎么没把东西卖了？”，被队里的长辈训斥闭嘴，乖巧低头。
早已猜中原因的日向正道瞥了那人一眼，垂眸寻找起日向卓的身影。
商队离开镇子的安全范围之后，日向卓便脱离人群，游走在商队边缘。
他犹豫片刻，跟着挪了过去，确保自己能在日向卓三米之内，万一出现意外不至于自己扛。
被跟上的人盯着日向正道数息，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拿出一个用草绳缠住的小本子，低头记录着什么。
日向正道凑过去一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记的都是自己。
有他出发前和日向稻田的互动，也有他出发后垫脚往店里看的幼稚行为。
“……”
日向正道：你干这种事，不避着我一点吗？
日向正道表情复杂，欲言又止，接着同样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站在日向卓身边，看得津津有味。
*
或许是远离了城镇的管理范围，这一段路程比上段路途紧张许多，短短几个时辰，他们一行人就清理了几波拨不自量力的匪徒。
这几波匪徒模样各异。
有的穿着一身薄甲，骑坐矮马，看起来真的是为祸一方的土匪：有的面容瘦削，粗布麻衣，手持不合身份的粗铁劣刃，根本不像匪徒。
不过，无论是什么身份的匪徒，都无法对忍者造成威胁。
日向卓特意逮住两个山匪给正道练手，希望他能提前适应一下杀人的感觉，以免在关键时刻出现意外，影响战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日向正道本人对此事适应良好，表现得异常平静。
他手持苦无，冲着脖子一下一人，次次深入骨肉，毫无半点犹豫，完全不似首次杀人的孩子，反而习惯如此。
这种异常令族人们侧目，相互议论起来。
嗡嗡的讨论声中，山匪的血液不断喷涌，溅射满地。
这些血液也溅了日向正道半身，浸透了白色的日向族服，一滴一滴的顺着袖角滑落。
滴答，滴答……
日向正道平静抹去脸上的血滴。
他如果带着化尸水就好了。如果有化尸水在，就不至于和现在一样，看着两个尸体手痒，却没有东西能拿来试一试，
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日向卓悄无声息地退去两步，避开血泊，凝视着日向正道，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去，他抬手探向身后，取出本子，记录下这一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护送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