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鼠尾先生》弦名

92、威森加摩的审判

　　魔法部里头的人来来往往，跟对角巷不同的是服饰——这边的人衣着硬梆梆地庄重，就连汉娜也都身着女性的西装窄裙。

　　「小子，眼睛看哪？」
　　汉娜不善地瞪了眼，并用力地扯了他手臂，使得外貌俊秀的少年一个踉跄。

　　「我有男友了，谢谢。」莱斯理不怒反而觉得好笑。

　　这位女性傲罗立刻明白了意思，再度怒视他——假使可以的话，她想再偷踹这小子一脚

　　「李那家伙每次都会对你们这种小鬼头心软，我可不会！」汉娜将莱斯理推到自己小隔间里，「把魔杖拿出来。」

　　「我上次就向你们证明，我是使用无杖咒，而不是拥有另一支魔杖。」莱斯理手插着口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傲罗，「还是你要搜身？」

　　「我已经知道你的诡计了，」汉娜冷笑，脸压迫性地凑近了他，「崔佛·琼斯现在在我其他同事那边，他也会被搜身…。如果他身上有另一把没登记的魔杖，那就会倒大楣了，懂吗？」

　　琥珀色的眼珠子闪烁了光芒，瞳孔微缩，「哦，所以布鲁诺让妳靠，就不怕琼斯了？他比较有钱还是跟部长有交情？」

　　「闭嘴！再说这些话就是你先倒大楣！」汉娜吼了声便开始搜身。

　　首先一把魔杖藏在腰间，端详判断，是在魔杖店里买的，具有合法登记。
　　再来，外套里搜出了好几根云针，「哈，你带这些进学校？」

　　莱斯理用舌尖钻齿缝，想弄出那块肉，「假期还长着呢，法律没有说未成年禁止使用，你如果没收我就要投诉了。」

　　「哼。」她放到桌面上，又继续摸，裤子口袋里只有牙线棒。
　　「麻烦请给我，谢谢。」莱斯理接过后，叼在嘴边，「要摸到什么时候？还是我干脆脱掉比较快？」

　　汉娜鼻子喷了口气，不满地站离一段距离，「坐下来，我要问你些问题。」

　　就坐后，莱斯理将浏海拨到一旁，撑着下颚注视这位女傲罗，「我知道妳对我很多意见，觉得我怎么能逃过那么多劫。但我想，如果有未成年巫师遇上了食死徒，你们仍会要求他们发射求救信号，然后在原地傻傻地等？」

　　「法律目前就是这样，在部长没有颁布紧急命令之时，巫师就不能在非特殊状况下犯法——他甚至还没先袭击你。」汉娜虽然不悦，但仍保持理智，「你如果有办法证明你并非言不由衷，那我们还是会站你这边的。」

　　「我其实一直有证据，只是没有来得及拿出来。」莱斯理摊手，「妳可以等我回学校拿那些记忆球，我都有那些录音录影。不然妳以为我只是自大吗？——我理智气壮的。」

　　「那这次呢？有证据吗？」她放轻了音量，「还是你忘了带记忆球出门了？」

　　「现在你带我来魔法部的原因可不是因为我不明的魔法波动。」
　　莱斯理给了一抹微笑，「妳要先找到所谓的非法魔杖，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汉娜恨地踹了铁桌子一脚，发出闷闷的响声。
　　李从对面的隔间偷偷瞄了一眼，被女同事的瞪视给吓得收回了目光。

　　她迟疑地瞅着这孩子，「你真的能用无杖咒？」

　　莱斯理打起精神地坐正，似乎是有了兴致，「这是陶瓷杯。」他将装着红茶的咖啡杯放在手心。然后举高了手，水平视线，「警官，看着。」

　　杯子缓缓地颤动，里头的液体漫布陶瓷表面，发出了一道光芒。

　　「呃…」她皱着眉接过一朵鲜红的玫瑰，「你感情史很丰富吧？小鬼。」

　　「我只是天性浪漫而已。」莱斯理靠着椅背，舒适地瞅着那朵玫瑰，「开始做正事吧？不是要问我问题？」

　　正当这时候，一名穿着严谨的男巫师匆忙地快行而来，顾不着他事地与汉娜耳语。窸窸窣窣之间，汉娜隐怒地攥紧放在桌面上的拳头，小幅度地颤抖。

　　「这是命令，带他下去吧。」男巫迅速离去，撇清这件事。

　　汉娜捂着额疲惫地深呼吸，倾身拉近与眼前少年的距离，「听着小鬼，待会什么话都要小心说。」又粗暴地将他拉起，「现在，我们要去『威森加摩』那边——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莱斯理跟上了对方的脚步，「前面两次都豁免了，不是吗？那我算是第一次发生意外吧？为什么得去？」

