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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醉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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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从那天起,夏轻晚就在苏府住下了。住在了苏雅的雅苑里,正住在她隔壁的房间。
本来之前夏轻晚是要离开,没想到她那老哥主动将她留了下来,她暗地里使劲的拉他衣袖都不管用。
“舅娘,云儿饿了。”偏厅里,苏雅几人坐在饭桌前,司云眨巴着大眼,可怜兮兮的看向苏母。
“乖,忍忍。等夏姑娘来了,就可以吃了。”苏母疼爱的笑着拍了拍司云的手。对身旁站立着的贴身丫鬟道,“清儿,夏姑娘来了吗?”她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冷然。
“回夫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清儿中规中矩的道。
苏雅在一旁百无聊赖打着瞌睡。苏泽则万年不变的一派风流的摇着他的镶玉折扇。苏父和苏如玉都已外出,不在府内。
这是还要等多久?再过不久怕是都要到午饭的时间了。苏雅打个盹睁开眼,夏轻晚竟还没有到。怎么吃个早饭就这么难!
“雅儿,你走时可有叫夏姑娘?”苏母道。
苏雅点头,“我让碧如去同她打了招呼。”
苏母皱眉。
“娘,我们先吃可好?”苏雅忍不住开口。
“忍忍吧,来着是客。”苏母勉强笑道,“先吃些糕点。”
“舅娘。”司云委屈的摸了摸肚子,看得苏母心疼死了。苏母本一开始还挺喜欢夏轻晚,现在心里对她很是不满。
夏轻晚才开始同苏府的人一起吃饭早上还起的挺早,慢慢地起的越来越晚。苏母本着是客的原则等夏轻晚吃早饭,从一刻钟慢慢变得要等两刻钟。
夏轻晚呢,才在苏府时,还想着不能太过随意丢人,与苏府的人相熟后,就渐渐的恢复了她爱睡觉的本性。
“苏伯母,不是说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吗!”夏轻晚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走进偏厅。
身着一袭淡青色的衣服,长长的青丝披在身后随着步子飞扬,小巧精致的脸上一双大又圆的眼睛清亮明静,眼波流转间栩栩动人。身后跟着的胆怯的丫鬟紫朵刚好成了她的陪衬。
“没事。”苏母大度笑道,心里对她的好感越来越少。每天都让她这个做长辈的等她,心里还有没有礼数!
“清儿,上菜。”见夏轻晚落座,苏母吩咐道。
大家终于可以吃早饭了。菜上来,大家默默的吃起来,一时间很是安静。
苏母动作优雅的吃着饭,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夏轻晚,再看了一眼右边一如既往的苏泽,人虽说是儿带回来,但是目前来看对她也没特别。这样想着心里舒了一口气,好在儿子风流,不至于对她动真感情,不然有这样一个儿媳妇该多操心!
“娘,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带表妹他们出去玩玩!”饭后,苏泽如是说道。
“啊,好啊,好啊。”在苏母还未开口时,司云就开心的点头。
“嗯。去吧!”苏母见司云开心,本有些犹豫的她温和的点头。“这几日一直在府内待着,云儿怕是也无聊了,正好出门放松放松。”苏母嘱咐道,“泽儿,记得照顾好妹妹,不然娘可饶不了你。”
“是。这是当然,”苏泽笑道。
苏雅本没打算出去的,见苏母宠爱的目光,她也只得陪着司云还有夏轻晚出门了
苏母放他们出了门,夏轻晚笑着问道,“苏公子,我们去哪儿?”
司云也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苏泽,苏泽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可是热闹的很呢!”
这句话成功勾起了两人的兴趣,然苏雅太了解她哥了,全然无感。
马车在湖边一座酒楼前停下,酒楼前还停着好些的马车和马。
他们陆陆续续下马车,苏泽和夏轻晚先下去,苏雅和司云随后,苏雅下了马车,顺手去扶跟着她身后下来的司云。
“谢谢表姐。”司月像灵动的蝴蝶般翩翩而下,脸上挂着一入最初的,甜甜的怯怯的笑容,一样的纯净和可爱。
“不用。”苏雅笑道。刚刚她握着司云的手时,感觉到她的食指和大拇指处有明显的老茧,心里微微疑惑。转念想到她以前过的日子,随即释然。
疑惑虽然只在苏雅的眼里停留了一瞬间,司云还是察觉到了,心里微微一动,一缕忧伤漫过她的眼角,表情有些受伤的收回手。
苏雅愣了愣,温和的拉住她的手,笑道,“是表姐不好,云儿原谅表姐可好!”如果是自己,怕也是会被自己亲人这样的反应而受伤。
“嗯。”司云可怜兮兮点头,然后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云儿才不怪表姐呢!那些都是我经历过的,没什么好回避。”
苏雅为自己的疑惑伤害到司云而自责,心中对她产生了怜爱和疼惜。
“我的好妹妹,你们是有多慢!”苏泽和夏轻晚已经走到了酒楼门口,一回头两人还在马车前。“你们能快些不?再晚就看不到好戏的开场了。”
苏雅抬头向酒楼牌匾看去,醉酒楼。今天的时间六月十五浮现在脑里。苏雅的脸色瞬间一变,嘴角深深的抽搐了下。
她又被苏泽给坑了!
