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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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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看到这个蝉衣如此没规矩,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小姐面前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滚出去!”白薇刚看这个丫头突然跑过来,也是觉得诧异,不过听到她说月见的名字,倒是来了兴趣,止住连翘,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认得月见?”蝉衣来了这么长时间,早知道大小姐的脾气,争强好胜,不允许别人比她强半点。刚刚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也猜出来个七八分,必是月见带好了三小姐,争了大小姐的风头。此时大小姐定然在气头上,自己趁机进言,若是能帮着大小姐收拾了月见,不仅能出了当年的那一口恶气,还能在大小姐面前露个脸,一举两得的好机会,她怎能错过。她看了连翘一眼,方回道,“奴婢叫蝉衣,是专门做些粗活的,奴婢来的晚,所以大小姐不认识。”白薇嗯了一声,问道,“你刚刚说月见,你认得她?”蝉衣回道,“岂止是认识,奴婢跟她还住过一段日子呢。”白薇打开盖碗,呷了两口茶,“你说来听听。”蝉衣答道,“奴婢当年进来的时候,先是在梅苑受训,里头一共有十几个丫头,其中一个就是月见,她是刘大管家买过来的,”蝉衣之前因为提月见的身世,挨过一个嘴巴子,所以现在也不敢说她的来历,“大家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嬷嬷们来教规矩针线,也是一起学。这个月见平时不吭声,装的文文静静的,私下里却使心眼,专门巴结嬷嬷们,有什么好的东西,嬷嬷总是先教给她。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攀上了老太太,对了,她本姓苏,叫苏月见的,重了三姑娘才改了名。”白薇想起来,是有一天祖母带过来一个小丫头,说是新收的,名字还是楚小王爷给改的,原来就是这个丫头。白薇喝好了茶,把碗递给连翘,对着蝉衣说道,“这么说来,她和三妹妹竟也是缘分。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蝉衣默默退了出去。
白薇生在公府,是尊贵的大小姐,平时恭维奉承她的,不在少数。对那些巴结她的人,她打心眼里瞧不起。今天又听蝉衣添油加醋说了这么多,早把月见归为投人所好的小人,对于这种小人,自己有机会得提醒提醒她,不能让她得意了。
晚上的月亮有点晕,天边只挂着稀稀疏疏几颗星,像是用黑纸糊的灯笼破了几个洞,隐隐的往外露着光。不多时,月亮隐了起来,一阵凉风吹过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公府里的人,都已经收拾好,一个接一个睡去,同一片天空下,睡着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白苏刚进学堂,功课吃紧,白天累,夜里便睡得沉。早上月见叫了三四遍才睁眼,一看外面天都亮了,一骨碌爬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学堂跑。半夜里下了雨,地面上存了点水,她跑的急,溅湿了裙子。回去换已经来不及了,她心里想着,在学堂里坐一会就干了,别人也看不出来,万幸没有迟到。白薇远远地瞧着她跑过来,衣服还湿了,毫无仪态可言,正想开口说她两句,抬头一看先生来了,只得先压下来。
散了学,先生前脚刚走,白薇就开口了,“三妹妹才上学几天,就起不来了,今天差点迟到。一个大家闺秀,大步跑进来,还湿了裙子,衣衫不整,成什么样子!”白苏知道,大姐一直看她不爽,这会儿抓住了一个错处,就开始找茬。不由的回道,“小妹今天是起晚了些,那也没迟到不是?不过是湿了裙子,怎么能算是衣衫不整?况且在座的都是自家姐姐妹妹,成天在一块玩,大步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姐今天才来说。”白薇一听她敢公然顶嘴,不由的大怒,想发作,又顾忌着那么多人在场,冷笑道,“平时是平时,今日是今日。你平时有老太太惯着,在自己屋子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你既然来了学堂,有这么多人看着,就得有规矩,我是你大姐,你做错了事,我就管得了你!”说罢盯着月见,“三姑娘起晚了,自然是丫头没及时叫她,这么懒的丫头,要你有什么用!三妹妹年龄小,不懂得管教下人,我这个做大姐的,却不能眼见着不管。今天要不给你们个样子看看,恐怕以后眼里都没有主子了,”说罢喊月见,“你过来!”又叫连翘,“把先生的戒尺拿来!”
月见看到大小姐恶狠狠的盯着她,知道凶多吉少。大小姐要给三小姐个下马威,又不能对自己妹妹下手,自然得拿底下人开刀,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听得大小姐喊她,又让人拿戒尺,脊梁骨一阵凉意,走到白薇面前,双膝跪下,把手举了起来。白薇把近些天的怒气全都转化在这戒尺上,下的又准有狠,才打了几下,月见的手已经开始红肿。白苏明知道大姐这是在做给自己看,可又不能劝,只怕越劝打的越狠,四处看看学堂里人虽多,确是一个都派人不上用场。照这个打法,恐怕一会月见的手就要被打烂了。急的焦头烂额,只见两个人影往这走过来,白苏看到人,大喜,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