　　「看来你也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了。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是无法回应你的。」汉娜按了升降梯的按钮，「我的资格不够。」

　　威森加摩，魔法部地底下的审判庭。
　　莱斯理为了当个叛逆的青少年，所以也稍微看些法律的书。
　　未成年巫师一般仅会收到警告信，除非特别的严重——像是前两次的打斗，毕竟那些都是非常要紧且频率高的魔法——不然来说，连警告信都没收到过的他，是不可能来到这。

　　升降梯之中，莱斯理故作轻松叼着牙线棒，但表情紧绷。
　　当门打开时，他还被槛子给绊了一跤，幸好汉娜扶住他，才没让下颚给着地。

　　他现在的反应都是符合常理的，有些巫师一辈子不会受审，而莱斯理正值十四竟然来到了法院。他担心会像书上写的一样，被五十几人包围审视，部长会在最上头用死鱼眼盯着他，然后判他进阿兹卡班——那是不可抗拒的，就算谁再厉害，未来什么都无法改变。

　　火把光线昏暗，黑似发霉的石砖砌成墙壁和地板，压抑的气氛让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进到审怕室的大空间，这地方几乎有两层高，空气却不大流通。

　　莱斯理只稍微瞄了眼那些紫红袍子的巫师，稍微松了口气。威森加摩只派了几个人，并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可怕。

　　「请怀特先生稍坐在中央的椅子上，等候其他成员到齐。」
　　一名紫红袍子的巫师用温柔但冰冷的语调说话，莱斯理才注意到有些巫师陆陆续续地进来，并且数量不少，就像在逛对角巷一样多人。

　　「女士，先离开吧。」那女巫师又发了指令。

　　汉娜收起了情绪，快步地离去。

　　莱斯理心里想：好的，越来越多人了，该怎么办才好？
　　「那么我们开始了，首先日期——」

　　正在念审前资料，以做纪录。
　　莱斯理开始担忧起来，他根本没有证人，那颗记忆球也只会纪录下他主动攻击人的画面——他确实犯法了。

　　「被告莱斯理·怀特，在学校以外地方使用了非法登记的魔杖，并且还是具有危险性的缴械咒。明知故犯地违法，我想你——」

　　莱斯理觉得脑袋里的耳鸣让自己失去了听力，他不得不轻轻敲打自己的脑袋，以集中专注力——但下一秒，清脆的金属敲响声从屁股下的椅子而来，铁链居然攀上了他的双手，紧紧捆绑在扶手上！

　　站在最上方的巫师警告地盯着他，「怀特，请专心应答。你是否在学校外使用了魔法？」

　　「我不是故意的。」莱斯理吞咽了唾液。
　　「不是故意，所以是有，对吧？」对方抬高了下颚。一些穿紫红袍的巫师发出了嗤笑。

　　「那属于无法控制的魔力波动，我在『巫师的温泉度假村』遇上了两名巫师，其中一名便是布鲁诺先生。他们起了冲突，我躲在旁边很害怕，所以就失控了。」莱斯理干巴巴地说道，他真希望自己有学会大脑封闭术。

　　「有证人吗？」那位巫师问道。
　　「那个相互对峙的人我不晓得名字。还有一位，崔佛·琼斯，但他那时在远处，并不晓得我会失控。」他真的是个说谎精。

　　「指控你的人表示，你有一把非法的魔杖？」又问道。
　　「没有，我使用的只是一只地上捡来的树枝，给予自己勇气。」莱斯理又开始瞎编。

　　「所以——你用了一支树枝发出缴械咒？」
　　首席巫师不敢相信有如此荒唐的话语，「但你又说是无法控制的魔力波动？——如果你不老实说话，我就当你是藐视法庭，并且因无法证明自己没有犯罪，而将你巫师的身分去除，包括被学校开除、折断魔杖等等。听懂了吗？」