越城每过三个月,也就是固定的三月十五,六月十五,九月十五,十二月十五这些日子,会有个文人雅士自主组织的什么茶话会诗文比赛什么的,而醉酒楼便是免费的组织场所。苏泽在这一天有空便会来,因着苏父苏母不太喜欢他玩这些花样,他便从来只观看而不上场。越城的人只知苏家公子风流,却不知他肚子里的墨水也算的上是一位真正才子。
他自己想来便来就是,干嘛要带上她们。这古代的吟诗作对,有什么好玩的。
苏雅来过几次,倒是没什么稀奇新鲜的,司云和夏轻晚第一次来,可高兴着呢!
见酒楼里非常热闹,夏轻晚一个不留神先行进去了。
苏泽看着夏轻晚消失在人满为患的酒楼,再看看有说有笑慢悠悠走来的苏雅和司云,一抹明媚的忧伤从眼里划过。带女子出门果真麻烦啊!
苏泽带着苏雅司云穿过大堂,向早就定下的包厢而去。
一路上的人主动让路。
“看到没,那女子就是城南苏府的小姐。”
“是吗!长的还真好看。”
“她旁边那女子是谁,长得也不错。”
“怪不得极少出来。”
“长着一副狐媚子样。”
“不安于室,娶不得。”
……
每一次苏雅穿正装在这样的场面出现,总是会引起他人指指点点。那些人对她的外貌性情背景总是要说道一番。
好的坏的说什么的都有。苏泽本在前,听到这些直接走在苏雅和司云身后,眼神难得阴冷的往人群中一扫。
当着别人的面说八卦,被当事人听到,他们自知理亏,也都闭上了嘴。
“泽兄,你可算来了。在下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早已在包厢里等着的男子漫不经心的流侃。
一见苏雅和司云,眼睛一亮,顿时眉开眼笑的上前迎了两步,“雅儿妹妹来了。”转而看向一身粉红衣裳的司云,殷勤道,“这位就是云儿表妹吧!果真生的极好。”
男子太过热情将司云吓了一跳,微微羞怯的往苏雅身边靠了靠。
苏雅打量起这人,身着一件华丽青衣,头带玉冠,面目俊朗,手拿折扇,自有一股潇洒风流之气。
这不是和她哥一丘之貉的……
“凉小生,你能不能别笑那么灿烂,看的我恶寒!”见那人对着苏雅她们笑的像菊花一样,苏泽忍不住怂他。这凉小生,别的本事没有,这招惹女子的本事在这越城,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凉小生!苏泽的朋友。苏雅见过几次,他次次都笑得春风灿烂,好不自在!似乎从来没有什么烦恼。
她就知道这样的场合定会有他。
苏雅想到此,精致小巧地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冲着他优雅一行礼,“小生哥哥有礼。”
“小生哥哥有礼。”司云见苏雅朝她点头,就跟着见了一礼。
“有礼,有礼。两位妹妹坐,想吃什么随便点,帐记在小生哥哥头上。”凉小生愉悦道。
“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招牌点心都上来。”
“好勒!”
没过多久,桌子上摆上了满满一桌各种各样的点心。苏雅叹道,这凉小生真是财大气粗,这大概就是现代所说地主家的傻儿子。虽整天拿着一本折扇在街上瞎晃悠,本性却十分的纯良。
凉小生家也是从商,虽没有君家有钱,但在越城还是排的上号。他的本家和分支全都是男孩,没有一个姊妹,见苏泽有个可爱乖巧的妹妹,很是羡慕,所以对待苏雅很是大方阔气。
“欢迎今天来的文人雅士,今天……”苏泽和凉小生他们刚在窗口落座,茶话会开始了。
他们的规则是主事人出一题,谁都可以上,谁对谁赢,这样一直循环,最后连续胜出的那一人便赢了,得一百两银子。许多的文人雅士都不是为输赢和银子而来,来这里就是想要交交朋友,较量较量,让自己有所进步。这个茶话会受众很广,贵公子,穷书生都可以参加,大家所谓的以文会友嘛。
他们吃着点心看着台上,人上去一个又一个,下去一个又一个。目前并没有谁稳稳的站在台上。
“好好……”突然楼下大堂传来一阵叫好声,把正专心吃着点心的苏雅给吸引了去。
台上站着一人,身着一袭白衣,头发半束,束发的白色丝带随着头发轻轻飘拂,神态自信从容,一种优雅华贵之气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雅中又带着丝丝的痞气,不但魅力不减,反而形成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这是……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