　　「实际上，我是无杖、无声咒的使用者。」
　　莱斯理感觉到手心都是汗，但他必须保持镇定，若是这关渡不过，以后都别玩了。
　　「我一直是不念咒语就施法，这个学校的人都晓得。并且方才那位傲罗也知道我可以用无杖咒，你们也有纪录。」

　　「那么，你有可能是蓄意攻击，觉得没有人找的到证据？」首席巫师眯了眯眼。

　　莱斯理沉默了两秒钟，见对方又要开口说什么，有不好的预感，「你这是没有证据的指控，如果我真的想伤害对方，缴械咒是你们对付食死徒的手段吗？——我说过，我只是害怕，所以才会失控！」

　　「你若是没有证人——」首席巫师将视线移向门口，「有什么事情？现在正在审问犯人。」

　　「我是被告的辩护人。」一名妖娆多姿的美丽女性站在门口，并对为他开门通报的男巫微笑，对方被迷的发楞。

　　她将注意力转移开，拿着一本笔记走到了莱斯理的后方。

　　「琼斯夫人。」首席脸色难看地点头打招呼。

　　「被告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在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情后，才会突然性地在这次事件失控——」她瞥了那俊秀少年一眼，「你三番两次和黑魔王正面对上，最近一次更成为了他的人质。我想那些黑魔法肯定伤的你很重，导致你有了些精神方面的后遗症，是吗？」

　　莱斯理深呼吸之后，下眼睑滑下热泪，「是的。」

　　没想到离开魔法部时，已经接近午后三点。
　　和琼斯夫人一同上楼到她丈夫的办公室里，崔佛也在那儿喝红茶。

　　「妈妈。」金发少年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莱斯理则是揉着疲惫发酸的眼睛，坐到琼斯先生面前，「我很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崔佛说了，你是因为布鲁诺用魔杖攻击斯内普，才冲动行事。」
　　琼斯先生温文尔雅地笑着，「但是我得说，斯内普教授可是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

　　他只是反射性的行为，没有想的太多。
　　「我应该要多想再做。」

　　「布鲁诺平时可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我只在意这件事。」琼斯先生捂着嘴思考，「你觉得呢，莱斯理？」

　　「我写信给他大儿子的那晚，出了事情。」莱斯理希望自己能把这件事情说的轻松些，「约翰·布鲁诺看了我的信后，选择了自杀。不过布鲁诺应该没有泄漏给太多人知道​​，只有马尔福不晓得用什么手段听说过这件事情。」

　　「你想，布鲁诺因为大儿子的事恨你？」这位温柔的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地笑着，「你可以向马尔福问问看，你和他关系好吗？」

　　「可以问看看。」莱斯理想直接跳到卢修斯·马尔福那儿，德拉科晓得的应该只是片面的东西。

　　崔佛想说话，但是碍于父母还在对谈，只能乖乖闭嘴。

　　「我建议你，低调点，不要老是想冲前锋。」琼斯夫人拿出小镜子，观察妆容，「像是今天的状况，若是我没有到的话，你就被定罪了。」

　　莱斯理仍不喜欢这位中世纪女巫，但也是接受了帮助，「谢谢妳，琼斯夫人。」

　　「不过我能那么快赶到，也是因为傲罗帮崔佛联络了我。」她挑眉，用舌尖舐去牙齿上的红膏，「你还真能搞定这些冷血的傲罗。」

　　李先生协助的吗？ ——应该是汉娜告诉他的。
　　总之，莱斯理很感谢他们。

　　「现在你有什么目标？」琼斯先生问道，他放下了笔，「课业？还是跟救世主一样给自己找一堆麻烦？」

　　莱斯理尴尬不已，「呃…我课业为优先。」

　　不重要的闲话家常谈完后，他独自离开了魔法部。
　　打了通电话给伊登，对方正在通话中，所以他便径自前往。

　　好好一段旅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已经是第三次到魔法部了，并且这次还是地下十楼的审判处。

　　究竟布鲁诺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说为了约翰，他不想再追究吗？
　　还是说那只是表面虚伪的话？ ——到最后越想越不甘心？

　　「莱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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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去大卖场时，将广告单上的「弥月蛋糕」看成了「弥留蛋糕」。真是太不吉利了！